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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莲本来就是白银城的公主,而且每年都要在岁末回娘家一次,云彩只在小时候去过,后来因为上了学堂,又跟“风林火山”学艺,所以已经很久没有去过白银城了。黑炭更是压根儿就没离开过黄金城,而鸦雀、无声两人就不好说了,他们的来历还是秘密。
这天的天气很好,艳阳高照,晚秋的风也被这太阳照得暖融融的,吹在身上,让人精神一爽。一走起路,云彩果然有了精神,他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好像是个先锋官。云彩快来到黄金城的北门时,看到有一群人围在那里敲锣打鼓,好不热闹。走近了,才发现是自己的伙伴们,有黑玫瑰、方腊、师子杰、单非、安紫、大丝、小丝、艾芳菲,除了走单帮的后街男孩阿布,大家伙都来了,他们是专程来给云彩和黑炭送行的。
伙伴相见,少不了依依惜别,拥抱握手,单非给每个人都斟了一碗酒,这群人里他岁数最大,他代表大家说:“云彩、黑炭,还有伯母和云彩的这两位师兄,今日请饮下这碗酒,我们共同祝愿你们能够早日解得我黄金城的大难,早日凯旋,那时我们再给你们开个庆功宴!”单非说完,大家都把碗碰在一起,然后一饮而尽。虽然除了姬莲,大家都是少年,但那场面那气势也显得很悲壮。
几个女孩子强忍着辣劲儿喝下酒,想着这一分别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相见,都不禁落下泪来。黑炭哈哈笑着说:“哭什么!女孩子家就是不能喝酒,喝点就掉眼泪。好好练练喝酒,等我回来再和你们喝!”
黑玫瑰走到云彩身旁,低声说:“云彩哥,你路上要多加小心,和人打架打不过了,千万别逞强啊!”
“你放心,我不会吃亏的,打不过就跑嘛!这个我会的,逃学练出来的!”云彩也压低了声音说。他想“逃学”这个词最好不要让娘听到。
大丝、小丝这对双胞胎姐妹在这边围住了鸦雀,一个送他镯子,一个送他玉佩。鸦雀甩甩长发,说:“这都是女孩子用的东西,我不要。其实你们不必送我东西啦,我会常想着你们的,你们也要为我祈祷啊!”
“一定,一定!”大丝、小丝忙抢着回答,生怕自己的语气不够肯定。
而无声早已悄悄退出人群,他看看天色,心想眼看城门口就在眼前,可是耽误了这么久却连城都没有出。他又看了一眼人群,目光却停留在黑玫瑰的身上,不禁想到:主人突然让我调查黑玫瑰,这个任务看来暂时无法完成了。
姬莲在嘱咐几个少年的时候,瞥眼看到无声站在圈外,猜他一定是等得不耐烦了,于是对大家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赶去和我爷爷会合,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看大家就在这里分手吧!”
艾芳菲隐在人群中,一直没有说话,看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这才向云彩伸出手,说:“把发带还我!”
那条被云彩生生抢过来的白色发带正戴在云彩额头上呢,云彩一听这话,大叫一声:“不还,不还!”然后不等姬莲发话,飞快地冲出了城门,刹那间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第十四章 艾芳菲
敏感纤细又罗曼蒂克的双鱼座星人很容易陷入爱河中,有时候纯真得近乎为爱而爱。
——摘自双鱼宫档案
“这孩子,真淘气!是他欠你的东西吗?不如我赔给你吧!”姬莲说着就要从背囊里掏钱。
“不用,我就要我那条!”艾芳菲说完,就朝云彩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云彩沿着通往白银城的必经之路发力跑了一阵,他想艾芳菲不会追来的,于是挑了块干净舒服的草地躺了下来,准备再补一小觉。云彩正睡得香甜,突然觉得头顶生疼,好像被人打了个栗暴。云彩睁开眼睛,眼前是艾芳菲清秀的脸庞,那上面有愤怒也有爱怜,既野性又温柔。
艾芳菲举着拳头正要再打下去,见云彩睁了眼睛,才把拳头停在半空,说:“你醒了?睡得很香,对吗?要不要我帮你把哈喇子擦干净啊?”
“不用,不用,怎好让姑娘动手。”云彩嬉皮笑脸地用手背擦擦嘴角。
“哈,你还好意思睡大头觉!你知不知道本姑娘跑得好辛苦哇?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艾芳菲每说一次“你知不知道”就要在云彩的头顶打一个栗暴。
云彩痛得只好告饶:“知道了,我的大小姐,不要总是这样野蛮好不好?”
“好,我不野蛮,那你还我发带啊。”艾芳菲本可以趁云彩睡觉时把发带拿走,可她偏不,其实她哪里是在乎发带啊,她是在乎云彩。
“别这么小气嘛!你就不能把它送我呀?连黑玫瑰都送……”云彩说了一半,忙把嘴闭上。
“她送你什么了?你说,你说!”艾芳菲噘着小嘴,生气地看着云彩。
云彩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啦,一把小匕首,防身用的。仅此……仅此而已。”
“是吗?挺漂亮的吧,还能防身?真不错!拿出来让我看看!”
“不要了吧,挺难看的。”
“哼!不给看就算了,谁稀罕啊!那你为什么要抢我的发带呢?”
“我觉得它能给我带来好运呀!”
“骗人!”
“真的,我有这种预感。别忘了,我曾爷爷可是预言家呢,我就不能继承我曾爷爷的本事啊?”
“好吧,算我信了。既然我的发带能给你带来好运,那我是不是也能给你带来好运呢?”艾芳菲也躺在了草地上,和云彩肩并肩,嘴里还含着一根草。这是一种叫做“羞”的草,人害羞的时候含上它,脸就不会红了。
“什么意思?”云彩问。
“我想跟你们一起去天空之城啊……”艾芳菲含着羞草说。
“这恐怕……”
“哼!哼!你是怕我拖累你们吧?你还不知道我的本领呢!”艾芳菲坐起了身子。
“知道,知道,您上树掏鸟蛋的本领的确不小!”云彩说完就往边上一滚,生怕这话会把艾芳菲惹怒,自己再挨上几拳。
“不是那个啦,你知道我的名字有什么特别吗?”艾芳菲挪挪身子,紧挨云彩躺下,望着天空。
“当我不识字啊?好歹也上过学堂!你的名字不都是带草字头的吗?”
“对啊,因为我有一样一般人没有的本领,那就是我能够识别各种各样的草。我一定能够帮上你们的。”
“真的?那你先要证明给我看。”
“好,你把这根草含在嘴里。”艾芳菲说着就把自己嘴里含着的草给了云彩。
那嫩绿色的青草上还有一弧红,那是艾芳菲的唇粉印,云彩的脸微微一红,他用拇指和食指把唇粉捻掉,然后含在嘴里。就在这时,艾芳菲转过头,轻轻在云彩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云彩长这么大,还没有让女孩子亲过呢,他感觉艾芳菲的唇湿湿的热热的,亲在脸上很舒服,他的心怦怦乱跳。“怎么样?你摸摸你自己的脸。”艾芳菲微笑地看着云彩,她刚才亲云彩时面颊像火焰在燃烧。
云彩摸了摸脸,“咦”了一声,好奇怪,心脏跳得这么激烈,可是脸一点也不烫。
“你含的是羞草,治脸红的,这回你信了吧!”艾芳菲得意地说。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你太厉害了!”
“好了,不用夸我了,你娘他们也快到了,咱们起来吧。”艾芳菲拉着云彩站了起来。
云彩把嘴里含的羞草拿下来,说:“这羞草真是神奇,你从这地上摘的吗?”
“怎么可能呢?这草很难找的,我身上带着草囊,里面放了几种难寻的草,我想一路上可能会用得着的。”
“啊,原来你什么都准备好了!”云彩说。
艾芳菲这时没有含着羞草,于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第十五章 灵兽
两个人正说着话,姬莲、黑炭、鸦雀、无声已经赶了上来。看到云彩和艾芳菲和好如初,姬莲很高兴。黑炭倒埋怨起云彩:“你们俩搞什么东东啊,害得大伙为你们担心。快赶路吧!”
“我们这不正在赶路呢吗?倒是你们四个才赶上来!”云彩理直气壮,然后他又把艾芳菲要加入队伍的事情告诉了母亲。姬莲听完也是“咦”了一声,然后拉过艾芳菲左看右看,疼爱地抚着她的头发说:“好孩子,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能辨识百草,真是了不起啊!不过,这一路上危险,你可要想清楚哦!”
“我想清楚了,这也是为黄金城的万众百姓出力啊,我可不像一般的女孩那么娇气,我能吃苦!”艾芳菲边说边整整自己的衣衫,那是一套墨绿色的男式跋涉装,很适合走远路,穿在她身上,显得英气十足。
黑炭也说:“艾芳菲是女中大丈夫,没想到黄金城里卧虎藏龙,你这个‘百草仙’,瞒了我们这么久!”
无声和鸦雀交换了一下眼色,鸦雀便说:“好,又多了一个帮手,我和无声都欢迎你!”
就这样,艾芳菲顺利地留了下来,她可以和云彩朝夕相处了。
身边有个女孩子,云彩也很快活,美中不足的是时不时要忍受一下女孩子的野蛮。艾芳菲这天中午刚要对云彩拳脚相加,突然“哦”了一声,好像想起什么事,就直奔附近的一棵梧桐树。那树有些年头了,要两三个人才合抱得过来,可是艾芳菲身手非常敏捷,两三下就蹿到树顶,那里有个鸟巢。等艾芳菲下来的时候,她的怀里已经多了五六个鸟蛋。
“你的老毛病又犯了?”云彩嘲笑艾芳菲。
“谁有毛病了?你就是欠揍!好吧,以后天天在一起,看来这个秘密也瞒不了你啦。实话告诉你,我掏这些鸟蛋是在喂我的宠物呢!”艾芳菲小心翼翼地把鸟蛋从怀里拿出来,然后用一张大荷叶托着放在地上。
“你不会连宠物都带出来了吧,它在哪里?”云彩绕着艾芳菲转了三圈,想把那宠物找出来。
“它还小,而且很老实的,如果不是我告诉你,你才发现不了呢!”艾芳菲说完从胸口贴身的衣襟里捧出一只小动物,它长得有点像松鼠,但又比松鼠小,墨绿色的眼睛大大的,它还有蒲扇一样的大耳朵。它盯着云彩看,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是可爱。
“这是什么动物?我怎么从没有见过?”云彩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孤陋寡闻了不是,谁叫你老旷课的!这是一只灵兽,因为还没长大,所以不知道它有什么能力,我给它起名叫鲁鲁。鲁鲁,你说,你是不是长得很像云彩啊?”那只灵兽果然吱吱叫了两声。
云彩哼了一声:“就它……”
话还没说完,艾芳菲已经把拳头比划到云彩的下巴上,说:“我警告你呦,不许说我的宝贝鲁鲁的坏话,鲁鲁听了也会生气的!”
云彩说:“不带这样的,言论自由,你得让我把话说完了呀!就它这样可比我好看多了!”
艾芳菲扑哧乐了出来,然后开始给鲁鲁喂鸟蛋。
第十六章 神社、猎人谷
话分两头,云天剑三人先云彩他们出了黄金城,一路上无惊无险,顺利地来到了白银城。这一天是十一月三十日,白银城的闭雪节,是雪神女闭关的日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