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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便在这一吻中,在这样的直接对话中,相爱了。
爱有千万种,无声和亡月的爱无疑来得快去得也快,亡月在这一吻之后,就使劲推开了无声,她那失去色泽的眼眸里却流下了眼泪。
亡月就这样离开了无声,无声猜那一定是因为她眼睛瞎了的缘故,无声为了体会亡月的心情,便学着亡月闭上自己的眼睛去体会她的心情。那种闭上双眼全凭感觉来捕捉敌人动向的功夫就被鸦雀戏称为“闭眼神功”。
如今又有见到亡月的可能,无声的心情很复杂,一股感伤和怀念荡漾心田,当他走到篱笆墙的跟前时已是心头鹿撞。
“谁呀,谁在外面?”那是无声很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如天籁般动人,响彻行云,直刺入无声的胸口,好在这不是一把利刃,不然无声非死即伤。
无声像往常那样拍了三声巴掌,这是一个讯号。
“无声?”
无声再次拍了三声。
“真的是你!”亡月说着话,已经步出了半球样的石屋,她披散着的色泽暗红的头发,好像一把熊熊的火焰终于烧到了尽头,又好像是煤球炉子里的火炭。
无声走上前,仔细打量着亡月的双眼,她那乌珠依旧不复,秋波早已凝冻,瞳仁上覆了灰膜,银海成为死水。
无声握住亡月的手,虽心有千言万语却是无法说出。
亡月把自己的手慢慢抽了出来,她的手轻轻抬起,摸到了无声的脸,摸到了无声的额头,摸到了无声卷曲的头发。
“你还是老样子吧?我猜今天晚上外面是风清月霁,还记得上次你我相会,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吗?至少我感觉是这样的。你现在的武功比我高了吧,你会欺负我是个瞎子吗?”
无声摇着头。
“你摇头了,呵呵,你我还真是有缘,你不能说话,现在我又失明,呵呵……”亡月的笑不能引起无声的共鸣,他现在实在是笑不出来。
“你没笑,你不觉得好笑对吗?我要你帮我杀的那个人,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让他活得这么舒服?他害了你,害了我,咱们就这样任他宰割?”
无声低下头,他当初找“风林火山”学艺就是为了能手刃那个人,可是他觉得现在的自己还差得很远,找那个人也只是送死。
无声再次拉起亡月的手,在她的手心里写下: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杀死那个人。我需要时间,我必须按照计划行事,如今计划已经进行到了很重要的一步,我必须救一个人,这样才会取得同伴的信任,他们可以帮我杀死那个人,因为现在的我实力还远远不够。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就为了让我安心,让我踏实地在谷中生活吗?你不知道我有多寂寞,只有白兔陪伴我。”
无声继续写道:我要救人就需要你的白兔。你能让我把它带走吗?
“什么?你要把我最心爱的白兔带走吗,你不觉得这样太残忍了吗?”亡月凄然泣下,涕泪滂沱。
无声为亡月擦着脸上的泪水,又写:你不是想要杀那个人吗?只能这样了。咱们已经牺牲了许多,再牺牲一些又能怎样呢?
亡月吞声饮泣地说:“那……那除非你再答应我一件事情!”
克莉丝和阿射日夜兼程地赶往梦境森林。为了让阿射到了梦境森林可以顺利进入,克莉丝还帮阿射化了妆,把他的头发染成了青橙一样的颜色,用一块大号的蓝霉色的头巾包住大半个头,并在脑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一路他们走的都是山地林间的小路,饿了就射只小兽飞禽,渴了就饮涧水山泉,就这样没有两天他们就来到了梦境森林的外围。
“为什么叫梦境森林呢?”阿射很好奇地问。
“因为这里的精灵们都爱做梦啊!”克莉丝说。
“哈哈,爱做梦,白天也做吗?”
“我们才不白日做梦呢!当然是夜晚睡觉的时候才做梦,不过我们做的梦有些和一般人不同,因为大家会进入到同一个梦境里,如果有人在梦里死去,那么他就真的死去了,所以你睡着之后也要万分小心啊!”
“我知道了,幸亏你提醒我,但我以前很少做梦的,都是倒头就睡,睁眼就是天亮。”
“哈哈,看来你也不像失眠的样子,但是到了梦境森林就由不得你了。你不做梦,梦也会来找你的!”
“这么神奇?”
“是啊!所以很少有外族的人敢来这里。”
“那我化妆成这样也是为了这个?”
“对呀,不引起其他精灵的注意,谁知道谁会起什么歹意呢?”
“那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你一定知道蓝霉草菌在哪里可以找到了?”
“其实我小时候就知道了,蓝霉草菌就生长在梦境森林中心的一棵大树下,那棵树叫梦之树,清醒的时候是怎么走也走不到那里的!”
“那怎么办?”
“只有借助梦游!”
“梦游?”
“对!只能在梦游的时候靠近那棵树,我小时候就是和同伴一起梦游到了梦之树跟前,看到了那蓝霉草菌,但我的同伴那次死在梦中了,所以很危险的。”
“那时你们还小,现在有我在,应该没事吧?”
“但愿如此。好了,我饿了,你去做饭还是我去?”
“这次我去做!”阿射说完,就扛着弓箭去森林深处打了一只野猪回来,克莉丝已经把篝火点燃,这个季节,满地的枯枝,脚踩在上面会喀嗤喀嗤的响。但是生火却方便了许多。
阿射把最先烤好的一只猪腿递给克莉丝。克莉丝咬着香喷喷的肉忽然说,“这肉的味道不对啊!”
“怎么不对?”阿射忙也咬了一口肉。刚吃到嘴里就又吐了出来,“这不是野猪的肉!”
这时,那篝火上正烤得发红的一团肉,已经变成了黑色,像是烧焦了的老树根。
“怎么回事?”阿射问。
“不知道!”克莉丝也很茫然。
周围的树木忽然自己旋转了起来,那地上的枯枝没有人踩却发出了喀嗤喀嗤的声音,那声音似乎越来越逼近了他俩。
雨琼和汉泥芭两个也是不分昼夜的赶路,乌金城是个边陲小城,汉泥芭从来没有去过。一路上,两人边走边聊,雨琼就把乌金城介绍给这个同伴。
乌金城是以金属命名的地空界城市中最小的一个,而且位置不好,因此知道它的存在的人并不多。从乌金城出名的人就更少了,算得有些名气的倒要说是雨琼了。再有就是那个恶霸山下出。
“这次回去,你可要小心你那个死对头啊!”汉泥芭说。
“他还不一定在那里呢!我离开乌金城都五六年了。”雨琼说。
乌金城说话间就到了,雨琼先让汉尼芭在前面探路,他口口声声说不怕,真到了乌金城,当年逃出来的狼狈样却还是历历在目,让他一阵阵心惊。
汉尼芭到城门口先去打听雨琼最为关心的山下出,一打听,才知道那个恶霸早就走了,不知道又去祸害哪里了。汉尼芭忙把这个消息告诉雨琼,雨琼这才大摇大摆地进了城。
“看来咱们可以顺利完成任务了。”汉尼芭欣喜地说。
“别高兴太早,先得去放黄金佛像的庙。”
两个人说着来到了那座庙,跟以前比起来,这庙又破败了许多,似乎没有什么香火,没有香火的庙要找香灰就很难。好在雨琼心细,终于从供桌下面捡了些香灰,刚好可以凑够一茶盅。
两个人欢欣鼓舞地携了香灰立即出城,刚走出没两步,就听后面有人叫,“喂,留胡子的那个老小子,我怎么看你那么面熟啊?”
雨琼听这人的声音也很熟悉,脸上顿时就白了。
汉尼芭在一旁也不回头,悄悄问:“难道就是他!?”
雨琼点点头,然后撒腿就跑,把汉尼芭扔在了身后。
汉尼芭想见识一下那个恶霸到底有多厉害,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铁塔一般的汉子立在那里,把太阳光都遮住了,汉尼芭就笼罩在他巨大的阴影里。
“你是那老小子的朋友?”山下出问,他的双拳已经高举过头顶。
“不……不太熟,路上刚刚认识的,他欠我钱!”汉尼芭说。这招是鹰王教给他的,可以用来迷惑敌人。
“那我帮你抓住他!”山下出说完,一个腾挪,已经蹿到正在奔跑的雨琼面前。
雨琼低头正在狂奔,根本没看前面,一头撞在山下出身上,就像撞到一堵墙。
“还跑?”山下出一把薅住雨琼的脖领子。没抓他胡子算是手下留情了。
汉尼芭此时也跑过来,使出鹰爪功想要救雨琼,可是几次抓到山下出的身子,却都像抓到了铜墙铁壁,他的鹰爪反而受伤。
“你要怎样?大不了杀了我!你放了我这位朋友,还有我身上的茶盅也要交给他。”雨琼的脖子被勒得紧紧的,他一边喘着气一边说。
“哈哈,我为什么要杀你?”山下出把雨琼放了下来,“你的茶盅是什么?好东西吧?给我看看!”
黑炭和童是在路上最辛苦的,他们还特意买了两匹快马,这两匹马虽然不及阿布的追风兽,但也是名驹宝马。两个人根本没有停歇,一路上快马加鞭,吃睡都在马上,马累了就在驿站换上一匹。
人累了却只有忍着了。童为了雪神女,还不可惜自己的身体。黑炭算是陪绑了,他这两天老在马上抱怨着屁股疼。不过好在黑炭生得是皮粗肉厚,这种辛劳虽然嘴上抱怨,但也忍受下来。
四天的鞍马劳顿之后,两人终于来到了雷城。
雷城是地空界中重要的城市,因为其在地理上的重要性,天空界的雷公也会经常来雷城视察,雷公住的地方就是雷公庙。
一进入雷城,第一印象是这里天空很低,乌云密布,有种压抑感,而且周围总有种低低的轰鸣声。
黑炭解释说:“这就是雷声了。雷城的雷一年四季都响个不停,当初我老爹来这里时,开始晚上连觉都没法睡。”
“那么爆雷在哪里呢?”童问。
“爆雷其实是一种雷声,要到晚上才能听见,而且丹阳大夫不是说了吗?要用吸声水晶才能把这声音装起来。咱们要先去拿吸声水晶。”黑炭说。
“哦?去哪里拿那水晶?”童又问。
“幸亏,我老爹给我讲过,而我又碰巧没有忘记,不然就惨了。吸声水晶应该在雷公庙可以找到的。”
雷公庙的庙门前立着威武的雷公塑像,雷公的胸前写着个特大的“雷”字。
童正要进入雷公庙,黑炭把他叫住了,“童,来雷公庙必须先要参拜这门口的塑像,不然进去以后会有危险。”
“什么危险?”童从来没有拜过什么塑像,即使在白银城,他和雪神女住在神社时也是如此。
“具体什么危险我也不知道,但我老爹总不会骗我的,咱们赶时间,还是不要旁生枝节了。”黑炭说。
“那好!”童走到雷公的塑像前,学着黑炭的样子拜了三拜。
拜完之后,那塑像的嘴里好像发出了一声低喃。
“这塑像会说话?”童很惊讶。
“哈哈,看到了吧,拜和不拜就是不一样,这大概是雷公显灵了。”
“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可以啦!”
童和黑炭这才走进了雷公庙,庙里的人很稀少,他们看到童和黑炭都迅速地离开了。
“这里的人好像很怕我们呀!”童环视四周,现在庙里除了雷公的塑像就剩他们俩个了,这里的塑像很多,大大小小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