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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珊妮怀孕两个月了,两人决定下个月三号结婚。怀孕三个月的时候相对安全一点,肚子也不会太显。期间在贺正南的陪同下去做了一次产检,两人欣喜地挤着头盯着B超里黄豆大的一个点,这是他们的孩子……
孩子第一张照片被贺正南强行抢去,放在钱包里,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样子。
贺正南像所有的准爸爸一样又焦虑又紧张,每天盯着珊妮这盯着珊妮那,弄得珊妮觉得身边弥漫着危险,也许水杯和地板一不小心的就会变成杀人凶手!
久而久之对于他这种行为珊妮已经见怪不怪,每天不是在吃就是在睡,唯一能出去的,就是参加的一个孕妇瑜伽班,做做运动之类的。
从瑜伽班上完课,贺正南一路牵着她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温暖,手上有一些薄薄的茧。
“回家吗?”贺正南询问。
“我想去转转再回家。”再这么憋下去没病也要闷出病了。
两人像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牵着手漫步在路上,穿过广场时,珊妮放缓了脚步。广场上有很多年轻的夫妻带着孩子在玩耍,蹒跚学步的孩子们或者一群集在一起嬉戏,或者在拿着面包屑喂鸽子,都玩得不亦乐乎。大多是西瓜太郎的发型,眼睛大大的,煞是可爱。珊妮看着这些孩子,眼睛都不眨,投射着奇异的光芒,
“珊妮,”
贺正南的声音轻轻的,但是珊妮还是听见了,转过目光,
“明天和我回家去见我父母吧。”
他坚定的目光里有珊妮读不懂的东西,却能穿透她的心。
“为什么是明天?”
“明天全家人都在,裴晋之的女儿回来,要给她接风。”
原来如此,看来贺正南是找准时机,想趁此机会把她介绍给家族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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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贺正南半夜醒来喝水,发现床上不见珊妮的身影,走出房间,下楼,发现她一个人坐在客厅,没有开灯,月光稀稀疏疏的从各个窗口投射进来,她就那么坐在那里,蜷缩着抱着自己的双腿,眼神飘渺,痴痴地望着远处,月的光华流泻在她身上,静默的像一幅油画。如果不是他特意找她,也不会发现那里有人。
“怎么不睡觉?”贺正南在她旁边坐下,她还是一动不动的望着远处,
“明天要见你爸妈,我在想会遇到什么。”口气淡淡的,声音若有似无。
贺正南轻轻的笑了,伸手打横把她抱起,她紧张的搂紧他的脖子,对上他充满笑意的眼神,
“笑什么?”
“笑你这小傻瓜想那么多。”
第二天珊妮没有精心打扮,简单的把短短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因为怀孕,也没有化妆,一件普通的粉色小号孕妇裙,一双白色布鞋。穿在她身上也是说不出的耐看。贺正南很满意她的打扮,毕竟他们家的人看惯风月,太夸张只是哗众取宠让人觉得艳俗。
车开得很平稳,但是珊妮的心情还是很忐忑,贺朝阳和裴晋之都反对,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他家在怀明山上,以前一位国名党军官在怀明山建了别墅准备和情人长相厮守,后来解放了国民党军官跟着蒋介石逃到台湾,房子的产权就成了那位情人的。贺家发迹后为了清静买了整座怀明山,又从那情人手上买了现在的别墅。
门卫一见是贺正南的车打开门放行。别墅外是一片草坪,种着各式的花草,整个建筑都属于民国时期流行的英式风格,虽然保养得极好,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年代久远。
进去以后珊妮就开始十分局促,整个装潢风格都大大的保留了本身的特色,一进门珊妮就看呆了。门口摆着一个落地钟,珊妮在杂志见过,是德国排名第一的ErwinSattler制钟公司推出的ColumnaTemporis,通体体透明,各个部件被安置在人工吹制而成的矿物玻璃里,蓝色的指针,钢制的表摆,雕琢精细的镀银表盘。珊妮从没想过自己居然可以看见实物,最令珊妮震惊的是全晶石地板,晶莹剔透的晶石里还可以看见沉淀的结晶体,这居然是一块一块的矿石镶嵌而成,表面被打磨的很光滑,看上去没有一丝缺憾,沿着往内走铺了大概四米长的地板,虽然不知道来头,但是她曾经为杂志写专栏所以研究过,这地毯是由奥地利具有七十年历史的Vossen公司制作的纯羊毛棉料制成的。踩在上面珊妮都觉得十分惶恐,叫不出名堂类似意大利风格的家具,这里的一切都让珊妮瞠目结舌,他一直知道他家里有钱,但是不知道居然到了这种地步,这无疑使珊妮更加不安了。
贺正南带着珊妮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进房后珊妮的不适感才稍稍降低。
“哥哥,哥哥,”随着悦耳的女声,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门猛的被推开,
“哥哥,你回来啦!!”一张兴奋的脸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和政男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宠溺的帮她理了理头发,“都多大了。还是这么莽撞,”珊妮从没听过他这般语气,很是好奇,抬头望向他们,贺正南的身子挡住了来人,珊妮侧可侧身,终于看清,这时来人也望向了珊妮,两人都一脸惊奇,几乎是同时,
“珊妮?!”
“裴培?!”
两人都没料到会在这里看见对方。看着许久未见的裴培,珊妮又是激动又是感激,本来还有的不适感看见裴培顷刻间化为乌有,她激动的上去握住裴培的手,
“死丫头回来了,也不跟我打电话。”
裴培显然也很激动,“我刚回来,正准备明天去找你呢。”
两人相拥而泣,本来来这里注定是一场鸿门宴,却意外的遇到自己最好的朋友,事情的发展有些戏剧化。
“对了,”裴培松开她,擦了一把泪,“你怎么知道我家的?”
她们交往六年,裴培从来没有太多提及自己的家世,珊妮也不爱问,只是知道她是豪门之后。
“是我带她来的。”贺正南替珊妮解答了裴培的疑惑,他指了指珊妮,“应该不用多介绍了,裴培,珊妮是我的未婚妻。”
裴培不可置信的看看她,再看看贺正南,眼神复杂,甚至有些失落?!但是不一会儿她又恢复常色,珊妮怀疑自己刚才也许看错了,
“下去吃饭吧,今天哥哥们都来了。”
裴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又是原配裴晋之的亲生女儿,随了母姓,所以全家上下都很宠她,是真正的娇娇女。吃饭的过程中,贺正南一未婚妻的身份介绍了她,全家上下都是笑笑说恭喜,只有上首的贺朝阳和裴晋之一直没有说话。贺家加上贺正南一共有五个儿子,今天为了给裴培接风,孩子们都到了,当然,那些“姨太太”们是不会出现的,有裴晋之的地方,永远都只有一个主母。
虽说对贺朝阳这种行为不满,但是名门出声的她胸怀气度都不是常人可比的,对于这些人,只要不驳到她的脸面,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饭桌上大家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大多是和裴培聊聊她的见闻,珊妮只是低着头吃自己的,这一桌人都心怀鬼胎,表面看起来很和谐,内心里却都在揣测着其他人的反应,说一句话要反复斟酌,珊妮突然有些同情贺正南,这里确实不是人呆的地方。
裴培口里嘻嘻笑笑和他们聊天,视线却一直定在贺正南和珊妮身上。珊妮抬头,正对上裴培的目光,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的裴培猛一愣,复而又笑着转到别的地方。
珊妮捏的手紧张的捏着筷子,手心里满是汗……
晚上回到家,珊妮紧张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躺在床上,贺正南洗澡去了,他的洁癖连对他自己的家也有,除了对珊妮,他几乎每一样东西都会受不了。
望着天花板,珊妮单独的回忆裴培那时的眼神。她觉得很不安,非常非常的不安。
过了一会儿,贺正南从浴室出来,看珊妮还躺在床上,不由眉头一皱,
“怎么还没去洗澡?”家里浴室有好几个,贺正南洗的是个人的,他一贯不喜欢和别人共用浴室。
“贺正南,”珊妮看着他,犹豫着该不该问,
“嗯?”贺正南还在专心擦头发,头也没抬。
珊妮轻吸一口气,“裴培和你……”
一听裴培的名字,贺正南笑意浓了起来,“那个‘家’里唯一对我好的大概就是裴培了,小孩一个,幼稚得狠,整天缠着我问东问西的,呵呵,”他笑了一声,“不知道以后降服她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我很好奇。”
突然想起刚才珊妮话只说了一半,“你刚才想说什么?”
珊妮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世界好小。”不用问了,她已经知道了答案,看来贺正南对此一无所知。收拾了东西去洗澡了。
第二天珊妮毫无意外的接到了裴培的电话,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裴培默默的喝着咖啡,一言不发,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悲伤。珊妮一切都看在眼里,裴培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掩饰的人,正因为她真实珊妮才那么喜欢她。
“珊妮……”裴培终于开口,“我申请了澳洲的学校,要出去读书了。”
珊妮没想她会有这样的决定,十分吃惊,“为什么要去那么远?”
裴培一阵苦笑,笑中夹泪,“我没有勇气面对…”
“裴培……”看着裴培低落的样子,珊妮却无能为力。
“妈妈从来不让我靠近她,可是我却偏偏喜欢靠近他。我的童年就是和他黏在一起,”珊妮知道“他”是谁,只是静静的聆听。
“四年,只是四年不见,读完大学回来,他就已经转眼变成另一个人,那么优秀,每个人见到他都要仰视他,我心里很骄傲,骄傲他变得那么耀眼。”
“可是从头到尾……”她的眼泪无声流下,她没有意识的抹了把泪,“从头到尾他都是我遥不可及的梦,我该知道的,我早该知道,他总有一天会结婚的……我永远都只是她的妹妹,我们的身份是禁忌,连做梦说梦话的时候都要紧张的控制自己不要说出来……”
珊妮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跟着她流泪,她能理解她,因为感情从来都是不能控制的,她只是爱了自己不能爱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培终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珊妮,我很庆幸那个人是你,因为是你,我连恨你都恨不起来…现在,我只想忘记…”
“裴培……”
“不要说话!”裴培立刻打断她“你说话会让我觉得你在怜悯我!”珊妮心里酸涩难耐,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她明白她的痛苦,想爱却不能爱,一直挣扎在理性和感性之间,那该是多么痛苦。
“你要连我的份,一起好好的爱他,”
珊妮坚定地点点头。
“我承认了,你是我的嫂子。”然后露出灿烂的笑容,“等我去了澳洲,迷死一票老外,回来还要跟你耀武扬威。”
……
裴培就这样走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很震惊她的决定,连贺正南去劝都不管用,大家都拗不过她的坚持,最后是贺朝阳亲自放行。
全家一起送走了裴培,进关之前,裴培和每个人拥抱,第一次正大光明的拥抱贺正南,囫囵的一抱,几乎还没有触到他的体温,但她已经心满意足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珊妮的脑海里还在回放刚才在她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谢谢”,她没有遗憾了,离开是最好的选择。把痛苦减到最低,最后学会不痛。这一切的真相,只有珊妮一个人知道,但是珊妮会把它忘记,因为秘密,放久了只会成为利器,伤害所有相关的人。贺正南,就让她当你的妹妹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