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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尽头是一个狭窄的小平台。士官长右边,耸立着一堵严实的高墙,望不见尽头;左边是一路延伸又突然转弯的金属走道,通向原来的车行道。他面前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发光,就好像鹈鹕运兵船上的仪表灯一样。
他走到光源前停住:这是一对小小的发光球体,悬浮在一个大致呈矩形的、有着无光泽的蓝色金属框架的显示面板上。显示面板内飘浮着一系列闪动、变化的图形——整个面板是半透明的,和科塔娜的全息身体一样,不过这里并没有明显可见的投影设备。那些闪着微光的几何图形对他挤眉弄眼,仿佛他早就认识它们一样。就算拥有强化的记忆力,他还是说不上以前在哪里看见过。总之它们就是……眼熟。
他伸出手指按下了其中一个符号,一个蓝绿色的圆圈。士官长原以为他的手指会像穿过空气一样什么都碰不到,但他却惊讶地发现手指遇到了阻力——面板上的光芒也闪烁得越来越快。
“你做了什么?”利塔娜用警告的口吻问,“我检测到一次能量波动。”
“我……不知道。”士官长承认。他不能肯定自己为什么会去按那个“按钮”。他就是觉得这么做肯定没错。
士官长所站的位置视角很好,能清晰地看到车行道被沟壑拦腰截断。一声尖利的啸叫响起,在车行道被截断的边缘,亮起两束耀眼的白光,形成了横跨钩壑的道路,就像是手电筒的光束刺穿烟雾一样。
光越来越亮,响起一阵巨大的“噼啪”声。“我发现大量的光子活动,”科塔娜说,“被激化的光子取代了光束周围的空气。”
“这表示?”
“这表示,”她接过话来,“光开始聚合,变为固态!”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怎么知道要去按那个开关?”
“我不知道,我们还是趁早离开这儿。”
开车驶过光桥着实让人提心吊胆。他先用脚试了试,发现它结实得像石头一样。他耸耸肩,告诉菲茨杰拉德抓紧了,接着就把疣猪运兵车直接开上了光桥。他听见菲茨杰拉德神经质地一会儿咒骂一会儿祷告——这也难怪,他们和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只隔了一层光。
终于到了深渊的另一边。他们沿着隧道一路开进了一个山谷。士官长驾驶着疣猪运兵车在散乱的岩石和树木之间穿梭,然后开上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坪顶端。他们面向南面的山谷,一道险峻的悬崖挡住了继续向右的道路,他们只好一直向左前进。
运兵车穿过一条清澈的小河,溅起朵朵水花。他们看见右侧的山壁上有一条小路,决定去一探究竟,于是便沿着满是岩石的小路进发。
没过一会儿,疣猪运兵车就抵达了可以环视整个山谷的山脊。士官长看见一艘UNSC救生艇,周围都是圣约人部队,但没有见到陆战队员。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一座类似金字塔的建筑高耸在谷底中心位置。士官长看到一束光带直冲云霄,马上意识到,这和之前那个发光的建筑物肯定有某种联系。
没有时间再观察局势了,异星人已开火,菲茨杰拉德立即开枪回击。看来得把疣猪运兵车开动起来才行。士官长开着车,M41LAAG机关枪在他身后愤怒地咆哮。菲茨杰拉德喊道:“你们吃饱枪子儿了吗?来,再来点!”接着火舌又是一阵狂扫。两个咕噜人分别滚向道路两侧,一个蹲伏着的豺狼人被拦腰炸成了两截。大口径的子弹将草皮打的泥沫飞溅。
运兵车绕过金字塔时,科塔娜说:“有陆战队员躲在前面的山坡上。让我们去帮他们一把。”
士官长对准两棵树之间的空隙开了过去,正看见一个高大瘦削的精英战士从树后闪了出来。精英战士刚举起武器,立刻就被高速驶来的疣猪装甲车迎面撞翻在地,巨大的车轮碾碎了它的身体。
很快就出现了陆战队员的身影,他们挥动着突击步枪,向士官长他们呼喊致意。一个下士点点头,说:“真高兴见到你,士官长。这一带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了。”
圣约人部队马不停蹄地向山坡上奔袭而来,好在12;7毫米x99毫米的子弹帮它们提前结束了这种辛苦的运动,山坡上很快就堆满了它们的尸体。
士官长听到通讯频道里一阵噪音,接着“克敌铁锤”的声音响了起来:〃E419呼叫科塔娜……我来了。”
“我们正需要你,E419。这里有幸存的官兵需要立刻撤离。”
“收到,科塔娜。我正在赶来。我还看见好几艘救生艇在你们附近。”
“明白,”科塔娜回答,“我们会赶过去的。”
接下来,下午的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忙于探查附近互相连通的几个山谷,搜寻生还的官兵,消灭沿途碍事的圣约人敌军。但最后,聚集起来的陆战队员和巡洋舰上的人员总共才六十三人。E419最后一次着陆,士官长跳上了运兵船。“克敌铁锤”转过头说:“这一整天可真够辛苦的,士官长。干得漂亮。我们三十分钟后飞抵阿尔法基地。”
“明白。”士官长回答。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放松紧绷的神经。他随意地往后靠在舱壁上,接着说:“多谢你载我一程。”
三十秒后,他睡着了。
雅名布·凯斯舰长双手扶着膝盖,站在一面峭壁前喘着粗气。他和其他舰桥指挥员们跑跑停停已经三个小时了——甚至连陆战队员们也已精疲力尽,而圣约人的登陆飞船依然在他们头上盘旋,投下巨大的阴影,遮天蔽日。
凯斯寻思着用没收来的道思奇的手枪射击飞船,但他连这点儿力气也没有了。这时,圣约人飞船的外置扬声器中响亮地传来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凯斯舰长吗?我是爱伦·道思奇。这是一个箱形峡谷①。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你最好还是放弃吧。”
【①一种喀斯特地貌,因其形状而得名。】
登陆飞船的阴影迅速变化。它正不断下降,着陆到峡谷底部。飞船的引擎隆隆地嘶吼着,在完全停稳之前将沙尘吹得到处都是。一扇舱门开启,道思奇跳到地面上。她看来已被解除了武装,脸上写满了只能用自鸣得意来形容的冷笑。“你看,我早就告诉过你,结果会是这样的。”
六个精英战士老兵也跳到地面上,后面跟着两个咕噜人。个个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它们向崖壁走来,脚下的沙砾被碾得粉碎。一个精英战士开口了,它低沉的嗓音颤抖着,极不情愿地说着人类的语言。“你们全都放下武器。快。”
指挥员们都看向凯斯。他耸耸肩,弯下腰,把那枝M6D手枪放在地上。其他人也照做了。
咕噜人手脚麻利地跑来跑去捡拾武器。其中一个用自己的语言咯咯怪笑著,捡起三名陆战队员丢下的突击步枪,转身带走了。
“哪一个?”一个戴着翻译器的精英战士向,看着道思奇。
“就是他!”叛徒道思奇供认道,指着凯斯。
日吉和子忍不住冲了出来。“你这婊子!我要——”
没有人知道日吉和子要做什么,因为精英战士一枪射杀了她凯斯倾尽全沟向前冲,想一头撞倒精英战士,但已无济于事,闪电般的一记重拳砸中了他脑袋的侧面。他顿时眼前一黑,整个人跌倒在沙地上。
精英战士显得有条不紊。它先从陆战队员开始,一个一个地射击人类俘虏的头部。小王试图逃跑,一道等离子束命中了他的脊背。洛弗尔想趁势捡起一枝手枪,迎面却挨了一枪。
凯斯头晕目眩,不辨方向,但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试图冲向精英战士。他又一次被打倒在地。日吉和子死不瞑目的双眼在他身后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终于,等离子武器停止了射击,空气中弥漫着人体被烧焦的气味。舰桥指挥官中只剩下两个人还活着:凯斯和道思奇。少尉脸色惨白,拼命地摇头挥手:“我事先不知道,长官,真的不知道。它们告诉我说——”
精英战士匆匆捡起一枝地上的M6D手枪,一枪结果了道思奇。子弹正中她前额的中央。枪声在整个山谷久久回响。少尉的眼球由于巨大的冲击力缩回了头颅内,她双膝一软,倒地缩成了一团。
精英战士翻来覆去地把M6D手枪玩了几下。和它自己的枪比起来,这种武器小得可怜——它的手指都无法舒服地扣动扳机。“射弹式。真够原始。把它带走。”
凯斯隐约感到其他精英战士抓住他的双臂,沿着倾斜的舷梯把他拖入阴暗的登陆飞船内部。看来圣约人又一次破例了。现在它们真的开始抓战俘了——只是名额有限。飞船升空,而这场屠杀中惟一一个生还的人类,从心底里希望自己已经死了。
阿尔法基地并没有提供多少休闲娱乐设施,但士官长还是充分利用了仅有的条件。他先足足地睡了十个小时不受打扰的安稳觉,接着从两份野战快餐包里挑了一些好吃的,最后享受了两分钟热水淋浴。
水是就地从环形世界取来的,热能则拜一座圣约人发电厂所赐,而莲蓬头则是“秋之柱号”上的技术兵精心打造的。虽然洗浴时间短暂,但淋浴的感觉真是很棒,太棒了,士官长享受着它的每一分钟。
士官长擦干身体,找到一组全新的工具套装,正准备检查一下自己的盔甲,做例行保养,突然一个大兵探头闯进他的“营房”——一种预制的记忆塑料单人房,和古老的帐篷是一个概念。
“抱歉打扰你,士官长,但席尔瓦少校要在战地指挥部见你……马上。”
士官长用布擦了擦手。“我这就去。”
士官长正准备拿起脱下的盔甲,那个陆战队员又冒了出来。“还有件事……少校要你把盔甲留在这儿。”
士官长略一皱眉。他可不习惯和自己的盔甲分开,特别是在战区。但命令就是命令,在他得知凯斯的确切下落之前,一切听从席尔瓦指挥。
他点点头。“谢谢,大兵。”他又检查了一遍,确保盔甲摆得整整齐齐,并启动了盔甲的安全保护系统。他在腰际扣上一枝M6D就动身了。
少校办公室位于阿尔法基地的战地指挥部,在孤岭顶部异星人建筑物的心脏地带。他快步穿过大厅,走过一条血污斑斑的通道。一个舰队卫兵正警惕地看着两个戴着镣铐的咕噜人战俘拼命地擦着地板。
两名地狱伞兵在席尔瓦办公室门外站岗。两个人在昨天的战斗中都表现得相当英勇突出。他们赏给士官长一副典型的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地狱伞兵对不属于本精英组织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是这种态度。两人中的大个子瞥了一眼他的领章。“嗯,士官长,有何贵干?”
“士官长斯巴达117;向席尔瓦少校报到。”
“斯巴达117”是军方惟一认可的正式代号。这让他想到,自从致远星沦陷之后,就再也没有活着的人记得他的本名叫约翰了。
“斯巴达117?”两人中个子稍小的那个问道,“这算什么狗屁名字?”
“看看是哪张臭嘴!”麦凯打断他,从士官长身后走过来,“尤岑尼卡,你小子也不看看自己的名字有多拗口,还好意思说别人。”
两个地狱伞兵都哈哈大笑起来,麦凯招呼士官长进门。“别介意那两个家伙,士官长。他们只是逗你玩而已。我的名字是麦凯。进来吧。”
士官长说了句:“谢谢你,长官。”三步跨进力公室,站在一张临时拼凑的办公桌前。席尔瓦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