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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利用我们。”
“是的。多少年来,我们一直等待你们,教导你们,把我们的家庭和你们的家庭怎样。”
她不安地活动了一下身体。“要知道,对我们来说,你们并非动物。”
我凝视着她,然不作声。
“远在你们祖先到达这里之前,我们曾经利用过的动物在接受卵移植之后就开始大量杀死那些卵,”她轻声说。
“盖思,你是知道这些情况的,由于你们的到来,我们才重新认识了健康和兴旺的意义。你们的祖先,逃离故土,逃离残杀和奴役他们的同胞,由于我们的缘故,他们才得以幸存。当他们还在企图将我们当作蠕虫杀死的时候,我们却把他们当人看待,给他们设置了保留地。”
我一听到“蠕虫”两字,就吓得跳了起来。我控制不住自己,她也不得不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我明白了,”她心平气和地说。“盖恩,你果真死也不怀我的子女?”
我没有回答。
“我找萱荷好吗?”
“行!”萱荷乐意。让她干吧。她并没有看到洛马斯分娩的情景,她会感到自傲不会惧怕。
盖托伊从桌上一骨碌溜到了地板上,简直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今晚就睡在萱荷屋里,”她说。“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晨,我会找个时间通知她的。”
这个变化来得实在太突然。姐姐萱荷对我的养育之恩,几乎和母亲一样深厚。我仍然和她相亲相爱。她不像阿贵。她会既要盖托伊又爱我的。
“盖托伊,等一等,”她回头张望,几乎从地板上抬起了半个身子,然后转身面对着我。“盖恩,这是成人的事。这是我的生活,我的家庭!”
“但萱荷是我的姐姐。”
“我这是按你的要求。我已经问过你!”
“但──”“让萱荷来做更方便。她也一直期望自己身怀六甲。”
但那是指地球人的小生命,地球人的后代。他们有朝一日会吮吸她的乳汁。而不是她血管里的血。
我摇了摇头。“盖托伊,别去找她。”我不是阿贵,但我看来可以毫不费力地变得像他那样,可以拿萱荷当我的替死鬼。知道那腥红的蠕虫在她的肌体而不是在我的肌体里生长,岂不更加令人心安理得?
“别去找她,”我重申了一下。
她呆呆地望着我,一动也不动。
我避开她的视线,然后又转回头来望着她。“我来干。”
我从喉头处垂下了枪。她探身过来要取。
“不,”我对她说。
“这是法令,”她说。
“留给家里人吧。也许有一天他们中间有人会用它来拯救我的性命。”
她抓住了枪杆、但是我却不肯放手。我被她拉得站在她的上面。
“把枪留在这儿!”我重复了一声。如果我们不是你们的动物,?如果这是成人的事。你就该胃这个险。盖托伊,与一位合作者打交道是要胃点险的对她来说,从枪上松手显然是难以忍爱的。她一阵战栗,还发出苦恼的嘶嘶声。我想她是害怕了。她活了那么大岁数,枪害人的事也见得多了。现在,她的孩子和这杆枪将都在这同一间屋里。她还不知道我们另外还藏有枪。在这场争论中,那些枪无关紧要。
“我今晚就要排出第一颗卵,”她在我收拾枪时说,“盖恩,听见了没有?”
为什么家里其他的人只能分离一只卵蛋,而我却能独吞一只呢?为什么母亲总是恋恋不舍地望着我,仿佛我要离她而去,去到她再也找不到的地方?难道盖托伊以为我仍然蒙在鼓里?
“听到了。”
“走吧!”我由她推出厨房,在她前面走向我的卧室。她声音里那里种突如其来的紧迫感听上去倒是真的。你今晚本来要找萱荷排卵的!我指责她说。
“我今晚必须找个排卵。”
尽管她急不可待,我还是收住了脚,挡住她的去路。“你不在乎找谁的吗?”
她从我身边溜过,进了我的卧室。我发现她正躺在我们合用的睡椅上等我。在萱荷的房间里,她是找不到像样的东西来派这种用处的,只能在地板上对她排卵。让她去找萱荷的念头此刻在我心头引起另外一种烦恼。我突然生起气来。
然而,我还是脱去衣服,躺在她的身旁,我知道该做什么,该期待什么。这种事我听了一辈子。我感觉到了那熟悉的一蜇,麻醉性的,略带快感。然后是排卵器育日的探索。穿刺不费力,无痛感。非常从容地过入我的肌体。
“你不在乎吗?”我问,“对我排卵你不在乎吗?”
她一阵缄默之后终于说,“盖恩,今晚作出抉择的是你。我自己早已作了选择。”
“你真会去找蒙荷吗?”
“会的,我怎么能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一个仇恨他们的人去照料呢?”
“这不是仇恨。”
“我知道是什么。”
“我是因为害怕。”
一阵静默。
“我现在仍然害怕,”我此时此地是能对她承认这一点的。
“那么你来到我的身旁是当使萱荷免受痛苦。”
“是的。”我把额头靠着她的身体凉快光滑,柔软得令人难以置信,“也是为了守在你的身边。”我说。这是真心话,我虽然并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这是真心话。
她满意地轻轻哼了一声。“我简直不能相信息竟然对你产生这样的误解,”她说。“我早就选中了你,而且深信你长大之后也会选中我。”
“我早就——但是──”
“洛马斯。”
“是的。”
“地球人看到分娩的情景,没有一个感到好受。阿贵也曾见过一次,是吗?”
“是的。”
“应该保护地球人,不让他们去旁观。”
我不喜欢这种口气,也怀疑这是否可能,“问题不在保护,”我说。“而在展示,让我们在儿童时期就观看,不只一次地观看,盖托伊,地球人从未看过一次平平安安的分娩。”
我们所看到的就是代母体──痛苦,恐怖,甚至死亡。
她低头望着我,“这只能私下说说,私下说说。”
她的语气使我不再坚持──我知道,如果坚持下去,而她万一改变主意,我也许会成为惩一百的第一个先例。然而,我已经将这种想法印入她的脑海。她可能会对此作进一步的考虑,甚至进行试验。
“我是不会对你开枪的,”我说。“不会的。”她是从我父亲的肌体里取出的。父亲当时正是我现在这个年龄。
“你会的。”她坚持说。
“但不是你。”她站在我们和特里克之间,起着保护和促进家庭联合的作用。
“你原先会毁了自己吗?”
我谨慎而拘束地翻着身。“会的。我差点儿自杀。那就是阿贵追求的“解脱”。我怀疑他本人是否知道。”
“你说什么?”我没有回答。“你现在要活下去。”
“是的。”爱护她,母亲总是这样说。是要爱护她。
“我健康、年青,”她说。“我不会丢下你不管,让你像洛马斯那样孤零零的。特里克寄主,我会关心你的。”
《揿下按钮》作者:理查德·麦迪逊
佩菁 译
那纸包就放在门边——是个硬纸匣,上面有他们的姓名和地址:“刘易斯夫妇10016,纽约州纽约市第三十七大街217E号”,里面仅有个带一粒按钮的小木盒,按钮被玻璃罩严丝密缝地封着。瑙玛企图打开,但无能为力。木盒底面贴了张摺好的纸片说:斯图尔特先生将于20:00前来拜访。
瑙玛瞥了一眼纸条,就随手一扔,上厨房去准备色拉了。
门铃在正八点响起。
“来了。”瑙玛在厨房里嚷道,阿尔蒂还在客厅里读报。
走廊里站着一位个子不太高的男人。
“是刘易斯夫人吗?”他彬彬有礼地探询,“我就是斯图尔特。”
“啊,是的……”瑙玛强装笑容,现在她已确信这不过是做生意人的一种广告术。
“能进去吗?”斯图尔特先生又问道。
“我现在很忙。请原谅,我马上就还给您那……”
“您不想听一下木盒的底细吗?”
瑙玛默不作声地回过身去。
“它能使人发大财……”
“真有其事?”她疑惑地问。
斯图尔特先生点点头:“正是如此。”
瑙玛皱着眉问:“是您在推销它吗?”
“我不兜卖任何东西。”他答说。
此刻,阿尔蒂从客厅里走出来问:“出什么麻烦啦?”
斯图尔特先生作了自我介绍。并问:“能进去说个清楚吗?”
阿尔蒂望了下木盒和瑙玛。
“随你的便。”她说。
他犹疑了一下说:“就这样,请进。”
他们进入客厅,斯图尔特先生坐在软椅上并从背心口袋中摸出一张小小的封口信封。
“这里是如何打开罩子的密码,”他解释说,把信封放在小桌上,“按钮直通我们装置中的电铃。”
“这干什么用?”瑙玛问。
“如果揿下按钮,”斯图尔特先生说,“在世界上将有一位您所不认识的人死去,而您能得到五万美元。”
瑙玛对来访者瞠目而视,后者只微微一笑。
“您在说什么?”阿尔蒂不解地问。
斯图尔特先生感到奇怪:“我不是刚解释过了?”
“那算什么?是开玩笑吗?”
“怎么是开玩笑?是完全郑重其事的建议……”
“您代表谁?”瑙玛又插进来问。
斯图尔特先生十分为难;“恐怕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但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们这个机构可是个大单位。”
“我说,您最好还是走吧。”阿尔蒂声色俱厉地说,一面站起身来。
斯图尔特先生也站起来说:“谢谢。”
“还得带上您的按钮。”
“也许,再考虑一两天如何?”
阿尔蒂拿起盒子和信封就塞到斯图尔特先生的怀中,然后走向过道打开房门。
“我留张名片。”斯图尔特先生在门旁小桌上放下名片后,就走了。
阿尔蒂把名片撕个粉碎扔回桌上。
“依你看,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瑙玛在沙发上问。
“我管它呐!”
她想佯作笑脸,但没能做到:
“连一点点兴趣也没有吗?”
阿尔蒂只是以重新读报,而瑙玛则回到厨房把碗洗完。
“为什么你拒绝谈论这事?”瑙玛问。
阿尔蒂没停下刷牙,只是从盥洗室的镜子中望着她。
“难道这没有引起你的好奇心?”
“它对我是一种侮辱。”阿尔蒂说。
“我知道,但是……”瑙玛继续在卷她的头发,“这不是件怪新鲜的事儿吗?”
“你以为,这只是在开玩笑?”在卧室里地又问他。
“如果是开玩笑.那也是个极为愚蠢的玩笑。”
瑙玛坐在床上脱掉软底使鞋:“也许,这是心理学家在进行某种研究?”
阿尔蒂耸耸肩:“也许吧。”
“你不想去打听打听?”
他摇摇头。
“为什么?”
“因为这是不道德的。”
瑙玛钻进被窝,阿尔蒂关上灯,凑过去吻了她:“晚安……”
瑙玛合上了眼。五万美元,她想。
早上,从家里出门时,瑙玛发现小桌上撕碎的名片。在一阵冲动下,她把这些碎片放进了自己的手提袋。
上班空闲时,她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