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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之后,李惜珊不满地说道:“好大的排场,是显摆她是公主吗?要是按我们大陈的规矩,她顶多算个郡主。”正牌的大陈小公主也不知怎么,看了赵佳就不顺眼,发着牢骚道。
贺红巾摇摇头,“赵佳脾气不太好,不过人不错的。”贺红巾曾经和赵佳一起从大陈逃亡,对她也有一些了解。
李惜珊不说话了,眼珠子转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诗烟默默地看着贺红巾,她的心思细密,早已发觉贺红巾平淡的外表掩饰下,再遇见杨云心底潜藏着的那一丝激动,“大姐还是这个性子,现在红巾会已经没了,自己要想个办法让她得偿心愿才行。”
屋子里边,赵佳把随从们都打发到外边等候,拉住清影的手问道:“清影,你怎么来啦?”
清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大战蓝炎岛的事情赵佳已经从传讯上知道了,但是细节总没有当事人说起来清楚。
听了清影的话,赵佳怒道:“那个明氏父子真不是东西,我要是在场也要用软红剑砍他们。”说着又怨怪杨云,“你去熔岩海怎么也不叫上我?”
“你师父紧急传讯,谁知道让我去干什么?再说你又在宫里没出来。”
“哼,这个拿着。”赵佳拿出一个五彩斑斓的海螺递给杨云。
“咦?同心螺,你从哪里搞到的?”
“是我姑姑的,这次我缠了她好几天才答应送给我。”
同心螺都是一对,赵佳自己拿着另一只,“这样以后百里之内,我们就可以用这个说话了。”
杨云把同心螺收起来,他注意到赵佳的眼角有一丝忧愁,这可难得一见,自动认识赵佳以来,她似乎从来不知道忧愁是何物。
“怎么啦,有什么烦心事儿?”杨云问道。
“还不是我父王,他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东吴城,怎么办呀。”
杨云去东海的这些天里,局势更加恶化。北梁和天阴的联军攻克天宁城后,在大陈境内势如破竹,攻城掠地,连像样一点的抵抗都没有,兵锋已经渐渐指向了吴国。
而在海上,北方联军水师开始频频南下,大陈的东海水营倒是和他们恶战了几场,但是随着主力在天澜江覆灭,路上的港口基地、船厂也一个个相继沦陷,大陈的东海水营终于撑不下去了,他们最后在绝望中向北方水师发动了悲壮的反攻。
虽然这场反攻从战术上东海水营没有吃亏,给敌人造成的损失甚至还更大一点,但是北梁境内,以及刚刚占领的大陈船厂中,天天都有新建的战船下水补充,损失的实力很快就能弥补,而大陈的东海水营经此一战,可以说主力已经不存在了,只剩下一些残船退到了吴国寻求庇护。
吴国面临着海上和陆上夹击的局势,而北吴又无险可守,朝中和民间都是人心惶惶。
已经有人提出迁都之议,但是东吴城的民众是不可能大规模迁移走的,吴王赵翰光坚决驳回了迁都之议,甚至说出了要和东吴城共存亡的话。
赵佳知道,父王的这话可是认真的,她甚至偶然间在母后的寝宫中发现了预备的毒酒,当时就大哭了一场。
第162章 围城
东吴城中。码头区一片荒寂,寒风打着旋在破败的街道上吹过。
战乱开始之后,东吴城的航运就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和大陈等地的商路彻底中断。随着北军的不断南下,不时有北梁和天阴的战船逼近东吴城码头,甚至已经和吴国水师发生了数次战斗。
双方虽然有胜有败,但是随着大陈东海水营的覆灭,敌船越来越多,形势一天天险恶下去,现在能开动的船几乎都避去凤鸣府了,连带着码头区也衰败下去。
寒夜之中,一个孤零零的酒楼里还亮着灯火,可能是这整条街上唯一的光亮。
酒楼里边,三五灯火,十几桌客人,就着浊酒,闷闷地喝着。偶尔有人说话,却都是大陈口音。
自动天宁城沦陷以来,就不断有逃难者进入吴国境内,其中一些人走的是海路,自然就集中在了东吴城码头区,这里原来的人迁走的甚多,空出许多房屋,吴国官府也就顺势把这些逃难者安置在这里。
这家酒楼是一对早年从大陈迁来的老夫妇所开,他们无儿无女,也不想临到老来还要四处漂泊避祸,倒是把酒楼一直经营了下来,因为能吃到地道的家乡菜肴,那些大陈来的逃难者往往会聚在此处买醉。
一个身材魁梧、军将打扮的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摇了摇空荡荡的酒壶,大声喊了起来,“掌柜的,再拿酒来!”
老掌柜走过来,说道:“军爷,小店里存酒不多了,按规矩每位客官只能买散壶酒,您这里已经有三壶了。”
“什么!老子在前方和北方蛮子拼命,到了你这里连口酒都没的喝?”那军将暴怒起来,一把将酒壶扔到了地上。
老掌柜摇摇头,默默地把锡做的酒壶捡起来。他这酒楼原来的酒具都是瓷的,现在都换成了这种不怕摔的。
那军将仍不肯罢休,喝骂道:“老梆子,快给大爷上一坛酒来,否则就拆了你这破酒楼!”
“丁伐,算了吧,你和一个老人家抖什么威风。”一个一直对着墙壁默默喝酒的人转头过来说道,他满脸的胡须,但是细细看年纪并不大,应该没有超过三十。
听到有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那军将看过去,顿时发出不屑的冷笑。
“我道是谁,原来是伍参将啊——不对,听说你临战升副将了,可是奇怪呀,伍副将你的防区不是在大江吗,怎么也跑到这里了?”
伍副将苦笑一声,向口中灌了一口酒,并没有回答。
丁伐却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伍丹云!你就知道喝酒,师大都督那么器重你,你怎么不和师大都督一起战死在天澜江!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孬种!亏你还是从我们东海水营出来的。”
伍丹云被说得两眼通红,一把扯开胸口的衣服,露出靠近心口处的一道伤疤。
这个伤疤色泽鲜红,显然是刚刚愈合没有多久。
“丁大头,你看看这里!老子我和北梁人厮杀,船冻住了开不动,就跳下船用刀砍,他们用的都是长枪大戟,身上披着铁甲,我们水师将士们都是布衣披甲,拿着刺剑短刀,就着这样我们也一步没有退。”
“师大都督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我们一起拼杀,反复冲了七次,三位少公子全部战死,师大都督也受了重伤,但是我们天宁城水营一个投降的都没有,刀劈断了,就用船桨铁锚,雪浸湿了引线,兄弟们就抱着火药桶冲进敌人堆里,直接拿火把往药桶里插!”
伍丹云额头上的青筋直跳,想到了大江封冻那天的情景。
“从白天一直杀到晚上,师大都督说,人可以死,水师的战旗不能落到北梁人的手里,让我护旗突围,几十个兄弟护着我摸着黑向外冲杀,师大都督亮出自己的旗号替我们吸引敌人的注意,就这样我这里还是挨了一枪。”师文斌拍了拍自己的伤疤,然后翻开衣襟,露出里面衬着的东西,“你看看这是什么?”
“水师战旗!”丁伐惊叫起来,他揉了揉眼睛,“有你的小伍,是我错怪你了,我喝酒替你赔罪!”
说完才想起已经没有酒了,丁伐尴尬地一笑,“没有酒了,我就以茶代酒吧。”
老掌柜吃力地抱来一个酒坛,往两人面前一放,“壮哉,两位都是我们大陈的勇士,今天这坛酒就算是小老儿感激二位的。”
丁伐眼睛一亮,从桌子上拿来两个大碗,倒满了,和伍丹云重重一碰,两个人仰头喝尽,酒水顺着脸颊淌落下来。
酒楼里响起一片掌声和赞叹声,气氛一下子活了过来。老掌柜索性宣布今天不再限酒了,有多少存酒卖光为止。
“正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没酒了就喝茶!”有人大声嚷嚷道。
众人正在高呼畅饮,酒楼的门突然一下子推开了,一股寒风夹带着几抹雪花飘了进来,外边不知不觉下雪了。
进来一个青衣文士打扮的人,看上去年纪甚轻,还不到二十岁,一开口就是吴国口音。
“掌柜的,有个叫做刘蕴的可是在这里?”
酒楼掌柜还没有回答,有个酒客已经指着旁边桌子上一个醉睡的人说得:“那不就是。”
青年正要走过去,突然看见了伍丹云。
“伍将军,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你不是在天宁城水营吗,怎么逃出来的?”
伍丹云定睛一看,“杨探花?”
来人正是杨云,他前日来到东吴城,因为听人说自己在天宁城结识的朋友刘蕴逃难来了此间,所以特意前来一访,想不到还遇到了伍丹云。
杨云拉着伍丹云,“相逢就是有缘,来来来,一起喝一杯。”
在刘蕴那个桌子上坐下,杨云一掌拍在刘蕴的后脑,他很快悠悠醒转了过来。
刘蕴睁开朦胧的醉眼,看得杨云几乎怀疑是在梦中。
三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说话,刚开始时刘蕴和伍丹云还有些颓丧之色,渐渐的脸上的神色变了,伍丹云的眼睛中射出精光。
数日后,一艘船靠上了东吴城码头,刘蕴和伍丹云看了看船名,是约定中的长福号,于是和船老大招呼一声登船。
几个时辰后长福号就扬帆出港,随同一起离开的有大陈水师残余的十几条战船。
他们离开的正是时候,三天后北梁和天阴的水师就大举来袭,将港口中残余的船只尽数击沉,天阴蛮兵还登上了码头,大陈人聚集的那个酒楼也被付之一炬。
北兵退走后,吴国军队从城中出来,他们没有救火,反而拆起了房子,最后把这里拆成了一片白地,砖石木材全部拉回城中,以防止以后成为敌人攻城的材料。
吴兵退回城墙里后,码头一带彻底变成了无人区,荒草在焦黑的废墟中滋生,无家可归的犬只在这个曾经繁盛无比的地方流连吠叫。
又十几天后,如云的战船扬帆而至,甲士们蜂拥登岸,如同滚滚的潮水。这片废墟被彻底铲平,无数营帐拔地而起,来不及逃窜的野狗都进了大军的汤锅。到了晚上,营火如同满天的繁星。
同时在东吴城的西面和北面,奔腾如雷的骑兵们卷起漫天烟尘,地面在铁蹄的踩踏下颤抖着发出呻吟。
北梁水陆并进,从三面包围了东吴城。领兵的将领正是在灭陈之战中立下了大功的万大年。
吴王紧急召集朝臣们商议对策。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商议的,吴王不肯迁都,也不肯投降,吴国军力孱弱,无法出城和敌人野战,那就只有据城而守这一条路。
太尉薛明义奉旨指挥守城之事,城中还有十万兵,虽然之前已经尽量疏散,但是还有十几万户城民,也能招募到十万民勇。城中粮食和守具充足,至少能支持半年之久。
支持到春夏多雨时节,北兵的骑兵就威力大减,加上道路泥泞补给困难,东吴城并不是一点守住的机会都没有。
北梁大军不慌不忙地在城外伐木制造云梯、登城车、撞车、巢车、投石机、弩炮等等战具,预示着这将是一场异常残酷的守城战。
杨云在自己宁海郡伯的府第中,赵佳也在他的身边。
“万大年怎么还不攻城啊?”赵佳说道。
杨云心头沉重,城外至少有二十万大军,每天光消耗的粮秣就是一个恐怖的数字,而万大年却一直没有开始攻城,他到底想干什么?根据情报所说,万大年善出奇兵奔袭敌人后方,正面的野战和骑战也拿得出手,但是没听说过此人还擅长攻城。
他肯定在等什么东西。援兵?他现在手头的兵力已经足够了。等修炼者来助战?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