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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好在他们并不是孤独的一个人,他们家境优渥,足以庇佑他们平安无忧地长大。在这世上有很多人衣食无着,颠沛流离。相比别人,他们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是,谁的内心没有难言的苦楚?展眉知道,哥哥同她一样,需要很多的爱,欲壑难填,好像永远不知满足。
也许在很多人的眼里,除了拼命挣扎着让自己存活以外,所有烦恼都是饱食终日的空虚追求。为赋新词强说愁。
她告诉周致远自己的身世时,他略有惊讶又饱含怜惜,从此对她加倍地好,承诺绝不会丢下她不管。
她原以为自己可以对这样一个人托付终身,然而他最终也离开了她。
展眉在很久之后忽然觉得有所领悟,当时所有人的都觉得自始至终是自己受尽委屈,所有的行为不过是想要百般妥协兼委曲求全,勉强换得一个看似是曲终人散的和平分手。
可是那一场龃龉,它发生过,就不可能当没发生。当中所涉及的或是潜伏着的角色,无论是声明是有苦衷的,还是极力撇清的,包括陆展眉自己在内,都曾经变得面目可憎。
她从来也没打算为自己开脱。
在这面镜子里,照见了一切的软弱。
时间是把杀猪刀,再强烈的情感最终也会归于平淡,乃至最终被忘怀。人们所保留的不过是零星的、愿意时常想起的那小部分。
其他的部分,有时回想起来竟是茫然,脑海如暗沉的黑夜,只有那些情绪一如很多个光年以外的繁星,起起伏伏闪闪烁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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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帮助就可以对谁倾诉
有一个人保护就不用自我保护
有一点满足就准备如何结束
有一点点领悟就可以往后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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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能看出来吧~~其实后面的那个分割线里的全部都是夕爷的词,用来膜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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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唐 元稹《遣悲怀三首》之三,悼念亡妻韦丛所作。
元稹另一首灰常有名的悼念亡妻的作品,世人皆耳熟能详: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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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部分人都晓得滴!
而我这么解释一通显得我懂得多~~~~~
11怎么又被你骗了
第二天早上被闹钟弄醒时仍然睡意昏沉,这一天是周末,好不容易得来的休息日。展眉翻了个身抱住身边的枕头,放心大胆地继续补眠。
再一觉醒来时居然神智混乱,看着窗外的太阳揣测到底是上午还是下午,双眼饬涩着一阵乱摸,抓住闹钟一看,答案很折中,正午12点了。
展眉哀叹,堕落了堕落了,我居然有睡得连brunch都吃不上的时候了!
赶紧下床洗漱,光着脚眼神迷离地在冰箱里找吃的——很好,里面除了不能吃的东西,其他什么都没有。
难道要出去吃午饭麽……噢NO……那会是个多么奇怪的形象。
昨天晚上睡觉之前看的《老友记》里的场景此刻出现在脑海里:
Rachel一个出去吃饭,遇到一个帅哥,心里还美得不行,以为一个人出来吃饭果然是有艳遇的,结果帅哥心里在想:我才不要跟你再见面,你一个人吃饭,搞不好是个怪咖……
可是下午还要去上普拉提的课,东西还是要吃一点的啊……万一到时候昏头昏脑的又撞到门上了,未免也太有失水准了。
于是随便拾掇拾掇,转身打开大门。
想了想又回到柜子里找了一个环保袋,今天要出去顺便买点东西带回来比较好。
晃晃悠悠地就进了商场的地下美食城里,东走西顾地吃了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时间还早,真不好打发。
忽然想到好像很久没有逛过商场了,今天正好有机会,就看上一看吧,反正健身房也就在马路对面的楼里。
偌大的购物城里面,买东西的人居然寥寥无几,都是些跟她一样看起来就是无事忙的人,在漫不经心地四处张望。
有几件衣服瞄起来还算不错,可是穿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还是按照以前自己的喜好买东西,但这两年她瘦了不少,以往那些风格的衣服穿起来就有点怪异,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样子好像有些许陌生。
是老了吗……她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脸颊。
遗憾地对着镜子摇摇头,无视了店员秋风扫落叶般的目光,把衣服送还回她的手里,还不忘眯着眼睛说了声十分做作的:“谢谢你!”
走出专柜大门的时候,察觉到了有一丝不对劲。
刚才在地下城里吃东西的时候就有感觉了,但当时在那里闲逛的人非常多,她只当是自己胡思乱想。可是现在已经到了三楼上,跟着自己后面的那个黑乎乎的影子却始终没有消失过。
她倒不是有多害怕,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跟踪她能有什么好处呢。
劫财吧她也没多少,劫色吧……她还没这个自信。何况旁边还有不停在巡逻的保安叔叔,看起来很安全的样子。
不过转念一想……万一是什么变态呢……
她忽然想到那天相亲时遇到的那个“盐先生”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一阵无语——这世道也太人心不古了吧!怎么随便哪儿都能碰到这种人啊!长得好好的也要来当变态……
心里这么想着,步伐也开始加快——果然不出所料,后面的那个影子也加快脚步跟了上来。
展眉突然心慌慌,刚才的那份豪气不知扔到了哪里,拐来拐去绕了许多圈,后面的影子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真的有点害怕了,只差没有当场嚎啕奔走呼救。
抬头正巧遇到一个店铺,外面是看起来低调又安全的深色墙面,她慌不择路地一头栽了进去。
错愕的店员连一声“欢迎光临”都没喊完,她已经随手扯了一件衣服扎进了试衣间。
那个人应该不会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追进来吧!
在试衣间里战战兢兢地呆了一小会,她忽然听到店员的声音:“先生,试衣间里有人……”
啊!不会真追来了吧……这到底是谁啊胆子也太肥了!
只听得外面一个年轻的声音:“呃……我认得她的,你别误会……”
有一点点耳熟,但是实在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
她忽然心烦意乱,索性冲了出去,把帘子狠狠一摔:“喂!你到底要怎样!”
迎上来的是一张表情有点畏缩的面孔:“……陆老师,真的是你啊!”
展眉顿时石化,把还没脱口而出的“死变态”三个字生生咽了回去。
她盯着来人的脸庞看了一小会,忽然笑了:“你啊,何熠!”
何熠也高兴起来:“是我是我,陆老师,我刚在楼下就看见你了,一直没敢认——嘿嘿,你比以前又漂亮了!
展眉稍微汗颜了一下,现在的孩子们嘴巴是不是都这么没遮没拦的啊,我跟你有这么熟么……
何熠迟疑地指着展眉手上的衣服:“陆老师……这……你在里面试这个么?”
展眉这才想起手上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件颇为艺术的男式T恤,前襟的一大片白色涂鸦字体倒是跟街边贴的野广告有一拼。
刚才慌乱中她哪里还来得及分辨,眼下这才陷入窘境了。
何熠伸手把那件T恤拿过来摆弄了一番,对着镜子在身上比了比,样子再自然不过:“陆老师,你眼光不错啊,这个衣服挺好看的,你看我穿怎么样啊?”
展眉又一阵汗颜,劈手夺过那件衣服塞到店员手里:“好看什么啊!跟没洗干净似的!你才多大啊,就穿这么……”
她转头四周看了看,语带吃惊,“就给我穿这个!你这个败家孩子!”
一边说一边拽着何熠的袖子强行带他离开了那个店铺,留下身后流光宛转又气势十足的几个英文字母——“AMARNI”
原来在A城那个学校里面,展眉就没什么老师的威严。
不是企图要跟学生打成一片,而是她实在端不起什么架子,除了上课的时候稍微严肃一点,平时跟谁说话口气都差不多。
如今又见到昔日的学生,许久没有端起的师长架势倒是摆了个十足。
刚一走出门,她就开始语带严厉地教育何熠:“你谱还摆得挺足,这么贵的衣服也敢买——再说了你现在才多大,穿这么老气横秋的衣服,一点年轻人的样子都没了!”
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最忌讳别人看不起他们年纪小,何熠果然面色不快地眨眨眼睛:“老师,我早都成年了!我爸都说了,可以穿想穿的衣服了……”
“你爸那是瞎心疼你!”展眉痛心疾首,“你才刚成年就要穿AMARNI;等以后工作了你得穿神马啊!你爸赚点钱很容易吗?!”
何熠仍然满不在乎:“我觉得他赚得挺容易的啊!咳你不知道,他们房地产商人,赚的都是黑心钱,我有事没事地帮他稍微花一点,那也算是为人民服务了——乔老师这么说的!”
展眉黑线,乔乔……你真是什么都敢教啊!
“那你也不能……乔老师话你倒是记得清楚!我的话你就当风吹过了!你知道不知道,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就算现在不教你了,说什么你也都要听着知道么!”
何熠早已在一边俯首帖耳:“是是是,老师说的对……”
然而立刻又嬉皮笑脸起来,“老师你比以前厉害多了!你教我们的时候,说什么都是无所谓的样子,哪像现在这么吓人……不过你现在是大学老师了嘛!果然不一样了!”
展眉心想什么大学老师啊,都是谣传,又不欲与他详说,便转移了话题:“你怎么到这来了,你不应该在A城上高三呢吗?”
“对啊,我上高三了,马上考B大的体育专业,现在在这里训练呢,那边的课就暂时丢下了,等这里专业课考过了再回去。”
“在这里训练?B大里面吗?”
“嗯,B大的训练场地好,我就在里面练田径,我妈给我在学校外面租了套房子,有时候来陪读。”
展眉不由感叹如今的家长对待孩子的态度,真是让旁人没法评价。
哥哥当初独自去国外念书的时候,父亲都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很特殊的情感,更不用说什么陪读之类的了,提一提估计都要招来一顿揍。
就连她自己也是,可能因为是女孩子,要求稍微不那么严格,可是平时衣食住行也都是完全靠自己,生活费用也并不丰厚,只是维持在很一般的水准。
好在他们都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可是如今的孩子,像是何熠,他们能不能明白?
不过各人有各人的追求,大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说不定人家真的是觉得钱多用不完,恨不得拿来卷炮仗,她又有什么立场去管这么多闲事呢。
她眯起眼睛,想起从前在A城时有一次跟乔乔坐车去城郊的校区,路上经过一片看起来颇为壮观的豪华社区。
乔乔那时就推推她,指着窗外的楼群说:“看见没,这就是你们班那个何熠他爸开发的,从刚刚路口到那边,还有我们那个新校区周围的——都是——何熠家里有钱得很,不过那孩子倒是挺正常的,也没见有什么脾气。”
她咂咂嘴吧,又抬头看看何熠。那个家里有钱的娃正傻兮兮地咧着嘴四处看化妆品柜台的广告。
的确,这个孩子除了有时候有些着三不着两,还微微有点浮躁,其他方面还真没发觉有什么不妥。如果不是有人特别指出来,他看起来不过也就是个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