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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地坐在地上,直到朵朵进来拉起我才回过神。
“你阿爸走了。”朵朵轻声说,“阿兰,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来不及和那个人相遇,已经身不由己。”
“我不想听。”也许相遇并非错误,但继续下去就是一种错误。
朵朵噎住了,顿了好一会,又笑道:“阿兰,你看我都忘了给你说了,今天上面在跳扁担舞!”
“扁担舞?那不是在春节才跳的吗?”这是壮家的传统舞蹈,用扁担互相敲击、以及敲打地面来表现出插秧、收割、打谷、舂米的劳作过程,扁担的敲击声特别有节奏。
“是啊,现在还不是为了吸引游客嘛!”朵朵也兴奋起来,拉着我往外走,“快点快点,肯定都开始好一会了!我们赶去,说不定还能一起玩一玩!”
我也笑了,和她手拉手出了这里,又轻轻把房门拉上、锁了。一同沿着石梯往上走。一路上,有不少人也在往上走,看来都是去看热闹的。我们加快了脚步,裙摆荡漾着,身上的银饰、耳环、手镯撞击着,像是也迫不及待了。
到了那空地处,真的,开始了呢!十几个壮家的男男女女,都拿着扁担在互相配合着舞蹈,分为左右两边,各自的中间有四人在用扁担敲击地面,旁边围绕着四对男女,也在敲击着。
我和朵朵奔过去,在人群围住之前占了一席之地。想了想,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净心的号码,不一会,那头接通了,净心——哎,怎么还穿着僧袍?今天可是还俗之日了,他——
算了,我来不及想那么多,对着他说:“你看,你看,这是我们壮家的舞蹈!”把手机一举,让他看清这一切。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扁担敲击地面的声音,扁担和扁担互相敲打的声音,那艳丽的裙摆随着女人的跳跃和旋转舞动起来,银饰们欢呼着,头上的头巾坠子也在激烈地跳动,男男女女的脸上是灿烂的笑容,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丰收的金色!
人群一片欢呼,我大声朝净心喊:“看到了吗?听到了吗?这就是俗世,美丽、yuwang的俗世!”
而我,就是这其中的一分子。
人群越来越拥挤了,左边的人撞倒了我——
“阿兰!”是李铭一。
我朝他笑,猛然想到了什么,将手机交给李铭一:“给,我要让我朋友看,你帮我!”不由分说,拉过朵朵,我们一人从地上拿了一根扁担,加入了跳舞的队伍。很久没跳了,偶尔,会在梦里梦见我和朵朵在欢歌笑舞,没想到今天会再次重拾。
周围的欢呼声和喝彩声,被愈加强劲的敲击声盖过,我们也就愈加疯狂。舞蹈分很多种,但是无一例外都具有宣泄的力量,或许是表现爱情,或许是表现愤怒,或许是表现冷漠,每一个全身心投入于舞蹈的人都在这里头宣泄了自己的感情,感染了周遭。
秧苗绿绿,我们在插秧;
稻谷金黄,镰刀挥舞在收割;
阳谷场上铺满了金色,众人在打谷;
用力地使着木棒,将米舂好,最后,粘了,软了,变成了做糍粑的好东西。香甜的热乎的糍粑,煎好了,一块块往嘴里送。一咬,里头的花生芝麻往舌尖上窜,香死了,不小心就要烫了嘴。
我笑看李铭一,我知道,他一定能够拍摄到最美丽的我,因为他对我的情。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了情,那么就总能捕捉到对方最美丽的瞬间,李铭一,我暂时利用了他。
这,就是我要净心看到的——俗世的美,我要他还俗,我要他和我一样,一同浸染在俗世里。欢乐、痛苦、爱情、仇恨、高洁、低贱,我们将一同感受。
老佛爷
夜晚已经开始冷了,我批了披肩,和朵朵在夜里的石板路上走着。山路弯弯,一路上去,有不少亮灯的铺子,里头大都是卖一些土布,上头染了些许花色,吸引城里好奇的游客们。
我们都喝了酒,喝的还不少,一时间,两人走起路来有些弯弯绕绕了,差点撞到人。我趁着脑袋还有些清醒,拉了朵朵往回走:“回去了回去了,再走下去,就要睡在路上了。”
朵朵笑着:“睡在路上还没什么,就怕一不小心脚一滑,真要滚下山去,谁也救不了。”
两人一路嬉闹着回到了旅社,我已经有些头重脚轻了,等到了房门前,差点打不开门——咦?是谁?怎么,又觉得有人在看着我?双眼朦胧地扫了周遭一眼,我进入房间,反手锁上门,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
好冷呢,我往被子里缩,一只手在我的脸上轻抚,下滑到我的脖子那里——
嗯……不舒服,这手要干嘛?为什么卡住了我的喉咙?我有些窒息。
脖子上一松,我得以恢复了正常的呼吸,渐渐睡去。
梦里,有傅云翔,他给我擦脸,擦身子,喂我喝下温水,真好。我转过身,抱住温暖的他,沉沉睡去。真想睡个天昏地暗,再不要醒来,傅云翔,我爱他的怀抱。
米酒虽醉人,却不会在第二天让你感觉头痛,我睁开眼,还不太清醒——
哎?这是?这温暖的人——我愣愣地看着就躺在我身边的傅云翔,他怎么来了?那么,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了?
“这么看着我干嘛?”傅云翔睁开眼,看着我笑,“很吃惊吗?”
我也笑了,抱住他:“哥,你怎么来了?”
他亲吻我的额头,很温柔:“我当然要来,有个坏孩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声不吭离开了广州,还不接我的电话,不让我找她。我只好通过锁定坏孩子的手机所在地,又匆匆请了假,来把她接回去。”
我往他怀里钻,笑呵呵:“我想一个人静静嘛!我知道你能找到我,我不担心。”
“你是不担心,我可要担心的,又不敢打搅你,只能等你玩够了才出现。”他狠狠一吻我。
我推开他,笑:“难怪我老觉得这两天有人盯着我,是你啊!”
傅云翔露出奇怪的表情:“你想多了吧?我是昨晚半夜才赶来的。”
啊?那,真是我的错觉了?我想了想,啊了一声:“我知道了,是很多人都被我迷倒了,所以偷窥我,我就有感应了!”说完,大笑起来。
傅云翔捂住我的嘴,又放开,耻笑我:“你太得意了。”
我就得意呢!我想起了什么,问他:“你怎么进来的?是朵朵给的钥匙吗?”
他点头:“我说,我要照顾这个喝醉的妹妹——而且,我在隔壁有个房间。”我笑了,很狡猾,兄妹情深。再说了,这里头两张床,谁会想到他跟我躺在一张床上呢?
傅云翔伸手去拿桌上的一个盒子,递给我:“给你,迟了的生日礼物。”
我接过来,胡乱拆了,打开了这个长方形的盒子,吸一口气——这!
护指,俗称指甲套,是清代后妃护理指甲的必备之物。瞧这,铜镀金累丝的工艺,一个个的小环相叠在一起,做出古代铜钱的模样,拉开了帘子放到阳光下一照,贵气十足。我看呆了,傅云翔搂着我说道:“你不是说过,最喜欢这东西吗?我托人买的,这可是清光绪内务府造办处做的。”
天,他什么东西都能弄到啊?我起了兴趣,套在了手指上,仔细看着,越看越是喜欢——喜欢他这样宠我。
翻个身,将他压在身下,我欣赏着他的身体——这熟悉极了的身体。每一次,都能发现他身上更美好的地方,每一次,都想着如何在他怀里辗转反侧,每一次,狠了心却又迅速地失去了信心——这样的纠葛,有时候,真是惨烈。
“别弄……”傅云翔轻轻笑了,我正用那护指在他身上划过呢。
“你胆敢和老佛爷说不?”我眯眼做高高在上状。
我们都笑了,我脱下了护指,与他亲吻。
木屋的隔音不太好,有时候外头动静大了些,这里头也能听到。我低头吻傅云翔,我们轻抚彼此,控制各自的声音,不让一切传出去。
我不知道戒毒所是怎样去让人戒毒的,但绝对不会像我一样想要奢望一点点去、慢慢地断掉,因为这根本就断不掉。《门徒》说过,吸毒的人是因为空虚,可到底是吸毒更可怕还是空虚更可怕呢?是啊,到底是哪一样更可怕?
我爱傅云翔,这就是毒了。络新妇的爱,不知结局,到底是彻底占有到底吃掉他?还是让我的爱抽离?明明是看起来很简单的问题,却让我如此纠缠不清。
傅云翔的动作很轻,我们像是偷情的男女,害怕被人发现。可是正是基于这样的感受,爱的感觉更强烈了。冤家啊,我要怎么抽离他的爱?
我们都在努力地配合对方,我们想要对方比自己更快乐。
花洒喷了热水,将我们笼罩起来。
“邢飞他们来不了,让我给你带生日礼物,就在外头的箱子里。”傅云翔一边说,一边给我擦沐浴露。
我点头:“哦。”不太关心这个,我关心的,只是傅云翔对我的宠。
我想起小正太了。想了想,我问傅云翔:“想念知道我在这里吧?”
“知道,他要上课,没来。”傅云翔轻描淡写的。
那就行,我溜出来,他可能也蛮担心的。没心没肺的我玩着沐浴露的泡泡球,一吹,往上飞,水珠子一溅,啪,破了。
好玩。
纯洁的娃
那就行,我溜出来,他可能也蛮担心的。没心没肺的我玩着沐浴露的泡泡球,一吹,往上飞,水珠子一溅,啪,破了。
好玩。
下飞机了,傅云翔匆匆往部队赶去。我则上了出租车,掏出手机给崇想念打电话:“想念。”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你回来了?”
“是啊,你在哪里呢?”说心里一点不愧疚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心急火燎地找我的时候,我正在玩得没心没肺的。
他的声音更低了:“在学校上课。”
上课?我来了兴趣了,离开大学几年,偶尔还挺回味坐在课堂的感觉。我问他:“在哪个教室呢?”
他犹豫了会,报出了地点,我记下了:“嗯,那我挂了。”不由分说,挂了电话,跟司机说道:“师傅,去中山大学南校区。”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路痴,不过这次倒还是顺利的,找到了想念上课的教室。我在后门悄悄往里看,一眼就看到了他——就坐在最后一排的靠窗子那里。我猫着腰,看到讲台上的老师转过身,我立刻动作迅速地溜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崇想念转头看我,替我把背包放下,没说什么话,继续做他的笔记。
我看了一眼他的笔记,字写得真好看,看来他家里也没忘了中国这个本啊!掏出手机,我找到了拍摄的几张图片,递给他,用口型问他:“好看吗?”
崇想念放下笔,看了看,点头。我拿过笔,在他的笔记本上写着:“我好看还是衣服好看?”
笑眯眯地看着他,他拿出另一支笔写着:“衣服。”
讨厌!我在衣服两字上画了个叉,表示不满。他看着我笑,既可爱又狡猾。我白他一眼,又写道:“你坐在最后一排,是不想被老师注意吧?”我就是这样的,不喜欢坐前面,因为我要开小差。
“不是。”他否认。
我不信,挑衅他:“你肯定是在看小黄书,你想躲开老师。”
崇想念没好气地看我一眼,在小黄书三个字上画了个叉。我无声地笑起来,继续写:“那你喜欢不喜欢苍老师?”
他看了看,在苍老师旁边打了个问号:“谁?”
不是吧?我用惊奇的眼光打量他——我该说他家教甚严?我很怀疑:“你真不知道?骗人的是猪大肠。”
他白我一眼:“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