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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软地躺在床上,温暖才想起,明天她休假。也好,在离职前休息一下。
突然间,温暖觉得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连洗澡都不想去。她闭上眼睛,努力地放空大脑,让自己卸下一点重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迷迷糊糊几乎要睡着的时候,手机又响了。她抓过手机下意识的想要掐断,突然发现那是高杨的电话。想了一下,到底还是接了。
“宝宝,睡觉了吗?我是不是吵醒你了?”磁性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充满了力量,又充满了温柔。
“没有,我还没睡。你要睡了吗?”温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宝宝,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听起来好像很累很难过,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乖,告诉老公,老公帮你欺负回去。咱们揍到他爹娘都不认识他!”
温暖忍不住笑了。“又不是小孩子打架,还要欺负回去!你是街边的流氓还是特种兵啊,我怎么觉得你比较像前者!”
“宝宝,你应该说:你是特种兵里最流氓的流氓,你是流氓里最特种的特种兵!”
温暖再次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好吧,你是流氓中的极品特种兵,特种兵中的极品流氓。”
“谢谢娘子夸奖,老夫深感荣幸。”不伦不类的腔调,绝对是有损形象的那种。
温暖翻了个身,改为趴在床上,两条腿下意识的左右晃着。“你就耍嘴皮子最厉害。对了,你的任务完成了没有?”他不是说很快就回来的嘛,都过去好多天了。
“快了。宝宝,你是不是想我了?这样吧,你说一次想我,我就早一个小时回来,怎么样?”某人干这种打蛇随棍上的事情显然很熟练。
温暖笑着斥骂:“谁想你了?不要脸!你爱回来不回来,我才不稀罕呢!”
“宝宝,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我这稚嫩的小心脏都要碎了,呜呜……”
“扑哧!高杨,你还能不能再不要脸一点?亏你说得出来!你那是稚嫩的小心脏,那我岂不是玻璃心?”脸皮那么厚的人,心脏肯定也是异常强大的。
“宝宝,你那不是玻璃心,是水晶心。宝宝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不会让它掉到地上碎了的。宝宝,我好吧,有没有很感动啊?”
本来前面半句温暖还有些感动的,一听到后面就翻白眼了。“我疯了才会感动,你个油嘴滑舌的流氓!”
“宝宝,我们亲了那么多次,你就记住了我油嘴滑舌,难道没体会到我津液的甘甜吗?不行,下次得亲久一点,让你好好体会体会。”
“咳咳咳…。”温暖道行不够,一顿猛咳起来。她见过流氓,没见过这么流氓的!
“宝宝,怎么这么激动?是不是很想念我甘甜的津液,要不乖乖上床睡觉,梦里老公好好疼你!”
温暖咳了好一会才喘过气来,劈头就骂:“高杨你个不要脸的流氓,我以后都不要理你了!”嚷嚷着,气呼呼地切断了电话。
五秒钟不到,电话又响了。一声高过一声,断了又打,再断再打,跟那个男人一样霸道!
到底温暖还是心软,又接了。刚刚接了,她就后悔了。
“宝宝,我说津液你就激动成这样,那我要是说jing液,你不得激动疯了!”
“高杨你个不要脸的流氓,我再理你我就是傻子!”果断地切断,心里打定主意他怎么打也不接了。不过让她意外的是,男人没再打来,而是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宝宝,心情好点了吧?那就乖乖睡觉吧,虽然老公不能搂着你睡,但是老公会在梦里陪着你的。不要怕,也不要不开心,天塌下来我会顶住的。晚安,我的宝贝!”
温暖来来回回地看着屏幕上的几十个字,反反复复,一直看到泪水浮上双眸。这个人,明明是那么冷酷的一个人,却总是为了逗她开心自毁形象,甚至不惜装流氓。
放下手机,温暖站起来,深深吸一口气。对自己微微一笑,拿起衣服进了浴室。心情虽然没有阳光灿烂,但至少已经不再阴霾漫天。
更多的爱,从来都体现在细节里绵延流长,而不是生死关头轰轰烈烈。
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温暖几乎是一边想着刚才的电话一边不时地发笑,慢慢的就差点在浴缸里睡着了。赶紧起来吹干头发,乖乖地钻进了被窝里。
夜里,温暖做噩梦了。梦里一个男孩披头散发七窍流血,凄厉地缠着她,一声声地问为什么,一声声叫着还我命来。
温暖惊醒过来的时候,一身衣衫已经湿透了。陌生的环境让本不怕鬼神的她在那一刹那,居然瑟缩了一下。
已经是半夜了,窗外月光清冷,树影婆娑。不时的,能听到某些奇怪的叫声。
温暖在床上静静地盯着窗外看了一会,掀开被子下床,借着微光走到了席冉旭住的房间。床头灯昏黄的光还亮着,莫名的添了一点温馨的味道。
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一直来到床边。席冉旭整个身体都掩盖在被子之下,只露出一张小小的脸。细小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听着让人心安。
温暖伸出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被子,缓缓地笑了。还好,他还活着!真好,他还有机会见到更美丽的世界!真好!
在床边站了一会,温暖就走了出去。在门口,碰上了一个黑影,她吓得一声尖叫。
“别怕,是我。”樊灏景拉住下意识要逃跑的温暖,低声说道。
温暖大口地喘气,一颗心脏起伏之间跌得有些疼。“大叔,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
“我原谅你啦。对了,你怎么起来了,睡不着吗?”
“没有,人老了,睡得浅。听到你的脚步声,所以出来看看。”
温暖心里暖暖的,微微一笑。“没事,我就是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席冉旭……所以就过来看看。”
“傻丫头,不过是个噩梦而已。好了,快回去睡吧。放心吧,这里是景园,堪比铜墙铁壁。”
温暖知道他这话不是安慰她而已,估计这里是真的固若金汤。大叔是混黑的人,那么多的仇家,卧榻之侧焉能不铸就铜墙铁壁。“那我回去睡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好。你先回去睡吧,我喝口水。”
温暖乖乖地回放去睡了。
而樊灏景在她回房后,走到吧台那。也没有开灯,就在黑暗中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仰头喝下,在烈酒焚烧内脏的时候,将某些翻涌的情绪压下。
午夜梦回,最是断魂时。
……
后半夜,温暖睡了一个安稳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窗外传来宋承允的声音,他在讲一个故事,声调抑扬顿挫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温暖躺在床上,笑着静静地听。不一会就耐不住起来,跑到窗边去。窗户对着花园,虽是夏季,可依然能看到鲜花盛开的美景。在姹紫嫣红之间,宋承允坐在石凳子上说着故事。而在他身边放着一张轮椅,轮椅里坐着一个安静的男孩……
那一刹那,温暖眼眶湿润起来。晨光里,男孩的病态被掩去,霞光在他脸上镀上了一层彩色,让他看起来有些梦幻,仿佛一个天使。
温暖笑着跑进浴室去洗漱,然后蹭蹭蹭地跑出去,一头冲到花园的那个位置。
男孩听到脚步声,好奇地转过头来看。在霞光里,都能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
温暖面带微笑,一步一步地靠近,然后蹲下来,就在他的面前。
宋承允停下了讲故事,带笑看着他们。
“席冉旭,你还记得我吗?”也许他还要很久很久才能变得健康起来,可至少他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席冉旭轻轻地点头。“记得。”他喜欢这个姐姐,她给他一种暖暖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温暖轻笑出生,站起来,弓着腰伸手揉揉他的脑袋。十七岁的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瘦弱病态。但是他好好地活着,并且她相信他会变得越来越健康,越来越快乐。“你听好了,我叫温暖,你可以叫我暖姐姐。你叫席冉旭,以后我叫你冉冉好不好?冉冉呢就是指早上太阳一点一点升起来,又好听又有意义,真不错。”
席冉旭的嘴角动了动,笑容没成形,但能看出他的快乐。
“冉冉,冉冉,冉冉……”温暖一声接一声地喊着她的名字,慢慢地,男孩的嘴角一点一点地扬了起来。
“哎呀,我才发现,原来我们冉冉是个帅气的男孩子呢。以后要多吃饭,再长一点肉,那就更帅了。你吃早餐了没有,暖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你喜欢吃什么呀?姐姐喜欢吃虾饺,喜欢喝红豆粥,喜欢喝豆浆……”
……
整整一天,温暖都在跟席冉旭在一起。不过席冉旭身体还很虚弱,所以中午睡了好长时间。温暖就拿了一本书,窝在房间的沙发里静静地看。
温长庚又打了几次电话来,温暖一咬牙狠心没接。几次之后,手机就没再响了。
宋承允几次到了门口,又笑笑走开了。
后来,他发现床上的人睡得香甜,沙发上的人也歪在一边呼呼大睡。无奈地摇摇头,给她盖了个小毯子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站在大门口,看着夕阳下披了一层霞彩的万物,他心想:景园会越来越热闹。希望那家伙那颗古井似的心脏也能热闹起来。
晚上樊灏景回来,告诉温暖,席冉旭的家人正在四处找人。那阵势,显然是展开了全城大搜捕。
温暖其实心里也同情席冉旭的双胞胎弟弟,她心疼所有不幸的人。可是,她不能接受以命换命的方式。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那个孩子能找到合适的骨髓,从此脱离病魔的折磨获得新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那个孩子心存愧疚,温暖夜里又一次做了噩梦。这一次不是席冉旭,而是他的弟弟。她没见过那个孩子,他们又是双胞胎,所以她梦里那个人跟席冉旭一模一样。可是她自己知道,那不是席冉旭。
醒了之后,怎么也睡不着。刚好喉咙也有些干,温暖就想出去倒杯水喝。却没想到,竟然发现大叔就睡在沙发上。她走近了,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恐怕他是喝醉了。
温暖拿过毯子给他盖上。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睡得是否安稳,只是他一定很难过,所以才在夜深人情的时候一个人在这喝闷酒。人世间,怎么就有这么多的伤心人伤心事?
无声地叹息,温暖小心翼翼地将酒瓶子从他手里拿走。他还抓得有些紧,她稍稍一用力,他似乎就要醒了。
温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往后退开。倏地一只大手伸过来,一把扯住她。
“不要走!”
温暖被扯得跌落在沙发里,跌落在大叔的身上。她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一把抱住她,脸埋在她的颈间。
“不要离开我!”吐词含糊,语气却坚定。
温暖想要挣扎,却被他抱得更紧,让她完全动弹不得,还有些疼。她僵着身体,不知道要不要试试出声唤醒他。只是他醉成这样,能叫醒吗?会不会被刺激一下,他做一些更让人头疼的动作出来?
温暖心想,他一定是喝醉了想起很重要的人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让大叔一直如此念念不忘?是那个传说中被他虐杀了的妻子吗?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又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谣传?可是上次看大叔那么自然的就说出“杀人狂魔”几个字,显然他是没做过,否则是不可能做到那么坦然的。只是他一点也没有澄清的意思,又到底是为什么?又或者,他想的是另有其人?所以才会有虐杀妻子的事情?
一个又一个的问号在脑海里闪过,多少的猜测,重重叠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