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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内到会馆来,否则,等着给季流光收尸。”
“你把流……”
清秋的话没说完,沈如瑂已经挂断电话。
。
清秋不知道季流光是怎么寻红枫山会馆去的,出租车出了主干道,直拐入密林下的马路中。
她看着时间,也忍不住催促师傅开快点。
早上还跟流光说不要找沈如瑂,他却并没有听话。她只能祈祷他不要出什么事,尽量往好的一方面想。
今天会馆的气氛明显与往日不同。清秋一到门口就有警卫一样的人引她往里走。对方引着她拐了好几个弯,又下了一层楼梯,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下:“于小姐,沈先生在里面等你。”
推开厚重的门,一种阴霾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只手和一根手指的区别
是一片宽敞空旷的大厅,大厅中有个亮闪闪的什么发着光,分外刺眼。
清秋眨一眨眼,这才看清,那刺眼的物事,是一把崭新的砍刀,幽幽的泛着寒光。
“清秋——”
——是季流光的声音。
顶光从大厅正中打下,几个便衣的高大男子站成一圈,他们的包围圈拉得很开,将季流光包围在中间。
季流光诧异的看着推门进来的于清秋,他的手搭在桌子边缘,而那把让人心悸的砍刀就正立在桌子中央。
“哼!”有人冷冷的哼笑一声。清秋循声看去,是坐在大厅正上方的沈如瑂。他翘腿坐在一把尊贵的扶手椅里,一只胳膊支起,手背挡住了半张脸,一双凛冽的寒眸带着睥睨的味道,整个人阴鸷又霸气。
“迟到了。”
三个字,落在冰冷的石质地板上,又蹦入清秋的耳中。
震耳发聩。
清秋紧赶慢赶,终究还是迟到了几分钟。她刚才一路从院子门口急匆匆的走过来,额头都是汗,此时背后又忍不住起了汗。
她走向季流光,却不经意的看见季流光背后站着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似乎早就看见了她,往季流光身前站了一站,像是一种本能的守护和保护。
“谢谢你。”那女孩子忽然说了一句。
清秋记得这个声音,今天早上,就是她在客厅跟流光说话的。
女孩子又说:“沈先生说,如果你能在二十分钟过内赶到,流光就要砍掉一只手;如果你迟到了,流光只要砍掉一根手指。”
清秋心里再次凉下半截,忍不住去看流光。流光低着头,脸色埋藏在阴影里。
流光是医生,没有了手,他怎么生活。一旦他的手废了,他的一生也跟着毁了。清秋没有想到,沈如瑂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变态要求。
沈如瑂半勾着唇,他的话语也不多,只向着人圈中的季流光丢了一句:“快点!”
季流光像是做了很大决定:“沈如瑂,你刚才说的话,都算数?”
“当然。”沈如瑂似乎已经很不耐烦。
“不可以的!……”
“等一等……”
两个女声几乎同时出声。沈如瑂皱起了眉,嘴角的笑容烟消云散。
时尚的女孩子说话飞快:“于清秋,你难道要眼睁睁的让流光砍掉一根手指吗?他的手就是他的生命,就算流光这次将你从沈先生这里赎走,你会心安吗……”
这些道理,清秋何尝不懂。女孩子如泣如诉,俨然已经给清秋判了死罪。
那女声还要指责,季流光已经听不下去,把她往旁边一挡,说:“严粟,这里不关你的事,你回去。”
严粟一拉流光的胳膊:“不,我不走,流光你真傻。于清秋根部不在乎你,只有我才是真正的喜欢你。”
☆、我猜你不介意的
流光依旧不为所动。可是灯光下,清秋分明已经看见他脸上的伤痕。
他的眼眶下,有些浮肿,嘴角似乎还带着淤青。
清秋心里叹着:“流光,流光,你怎么这么傻。”
她慢慢向流光走过去。季流光别开了脸,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伤。
“流光。”于清秋的声音清灵,仍然是坚定的往季流光的方向走。
她心里其实早已做好了计划,却没想到还是把流光卷了进来。
眼看于清秋就要靠近季流光,严粟却忽然扑上来,挡在于清秋与季流光之间,一手指着于清秋:“于清秋,都是你害的。你不打算向沈先生求情吗?你为什么不救流光?”
清秋无意的看了一眼严粟,她只消一眼就能看穿对方:严粟喜欢流光,一点都不藏着,她甚至不惜对自己用激将法,也要留住流光的手。
季流光没说话,却转过了头来。往日里一张清俊的脸上挂了些彩,他看着清秋,清秋也看着他。
固然有严粟隔在中间,两人却视如无物,对视而笑。
“我猜你不介意的。”季流光这样说。
于清秋的笑容温婉:“这样也很好看。”
其他人都仿佛成了虚无。严粟回头看看季流光,又转身看看于清秋,完全不懂季流光和于清秋之间说什么。
高座上的沈如瑂将看着大厅正中的场面尽收眼底,半眯着一双眼睛。他半昂着下巴,又丢了一句:“做戏给谁看!”
季流光回转身,正对着沈如瑂,说道:“沈如瑂,既然事情到了今天,我们把两年前的账也算一算吧。”
清秋有些疑虑:他们两年前还有什么旧账?
沈如瑂眸光越戾:“你以为你是谁!我再给你一分钟,你剁还是不剁?!”
“那好。”季流光伸手去握桌子上的砍刀。
“不可以!”严粟一声大叫,捉住流光的手,“沈先生,我们可以陪你医药费。流光是无心的,无心的!于清秋欠你的钱,我也可以还给你,我爸爸会帮我划账的……”
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有这个优势——我爸爸XX。
清秋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飞快上前,两手握住刀柄,费力的将砍刀从桌子上拔出来。
随后,她再扫视一圈大厅。
沈如瑂对她的动作似乎也有些吃惊,却并没阻止。他挡住脸的手指向下滑动两根,手指扫过嘴唇,仿佛带上点兴趣。
清秋的视线最后落在严粟身上,问:“严粟,我来得晚,劳烦你把事情经过说给我听一下。”
严粟仿佛得到一个机会,开口道:“流光想救你,来还钱给沈先生。可是沈先生不要,他们俩就吵起来了。为了你,流光伤成这样!”
“那为什么要砍掉流光的手指?”
“……沈先生也受了一点伤,所以他说,如果流光能自己砍掉一只手,就不在计较流光伤他的事情,连带你的债也一笔购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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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 约
于清秋再看一眼沈如瑂。沈如瑂冷着眼,迎接她的审视。他毫发无损,一点也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她向着他走过去,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砍刀。
“沈先生,听说您受伤了。”
沈如瑂哼笑一声,手指上移,又挡住了唇部,眼尾却微微向下弯,眼睛里溢彩流光。
他没有答话,但是显然心情比刚才好了一点。
清秋又说:“您看,我已经尽量的赶过来了,我们能不能单独的谈一谈?”
沈如瑂半合着眼,手一挥,便衣男子就拉了季流光和严粟从一个偏门。
也就是这时,于清秋才看见他袖子上有烧焦的痕迹,胳膊上渗出一条血痕——这整篇残像看起来,倒有点想被子弹擦伤的。
“清秋!你要跟他说声么,不要答应他的无理要求!……”季流光被架走,对着于清秋喊的声嘶力竭。
严粟却正是高兴,也帮着便衣拖季流光。
在侧门关上的那一刻,季流光分明看见清秋把手里拿把刀放在了地上,向着沈如瑂跪下去。
“流光,流光。”严粟特意去阻挡季流光的视线,“沈先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你给我滚开!”季流光气极了,“都是我害了清秋,都是我连累她的。”
季流光一向待人礼貌,从未对女士有这样侮辱性的言论。平素里就是对不太喜欢的严粟,也没有说过重话。
一句滚开,让严粟的脸上彻底挂不住了,小女孩憋着泪,终于也忍不住:“季流光!你真不知好歹!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她骂着骂着就跑掉了。
严粟一走,季流光反而冷静下来。他的枪已经被缴走,格斗技能敌不过几个挡住侧门的男子。
许久,侧门再次打开,于清秋完好无损的出现。
“流光。”
“他跟你说什么?”
“他没跟我说什么。我说我有多少债务自己还,工作量可以增加。他答应了,不过要求一年之内,我不能跟你联系。”
“这算什么要求!你不能答应他!”季流光眼中既有熊熊怒火,又有对清秋的愧疚。他把清秋往身后一揽,又要去大厅。
“流光,”清秋尽量安抚季流光,“你看我们不是也有大半年没见么。只要再挨过一年,刚好你也稳定了,我们就能再在一起了。”
“不会。”季流光摇一摇头,“沈如瑂是个阴毒的男人,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答应的。”
“他——”于清秋一张口,逻辑思维上,是要对流光解释一下为什么沈如瑂会答应她的要求。可是流光用“阴毒”这个词来形容沈如瑂,并且刚才在大厅,他们谈到两年前的旧账……这些,都是清秋未知的。
思路一转,她开始诱导:“你好像很了解他。”
☆、沈与季的纠葛
“清秋,你不知道,他是一个记仇的男人,非常记仇。两年前……他就去找过我,说是我父亲在五年前害死了他的亲人,他一直在报复我们。如果我父亲真有什么过失,他这两年给我们的造成的伤痛,足以弥补!没想到现在,他还在纠缠我们。清秋,他绝不是一个宽宏大度的人。”
季流光异常愤慨,但习惯性的理智让他将两年前的事情简要的带过。清秋并没有捕捉到多少要点。
她知道自己缺失了一部分记忆,并且很有可能跟两年前的事情有些关联。
她拉着流光:“流光,我觉得,你有事一直瞒着我。你对两年前的事情一直如鲠在喉,却从来不告诉我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触及到这个问题,季流光脸上分明带上难以抚平的痛苦:“清秋,清秋。”他叫着她的名字,把她搂在怀里。
她一点都不胖,背后能摸到明显的肩胛骨。
“清秋,都是我连累了你,让你平白受了许多委屈。你|妈妈、我妈妈,她们都委屈你……你不该答应他的。大不了,我剁给他一根手指。”说道这里,他又像发了狠放开于清秋就往大厅走。
“流光!”于清秋难得的大声,“你不能伤自己!万一你出了事,你爸爸妈妈怎么办!”
季流光是家中独子,当年在黄城认识于清秋的时候,父亲是黄城医院的主力,母亲是前市长的女儿。
要说季流光的外祖父,当年为黄城的发展做出过非常大的贡献,后来虽然下去了,也很有些影响力。季流光生于一个优越的家庭,加之清俊文雅,为人和善,很得长辈喜爱。
然而近年,季流光外祖父却突然被人翻出旧账,季流光的父亲不仅被爆收贿受贿的事情,更是被爆出若干年前的手术失误。
季家仿佛一夜之间被人击破。季流光的外祖父蹲了牢房,季流光的父亲季民一病不起,季母临退休却不知什么原因被单位解雇。
懂点道的人都说,季家是被仇人给盯上了,要被人玩死。季家接连收到官司,时不时还有人去家门前闹事。
于清秋一句话,戳到季流光的要害。
“流光。”
他们已经再没有选择余地。
“流光。”清秋一遍一遍唤着他,“你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