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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的零钞,小心地数着,又小心地递出去,不止他,连旁边等着付账的人,收银的人,看着都觉得有趣。
舒生给他讲了一个故意,再一次震撼了他!那条狗,那条叫虎子的狗,咬了一口她弟弟,她竟然操起扁担,打死了她心爱的虎子!后来舒生说,他爸爸将虎子剥了皮煮熟了,逼她吃虎子的肉喝虎子的汤,晚上,他听到她的呕吐声,半夜,他听到她压制的哭泣声。
阮重阳那一刻竟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他不由抱住了舒生,其实他更想抱住那个坚强护弟心切的女孩。
阮重阳对他爸爸说了舒生的事,希望他爸爸出面让舒生进学校读书。他爸爸一听,也感动了,答应出面帮忙,阮重阳开心了,他终于为这对可怜的姐弟做了一点事。
为了让那个条件成立,为了让她住得安心,阮重阳带她去了赛车场,赛车是阮重阳热衷的事,那种不要命的疯狂的速度,让他产生一种彻底自由之感,来这里赛车的大多和他一样,是B城典型的权贵二代三代,内心空虚、寂寞,依赖家族又烦恼家族,却无法摆脱,只得借助这些刺激,让心以另一种方式飞翔。
让阮重阳奇怪的是,她竟然对赛车产生了兴趣,详细地问赛车规则,从赛制到赌制,他一一告诉了她,然后她陷入沉思。赛车开始,车速如飞,她竟然不像其她女人一样,坐在车上尖叫,花容失色,手舞足蹈。她很安静,这种速度一点也没有吓到她,他甚至觉得,她比他这个开车的还要冷静!
阮重阳被吓到了,她赛车?她连车都不会开。而且赛车这么危险,她出了什么事,舒生怎么办,他不能答应,但他也明白,她真的很需要钱,以她倔强的性格肯定不会找木家要钱,更不会接受他的资助。他想到了他舅舅的俱乐部,以她的聪明和上进,当个陪练应该不成问题,她同意了,她说:“阮重阳,谢谢你。你帮了我很多,我不会忘记的。”
他不需要她的谢谢,但说不出什么原因,他希望她记着他。他亲自去找大桥下面的□人,快速给她办了一个□,当他摸着□,相片上她清冷的面容,清澈的眼神,他满足了。
阮重阳带她去了舅舅的“星期六俱乐部”,后来她为了更优惠的工资,去了“野战俱乐部”,更让阮重阳想不到的是,她竟然通了过面试,“野战俱乐部”他是知道的,在那儿上班的全是退伍军人,绝大部分是特种兵,去玩的也是军人,本事稍微弱了一点,都不可能被取录。
她孤身一人去面试,又孤身一人被取录,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她武功很强,身怀绝技。阮重阳想起英怀学校小树林的围墙,她一跃而过,第一次骑自行车协调的身子,第一次射击九环以内,她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他真庆幸,从认识她开始,他只想着对她好,从没有别的念头,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又一次赛车,阮重阳在赛车场看到了木兰,几乎每次赛车,她都在,他们这些富家子弟常常泡女人,其实这些富家女也常常泡男人,来这里当然是想找个有钱的帅气的富家子,还听说她在学校强追校草,那校草不喜欢她,她竟然拿校草父母的工作来威胁,那个可怜孩子没办法,只得妥协,因为羞愧,选择了退学。他看着木安之,这两姐妹,差别太大,每次赛车后,她从来不跟他去酒吧或者夜总会去玩,她怕舒生久等。
阮重阳知道自己赛车时最大的问题在哪里,大拐弯处,总是被人超了,这回,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抢外线。随着几个大角度拐弯,又有两辆车超出,他有点急,方向盘一打,直逼外围。突然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有一辆车跟他一样也直逼外围,来势比他的车要快要猛,阮重阳心慌了,内心狂喊,完了,完了,要撞到了!突然眼前多出一只手,将方向盘往反方向死力一打,一辆车擦着他的车身呼啸而过,两车磨出阵阵火花。在万分危急的关头,木安之伸出手救了一把!
阮重阳这回没有因为名次落后而沮丧,反而很激动,他两眼发亮,说:“从明天起,我教你赛车!”当她第一次坐进驾驶室,动作流畅麻利地将车开出去,阮重阳又一次傻眼了,他遇到了一个什么人哪!他突然很期待她第一次开上这条赛道的时刻!他相信她一定能打败B城赛车界不灭的神话,车神疾风保持了多年的记录。
当她说,“我第一次开,你就敢坐。”
阮重阳郑重地回答:“不怕,我愿意把命交给你保管。”
他对她有一种绝对的信任,相信她的真诚,相信她的勇敢,相信她的智慧,相信她不会出卖他,不会背叛他,相信她会保管他的命!他自己也不明白这种信任从何而来,他只知道,从第一次见到她,他就忍不住想亲近她,想帮她,想在她面前倾诉自己。他分不清他对她的这种感情,若说是爱情,他照样泡马子照样泡夜总会,心里并无不安。他不想去追究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情感,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在他身边,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风里狼行》续期正在创作中,写的是安之的女儿步小安的故事。。。。。。。。希望支持。
☆、第九七章
木兰怀孕了;孩子不知道是谁的,阮重阳带着她和木北去了新街找人。孩子父亲没有找出来;那晚5P;木家肯定没有脸一个一个去验DNA,可是;马尾的骂声却让他羞愧难当,阮重阳从来不知道有人在安之面前揭他的短是如此令人难堪;如此恐惧不已,他突然为以前的放荡行为可耻可恨,他在她面前竟然有这么脏!
马尾骂:“你他妈阮重阳;这档破事你又不是没有做过?你情我愿的事;又不是强。奸!你没听他们说;那晚,他们都被那婊。子榨干了,靠,四个对一个啊!告诉你是谁,你又能怎么样?想告他们?!我说阮重阳,你不是第一天在新街混吧?还带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来砸场子!可笑不可笑!”
阮重阳悲哀地发现,他和马尾,和跟木兰玩5P的人,没什么两样,全是一丘之貉!人家说得对,这档破事他做过,他也不是第一天在新街混!他妈的,他就是这种人!偏偏就是这种人!他很想掩面逃离,他在那双清亮的眼睛前,自惭形秽。
安之一边读书一边打工,竟然考上了B大的状元,阮重阳喜欢得合不拢嘴,再次长叹,天才,天才!他爸爸看见他一脸得意,问他傻乐什么。
阮重阳一下蹦到他爸爸跟前,“爸,你还记得英怀学校那对姐弟吗?全考进B大,安之还是B大状元,舒生进了音乐系,也是前几名。”
他爸一脸惊奇:“状元?这么厉害?难怪你乐了,B城人进B大容易,进前三甲难,了不起啊。听说木家的孙子也进了B大,还是榜眼,我收到木家的请帖了。”
“爸,那个女孩子就是木伯恩的亲孙女。”见他爸爸根本不信,阮重阳又说,“她是木随云当年丢失的那个孩子,后来被找回,不过不被木家待见,她跟所有女孩子不一样,她很聪明勇敢,节俭朴素,爸,你不知道吧,她从初三就开始打工赚钱养活她和她弟弟。”
阮耀辉被震撼到了:“木家竟然不管?也太失厚道了!”
“爸爸,你没见过她吧,你若见了一定会喜欢的。”阮重阳突然正色说,“爸,我答应你毕业后接管家族事业,可是,我可以有个要求吗?”
“你想让我帮她?”他爸爸看了一眼儿子。
“我想让你去木家提亲。爸,我想娶她。”阮重阳说,自从那天从新街回来后,他一直在思索自己对她的感情,结论是,他在不知不觉间爱上她了!以前她未成年,他一直不敢正视这种情感,一直让自己处在朦胧状态,只知道他在她身边,她在他身边就满足了,可一旦明白他对她竟然是爱情,他不满足这种现状了,她已成年,终究有一天会不在他身边,他得抢先下手,要紧紧地抓住她,要把她从木家那个笼子里拉出来!
“你能确定自己是真心?”他爸有些意外。
阮重阳知道自己以前多么混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现在突然说爱上了一个女孩,主动钻进婚姻的笼子,只怕没有人会相信。更重要的是,他年纪不大,才二十三岁,正是男人的动荡时期。谁又会相信他能稳下心来,今天爱明天不爱的事太多了!
“爸,我知道我的婚姻必定是一桩商业或者政治联姻,木家也是大户,应该也符合你的要求,如果能取得你和我都愿意,那么,这也是件两全其美的事。爸,我保证一毕业后就跟在你身边学习管理。”
阮耀辉点点头,“我去看看再说。”
木家请客那天,阮耀辉带都着阮重阳去了。这是阮重阳第一次看见木安之穿长裙,白色的长裙拖到地面,显得她身材格外修长、苗条,上面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像只优雅的美天鹅。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鼻子挺立,嘴小巧,眉目之间清淡,温婉,一头短发利落率性,阮重阳从没见过她如此美丽动人过,一瞬间,呆了,一脸惊艳之色。
回来后,他问他爸的意见,他爸爸点头,“确实个不错的女孩,不卑不亢,气质高雅。”阮重阳裂开嘴笑了,几天后他们看到了B城都市台正在现场直播“精英访谈”节目,访问的正是B大榜眼木北,安之的弟弟,于是,父子俩加上他老妈开始专心观看。
当木北回忆起当年,他喜欢逃课打架生事,是她姐姐把他救回来,并收留他,教他生活和学习时,阮妈妈当场就抹泪了,“真是个好女孩,这年头少见了。耀辉,我们去提亲吧,难得她这么出色,难得重阳这么喜欢她。”
阮爸爸点头同意,看得出他也很喜欢她。
几天之后,他爸爸告诉他:“我今天跟木家老爷子提亲了。木老爷子说跟家里商量一下再作答复。”
阮重阳高兴得要跳起来。他突然觉得人生是多么的有意义,日子是多么的充实。安之,她终于可以摆脱木家了!
可是,阮重阳欢喜过早了,木家的答案很快就来了,不同意,理由是阮重阳跟木安之的姐姐木兰好过!
阮耀辉指着阮重阳大骂:“你个傻小子,糊涂啊!这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木家没找你算前账就谢天谢地了,你竟然还想着娶木家另一个女儿,换谁也不会同意!你胡闹,简直是胡闹!”
“还有,原来明朗居的房子一直是那一对姐弟在住,怪不得我说让你表姨的孩子住进去你死也不同意,你这算什么,强出头吗?你太不通人情世故了! ”
阮重阳觉得全身冰冷,木兰,她是多久的事了?他和她早就没有一点瓜葛了,可挡在他和木安之面前的,竟然是他和木兰的那笔烂帐,这是在报应他吗?报应他到处泡女人花天酒地的结果吗?可这他妈的代价也太大了!他早早把他的命交给好她保管,却不知道,他早早已失去了交给她的资格!
他不相信,他明明对她说过,他要帮她摆脱木家,就算她不喜欢他,假结婚也可以。她怎么能不抓住这个机会,他不相信。
阮重阳拨通了她的电话,然后,他知道了一个更悲惨的事实,她为了救乡下的养父,以四十万的价格将自己的高考志愿书和婚姻自主权卖给了她的亲生父亲!她在电话那头以轻不可闻的声音问:“重阳,你相信缘分吗?”
阮重阳闭上了眼睛,他信了,他妈的信了!如果不是缘分太浅,他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怎么就生生错过了她!
阮重阳从来没这么痛恨过,没这么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