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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傻子!”阮重阳气呼呼地瞅着我。
“下次捐,我也参与,妹妹人美心更美,值得学习。”长头发男人看着我,闲闲地说,看起来很具有厚脸皮特征,一点也不介意没人理他。
“你怎么来这里了,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阮重阳教训我。
“她怎么不能来?”步闲庭又要跳起来。
我看着两人眼里冒出浓浓的火药味儿,站起来,“我这就走。”
“既然来了何必走,玩一玩看一看再走也不迟,这么多人在,也不敢有谁把你吃了。今天你们的消费全部免单。”长发男人微笑。
我迟疑了一下:“重阳哥,你是来跳舞还是喝酒的?”
“妹妹,这里不光只有跳舞和喝酒。”长发男人脸上露出好笑有趣的表情。
阮重阳脸一红,想拉我的手:“既然来了,去我的包房坐坐,喝杯茶再走。”
却被步闲庭将那只手拍下了,“走就好好走,别拉拉扯扯的。”
阮重阳气得脖子都变粗了,正欲跳起来,我拍拍他,“走吧。”碰到这么幼稚的两个人,我若不拉着点,绝对会打起来。
阮重阳带着我上楼,后面步闲庭跟上来,那个长发男人也不请自来。
“我心情不好时就来这里坐坐,不跳舞,就喝酒。”阮重阳淡淡地说。
我诧异地看看他,在我眼中他乐观又直爽,属于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自在人,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阮重阳似乎看出我的想法,苦笑一下,“人谁没个烦恼,一旦懂了,烦恼就来了。还是糊里糊涂、懵里懵懂的好。”
我沉默。
上到四楼,穿过一条幽暗的走廊,我突然听到一个包间里传出一声凄厉的嚎叫!我眼睛一眯,停住了。
“别人的事,不要管。”阮重阳急促地催我。
“走,走,不关你的事。”步闲庭也催我走,两人总算有了共识。
只有那个长发男人闲闲地靠着墙,盯着我看,那眼神,太有侵略性,像是看他猎枪下的某种猎物。
我低下头,随他们走了两步,里面又传来一声哀叫,比刚才软弱多了。这里一定在施用暴力!而且,这声音我听着有点熟!
我果断地走到门边,用手敲了几下。回应我的是又一声哀叫!我后退几步。
步闲庭挡到我面前:“嫂子,不要管闲事!”回头对那长发男人吼,“你他妈的去管啊,这是你的地盘!你等着出人命是不是?”
长发男人靠在墙上动都没动,却是优雅的笑了:“步少还怕出人命?”又对我说:“小妹妹,这事别管了,这里面的人在讨债!”
我说:“麻烦你把门打开吧,这声音我听着耳熟。”
长发男人挑挑眉,笑了一下,走到门边敲打了几下,我心中猛地一惊,他敲的居然是摩斯密码,开门!这男人是做什么的?开个门还用暗语?
门立刻打开,里面昏昏暗暗,扑鼻的烟味让我皱起了眉头。我对烟味很敏感,这点步轻风很清楚,他从不在我面前抽烟,可能他也叮嘱过队员,他们也极少在我面前抽烟。房间中央的地上倦缩着一个人,一双手护着头,房间里的米色地毯上有一块块的印子,我一眼看出是血迹。我走到他面前,蹲下,左手轻轻推了一下他,他慢慢放开手,露出一张血流满面的脸,我又一次惊住了,他,竟然是木林的弟弟,大伯木回岸的小儿子,木森!
我站起来,环视一下房里,有五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好手,一付恭敬的姿态,我知道,他们是对那个长发男人恭敬,我转向他,问:“为什么打他?”
“说过了,为了讨债。”长发男人风轻云淡。
“欠的是什么债,欠多少?”
“赌债,一千万。”
“你放了他,我来还。”我说。
“嫂子!”“安之!”步闲庭和阮重阳急得大叫。
我叹了口气:“他不是别人,他是我堂哥,我没看见就算了,看见了不管说不过去。”
“哦,我倒不知道木家有小妹妹这号人物,倒是失敬了!”长发男人一脸惊奇地看着我说,用手指了指木森,又指了指旁边一打手,那打手立即上来将木森扶到沙发上。
木森大概从疼痛中回过神来了,对我说:“安之,别管这事,你走。”
我没动,只是看着他。
他突然发火了,颤抖地抬起手指着我:“滚,滚,别让我看见你!你他妈就是一灾星!滚滚!”
我还是没动,还是看着他。
木森对着长发男人恨恨地说:“方跃,你给我个痛快!我愿赌服输!赶紧的,给我个痛快!还有这女人,赶走,最讨厌!”
我缓缓走到木森面前:“你想让我避开这祸端,又跟我撇清关系,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我帮你。我虽然不喜欢你们,不喜欢木家人,但我没办法拒绝我的血管里流着木家的血。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掉进了一个圈套。”
方跃问我:“你真的是木家的女儿?”
我点头,“我是木家流落在外的女儿,后来找回来的。”
“难怪身上找不到一点富家儿女的娇蛮和自私。”方跃挥了一下手,那些打手全部退走了,□的真好,比步轻风在他队员面前还要有权威,不过步轻风是狐假虎威,他在老队长面前就是只病猫,眼前这是真威,像只老虎。
☆、第七二章
72
“安之;你走吧,木家什么也没给过你;除了伤害和侮辱;我自认没有伤害侮辱过你,但也没有好脸色对过你。你不要趟这浑水;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不要再回木家了;那里是个陷阱。我从你退出木家那天开始,就知道你是木家唯一的明白人,不被钱权所累的明白人。走吧;今天这事;就当没看见。”木森喘着气说;血从额头上流进嘴里,牙齿染成一片红色,乍一看,像个吸血鬼,狰狞,狂躁。
每回去老宅,木桑、木森,从不主动跟我说话,我更不会主动找他们说话,所以,在木家几年,我认真想来,竟然没和这两位堂兄说过一句话,只有木林,面色和气,偶尔问我几句学习情况,也完全是一问一答的形式,他不问了,我也闭嘴了。
“我有钱,可以帮你还债。”我说。
“他们要的不是钱。”木森闭上了眼睛。
“我要一本书。”方跃坦诚地说,“这本书本就不是木家的,你猜的对,这是一个圈套,我诱惑木森赌博,欠下巨款,目的就是让他去偷木伯恩的一本书。”
一本书?《津县志》!我内心掀起巨浪,表面不动神色。
“爷爷的书房你是知道的,我没办法进去,有一次我偷偷进去想看看内面竟然有什么,这么神秘,却发现爷爷阴森森地站在我背后,他什么时候在的我不知道,没一点声音,从那次后我不敢再去了。他要的书是《津县志》,爷爷原来交给你过,你一页都没看,又还回来了。”
“要是我没还,你会不会追杀我讨这本书?”我问。
木森坚决地摇头,“木家的东西,怎么能交到他人手上!”
我对方跃说:“你放了他,我想和你私下谈谈。”
“嫂子!”“安之!”“安之!”步闲庭、阮重阳、木森齐齐喊我,神色相同,全是一脸焦急。
我盯着方跃,等他回应。
方跃点点头,说:“你跟我来。”带头走出了房间。
我对着他们三人,沉声说:“相信我!”
步闲庭和阮重阳对视一眼,两人叹气,一屁股重重坐到沙发上,木森眼里全是担心:“安之,不要去,方跃不好惹!”
我对他说:“如果此事了了,以后不要再轻易上人家的当了。”我居然从木森的眼睛里看出担心,这是那个家留给我最善意的表情。
我跟方跃来到六楼的一间办公室,里面装修得豪华大气,富丽堂皇,一间办公室有几乎有一个教室那么大。方跃指指沙发,我坐下来,他又给我倒了一杯奶茶,说:“受伤喝咖啡不好,女孩子喝奶茶。”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本书,为什么说它不是木家的东西?这本书有什么秘密?”我无视他的细心,连续问了三个问题。
“木森说这本书原来在你手上过,你却不知道它的秘密?”
我摇头,“我没打开看过。”
“你为什么不喜欢木家?”方跃不回答我,却问我另外的问题。
“很压抑,人也很自私,利益失得看得太重。”我想了想,回答他。
方跃点点头,“木森说得对,你是木家唯一的明白人。”他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这是一个比较远的故事,如果你有耐心听的话。”
我看着他,微微点头,应该说,我等这个故事很久了。
方跃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我父亲原本是木伯恩父亲木慈的警卫,一九六七年,他被木慈秘密派到一个叫津县的地方去寻找一个秘密。这个私密是一批宝藏,被一户夏姓人私藏,我父亲借用了当地的势力,逼迫那家人说出藏宝之地,可那家人宁死不屈。木慈下令,不惜一切手段,逼出宝藏,我父亲偷偷对红卫兵放出夏家私藏宝物的风声,这样一来,更加激怒了红卫兵,竟然生生将夏家人打死!我父亲清点夏家所有财物,也没有发现宝藏,只得将夏家的书籍带回给木慈交差。在刚开始盘查夏家之前,他们的书籍全部登记,接收时,我父亲对照清单发现两本《津县志》少了一本,回去后告诉了木慈,木慈责怪我父亲办事不力,将他调到外省十几年才回来。木慈死后,木家的当家人位置木伯恩坐上了,那么这批书就落到了木伯恩手里。两个月前,我父亲突然交给我一个任务,要我从木家弄回这本《津县志》,没有说原因,不过我猜想可能跟那批宝藏有关,我曾经想去偷,可发现木伯恩的住宅竟然有暗哨,知道这个办法行不通,于是,设了个陷阱给木森跳,木伯恩的孙子偷他的书,应该容易不过,不过,听刚才木森的话,也不容易。再大的宝藏,我方跃没有一点觊觎之心,但既然不是木家的东西,我父亲又要我办,我没有不办的道理。”
“如果那本书里真有宝藏,木家为什么不去挖呢?”我问。
“也许去挖过,我父亲说木伯恩曾把儿子放在津县两年,有可能就是寻宝。没有寻到,可能是信息不全或者信息根本不对,书不是有两本吗?他手中只有一本。”
我点头,完全合理。
“你父亲为什么事隔多年后想要这本书?”
“不知道,他一直为这件事内疚,逼死夏家一家人,他是直接的凶手,虽然他是受人指示。”
“我想见见你父亲,可以吗?”
方跃看着我,半晌,问我:“为什么想见他?”
“想知道一些事,如果答案是我想要的,我帮你拿回这本书。”
“现在?”方跃抬手看看表。
“现在。”我坚定地说,这个答案我等了好久了,如今近在眼前,我绝对不能错失时机,谁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么事。
方跃站起来,接过我手中渐冷的杯子,说:“走吧。”
我坐进方跃的车里,给步闲庭打电话,告诉他我有点事,不要等我。不等步闲庭朝我抗议地大叫,我挂了机,一会儿,手机响起来,我一看,还是他,直接按掉关机。
方跃笑了:“你就不怕我害你?”
“你会吗?”
方跃看着我不说话,一会儿,轻轻地说:“怎么以前就从没看见过你呢?”
我浅笑,没有回答,以前?以前我所有的时间就是忙着赚钱和充电。没这个闲功夫认识你这阔少。
“你是步轻风的未婚妻?”
我点头。
“家族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