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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不愿意出去,哭着求着,雪姨显然很支持这个决定,对木兰的哀求不闻不问。木兰见事无可挽回,又求木随云,打了孩子她身体不好,希望能迟个一年两年。木随云到底也心痛孩子,答应推迟一年送她到国外,这一年里,休学在家,不得外出。木兰没有多余的选择,只得答应。这件事不知道老家长有没有得信,再次去老宅时并不见各人脸上有无异样,甚至木兰本人性情都没变化,变化的倒是木北,更加阴沉隐忍,如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一撩即发。
时间一晃就过去,临近高考只有一个多月了,我的赛车也暂时放下,阮重阳说,等我高中毕业就让我正式赛车。我,舒生,木北,三个进入最后冲刺阶段。我特意去政教处打听舒生考上音乐学校的机率有多高,在校园里却碰到了校长白劲,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气质优雅闲淡的男生,我记得阮重阳告诉过我,他叫白小楼,出国了,时间真快,几年过去了,他回来了,可时间在他身上又好像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似的,还是和从前一样年轻,温和。
我向校长问好,又跟白小楼微微点头,腾地之者,也是于我有恩之人。
“木安之,你这么匆匆是去哪?”像所有的老师一样,校长对成绩好的学生都可亲。
“我想打听我弟弟报考的事。不知道他有没有机会。”
“我听过音乐老师对他的评价,很高,他的文化成绩完全没有一点问题,我校连续三年奖学金得主,机会很大。”
舒生一身安宁的灵气,书卷味十足,很多人喜欢他,从高二开始,就收情书了。有一次我翻开他的书,不小心发现了一封还没开启的信,很奇怪地拿起来看,他的脸一下子红得跟番茄似的,很无奈的叹气,说,书里本子里常常出现这些东西,以前他不知道是情书,知道后他就从来不看了,但又制止不了人家送。木北笑他,行啊,粉丝挺多的嘛。他脸更红了,纯情得跟个小姑娘似的。其实,在我的眼里,舒生永远是那那么纯情,干净。
白小楼看着我微笑:“就毕业了,真快。准备报考哪里?”
报考哪里?我胸有成竹,但暂时不能说出去。所以我只好浅浅地笑。
“你家里应该是让你报考B大吧?木家的孩子全是上的B大。”白校长说。
白劲校长的掌握的资料是正确的,是的,木家的孩子全是B大出身,木桑,木笑,木森,木林。没有条件进,创造条件也要进。就像进这富贵学校一样,满足富和贵就行了,没有进不了的大学。
高考最后一个礼拜,我不让木北和舒生再加班加点复习,越到考试时越不能搞疲劳战术。夏天时间长,最好中午能睡个午觉。自确定木北要跟我们一起住后,我买来一张床放在木北的房间,让舒生跟他同睡一间房。我报考的第一选择是长沙军校,读军校不要钱,而且离B城远,离津城近。但这些我还没有和舒生说,音乐学院最好的选择是B城,他愿意和我分开吗?要不,我让他随我也去长沙读音乐?嗯,一起吧,舒生身体单薄,我真怕我走了有人欺负他。可是木北呢?自木兰怀孕事发后,他更加想和雪姨一争高下,他能斗得过雪姨吗?我又担忧。我问过木北的意向,他只一句话,B大!要留在B城!连牙齿缝里都是恨意!
我在半醒半梦间,听到客厅里的手机响了,怕吵醒他们,赶紧起来接了电话,跑进了洗手间,拉上了门。响的手机是舒生的,我一接通,立刻传来一个哭声,“舒生,你爸爸撞车了,撞车了!要好多钱,舒生,你让你姐姐救救爸爸!”
我心一紧,压低声音:“妈妈,我是安之。你慢慢说,不要哭。爸爸现在是什么情况,要多少钱,我会想办法的。”
杨莲花好不容易止住哭声,对我讲起了事情的经过。爸爸易成德给人拉货,结果让一小四轮货车给撞了,那边的人不肯出钱治疗,说易成德违规行车,而且,对方也是青山镇的人,家里也是穷得揭不开锅,就算想出钱,也心有余力不足。易成德被送进医院,医生说脑颅出血,命悬一线,急需转市医院做手术,让杨莲花先准备十万元钱再说,杨莲花原来接受了木家的五万元钱,利用这笔钱,他们新盖了几间房子,这一下来,钱早没了,现在进院就要十万,后面还不知道要多少,这让杨莲花上哪去找钱去?
我安抚她:“妈,别急,我来想办法。你先去守着爸爸,我就去找钱给你打过去。”我挂了电话,想了一下,轻轻推开门出来,摇醒木北,我要出去一下。木北点头,又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一些留言,有的希望女主和小叔叔来段禁忌恋,有的希望舒生和木北来段耽美,现在搞个调查,有多少人同意这段剧情的。
☆、第二十章
20
我给木随云打电话,问他有时间没有,木随云说他在家,让我到木家找他。我到木家时,竟然木兰、木川、雪姨和木随云都没午睡,见到我很吃惊,木兰哼一声:“你也是来给小川过生日的?要来早点来啊,哟,还空手,买块小蛋糕也是你的心意吧?”
原来是木川的生日,我看了一眼桌子上大大的蛋糕,精致得像一座宝塔,宝塔上开满了精美的花,花朵一条条一串串开成两个英文单词,Happy birthday;串成一个孩子的美丽的春天,不过,在我眼里,它的花朵和春天抵不过只有奶油的味道,蛋糕再美再精致,先是吃,其次才是欣赏。我来了B城五年,除了舒生来了后会在那一天给我做一顿好吃的,再没人问起过我哪天生日,更不要说生日蛋糕。我也不记得他人的生日,木家谁的大生日要请客,早就有人提前通知,不需要我去记。
“我不知道木川生日。我来是有件急事,请求家里帮忙。”我今天来是要救一个人的命,生日,今年过了明年还有。
“什么事,你说。”木随云脸色很平静。
“我,我那个爸爸,今天被车撞了,很严重,需要一大笔钱,我请爸爸借我钱,我保证还。”
“真是好笑,他撞了你凭什么找我家?他的死活跟我家有什么关系?”木兰丢下手的刀子,立刻大喊。
“兰兰,你不要说话!”木随云厉声喝住她,转头向我,“要多少钱?”
我想想,我的手头还有三万多块,但马上舒生又要上大学,这钱不能用,那边,妈在电话里说进院就要十万,后期不知道多少,我牙齿一咬,“三十万。”又补了一句,“我会打借条。”
“安之,不是我家不肯出手相救,而是你那些亲戚事情太多了,五年前,给他们三十五万,这回又要三十万,他们是以为木家欠他的还是木家的钱来得很容易?”雪姨的笑没了,抽出纸巾浅浅地擦擦嘴角,不冷不热说道。
我看着木随云,见他没有反驳雪姨的话,心一沉,点点头,转向就走,我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得抓紧筹钱,青山村还有一条命在等我去救!
“等一下。”木随云见我要走,终于开口。“钱我给你,也不需要你还,但你答应我两件事。”
我见事情有转机,立即站住,“你说。”
“你没在木家长大,我原来不想把木家的规矩套在你身上。但如果你这次接受木家的帮助,你必须接受木家规矩,第一是你的学业,必须在B大,第二是你的婚姻,必须接受家里安排。你也看到了,木家的孩子全部是这样。”
“好,我答应。请现在就给我钱。”我没有一丝犹豫。
“哟,真是一付讨债的口气啊!”雪姨微微一笑。
“你跟我来。”木随云站起来,将我带进他的书房。
自他们再三叮嘱我不能进爷爷的书房后,我连木随云的书房也没再进过,这里的格局还和我第一次见到的没有两样,黑白相间的摆设充满严肃和陌生。
木随云刷刷开了一张支票给我,我看了一下,上面写着四十万。但我摇头,“我不会用支票。”木随云见此,“我跟你走一趟银行。”他自己开车,带我去银行转帐。上车时,我听到了木兰的大叫:
“讨债鬼,一见面就要钱,真以为我家就是她的自动提款机吗?”
木随云给我打了四十万过去,我没有推辞,钱如果能救回爸爸一条命,再多的条件我也答应。
高考后,我填报志愿,只有一个,B大电子系。我的军校,从此只是一个梦想。舒生要跟着我,填了B大音乐系,木北,B大金融系。
成绩还没出来,木北和舒生两人面对面下象棋,全是一付不焦不躁的表情,我走过去,一手盖住楚河汉界,“先说,你们考得如何。”
只见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木北的脸垮下来,舒生一脸笑容地指着木北:“你输了。”
我皱眉,难道木北没有考好?他自进高中,成绩有一个质的飞跃,高一一学期他是成班十九名,到了高三,没低于过全年级十九名,考B大应该是举手之劳的事啊!
见我疑惑,木北脸垮得更厉害了,舒生笑得更灿烂了。
“姐,你能不能不问?”木北郁闷地哼,“害我输了。”
“姐,我和木北打赌了,我赌你一定会问我们的成绩,木北赌你不会问。”舒生埋怨地看着我,“姐,你怎么就忍了三天才问,害我忐忑不安的,以前我一出考场你就问的!”
我笑了,木北真傻,敢跟舒生赌这个!
“赌注呢?”
木北苦着脸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不情不愿地放到我的手上。我正要拿起看个究竟,舒生抢先拿过去了,笑得一脸神秘:“姐,我念给你听!”
“舒生,不带这样的!”木北脸涨红了,瞪着舒生。
“亲爱的木北,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因为,我已经在心里这样喊了二年了!这二年来,我的眼里,心里,梦里,全是你,。。。。。。。”舒生强忍住笑,一字一句地念着,木北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的眼睛越睁越大,这分明是写给木北的一封情书!我只知道舒生的情书多,不知道木北早就有了暗恋他的女生,听信里造词遣句,可谓用情之深,爱恋之苦,相思之美,难怪木北这么紧张,谁让他总是笑话舒生呢,这回,大概让舒生扳回一城了。
“你们谁输了谁就公布情书?”我憋着笑问。
木北白了舒生一眼,不支声,又眼巴巴地看着舒生手上的信。那意思很明显,还给我,请快点还给我!
“要是你输了也公布你的情书?”
舒生笑得直不起腰,“姐,我会输么?”
我点点头,他确实不会输,从小到大,只要一出考场,他就会被我盘问!更何况是这事关人生事关命运的高考,我之所以忍了三天,是想等他们主动跟我说!可他们不自觉,还悠哉悠哉地玩楚河汉界,我忍不下去了。
“好啊,你原来早就知道姐会问!”木北终于听出了猫腻,直接跳起来奔向舒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情书,又以同样的速度将情书粉碎成一堆白絮飞进垃圾桶。
我眨眨眼睛,要不要这么快毁尸灭迹?舒生有点呆,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你的情书,人家暗恋你几年,你不表示?”舒生眨巴着眼睛。
“你收了几年的情书,你如何表示的,来,教教哥。”木北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舒生。
舒生的脸像被血泼了似的,一下子就红了,连连后退,“别过来别过来,你已经学到了不是吗?垃圾桶,垃圾桶!”
我心里满满的,充满骄傲和快乐,看着相互逗乐的两个弟弟,两人一个英俊阳刚,一个挺拔清秀,一个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