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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汶却不由嗅出里面的一丝不同寻常地味道。
他有些后悔了,自己应该好好查查这位令人琢磨不透的少年真正底子。之前,他一直克制自己去调查陈暮的底细,便是不想惊动阿美宁的人,如果被他们发现了陈暮的价值。那自己的计划便很有可能会落空,或者遇到比较大的阻挠。
由于角度的问题,伯汶清晰地捕捉到陈暮眼中浮起地那抹黑芒。
这是什么?伯汶大吃一惊,眼睛也能变色?心头却似乎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虽然时间很短,那抹淡黑也是一闪而逝,但他确定自己看得清清楚楚,而不是眼花产生的幻觉。
眸子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色。他总觉得这个现象自己在哪里见过,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他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温和一笑,如春风拂面:“怎么会?我的信用还是勉强凑和的。”说完,他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浅紫色丝绒细包。
这个丝绒细包大约有一本书的一半大小,它是一个布袋,上面有专门地三色绞丝细线,可以收紧袋口。
“这是紫狸毛织成的细绒袋。它防水,极为柔软,而且非常牢固。一般的匕首都划不破。袋口地三色绞丝细线,是用蓝蔌藤、赤金麻和褐蛛丝编织而成,呵呵,本身的价值可就不低啊,只有用高级的波刃卡才能把它切断。”
说完。伯汶打开袋口,取出一个腰包,递给陈暮。
腰包由一种不知名的蓝色皮革制成。这种天然的皮革上布着细密地荧蓝色鳞片,灯光下,泛起的光泽如同水波般荡漾,极为迷人。打开腰包,里面整齐地插着七支大小不同,样式各异的制卡笔。
抽出第一支制卡笔,这是一支斜刃笔,稍稍把感知发散到笔尖,一种奇异地感觉忽然从笔尖传了过来。他的感知一接触到斜刃笔的笔尖,立即感到感知像水流一般,分成许多股,每一股细小的感知就像一小股流水,极为顺畅地围绕着斜刃笔的笔尖流转。
“好笔!”素来木讷的陈暮脸上也不由现出几分惊喜之色。仔细体会着斜刃笔笔尖感知的流转,他隐隐之间,有些明白这套名为什么阔郝峰大师会命名“弱水”。
伯汶笑吟吟地看着陈暮,他看得出来,陈暮非常喜欢这套笔。只要有喜欢的东西,那就好办。他觉得,像陈暮这样级别的制卡师,强迫是没有用的,只有当对方真的心甘情愿为你服务,你才能得到他的最大的价值。想把陈暮挖到东行宁,那就不得不考虑他本人的意见。
见陈暮如此喜欢“弱水”,伯汶心头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他不怕陈暮喜欢,就怕陈暮不喜欢。如果比典藏的话,整个东行区,能和东行宁相比的,屈指可数,而这其中,阿美宁显然不在其列。
陈暮一支支地试了一遍,满意极了。大师作品果然不愧是大师作品,用起来,无论是手感,还是其他方面,都远非市面上的那些普通货所能比拟。而且“弱水”能够帮助制卡师更为有效地控制感知,有了弱水套笔的帮助,他甚至可以尝试挑战一下四级卡片,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了。更何况,平日里也偷机取巧的话,自己的技巧将很难得到提升。
工具虽好,却不能过份依赖,陈暮在这点上,清醒而克制。
小心翼翼地把“弱水”套笔收了起来,陈暮和伯汶打了个招呼,便转身离开训练室。伯汶也不挽留,笑吟吟地看着陈暮离开。
一直等陈暮的身影从训练室的门口消失,伯汶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刚才还有如春天的眸子刹那间寒冷如冬。
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训练室,他低头在思考。他一直暗中留意陈暮的每个细节变化,那才陈暮两眼浮起的那一抹淡淡的黑色,像根刺一样横在他的心头,他感觉很不舒服。
伯汶很冷静,他对自己的判断非常自信。之所以让他如此耿耿于怀,是因为他总是觉得似乎有些熟悉的味道。
可是无论他怎么想,也没想到自己所遇到的人里面,有谁身上也出现过类似的现象。真要是这样的话,那还能让自己产生熟悉的感觉,十有八九是从哪本典籍中看到的。他从小便被视作东行宁的接班人,族中的藏书笔记他可以随意浏览,这也是每一位东行宁嫡孙所需要经历的。
一定是典籍或者笔记。他眸子里闪动着清冷的光芒,大脑在高速地运转。
一直低着头的伯汶脸色忽然一变。
抬起头,他面色出奇地苍白,眸子里罕见地闪过一丝慌乱。不过他的自制力到底惊人,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几下,汹涌激荡的心境终于稍稍平复一些。
他激活了度仪中的通讯卡,拨通了一个号码。
就在这接通的十多秒里,平日里向极有耐心的他心中着甚至感到一丝焦躁。终于对方接通了,他面前弹出的一道光幕,光幕上出现一位睡眼惺忪的少女。
“哥,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这是伯汶的妹妹宁嘉。宁嘉穿着一袭白色宽松的睡袍,两手揉着几乎睁不开的眼睛。
“嘉嘉,你现在马上去藏书阁。”
“哥,我很困呐,明天去好不好?哪有这么晚让别人去藏书阁的,睡眠会影响皮肤的啊!”宁嘉带着几分呓语道,带着强烈的不满。
“快去!”伯汶心下烦躁,语气登时变得前所未有的严厉。
第一集 东商卫城 第一百二十八节 十字夜
宁嘉吃惊地看着伯汶,她从来没想过哥哥会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眼中登时升起一层水雾。
伯汶竭力让自己放缓语气:“嘉嘉快去,乖。”说完之后语气骤然加快,迅速道:“藏书阁最靠里面的那个书柜,最下面一排靠左第一本灰褐色的笔记本,快去!”
听出哥哥话里的焦急,宁嘉紧咬嘴唇,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嗯地应地声,拔腿便向卧室外奔去。她明白事情的轻重,如此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哥哥是断然不会如此勉强自己。从小到大,哥哥就没有勉强过自己。
“嘉嘉,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宁嘉母亲听到房门打开的声响,顿时从睡梦中惊醒,喊了一嗓子。
“哥哥让我帮他找件东西。”丢下一句,宁嘉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间。她身后传来母亲的抱怨声:“伯汶也真是的,这么晚了,还叫嘉嘉找东西,回来一定要说他一顿。”
通往书阁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寂静的走廊此时空无一人,这里是东行宁家保护最严密的地方之一。外紧内松,里面反而见不到一个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只见宁嘉提着睡裙,丝毫不顾仪态地奔跑。
秀眉微蹙,她满脸的焦急之色。刚才的委屈早已经不翼而飞,她现在只为哥哥担心。她很清楚哥哥是个怎样的人,平日里山崩于前不变色,在她心目中,哥哥是最出色的。她从未看过哥哥如此失态,究竟是什么。会让哥哥如此着急呢?没由来,她心中担忧起来,难道是哥哥遇到了什么麻烦?她甚至想马上赶到哥哥身边。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的力量非常微弱。
推开藏书阁厚重的大门,黑暗地书阁深沉死寂,静得可怕,一股带着几分潮气的气味迎面扑来。这里宁嘉已经有段时间没来过,以前经常,她的童年甚至陪哥哥在这里玩耍过。此时只有她一个人,书阁里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声音,她心里顿时害怕起来。
她地身体微微颤抖,但还是鼓起勇气。在书阁里摸索着,终于把灯打开。光明驱走了黑暗,雪白灯光把书阁照得通亮。
她心下稍安,立即毫不迟疑地从书柜间穿过,来到最里面一座书柜跟前。
就是这里!
最底层一排,第一本灰褐色笔记本。就是它!她弯腰拿起这本笔记本。
她连忙激活通讯卡,面前弹出一道光幕,伯汶的脸刚一出现,便听到他焦急地问:“嘉嘉,找了吗?”
“找到了!是不是这本?”宁嘉连忙把手上这本灰褐色笔记本扬了扬。她心下有些纳闷,哥哥这么晚叫自己来找这样一本又旧又破的笔记本。是做什么?
伯汶眼神顿时一亮,催促道:“嘉嘉翻到最后几页,找找关于‘十字夜’的记载。”
“嗯。”宁嘉应了声,便开始翻动手上的旧笔记本。很快,便听到她欢呼:“找到了!哥哥,是十字夜吗?”
“对。”伯汶语气和表情都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嘉嘉把它念一遍,不要遗漏。”
“嗯。”宁嘉点点头,稍顿了一下。开始念道:“他像黑暗中的幽灵,没有一丁点声息。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甚至感觉。他像在闲庭信步。我亲眼看到他从宁洪身边五米处走过,可偏偏宁洪没有一点感觉。我吓坏了。我想喊,可就在那时,他把脸偏过来,他看到我了!”
宁嘉的声音似乎也受到影响,隐隐透着一丝紧张和害怕。
“他没有戴面具,脸色有些苍白,我到现在还记得他的样子。最可怕的是他地眼睛,天啊!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没有一丝生机,看不到任何一丝人的味道,我害怕极了!他的瞳孔浮着一层浓密的黑色,就像幽冥中走出的魔鬼,只有魔鬼地眼睛里才会有黑雾——如果我信神的话,我想,这一定是来自地狱的幽冥之气。”
听到这句,伯汶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如刀锋乍现。
“哼!”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脸色铁青,嘴里喃喃:“果然……”
“哥哥,这到底是什么啊?”宁嘉带着几分颤音,终于按捺不住了。
伯汶淡淡道:“嘉嘉,你继续读下去。”
“我像突然间掉进了冰窖,好冷,我的身体像冻僵,不听使唤。我想大喊,可是不论我怎么用力,身体却仿佛失去了控制,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每次一想起这件事,我的心中总是充满了内疚和自责。假如……假如我那时再勇敢一些,阿爸大概就不会死!我有时会怀疑,那个人也许不是人类。他地动作精准无比,神情自始至终没有一丝波动,眼神空洞毫无生机。他在阿爸背后留下一个交叉十字形的伤痕,后来我才知道,这道十字伤痕贯穿了阿爸的心脏……”
念到这,宁嘉再也念不下去,她惊恐地捂着嘴巴。
十字伤痕,几乎每一位宁家的嫡系子孙都耳熟能详。
被誉为宁家史上最强大最具才华的家主宁轩,便是死在一道致命的十字伤痕之下。当时宁家正处在蒸蒸日上的时期,他们刚刚奠定在东行区的地位。可就是这一道神秘而致命地十字伤痕,夺去了正处于壮年宁轩的生命。随后地五年里,是宁家最动荡最危险地时期。像阿美宁这样的宁家分支便是那时分出去地。如果不是宁轩之子宁奕,宁家本家很有可能就消逝在历史之中。
宁奕随着年纪渐长,也开始逐渐展现他的才华,正是他的不断努力,才挽救了风雨飘摇中的宁家本家。
在之后宁家本家每一代嫡系子孙心目里,宁奕是像神一样的存在,是他们心目中的偶像和英雄。每一代家主,在把家主之位传到下一代家主手上时。都会勉励他能做到像宁奕家主那样出色。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