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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扶了扶眼镜,魏毓博假咳了两声试图引起大家的注意力。“我知道是为什么。”
事实证明,他成功了。在异常安静的气氛中,魏毓博第二次被九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第一次是他手上戴着的手表,而这一次是他本人。其中八双还是那样恶狠狠的,好似害怕他会在下一秒钟突然长翅膀飞走。
“在这之前,我可以先问几个问题吗?”看到老段点头,魏毓博继续道,“请问您的女儿有几个孩子?”
“三个。”
“他们都姓什么呢?”
“一个姓王,一个姓于,一个姓杜。问这个来干嘛?”
“那我肯定知道答案了。首先,”伸出右手拇指一比,全部人的视线全都被吸引了过去,只盯这个那只拇指看。“老段的女儿结过……”
“四次婚。”
“呃,四次婚。有三个孩子,但是孩子都不姓段;其次,”再伸出右手的食指一比,“老段的孙女想要孩子了。”
“这小子说了等于没说,还是没弄清楚啊。”
“是啊,是啊,不懂还要装懂,就和他的破手表一样。”
“哎,老齐,你们输了就是输了,怎么可以怪到别人的手表。不过阿博,这次是你的不对,不知道没关系的,可是答非所问的弄得我们更乱了。”
“安静!你们不要着急啊,”董翊一脸不赞同的摇摇头,“阿博,你说清楚点嘛,要知道这群老头老太太们太缺乏脑力劳动了,迟钝是很正常的。”
八只手同时举起就往董翊的脑门敲去,董翊嬉笑着躲到魏毓博的身后吐舌头,逗笑了全部人。
“具体的说其实也就是一句话,老段孙女的意思是说--结婚生子,是替别人传宗接代,而未婚生子是替自己传宗接代。”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他们果然是有点迟钝了。原先还有点瞧不起魏毓博的人此时因为他精确的答疑解惑,喜爱之心油然而生,连眼神都变得亲切多了。
在受到那些亲切的眼神洗礼之下,魏毓博更是积极的提供意见,以博取更多的好感。“其实这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什么办法?”经过刚才,老段对魏毓博的意见绝对的信任。
“您可以招赘。”
……
人果然不可能连续聪明两次的。
看到大家对他的意见不以为然,魏毓博偷偷的凑到董翊耳边。“小翊,老段的家境很差吗?”
“胡说!谁说我家境差,我家推出的一个新产品才那么大点,”老段伸出两手食指比划出一个小方形,“就值不只三万块了!”老人家虽然脑袋迟钝,可耳力却出奇的敏锐。说得那么小声了,竟然还能够听得见。
“走,爬山爬山!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没有人理会老段,大家开始热身,做登山前的最后准备。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家里明明就很有钱!”老段双手叉腰,又吹胡子又瞪眼。
大家开始向山顶进发了,老段无奈,只好一边嘀咕一边跟上。
“小翊,为什么你们都不以为然的样子,是不是老段家境真的是不怎么好?”
“嘻嘻……才不是啦,那些老顽童全部都是有钱人家呢,平时住的都是豪宅,坐的可都是名车。”
“那为什么老段家不能招赘?”
“不是不能,是几乎没有人愿意啦。”
“为什么呢?他家不是很有钱吗?”
“重点是在于他家里的事业。”
“事业?”
“你猜猜老段所说的新产品是什么?”
魏毓博摇摇头,“猜不出。”
“呵呵,你当然猜不出。那是人上天堂之后都用的东西。对,就是你想的东西,骨灰盒是也!老段可是专拣骨的。”
……
怪不得没有人愿意入赘。
“小翊,是不是很累?”
“嗯。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们落后了好大截。”一群平均年龄七十的老人们早已远远走在前面,把他们甩下了好远。
“呵呵,有点累,所以精神不济啊。慢点就慢点吧,当作散步好了。”
“我没关系,倒是你,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很自然的掏出纸巾,魏毓博轻柔的擦拭董翊额际的汗水。
顺势扬起小脸,让魏毓博擦拭鼻尖上的汗水。“我家可是开武馆的,这么不济事,可是会砸招牌的。”
那样亲昵的动作与行为已经在他们之间成为了自然而然,他有时候会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宠溺她,顺应她的一切要求;有时候又会像父亲一样训斥她,唠叨她那些不爱惜自己的行为。他们仿若早已经熟识了几十年,好似能够毫无芥蒂的接受对方的一切优点和缺点。
“你最近在家里是不是都偷懒了,所以叔公才又不满意了。”从背包里掏出跌打药,魏毓博把董翊拉到一块大石头上坐下。“看,骨节都破皮了,肯定又有一大堆淤青,你这个不听话的小东西又没擦药对吧?”
噗嗤一声,董翊在魏毓博的皱眉抿嘴的严肃表情下忍住了没笑出声,主动的拉高袖子,好让面前这个唠叨的男人替她擦药,然后揉开手臂上的淤青。
每个星期六回家,叔公总是会要对她进行加强训练,所以是免不了要弄得一身青青紫紫的,如果她退步很多,那就会更严重。不知道是从哪次见面起,被眼前这个男人发现了她一身的青紫之后,他就会化身为世界上最唠叨的男人,唠叨她的漫不经心,唠叨她的不爱惜自己,唠叨她的懒惰。
每每一想到他这样一个温柔沉静的男人,用他那温柔低沉,不紧不慢的声音絮絮叨叨的数落她这样,数落她那样,她就忍不住好笑。每当这个时候,他的表情是奇特的。一脸的严肃,好像擦药是一件极其高难度且不能失误的事情;可双眼却泛着极其温柔却又沉郁的光芒,好像心疼至极却又无可奈何。紧抿的嘴唇好像因她对自己漫不经心的态度恨不得咬她一口,可是那只擦药的修长手掌却轻柔到极点,就怕力道大了会弄疼她。
这样一个男人,想要不喜欢都难啊。
“好了,‘阿婆’,你的脸都黑的连锅底都要自叹不如了。”两手掐住魏毓博的脸颊向左右两边拉扯,用这个幼稚的方法融化他的严肃。
魏毓博举起左手捏了捏董翊的鼻尖,阻止她的作怪,然后收起药瓶,顺便用水冲洗了一下沾药的右手。“走吧,太慢了可是要他们笑话的。”
自从北凤山出名了之后,许多老年人就慕名而来。所以在山顶和山腰多处都建起了可以遮阳的亭子,有大也有小,可供到此运动的老人休息纳凉。
当魏毓博和董翊登上山顶,八个老人早已经占据了最大的一个亭子,石桌上摆着几样小点,就等他们了。
“年轻人就是缺乏运动,慢吞吞的,现在才到。”首先发难的是脾气暴躁的老毕。
“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
“老人家就是缺乏耐性,急躁躁的,这样就等不及了。”
显然,有礼道歉的是魏毓博,无礼辩驳的是董翊。
“啦啦啦啦--看,今天我们有好吃的!”未等坐定,董翊就从魏毓博的背包里掏出一只四层保鲜盒,然后一一摆开。
“哗,是寿司。”真是太棒了,这样暖洋洋的天气,再加上刚刚运动,一看到那从色泽到样式都极具吸引力的寿司,大家忍不住开始咽口水。
可是大家都经受住了诱惑,有些事情一定是要弄清楚才行的。
“小翊,你做的还是买的?”如果是,那绝对是不能吃的。
“阿月,你怎么这么问,难道是我做的就不好吃吗?”不高兴的撅起嘴,董翊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做的东西实在是不好吃。
“小翊,你做的不是不好吃。”阿月赶紧安慰董翊,看她那撅嘴的委屈样她就是不忍心。
可惜铁石心肠的大有人在。“对,你做的不是不好吃,而是不能吃!”
“哼,你们都是不懂品味美食的门外汉。好吧,告诉你们好了,这个可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我买的,是阿博亲手做的呢。”
“小子,你做的?”在看到魏毓博点头之后,大家更是兴致缺缺。“看他那样子,这寿司更是不能吃,肯定比丫头的还要难吃。”
“别说了,丫头在瞪人了。”在董翊凌厉的眼神砍杀之下,几个老人缩肩低头,企图逃过董翊的杀气。
“干脆让老文去尝好了,反正他家里是开餐馆的,应该不怕吃坏东西才对。”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其他人举手表决,全数通过,当然老文的表决权也同时被剥夺了。
身边围着一圈虎视眈眈的人,老文禁不住打哆嗦。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是好几刀,那边是双眼大睁的董翊,这边是满脸狰狞的同伴,反正都是要他身先士卒就是了。算了,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吃就吃吧,早死早超生。
就好像是电影播放每到精彩镜头时就会播放慢动作一样,老文以慢得不能再慢的速度捏起一块,慢慢地,慢慢地,再慢慢地,还要慢慢地放入口中。
大家也好像是在看电影播放时的放大镜头一样瞪大双眼紧紧盯着老文把寿司放入口中。看着那两片厚厚的嘴唇慢慢地一开一合,看着那一口黄板牙相互摩擦咀嚼,看着食物慢慢被牙齿嚼烂,然后看着老文的喉结一下一下的滑动,把食物咽入口中。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有动作,大家就好像被迷住了心神,全神贯注的,专心致志的,眼睛眨都没眨的盯着老文的嘴,好像这样做就能知道那些放入老文嘴里的寿司做得究竟如何。
直到老文开始往嘴里放入第四块寿司的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
“老文,怎样?”
点点头,老文咽下第四块寿司之后吁了一口气,“嗯,还可以。”
还可以?!老文简短的评价劈傻了一大群不愿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老文家里是开连锁餐厅的,而他也是个标准的老饕,挑嘴到极点。他几乎吃遍了各地的美食,只有做得非常纯正非常地道的顶级美食才能得到他好的评价,其他一律予以世界上最冗长的否定。他吃到不合口味的东西之后会直接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评价。比如他会批评你做的东西,是专门给死刑犯吃的,吃完之后会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让死刑犯下辈子再下下辈子再下下下辈子都不敢再犯错。他还会批评你做的东西是开发给肥胖人士吃的,吃完之后会让肥胖人士永远记住它的味道,进而产生厌食症,永生永世都不愿意再吃东西,进而达到惊奇的减肥效果。等等等等恶毒的言语都会从老文口中吐出,他不会给你任何面子,也不会给你任何台阶,而是直接把你钉死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今天,他竟然说“还可以”,并且连续吃了四块寿司,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什么?!
只说明了一件事。
大家集体拿起自备的一次性筷,包括董翊在内,集体攻向那盘魏毓博亲手做的寿司。
最后,直到下山,八个老人轮流握住魏毓博的手。
老文:“阿博,真不错,下次我要吃蛋塔,要最纯正的港式口味。”
老齐:“阿博,你真棒,下次我还要吃寿司,今天我才抢到两块。”
老段:“小子,你真牛,下次我要吃马蹄糕,如果没有我就揍你。”
老道:“阿博,好样的,下次我要吃烧麦,不然就不原谅你手表不准时的错!”
阿月:“阿博,我们四个可没有他们几个老头那么难伺候,我们只要求吃一样东西。”
阿梅:“对,我们的要求很低,你一定可以满足我们。”
老迈:“我们要吃千层酥,记住,一定要千层。”
老毕:“对,只要千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