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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教友们都能听到那些居民的呼喊声,即便是在他们已经看不见那个岛屿之后,还能闻到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恶臭。圣布伦丹想鼓舞教友们的士气,便说道:“基督的战士们,要坚定对上帝的信仰,要坚强地守护你们的灵魂,咱们现在正站在地狱的边缘!”
从那以后,我仔细读了《圣布伦丹的一生》,并且发现了令我心惊胆战的那个东西——但在阅读的时候,我还无法将书里的那些字句与我的恐惧不安联系在一起;书里确实有某种令人恐惧不安的东西。此外我还找到了其它一些资料,都是写历史上发生在海洋上的动荡的,包括,那些使亚特兰蒂斯和Mu沉没的动荡,那些由法国的修道士兼牧师“克莱尔沃科斯的赫伯特”于1178-80年间记录在《奇迹读本》里的事,以及距现在比较近的时期所发生的事,还有只有在被查禁的《约翰森叙述》里才能看到的那些事。但在我写东西的那段时间里,这类内容只会使我感到困惑。我决不会想像到那些将要发生的事,即便是在我最不着边际的梦里,我也不会梦见那些事。
我说不准在朱利安叫醒我的时候,我究竟睡了多久,但在半梦半醒之间,我发现他就蹲在我的床边,在黑暗中轻声低语。我能感觉到他用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肩膀,虽然还没有完全醒来,但我还记得他那只有力的大手压在我肩上的份量,还有他说过的一些话。他的声音很恍惚,就像一个陷入深度催眠状态的人一样,每当他强调一个词的时候,他的手就会抽动一下。
“它们正在准备……它们要起来了……它们还没有聚集更强大的力量,它们还没有为克苏鲁祷告,而且崛起也不会是永久的,也不会被记录下来……但努力的结果将会为意志转移提供足够的需求……为了奥苏姆的荣光……
“在非洲用那些‘别的东西’,用那些取代了埃姆里·文迪-史密斯爵士和他的追随者的东西来传递它们的信息和梦景,它们最终打破了海底的魔咒,能像过去一样控制梦境——尽管海里那些东西在监视着它们!它们再次掌控了梦境,但要实现那种转移,它们无须打破水面的平静——只需一点渐渐减弱的压力就足够了。
“Ce’haie,ce’haie!!!
“它们现在起来了;‘他’认识我,要把我找出来……而我的意志——它们已经在梦里准备好的东西——将会在这里和‘他’相会,因为我已经准备就绪,而它们也无需继续等待。我的无知是无关紧要的——我不需要认识或理解!它们会给我指示;就像在梦里它们已经给我展现了海底的王国一样。但它们无法从我脆弱的意志或从任何一个凡人的大脑里获取表面的知识……人类脑海中的影像还根本不够用来传输……那深深的海水——即使它们通过沙迪-梅尔的工作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克服了它的负面影响——依然在干扰它们已经设法获得的那些模糊不清的影像……
“我是被选定的人……通过在我身体上的‘他的’眼睛,它们将再次开始完全认识水面;到时候,当星星对位时,它们就可以实现伟大的崛起……啊!伟大的崛起!该死的哈斯特尔!克苏鲁无数年的梦想……所有的海底住民,黑暗居民,那些淤泥都市中的沉睡者,都将再次以它们的威力来毁灭世界……
“它们可以永远睡在那儿而不死,当某段神秘的时期过后,它们会像从前一样再来……很快,当那个转移完成后,‘他’就会以我的形象漫步在地球上,而我就在‘他’的最深处!这样它们就可以有朝一日再次统治它们曾经统治过的地方——永远地——就连伊布-特斯托的教友和处于睡梦中的克苏鲁的子嗣及它们的奴仆也包括在内——为了莱尔城的荣耀……”
这就是我所能记住的一切,即使这样,正如我所说的,这些在当时对我来说不过就是胡说八道。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接触到一些古老的传说和著作;尤其是我弟弟异常激动地挂在嘴边的那本出自阿拉伯狂人阿卜杜·阿尔哈兹莱德之手的晦涩难懂的两行诗:
“那是能够永远长眠的永生者,
而有了神秘的永世,就连死亡也会消逝。”
我离题了。
在朱利安怪异的长篇大论的嗡嗡声平息之后,我过了一段时间才意识到他已经不在我的房间里了,而且清晨刺骨的寒风正在往屋里灌。他的衣服整齐的挂在他的房间里——是他昨晚就挂在那里的——但他不见了,他的房门敞开着。
我赶紧穿好衣服,去附近找他,但没有找到。破晓时分,我走进了警察局,惊恐地发现我弟弟被“保护性拘留”了。有人发现他漫无目的地穿行在市区北部的街道上,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巨神”正等待着在海底的某个东西。他似乎没察觉到他只穿着睡袍,而且当我被叫去辨认他的身份时,他好像也没认出我来。实际上,他似乎遭受了某种可怕的刺激,还没有缓过劲来,仍处在一种类似于神经受创的状态,完全失去了正常思维的能力。他只会嘟嘟囔囔地说着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呆呆地盯着他的禁闭室的北墙;眼睛里充满吓人的疯狂……
我当天早上的任务使我忙得不可开交,而且还充满了恐惧;鉴于朱利安的此种状况,遵照警察局的精神科医生的命令,朱利安从警察局的禁闭室被转移到了奥克丁疗养院“进行观察。”把他送进疗养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显然疗养院的管理人员在前一天晚上也遇到了麻烦。当我终于回到家里后,那大概是在中午,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查看当天的报纸,看有什么消息是和我弟弟的举止有关的。我很高兴地——或者说我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高兴得不能再高兴了——发现,朱利安的行为已经淹没在了一大堆更严重的事件中,根本没有引起特别的注意。
奇怪的是,那些事件和我弟弟的问题有相似之处,它们似乎都涉及到了正常人的精神失常,或者就像在奥克丁疗养院一样,在全国各地的疯人院里,病人的举动都变得更加危险了。在伦敦,一个商人模样的人让自己从高高的屋顶坠落下来,宣称他必须要“飞向在海面上的育格斯。”钱德勒·戴维斯,就是后来陷入语无伦次的疯狂并死于伍德霍尔姆的那个人,“在一种恍惚的灵感驱动下”画了一幅邪恶的黑白风景画“G’harne风景”,一画完就被他惊恐万状的太太愤怒地烧掉了。还有更怪异的事,科茨沃尔德的一位教区长手刃了他的两名教众,因为——他后来对警方声明——“他们没有权力生存,”而在离达累姆郡的哈登不远的海边,有人看见神秘的夜泳者带着一个渔夫逃走了,在他们消失在平静的海里之前,渔夫的嘴里还叫着“大青蛙”……在那个奇怪的晚上,似乎有某种疯狂突如其来地降临在了——或者说,按我现在的理解,是突然爬到了——某些对极度恐惧异常敏感的人身上。
所有这些事情虽然很可怕,但还不是我所发现的那种最令人不安的事。回首朱利安在我半睡半醒的时候在我的床前喃喃低语的内容,当我在那些报纸上看到一个消息说,一个业余的地震学家坚信他探测到了发生在格陵兰岛和苏格兰最北部之间海域的一次海底扰动时,我感觉到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难以形容的寒意袭遍了我的全身……
朱利安所说的不会被记录的崛起是什么?某些发生在海底深处的事情确实已经被记录下来了!……但是,报纸上的那条消息的确很可笑,而我也摆脱了那条消息带给我的那种恐惧感。无论发生在深海的扰动是什么,它的起因与我弟弟的反常举动只能说是存在着一种巧合。
因此,在思索着在那个不祥之夜所发生的这许多疯狂的事件的起因的同时,我更要感谢我们的幸运星使朱利安没有在新闻报道中受到关注;因为,如果发生在朱利安身上的事被大肆渲染的话,会对我们俩造成伤害的。
所有这些事都不会打扰朱利安!没有什么能打扰他,因为他正处于一种半意识的状态,而且警方发现他一年多来始终都处于那种状态。在那一年时间里,他诡异的幻觉是如此的离奇,以至于使他成了哈雷街上的一位著名的精神病医生的心理学宠儿和研究对象。实际上,在第一个月过后,那个医生便对我弟弟的病例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甚至同意为朱利安免费治疗并照顾他;虽然我只要是在伦敦就会经常去看朱利安,但斯图尔特医生从不听我的反对意见,也不听我说付给他治疗费的事。能遇到一个如此不可思议的病例,医生宣称他为自己能有机会在这个位置上研究这么奇怪的头脑而感到非常幸运。令我想不通的是,现在同样是这个在处理我弟弟的问题上表现得如此善解人意的人,却完全缺乏对我的理解;但那是形势的变化带给我的困境。尽管如此,我弟弟显然是被交给了可靠的人,而且无论如何我都无法负担那些费用;斯图尔特医生的收费经常是天文数字。
在斯图尔特医生“接管了朱利安”之后不久,我便开始研究我弟弟的星图,包括天文学的和占星学的,同时深入钻研他的那些涉及神秘艺术和科学的书籍。在那段时间里我读了许多很特别的书,顺理成章地熟悉了弗默尔德、利瓦伊、普林和杰兹列的著作,而且——在大英博物馆的某些比较隐秘的地方——我被马格努斯、格林德和阿尔哈兹莱德的那些疯狂的文字吓得战栗不止。我读了《莱尔讲义》和《约翰森叙述》,研究了关于消失的亚特兰蒂斯和Mu的神话。我关注私人收藏的古老的大部头,追查我接触到的所有关于海洋的传说和神话的来源。我读了安德鲁·费兰的手稿,亚伯·基恩的证词,克雷伯尼·博伊德的遗嘱,内兰德·科勒姆的声明,以及霍瓦·布莱恩的叙述。我开始带着怀疑详细审查杰弗逊·贝茨的文件,彻夜不眠地思索伊诺克·康吉的带有暗示性的命运。
我本来无需担忧的。
上述所有的研究用去了我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相比于最初的时候,我并没有更好地找出令我弟弟疯狂的原因。不,也许那么说并不十分准确。经过再三思考,我认为一个人在探究过我所提到的这些神秘的著作之后是非常有可能会陷入疯狂的——特别是像朱利安这类的人,他们首先就比常人更敏感。但我决不认为这就是全部答案。毕竟他在这方面的兴趣是由来已久的;我始终没有找到原因,为什么这样一种兴趣会突然积聚成如此可怕的疯狂。不,我确信所有的一切都起源于圣烛节的那个梦。
但不管怎样,那一年的时间已经完全失去了。我始终不相信诸如此类的东西——从远古时期残存下来的神秘之物;正蛰伏在海洋深处的伟大的古代神灵;从初始事期就威胁着人类的、梦魇般的海底住民——我是如何让我自己保持清楚的头脑的呢?但我已经相当了解远古地球的这些神秘的东西了。在我的这些不同寻常的研究中,有些方面激起了我特别的兴趣。我指的是我读到的乔·斯莱特所提及的类似案例,1900…01年间出现在卡次启尔山的流浪者,1908…13年间发生在米斯卡托尼克大学的纳撒尼尔·温格特·皮斯利身上的事,以及1928年波士顿的伦道夫·卡特的失踪案——这起案例与1930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