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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琳买了瓶水回来没看到她,急得一时乱了手脚,惊魂未定,就看见顾念孤单单地坐在凉亭下,神情落寞。
带着责备,小跑到她面前,骂道:“不是叫你不要乱动吗?我的话也不听了?!”
顾念抱着她的手臂,委屈地撅着嘴。
心里想的,依旧是越城临走前说过的话。
她相信顾谦彧不会变心。
他为了她,连容貌都不要了,她凭什么去质疑他?
可是心里却很介意,非常的介意!
从没有哪一刻,她是如此憎恨自己的眼睛竟然是瞎的!
是她太无能,什么都没法为他做!
回到秦邵野的房子里,吃完了饭后已经很晚了,叶琳告辞离开,刘妈扶着她回到卧室。
关上门,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顾念扶着床沿,慢慢吞吞挪到了床头,那一个座机,她一次都没有用过。
颤颤巍巍地提起话筒,放在耳边,还能感觉到手的动作十分不利落,犹豫不决。
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她终于按下了第一个键。
顾念闭上眼,咬着下嘴唇,熬了好长时间,终于将一串号码全部按完。
转接声完,绵长的嘟嘟声——
拨通了。
没人来接。
顾念忐忑,一面害怕,一面又期待着什么。
“喂?”
极其清淡的声音,富含磁性,深沉而好听。
她打的是顾家的座机号,一般接电话的都是她或刘妈,然而这一次……
顾念手上一松,话筒从手中落了下来。
长长的电话线悬在床头,顾念发觉到自己反应过激,连忙又去捞话筒。
可是通话已经挂断了。
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心?
重新拨通,她深呼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第一句该说什么呢?
她还没构思好,那头传来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喂,你好?”
顾念脸上的笑容僵了,差点话筒又要摔了下来,努力镇静下来,低低地问:“你是顾谦彧的朋友?”
我是他的未婚妻
“我是他的未婚妻,檀婧。”女人顿了顿,说,“你是谁?”
未婚妻?
顾念怔住。
檀婧,挺耳熟的名字。
呵,不就是顾谦彧以前的那个情人么?
过去了两个月,她怎么就成了他的情人了?
顾念愕然地呆滞住,听着话筒那檀婧的催促声,然后是一声决然的挂断声,断断续续的嘟嘟声再次响起。
她缓缓放下话筒,整个身子蜷缩在一团,两肘紧紧地夹住膝盖,两臂抱住脑袋,一张苍白的脸被埋在了双膝间。
未婚妻……?
他要娶别人了吗?
除了心痛难过,再无其他感情。
她对他没有猜疑,即使檀婧亲口说出她是顾谦彧的未婚妻后,她依然选择相信着他。
可是心还是会很难受。
是被他父母逼婚的吗?
除了这一个理由,顾念想不到其他的,自动屏蔽顾谦彧主动求婚的可能性。
秦邵野经过她房间的时候,从门缝中看到她一个人落魄地坐在地上。
皱了皱眉,开门而入。
站在她身侧,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可奈何。
无声地弯下腰,将她横抱起来,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苍白的睡颜,微张的红唇,眉峰轻蹙,神情很是不安。
连睡着了都不让人省心。
秦邵野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不愿多看一眼,决然地扭过头走开。
突然,两只手指拽住了他的衣角。
他愣了愣,低头看向她。
顾念紧紧拉着他的衣角,神情显得有些局促。
额角冒着细汗,大幅度的动作,将刚掖好的被子又滑了下去。
秦邵野轻叹一口气,温柔地将她手指掰开,把她手臂放进被子里。
“顾大哥……”
她低声梦呓,带着丝哭腔,悲哀凄凉。
秦邵野怔了怔,走到洗手间里用毛巾泡了泡温水,拧干。
走出房间时,顾念已经醒来了。
他用毛巾给她拭了拭脸上的汗水,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几丝血色。
“你太激动了,好好睡个觉吧。”
语气不清不淡,动作却极致温柔。
他没走开,而是坐在房间附带着的沙发上静静坐着。
而顾念看不到,以为他走了,又将头埋进被子里,思绪紊乱。
清早,秦邵野靠在沙发上合着眼小睡。
他的睡意很浅,虽然闭着眼睡着,意识却还是清醒的,随时都在关注着附近丝毫的动静。
他在这里守了一晚上,担心顾念做噩梦出什么意外,不敢走开半步。
但后来一切安好,顾念没有发出任何动静,睡得很安静。
早上顾念从床榻上爬了起来,他立马察觉,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看着顾念呆呆地坐在床前,目光涣散。
秦邵野没发出任何的声音,就这样子无声地观察着她。
她似乎在想着什么,一副沉思的样子。
半晌后,顾念才缓缓地移动身子,伸手探了探衣服。
秦邵野知道她后面要换衣服,忙站起来,努力做到一点声音不发出,快速走出房间。
实则,在顾念醒来的那一刻,就知道秦邵野坐在那儿。
她看到了,却很模糊,但至少能看出他的轮廓来。
偷听,心碎【1】
顾念闭了闭眼,又睁开,依然保持着那种雾里看花水中看月的程度。
这应该是眼睛慢慢好转了吧?
心中有了计划,现在只等秦邵野出门上班。
吃完刘妈送来的早餐,磨磨蹭蹭地小口小口吃完一碗粥,依稀听到了楼下汽车开动的声音。
顾念放下守着的勺子,对着站在一旁的刘妈说道:“刘妈,我在家里闲着无聊呢,一会儿我姐来时,我想要耍耍她。”
“刘妈,拿你的衣服借我一套吧,再给我一顶草帽。”
刘妈有点不解,顾念眨眨眼,调皮地说:“我想让姐认不出我来,你帮帮我啦,我好无聊。”
刘妈已经上了年纪,都是穿宽松单薄的老人装,样式传统古典,没什么新意。
在顾念楚楚可怜的视线下,刘妈终于同意了。
找了几件干净衣服和一顶向园丁借来的草帽,顾念欣喜地穿戴上。
单薄的衣服穿在身上,感觉就像没穿衣服一样,有些凉意,戴上草帽,埋住了大半张脸颊,几乎没有人会认出她。
她向刘妈借的是长袖,盖住了自己的每一寸皮肤,不容易被察觉出她真实身份。
道了谢后,就让刘妈先去忙自己的,自己在房间里等叶琳。
然而,刘妈前脚刚步出门,顾念就忙起身爬到桌前,搜罗了一番,也找不到女人用的化妆品,只好作罢。
拿了些坐车的钱,悄然无声走出房间。
还好秦家没有太多的下人,只有刘妈、杜管家和一个小女佣,顾念绕着偏僻的地方悄悄躲过他们的视野,趁坐在沙发上看报的杜管家不注意,偷偷溜出别墅。
走到外面,顾念松了一口气。
幸亏现在眼睛恢复了一点点,还不至于走迷路。
顾念低着头,压了压脑袋上的草帽,站在路边。
拦了一辆计程车后,顾念跳进后座,说出了顾家别庄的地址。
这一趟路,就将她带出来的所有钱都花掉了。
下了车,顾念望着顾家的大门,迟疑未决。
她只是想证实一下檀婧说的话,一夜举棋不定,左右矛盾,而早上发现眼睛有了光线,让她坚定了这个想法。
无论如何,她都要弄清楚真~相。
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顾念压低脑袋,故作年迈,步履缓慢艰难地走到庄园大门外,两个保安拦住她:“你是谁?”
“是原来的那个李园丁叫我过来帮忙的。”
她记得这儿经验最多的李园丁的姓氏,这是早就想好的理由。
保安将信将疑,对视了一眼后,打量着她全身,估计是想着这么一个老人家,应该没理由骗他们,遂让她进去了。
顾念熟轻熟路地走到房子后面,这儿上面就是顾谦彧房间的阳台。
顾谦彧的房间在二楼,她在楼下的话,应该能听到什么。
虽然这样的行为很令人不耻,可是现在的她不适合出现在他面前。
她害怕亲眼看到的,是如何残忍的画面。
希望越城和檀婧说的不是真的。
顾念捏捏拳,藏身在灌木后,装作在拔草的动作。
偷听,心碎【2】
她用手机打通了顾谦彧房间的座机。
听到电话清脆响亮的声音,她的心跳动起伏剧烈。
电话铃还在嘹亮地响起,没人接通。
顾念以为顾谦彧不在房里,又挂断了。
键刚落下,就听见有窸窣的脚步声踏入房间。
她心一紧,屏住呼吸。
脚步凌乱,不是一个人。
其中是否有一个人是他呢?
那另一个人呢?
顾念紧张地深呼吸,胸口涨得火热。
“是谁的电话?”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认得出,是檀婧的。
瞬间,心好像碎了。
她全神贯注地关注着里屋的动静。
“不知道,没有来电显示。”
冷冷清清的答复,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说出来的。
顾谦彧。
顾念攥紧拳头,难以平复内心又激动又难过的情绪。
她等了他那么久,为什么他无声无息地回来,却不告诉她一声?
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丝毫的声音。
听见檀婧说:“工作很辛苦吧,我给你脱掉外衣。”
温柔细心,贤惠得像个结婚后的女人。
只听顾谦彧淡淡地“嗯”了声。
怎么听,都像一对新婚的夫妻。
直接艳煞到她。
“睡一觉吧,下午还要去开会呢。”檀婧道,“我给你煲了鸡汤,你要喝吗?”
“你什么时候学会煲汤了?”
“还不是为了以后照顾你才学的,我看你身上遍体鳞伤的,可要好好补补。”
“我不爱喝。”
顾谦彧干干脆脆地拒绝了,顿了顿,道:“倒了吧,我讨厌这味道。”
檀婧失望地“哦”了一声,噤了声,走到阳台前,就直接把汤往下倒去。
不偏不倚的,顾念就在她正下方。
猝不及防时,手突然被滚烫的热汤浇到。
顾念猛地抽回手,手背上已经红了一大块,就快要把皮给浇烂了。
咬着牙,耐着痛,无力地坐在草坪上。
手上痛,心却是凉凉的。
曾经他们才是最亲近的人啊,为什么士别三日,他身边的人已经被别人取代了?
顾念忘掉了手上的伤,得到了答案,不愿再听他们亲热下去。
仅仅是那么几句对话,就让她嫉妒得不行。
为什么檀婧能拥有他未婚妻的名义,她就不行?
顾念起身,丢下工具,捂着嘴,往大门外跑去。
辛酸,填满了整颗心。
出了顾家别庄,她忽然觉得世界好大,她和他的距离变得好远好远。
身上没钱打不了车,她一步一步慢慢走,不管路途多遥远,她不停歇地往前走。
即使眼前光线的昏暗,即使这白天上的阳光多么耀眼,在她看来,都是黑夜。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夜晚。
叶琳来到秦家时,没找到顾念,刘妈跟她说顾念为了耍她玩,故意借了几套刘妈的衣服。
可是叶琳也没有找到穿着刘妈衣衫的人。
问了门卫,门卫说看到一个女园丁出过门,一经论述,已经确定那人就是顾念。
叶琳不知道顾念的眼睛可以看到东西了,急得焦头烂额。
第一时间通知了秦邵野,秦邵野马上就赶了回来。
秦邵野看到叶琳站在大门口等他,挥了挥手唤她过来。
“秦邵野,你说瑶瑶会跑哪里去啊?”她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上,莫名觉得不安。
他眯了眯眼,没有回话,脸部上的肌肉动了动,眼神凌厉无比。
手捏了捏方向盘,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