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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也见过他跟妈妈眉来眼去,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他却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虽然爸爸已经去世三年了,虽然爸爸对妈妈一直都不好,甚至根本就没有跟她同房,可是在他心里,妈妈还是只能属于爸爸。
阮菁见两个男人缠打在一起,酒吓醒了大半,她扑过去,要将慕楚拉开,被慕楚狠狠甩到一边。就这空档,陆一枭瞅准了机会反击,一拳头砸在了慕楚的鼻梁上,他的鼻子顿时血流如注。
慕楚疼得呲牙咧嘴的,却不肯服输,抱着陆一枭扭打在一起,一个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一个曾是混黑社会的,谁也讨不了便宜,阮菁爬起来,只见眼前拳影如飞,她吓得去拉他们,却根本插不上手。
慕楚脸上很快挂了彩,可是他不认输,玩命似的揍陆一枭,陆一枭喝了酒,渐渐的不是他的对手,阮菁让闻讯赶来的保安将两人拉开,等好不容易将他们拉开后,两人已经都成了猪头。
慕楚不甘心,还要伸脚去踢,阮菁捂着摔疼胳膊,厉声喝止:“都给我住手,谁再打给我试试看。”
陆一枭本来是喝了酒,黑黑的突然蹿出来一个人,不分清红皂白就是一顿拳头招呼他,他下意识就想反击。这会儿看到气得红毛绿眼的慕楚,他骇得酒也醒了大半。
“阮…阮总,我…我……”因为还有外人在,陆一枭没有直接叫阮菁的小名,他看着被自己揍得像猪头似的慕楚,心里竟然带着几分欣赏。从来没有人挨得过他五拳头,刚才缠斗中,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只想将骑在自己身上的人给撕成碎片,拳头的力道有多凶狠,他很清楚。
可是这小子愣是没有嚎一声,是个人才。
阮菁过去将慕楚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见他嘴角有血,她伸手去给他揩,慕楚却将头偏在一边,吐了一口血沫子,冷声道:“别碰我,脏。”
阮菁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表情五颜六色的,她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疼得他哇哇大叫,“你轻点行不行,痛死了。”
“你还知道痛,都给我去书房。”阮菁喝斥了一声,将保安挥退,然后率先往书房走去。慕楚瞪了陆一枭一眼,跟在母亲身后进去了,陆一枭揉了揉差点骨折的胳膊,也跟在后面去了书房。
柳妈是阮菁最信得过的人,当年抱养慕楚时,柳妈就陪在她身边,22年过去了,这个秘密一直烂在她肚子里。所以今晚,柳妈也在场,她拿了医药箱去给慕楚处理伤口。
阮菁进去后,就坐在书桌后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看了看陆一枭,又看了看慕楚,再看了看柳妈,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里成形。
她知道一个男人誓死效忠自己,必须要有一个让他效忠的理由。她现在还没办法完全相信陆一枭,陆一枭对她也不是绝对的忠贞不二。
她现在一心一意要对付慕岩,就必须让陆一枭对她死心踏地。
柳妈拿起棉签给慕楚清理伤口,刚才还硬挺的汉子,这会儿被碰一下就胡乱嚎叫,“柳妈,你轻点,轻一点啊。”
柳妈索性使劲戳他的腮帮子,“知道痛,刚才的英勇哪里去了?继续打啊,最好把这张脸给打报废了。”
“嘿嘿。”慕楚其实并不怕阮菁,反倒怕柳妈。小时候他是柳妈一手带大,柳妈对他的严厉,让他根深蒂固,即使长大了,他对她依然存在着恐惧心理。
柳妈被他这一笑,笑得心都软了,身上长年带着的阴沉之气也消散了不少。她没生过孩子,把一辈子的时间都给了阮菁,从她抱着慕楚的第一天起,她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
对他,她多了一份属于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所以此刻看到他被打成了猪头,她心里多少还是心疼的。
陆一枭还是站着的,他摸了摸嘴角的血迹,有些尴尬,他一大把年纪的人,还跟一个小孩子打架斗气,传出去,他非得被他那群兄弟笑死。
柳妈帮慕楚清理好了,又去帮陆一枭清理,慕楚直嚷嚷:“柳妈,你管他死活,让保安来将他撵出去,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他这种身份的人能进来的吗?”
“慕楚,不许胡闹。”阮菁喝斥一声,柳眉倒竖起来,陆一枭连忙打圆场,“阮总,小孩子不懂事,不要怪他。”
“谁是小孩子了,爷今年22岁了,你怎么说话的,我跟我妈说话,你插什么嘴?”慕楚红眉绿眼的瞪着陆一枭,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阮菁皱眉,“慕楚,不许你跟你陆叔叔这么说话,没大没小的。”
“妈,你怎么能跟这种人混在一起,明天赶紧把他辞了,我看他就没安什么好心。”慕楚不知道阮菁跟陆一枭早就在一起了,要是知道的话,肯定都能气死。
阮菁看了陆一枭一眼,如今他们孤儿寡母,慕岩的气势又那么盛,如果没有陆一枭的帮忙,他们迟早会被赶出慕家。
“慕楚,我不准你这么说他,他…他是你亲生父亲。”阮菁说得很奈,仿佛是被逼无奈才说出来的,她的话一下子震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柳妈皱着眉头望着她,十分不赞同她的做法。慕楚明明就不是陆一枭的孩子,她怎么能瞎说呢?
陆一枭先是懵了,再是惊,最后才是喜。他一直都怀疑慕楚会不会是他的孩子,因为他跟阮菁很早就有了夫妻之实,可是他不敢问,怕问了,阮菁的回答会让他希望落空。
他之前娶了一个老婆,老婆得癌症死了,一女半子都没给他留下。他又是在道上混的,就怕哪天自己失了势,连累妻儿。因此,他没有再婚,后来遇到了阮菁,他深陷其中,没几次,两人就上了床。
然后没过多久,阮菁就说她怀孕了,要跟他断了这种关系,当时他就问过,孩子是不是他的。阮菁斩钉截铁的说不是,他就再也没有问过。
20几年过去了,没想到慕楚会是他的孩子,他激动得老泪纵横,眼泪打在嘴角破皮的地方,疼得他直咧嘴,但是他还是笑着的,看着阮菁的眼睛问道:“小菁,这是真的吗,你说他是我儿子,这是真的吗?”
阮菁看着呆若木鸡的慕楚,沉重的点了点头,这事对慕楚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对陆一枭来说,却是意外的惊喜。
“儿子,你是我儿子,哈哈哈,我陆一枭有儿子了。”陆一枭冲过去,想将慕楚抱进怀里,慕楚呆愣着反应不过来,耳边轰轰响着的都是阮菁那句话,他的世界颠覆了。就连陆一枭将他抱在怀里,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儿子,他不是爸爸的儿子,他不是慕岩的弟弟。他是一个与慕家毫不相干的外人?不,不是这样的,“你撒谎,你撒谎,不是,不是这样的。”
阮菁看见他这副惶恐害怕的样子,仿佛有人抽走了他的灵魂一般,她低垂了眸,将愧疚掩藏在心底,再抬起眸时,她眼中一片坚定,她站起来,一字一字的,坚定的告诉他,“是的,你是他的孩子。”
慕楚崩溃了,他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他狂乱的捂着脸,身上是彻骨的痛,可是再痛,也没有他心上痛。
“慕楚,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你是他的儿子,不信我们可以去验DNA。”阮菁豁出去了,她没有直面陆一枭,而是将这个问题丢给慕楚,因为只有这样,才更有说服力,才更容易让陆一枭相信,慕楚是他的孩子,他不会去验DNA来证实。
“不,我不是,我不是。”慕楚彻底崩溃了,他抱着头冲出了书房。阮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下来,心里对慕楚确实存着愧疚的。
可在陆一枭眼里,这又产生了另一种效果。阮菁背着对慕楚的愧疚,也要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她对他的这份情意,让他感动极了。
他一直以为,在阮菁心里,他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如果不是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早就一脚踢开了他。可是没想到她爱他爱得那么深,给他生下孩子,还瞒着不告诉他。
他顾不得书房里还有另一个人在,他冲过去,忘记自己身上的伤,将阮菁抱在怀里,吮吻她脸上的泪水,“宝贝,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生下慕楚这样优秀的孩子,谢谢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呀?”
阮菁想推开他,最后却软倒在他怀里,她泣不成声,一边对柳妈使眼色,一边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这性子,若是知道慕楚是你的儿子,你肯定会冲动的跑来慕家闹,那时候的你,哪里能跟慕长昕抗衡?”
陆一枭想想也是,慕长昕有钱有势,就算当时对阮菁不上心,可到底是他老婆,闹出这样的丑闻,估计会杀了他泄愤的。“宝贝,这些年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对不起。”
柳妈不再看屋子里这对恶心的男女互诉情衷,她将门拉上,眼底蓄满了担忧。以她对慕楚的了解,他此刻只怕都想一头碰死了。她跑出去,问了佣人看到二少没有,佣人说往假山后去了,她连忙追过去。
远远的似乎听到他压抑的哭声,她心一疼,慢慢走过去,然后在他身边坐下。她什么也没说,像他小时候每次难过的时候一样,沉默的陪着他。
慕楚感觉到有人来,他抹了抹眼泪,没有再哭。他定定的看着前方,今晚的一切对他的冲击力太大了,他承受不住,“柳妈,我妈妈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是她跟那个男人的孩子?”
柳妈看着他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的脸,犹豫了一下,道:“你不是老爷的孩子。”她不知道阮菁有什么布暑,她不想破坏她的计划,又不想对慕楚说谎,于是只能这样说。
慕楚自动将她这番话解释为他是陆一枭的孩子,他没有再说话,牙关咬得紧紧的,仿佛怕自己松一下,就会冲回去杀了那个男人。
他是陆一枭的孩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那晚柳妈一直陪慕楚坐到天亮,他们没有再交谈过,她知道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天阳升起来了,她才觉得坐了一晚,身体都冻僵了,她看着木愣的看着天空的慕楚说:“孩子,无论你是谁的孩子,你都是一个完整的个体,你的思想你的信仰你的人生,不会因为你是谁的孩子而改变,如果你接受不了,就忘记吧。”
接受不了,就忘记?可是那句话已经将他的人生硬生生劈开了一个口子,他活了22年,一直以是慕长昕的儿子,慕岩的弟弟而自豪,可是现在,却突然有人告诉他,他跟他们没关系,这让他怎么接受得了?
他将头埋在了膝盖上,身体痛苦的颤抖着,“为什么你们大人的肮脏,要让我们下一辈的人来承受?”
柳妈被他问得无言以对,是啊,为什么大人们的肮脏,要让下一辈的人来背负?
………………
卢谨欢在晨光中醒来,看着身边躺着的男人,她脸上挂上了暖暖的笑意。这样的日子真好啊,每天醒来,都能看到他在身边,这种日子真是太美妙了。
她撑起身子时,才发现腰上搁了一只铁臂,她轻轻拿开它,然后轻手轻脚的下床,刚挪到床沿边,她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又跌进了慕岩怀里。
她慌忙对上他的眼睛,他眼神清明,哪里有半点睡意。可见他刚才已经将她的举动全看在眼里了,她轻捶了他的胸口一下,娇嗔道:“你坏,明明醒了干嘛还装睡?”
慕岩将她的压下来,热情的吻上她的唇,卢谨欢的呼吸一瞬间就被他掠夺了去,她一边推他,一边道:“喂,没刷牙,脏呀。”
他的舌头却顺势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