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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离的道。
卢谨欢瞪着他,她知道陈善峰一直不喜欢她,但是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去他讨厌她的原因,她应该没有得罪过他吧?
陈善峰没有再理会她,转身乘电梯下楼去了。卢谨欢讨了个没趣,只好往董事长办公室走去。她有节奏的敲了三下门,然后里面传来沉稳的男声。
听见“请进”两个字,她的心剧烈跳动起来。明明才几个小时没见,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慢慢推开门,笑盈盈的走进去,俏皮道:“我没打扰到你工作吧?”
听到熟悉的女声,他抬起头来,看见她俏生生的站在办公室中央,他欣喜若狂,连忙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她面前,“你怎么来了?”
“在家里无聊,想来陪陪你。”自从言若生病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在外面见过。慕岩牵着她的手,她的手指微凉,他认真的凝视她,半晌才道:“我妈为难你了?”
“没有。”卢谨欢回答得极快,快得让人起疑,她仿佛意识到自己回答得太快,又连忙道:“真的没有……”她在看到慕岩怀疑的目光时,叹了一声,“唉,算是吧,不过你相信我,我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不会受委屈的。”
“欢欢,对不起,我想给你最好的生活,偏偏现在……,妈妈那边,我会想办法,如果你受了委屈,一定要跟老公说,知道吗?”慕岩轻轻将她拥进怀里,柔声道。
卢谨欢摇了摇头,“慕岩,你知道吗,我很庆幸自己遇到的人是你,我以为我会那样就此孤老,可是我遇到了你,是你让我知道爱人与被爱。我愿意为了你去努力,哪怕最后妈妈仍旧不能接受我,至少我无愧于心。”
慕岩将她抱得更紧了,她的话让他感动,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谢谢你,欢欢,谢谢你。”慕岩夹在中间也挺难受的,妈妈根本不听他说,他如何努力,没有欢欢的配合,都无济于事,幸好,幸好!
卢谨欢依在他怀里笑了,两人静静相拥了一会儿,卢谨欢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份文件,她从慕岩怀里抬起头来,问道:“慕岩,刚才我看陈副总拿了份文件,甲方是你,乙方是我爸爸,那是什么文件呀?”
慕岩嘴角的笑意渐渐隐了下去,他不着痕迹的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不让她看到自己此刻充满冷漠的神情,淡淡道:“没什么。”
卢谨欢没有错过他嘴角渐渐僵住的笑意,心里狐疑,想抬头去看他,却让他抱得紧紧的,她说:“到底是什么文件嘛,我想看看,陈副总说得好像挺机密的,事关你跟我爸,对我来说应该不算机密吧?”
“就是普通的文件,岳父要开发一块地,那块地在我名下,我把那块地让给他。估计善峰以为你不知情,所以才不想告诉你增添你的烦恼。”
“哦,这样呀。”卢谨欢暗怪自己多心,她笑了笑,推了推他,说:“你去处理公事吧,我在这里等你,晚上我想去看电影,你陪我去,好不好?”
“好。”慕岩勾起一抹笑,亲了亲她的唇,然后转身去处理公事去了。
卢谨欢坐在沙发里,拿着杂志心不在焉的翻阅着,她想起之前排托慕岩帮她找弟弟的事,便道:“慕岩,上次我拜托你的事,景辰熙有回复了么?”
“什么事?”慕岩最近忙得晕头转向,阮菁又回了公司继续捣乱,他哪有心力去记些无关紧要的事?
“就是帮我找弟弟的事呀,你该不会忘记了吧?”卢谨欢不满道,她还傻傻的等他回复呢,结果他居然给忘记了。
慕岩停下笔,懊恼道:“最近太忙,我是真的忘记了,你别生气,我马上打电话问问他。”
卢谨欢知道他最近忙,没有真的怪他。她见慕岩拨通了电话,连忙走过去靠在他肩膀上,偷听他跟景辰熙的谈话。电话很快接通,景辰熙说:“慕岩?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才正打算给你打电话,上次阮菁让你联系的那个人,我有眉目了。”
“真的?”慕岩一脸惊喜,虽然后来那个人再也没有打过电话来,并且也取消了那批可卡因的交易,但是他总觉得这事没完,便让景辰熙留心一下。
“嗯,对方是一个新兴起的帮派,帮派大哥是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名字叫毒药。据说从创帮派到现在,短短三个月时间,却已经是Y市最大的帮派,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就连他的来历都成谜。”景辰熙说。
“这么说,我们还是毫无进展?”慕岩有些失望,他以为凭景辰熙的能耐,至少能将那人的底揭个底朝天。看来那个面具男人的身世被人严封了,所以才会怎么查也查不到。
“能够打听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的手下个个守口如瓶,你知道我现在是白道人,不能再使用私刑严刑逼供,再说现在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不能打草惊蛇。”景辰熙也很无奈,谁让他现在顶着一个局长的身份,反而束手束脚的。
“谢谢你,辰熙。”慕岩淡淡道。
“去,我们谁跟谁,用得着这么客气。还有一件事,上次你拜托我帮你找的小舅子,我已经找到了。”景辰熙再度放了一颗炸弹。
“真的吗?太好了。”慕岩满脸惊喜的看着卢谨欢,他的电话声音不大,即使卢谨欢贴在他耳边上,也未必能听到对方在说什么。刚才慕岩说真的时候,她以为景辰熙已经找到了她弟弟,结果听来听去,好像不是。
正当她失望的时候,慕岩再度惊喜唤道,而且还激动的看着她,她的心再度狂跳起来,她用口语问他,“是不是找到我弟弟了?”
慕岩连忙点头,他将手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把扩音开启,“上次听你说他后腰上有块月牙形胎记,我当时就觉得在哪里见过那样的胎记,回去后,我努力的想啊想,估计时间太久了,怎么也想不起来,然后前几天我带我老婆去泡温泉,在温泉里遇到一个人,无意间看到他身上的月牙形胎记,不过不是长在后腰,是长在**上。”
卢谨欢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她忍不住道:“辰熙,他是谁?我弟弟是谁?”
“谨欢,原来你也在啊,正好,省得慕岩回头再告诉你。”景辰熙略有些诧异,然后坏心的卖起关子来,“其实那个人就在你们身边,只是你们没有发现而已。”
“慕楚,是慕楚,对吗?”卢谨欢激动道,声音已经抖颤起来。
“你知道?看来你早已经发现了,对,是慕楚。我派人去C市调查过,当年抱走你弟弟的人,登记的名字是柳如兰,我找到了当年给柳如兰接生的医生,她的印象极深刻,因为柳如兰的孩子生下来就死了。我拿了阮菁的照片去,她一眼就认出照片里的人就是当年化名柳如兰的女人。”景辰熙也跟着乱激动了一把,就像当初他跟叶初夏相认时,失散多年的姐弟相认,这种场面真的很激动人心。
“辰熙,谢谢你,谢谢你。”卢谨欢哽咽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她弟弟一直都在她身边。
“不客气,慕岩,好好安慰你老婆,我挂了。”景辰熙说完就挂了电话,办公室里响起一阵盲音。
说实话,慕岩很震惊,他从来没想过,卢谨欢要找的弟弟,会是慕楚。此刻听到景辰熙的证实,他仿若还在做梦,卢谨欢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虽然她早就知道慕楚有可能是她弟弟,但是一日没有得到证实,她的心一日就悬在半空中。这会儿因为景辰熙的调查,她的心一下子就踏实了,她看着慕岩,又哭又笑,好不激动,“是他,真的是他,我弟弟真的是他,呜呜呜,我就说我没猜错,真的是他,太好了,太好了。”
慕岩看她又哭又笑的样子,伸手去拉她入怀,“又哭又笑,也不嫌害臊,慕楚是你弟弟,你就这么高兴?”
卢谨欢倚在他怀里,放声痛哭起来,真好,慕楚是她弟弟,所以妈妈临死的时候,有弟弟陪着,她入土为安时,还有弟弟给她送终,妈妈在天之灵,若是知道这些,她就没有遗憾了。
慕岩拍着她的背,原来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慕楚是欢欢的弟弟,幸好是她的弟弟。
“慕岩,我太感动了,我太高兴了,我孤单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难怪我第一眼看到他,我觉得很亲切。呜呜呜。”卢谨欢哭得喘不过气来。
“别哭了,瞧妆都哭花了,整一个小花猫,乖,不哭了,不哭了。”慕岩拿纸巾给她拭泪,与亲人相认的感觉,他懂,因为不久前,他才跟妈妈重逢。
卢谨欢哭了好久,才慢慢平息下来,因为太激动,她一直不停的抽泣。慕岩陪着她,等她慢慢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慕岩,你说慕楚会不会不接受我,其实我早就怀疑他就是我弟弟。柳妈走的时候,我看到她箱子里有一张慕楚的照片,那张照片跟我满一百天时一模一样。我去问过慕楚,慕楚不肯承认。其实我今天还打算找他,然后偷他的头发去做DNA检测。没想到景辰熙已经送来了好消息,太好了,现在妈妈可以安息了。”
慕岩静静的听她说,时而拍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太过激动。
卢谨欢终于冷静下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慕楚这个好消息,最后被慕岩拦住了。“欢欢,暂时不要告诉慕楚,我怕他无法接受。”
“为什么?”他是她弟弟,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他有什么好不能接受的?
“你知道慕楚为什么突然去C市散心么?”慕岩想了想,打算从这里入手。
卢谨欢摇头,当时她问过他,他只说那里是他出生的地方,算他半个故乡,他想去看看。当时她着急母亲的病情,没有问太多,此刻想起来,真的是天意弄人。
妈妈快要死的时候见到慕楚,想起了她本来去Y市是要找回儿子的,结果因为出了车祸,只记得自己生了个女儿,把儿子忘了个精光。见到慕楚时,她突然想起来,如此阴差阳错,真叫人无可奈何。
“当时阮菁骗他,说他是她跟陆一枭的孩子,他受了打击,才会去C市散心,没想到后来遇到了你们。”慕岩淡淡道,“慕楚很爱阮菁,如果现在让他知道阮菁不是**妈,连陆一枭都不是他爸爸,他会受多大的打击?”
“不会的,那样他才会高兴,至少…至少他不是……”卢谨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直觉不想用那两个能刺伤人心的字眼去形容慕楚。
“这有差吗?”慕岩反问,说来说去,谁都不是光明正大的,而显然,慕楚更容易接受他已经接受的事实。
卢谨欢脸色一僵,没有再说下去,是的,她怎么会忘记自己的母亲也是一个不光彩的二奶身份?但是听到慕岩这么明晃晃的指出来,她仍觉得难堪。
出身,谁也改变不了,除了接受,他们能怎么办呢?
慕岩似乎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刺伤了卢谨欢,他急忙解释道:“欢欢,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这件事延到年后再说,好吗?至少让他过一个快乐的新年。”
“我没有怪你,你说的是事实,哪种身份都未必比现在这种身份光彩,也许这就是慕楚不想接受他是我弟弟的事实,没关系。”卢谨欢淡淡道。
慕岩张口还欲解释,最后却什么也没说。欢欢冰雪聪明,一定能够领会他的意思,他多说多错,不如不说。看了看堆积在案上的文件,他吁了口气,道:“要过年了,我还从来没去采买年货,走,我带你去逛逛。”
卢谨欢心不在焉,她满脑子都想着该怎么告诉慕楚这件事,他是她弟弟,她怎么能看着他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