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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商静言敏感地察觉到一个不熟悉的脚步声,疑惑地朝余洁的方向侧头、转了转什么也看不见的眼珠、对准了余洁的位置。
“静言……”余洁低低地唤了一声。
“姐?!”商静言一下子瞪圆了眼睛,滞了片刻便要掀开被子起来。
“别动!”余洁一个箭步过去、按住了他的肩膀,“躺着就好了。”说着,她的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他露出被子的左腿……隔着睡裤、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呃、姐……你、你怎么来了?”商静言被她按得动弹不得,只好尴尬不已地呆在床上、结结巴巴地问着。
“姐一听你病了,就过来了。”商佩言小心翼翼地看着余洁紧绷着的嘴唇、很小声地解释。
商静言仰着头对余洁道:“我、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说着,他下意识地缩了缩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脚。
余洁没有放过他的小动作,眉头不禁蹙得更紧。松开他、直起身之后,她环顾了一下他的房间。房间不大,陈设很简单,不过光线很好,收拾得也很干净;窗口的书桌上放着一台台式电脑,仔细地用布罩盖着。看来,商佩言真的很用心地在照顾自己的哥哥。她的目光停留在电脑上,想起刚才商佩言说他这两天闷坏了,不禁怀疑他的手腕伤得不轻……肯定不轻,他的手指都有些肿了,大概连电脑都没法用、才会闷坏了吧?
“姐?”商静言疑惑地转着头。余洁的沉默让他有些不安,而且,他还感觉得到一种……隐隐约约的怒气?
“姐,你坐!”商佩言适时地打破沉默,进屋就要去搬书桌前的椅子。
“佩言,”余洁急忙拉住她,“我自己来。”说着,她大步绕过床、拉开椅子坐下了。
“我去给你倒茶去!”商佩言轻击了一下额头,转身出去了。
余洁瞥了一眼满脸茫然和紧张的商静言,胸中那种莫名的怒气在不断扩张。运了好一会儿气才平静下来,维持着平和的口吻问:“还摔哪儿了?”
“没什么特别厉害的,就是……”商静言迟疑地抬了一下不太能动的右手、低低地道:“就是手扭了。”摔跤已经很惨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余洁这样质问让他觉得简直是惨上加惨。
“真的?”余洁挑着眉、目光落在他的左腿上。
像是感觉到了余洁的目光一样,商静言不由自主地又缩了缩腿、悄悄地拉过被子盖住。
“静言……”余洁不得不停下来、深吸一口气才得以继续,“怎么会摔成这样的?”
“就是、就是……”商静言用左手朝窗外指了指、嗫嚅着道:“回家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他觉得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说话、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听……”余洁的话刚开了个头,商佩言便端着个奶黄色的马克杯进来了。
“姐,我记得你说喜欢喝咖啡的。”她笑着把杯子递向余洁、不好意思地道:“家里只有速溶咖啡。”
余洁连忙接了,笑着道谢。“你去歇歇吧!”说着,轻轻地摸了摸她高耸着的肚子道:“这么沉的身子一直站着的话、腿会肿的。”
商佩言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指指头顶道:“姐,待会儿没事吧?有事也不准走,一定得在家里吃晚饭!我这就去把建邦叫起来。”
余洁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好,吃晚饭!不过你也别把妹夫叫起来……”她暼了一眼腕上的表……才四点半!道:“现在还早着呢,让他多睡会儿,反正待会儿还能见着!”
“嗯!”商佩言高兴地点头、扭身走了,出去的时候不放心地瞥了一眼瘪了的气球一样的哥哥,紧接着,她自己也瘪了。自从知道他摔了一跤之后,她内疚到现在。
余洁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商佩言的身影、也没忽略她的那个片刻的迟疑。心里不禁好笑,自己都快成了吃人猛虎了吧?才第一次来人家里,就甩脸色给人家看?余洁啊余洁……她无奈地对自己摇头,想起了一句至理名言:关心则乱!
房门合上之后,房间里静嗌得没有一丝声响。
这种宁静让商静言更加不安,憋了半晌、低声道:“姐,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你、你……别担心!”奇怪的是,他最想说的竟然是:我错了,不应该摔跤的!
“哼!”余洁轻轻地冷哼一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商静言窘迫的样子,才熄下去一点的怒气腾地又上来了。扭头在书桌上放下杯子,随后招呼也不打一声、一把掀开了盖着他半边身子的被子,伸手按住了他想缩回去的左腿,“腿上也摔到了,是吧?”
商静言没来得及反对就很没出息地痛呼了一声:“啊哟!”脸红了。
余洁看着他疼得皱巴巴的脸,连忙放松了手上的力气、轻轻撩开宽松的裤腿。
果然,他白净的小腿上是一大片擦伤、一直蔓延到膝盖,而膝盖上面的伤口很深、即便是涂了红药水还能隐隐看见外翻的皮肉。
余洁闭了闭眼睛,再次强压下翻滚的怒气、沉声问:“去医院看过了吗?”肯定没有!
“没、没有!”商静言慢慢缩回腿、拉好了裤腿,刚想拉被子、却被余洁一下子拍开了伸出去的左手,紧接着、右腿上又是一紧、一凉。
“怎么会摔得这么严重的?!”余洁忍无可忍地冲着他同样有点血肉模糊的右膝、连珠炮一样地喝了起来:“干嘛不去医院、还这样窝在被子里?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发炎的?到时候裤子和伤口粘连在一起的话、会疼死人的!”关心则乱啊……
“我……”
“你是怕给妹妹添麻烦对不对?那你干嘛不打电话给我?!我不是跟你说过,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就打电话给我的吗?!”虽然明知道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可是余洁一时间却没法控制自己的音量,一连串地低吼完了之后才连连吸了两口气、平静了一点。
商静言的脑袋几乎垂到了被子上。“我错了”这三个字又在嘴里打了个来回。
“啊?!”余洁凑近了一点,“你说什么?”
“没那么严重……”商静言晃了晃头、低低地说了一句。
“走,我带你去医院。”余洁说着,又要掀被子。
“不用了,姐!”商静言连忙把被子紧紧地抱在胸前,仰着头急急道:“真的没那么严重,只是些皮外伤、看起来吓人而已……我自己知道!”说着,他急急忙忙地把裤腿拉好,可是没敢把腿缩进被子里,轻轻哼了一句:“妹妹已经给我上过云南白药了!”
“云……”余洁指着他的腿、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姐……”商静言朝她探了探手,“你、你坐!”
余洁怔了片刻,恼火地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抱着双臂冷冷地问:“我听说在按摩中心里有客人欺负你?”
唉!商静言暗叹了一声……还是问到了。
余洁伸手把被子给他拉好。房间里没开空调,虽然挺暖和,但是只穿着睡衣裤的商静言肯定会冷的。
商静言垂着头,没动……他怕自己一动,余洁又会直接动手按住自己。刚才肩膀上就被她按得有点疼……好大的手劲啊!
既然已经打破了禁忌,余洁也就任由自己乱下去了。“静言,你叫我一声姐姐,那有些话我也不遮遮掩掩地问你了,你老实回答我、好吗?”她暗暗吸了口气,盯着商静言的头顶。
迟疑了一下,商静言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余洁皱着眉、慢吞吞地问:“你……”再吸一口气、顺便理了理思路,“你这个挂名老板做得开心吗?”
商静言微怔……她的这个问题问得好大,让人很难回答。
余洁看出了他的疑惑,便问:“这么辛苦地上班是为什么?”不等商静言想好,她已经给出了一连串的选择题答案了:“挣钱?证明自己?不想寄人篱下?呆在家也不自在?”
她每说出一个答案,商静言的眉就蹙紧一分,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一个字也没说。她说的好像都对,只是听上去有点……疼。
余洁叹了一声,换了个问题,“骚扰你的客人……多吗?”
商静言连忙摇头。这个问题竟然让他感觉比前面的问题来的轻松一点!
“真的?”
“嗯……就、就是……”
“几个?”
“两三个!”商静言的脸红了。
“两个还是三个?”余洁恼火了,她最讨厌别人用这种模模糊糊的答案来对付自己。“还是两个加三个等于五个、两个乘以三个等于六个?或者是二十三个?!”
商静言被她隐隐的怒气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真的、只有两……呃,三个。”
吸气……呼气!“吃亏了吗?”
“呃?”商静言的脸涨得通红。
“我问你,你吃亏过吗?”
“没有!”商静言嚷了起来。
“欺负你的人都是女人吗?”余洁挑起眉、紧盯着他。
“……?!”商静言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余洁的方向。
他吃惊的样子让余洁感觉自己的想法有点龌龊,“静言……”她缓和了一下语气,但是问题并没有放松:“告诉我,你被人欺负的事是不是大家都知道?”
商静言垂下头、没有回答。据他所知,这已经成了其他工友们茶余饭后八卦的谈资了!
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余洁已经知道答案了,“那你妹夫知道吗?”
商静言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大家都知道的话,你妹夫肯定不会不知道吧?”
“姐……”商静言明白了她的意思,脸沉了下来,“妹夫很好,待我、待妹妹都很好。”
余洁静静地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则不那么以为然。很好?待会儿看吧!
因为没等到余洁的回答,商静言轻唤了一声:“姐?”
“嗯!日子是你自己在过……”余洁捧起杯子喝了一口已经温吞了的咖啡、道:“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会摔跤的,总行吧?”
商静言皱皱眉,她的言下之意是自己不够坦诚?他暗叹了一声,尴尬地解释道:“我……就是……走得太快了,就……摔跤了。”用不用详细分解怎么接触地面的过程呢?
“天天走那条路……为什么会走得那么快?”余洁找到了他话里的疑点。
“呃……”商静言愣住了。
余洁皱眉,“静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真的就像一张白纸,一眼就能看穿。
“没……出什么事。”商静言的声音很轻。即便知道余洁看穿了自己,可是他还是不愿意说。
余洁好想放下杯子、冲上去抓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晃一阵,不过这次她忍住了。“是不是又碰到什么骚扰你的人了?”
商静言沮丧得真想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她怎么老是……这么犀利呢?
“静言!”余洁的声音降到了冰点、能把手里的热咖啡给变成冰咖啡。
商静言犹豫了,说“是”还是说“不是”呢?最后,他老老实实地承认了:“嗯!”
“是谁?那个姓顾的?”余洁胸中的怒气再次蒸腾起来。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恬不知耻的女人?!
“你……知道了?”商静言低无济于事地低低问了一声。
“她想怎么样?怎么会……”
“姐,别问了!”商静言打断了她,抬起头道:“是我自己……不小心,真的!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余洁的目光缩了一下。能照顾好自己?也对!这世上谁离了谁不能活啊?
“我知道……”商静言努力地扯起嘴角、笑了一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姐是想,嘿嘿,保护我……”后三个字说得轻如蚊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