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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刚开出没多久,商静言的手机就又响了,听到特有的铃声、他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这次才真的是贾庭芳。因为很少联系,所以他已经忘了她的手机号码也被设了一个专门的铃声。
“静言,你在哪儿?起来了没?”贾庭芳的声音听来气喘吁吁、还很不高兴,大概是一路急匆匆地骑车过来、却敲不开房门。
商静言愧疚不已,低声道:“对不起,庭芳,我、我……已经出来了。嗯……临时有事,忘记、打电话告诉你了。”
贾庭芳在电话那头愣了好半天都没出声。
“庭芳,”商静言有些着急、也更内疚了,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走得太匆忙,忘记了……”
电话彼端传来一声很轻的吸气声,显然贾庭芳是在运气、克制怒火。“没关系,算了。下次碰到这样的事你要早点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免得……唉,算了!”
“我、我真的是临时有事……”商静言无奈地使劲解释,可是说到这儿也就没法再继续、仓促收声了……确切来讲,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要紧事?”贾庭芳反过来有些替他担心了,“你……一个人行不行啊?”
“嗯,我叫车去的。”商静言点了点头,忽然想起还得赶快打个电话给老人院通知一声,连忙道:“你放心!真的是很对不起、害你白跑一趟了。”
“没关系、没关系!”贾庭芳笑笑、提醒道:“赶快打个电话到那边去跟人家请个假吧,免得人家在那儿眼巴巴地等。就这样,你自己小心些哦,挂了!”
“哦,再见……”商静言满怀愧疚地切断这个电话、赶紧又打到老人中心,跟那边的负责人告假、一个劲的道歉,结果倒把人家给说得不好意思了、直安慰他不要紧。
这个电话刚挂断,又有电话打进来……他的手机还很少有这样高的利用率呢!又是方致新。
“出来了吗?要我派车去接你吗?”
“不用、不用,已经在路上了……”商静言捂着听筒问司机开到哪儿了,司机告诉他马上就到了。
还没等他转达司机的话,方致新已经听到了、说了句:“你在楼下等就好了,我会叫人下来接你!”便挂了。
商静言捧着手机又愣了……这个方致新先生还真是、真是喜欢发号士令啊!
两三分钟后,出租车把商静言送到了方致新家的大楼下面,刚推门下了车,就听到一个声音颇上了些年纪的阿姨叫他:“商先生是吗?”
商静言愣了愣……很少有人用这样的称呼叫他。“嗯,我是!”他连忙朝着声音的方向调整方向,挤出一个微笑打招呼:“早!”
“早!我带你上去。”那位阿姨一边很和蔼地说着、一边上前来抓住他空着的左手放在自己的手肘上。
商静言跟着她慢慢地上了六级楼梯、走了四十多步之后,进了电梯。上升的时候,他在想:这个阿姨肯定是一直照顾方致新起居的人,否则不会这么了解如何为一个盲人引路的。因为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到哪儿了、这位阿姨和方致新又是什么关系,所以他也不敢多问什么……也没心思问,只想快点见到方致新、见到余洁。
电梯上升得很快、很稳,可是这短短几十秒的时间还是让商静言觉得不自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还有就是安危未卜的余洁都让他的心跳和呼吸感到紧促不已。
自始至终,那位阿姨也没有开过口,大概也不知道该问他什么吧!
“到了,”那位阿姨领着他停在了房门前、摸出钥匙开了门,又转头提示道:“有门槛。”
商静言抬脚跨进了门。虽然看不见,但是集合各种其它感官传递给他的信息让他知道面前是个很空阔的场所所在。
“麻烦你换一下鞋。”那位阿姨小声地说着……仿佛是怕吵醒屋里的人一样,轻轻地把一双拖鞋放在商静言的脚前、用鞋跟轻触了一下他穿着皮鞋的脚尖以告诉他位置。
商静言急忙依言换了鞋,然后就被领到了一张厚而软的地毯上面,又右拐、经过了应该是厨房一样的房间……空气里弥满着浓厚的奶香味,紧接着就又是一张同样舒适的地毯。“阿姨……”他小心翼翼地跟着她往前、实在忍不住紧张和不安,低声问:“方先生……呃,方致……”
“我在!”方致新的声音很突兀地响了起来……声音不高,但是一样的威严十足。
商静言苦笑。从声音的距离上来判断,他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呵呵,要是没有这位阿姨的领路、大家又都不出声的话,不知道他们这两个瞎子可有机会撞到一起?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他还是顾全着礼数、对着方致新站着的方向低低地道了声早。
“早!”方致新也皱着眉、同样再一次地感受到了这种他极其不喜欢的、尴尬的氛围。“吴阿姨,我带他进去就可以了。”说着,他朝商静言身边的吴阿姨伸手、示意她把商静言带过来。
吴阿姨急忙把商静言的手引到了方致新伸出的手臂上。
碰到的时候、两个人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方致新没有马上走动,而是等到吴阿姨回到厨房、拉上分隔的折叠门之后,才领着商静言顺着走廊的墙往前走。
“方、方先生……”尽管不喜欢这样的称呼,但是商静言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叫他什么,“姐、呃……”
“叫我致新好了!”方致新再一次地打断了他,“她喝醉了,还在睡!”
“啊?”商静言傻了、脚步也不由得顿住。
“叫你来、是要麻烦你,”方致新的怒气腾地一下窜到了嗓子眼,气冲冲地转身对着商静言一字一顿地道:“把她立刻、马上、带走!”
“……?!”这下,商静言是惊讶得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我已经受够这个女人了!”方致新再次火力十足、又极其压抑地咕哝了一声,领着商静言继续走,可是只走了一步就被商静言拽得停下了。
“她……没出事?只是、喝醉了?”商静言困难不已地问着,脑袋里乱哄哄的、心里头也堵得慌。
“除了喝醉之外、她还病了!”方致新忿忿地低喝……他想到了昨天半夜、自己刚刚睡熟之时被醉醺醺的余洁上下其手了半天、差点被摆平的事就郁愤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不过为了防止商静言听了这话会大惊小怪,他又不情不愿地加了一句:“神经病、被你弄出来的神经病!”
商静言仿佛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可是又觉得完全摸不着头脑。“被、被我?”他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忘记了对方像他一样目不能视,喃喃地问:“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
“啊?!”轮到方致新愣住了……这件事除了他和余洁之外难道还有第三个人听到了?“谁告诉你的?”问题一出口他就知道答案了……何小笛!气得他咬牙切齿着,恨不得立刻杀到对面去、把全家上下最爱睡懒觉的那个女人给揪起来狠狠揍一顿。“没有,别听她胡说八道!”
“可是、可是你们不是已经住在一起了吗?”商静言还是没有移动、反而缩回了搭在方致新胳膊上的手,“你们不是soul mate吗?你不是说你会好好待她、会好好照顾她的吗?你不是说、不是说你才是最适合她的人吗?!”此刻,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来不及处理方致新的话,只知道把这些一直纠结在心头的问题一古脑地倾泄出来,仿佛这样就能反击方致新的咄咄逼人和莫明其妙一样。
听着他七上八下的声调、结结巴巴的口吻,方致新的眉头皱得更紧,想了想、问:“你知道soul mate是什么意思吗?”
他的话听在商静言的耳朵里竟满是嘲讽的味道,全身的血腾地一下冲上了面颊,“知道!”他竭力克制着自己不要气得发抖,咬牙切齿道:“灵魂的伴侣!”
方致新轻轻嗤笑了一声。
“有什么好笑的?!”商静言怒了,双手紧握成拳、随时准备一拳挥出去。
“我没有笑你,”方致新听得出商静言发火了,摇头道:“我在笑我自己。”说完,他陷入了沉思、许久没开口。
“为什么不说话?”商静言没什么耐心了、忿忿地振着手臂继续低吼:“为什么要赶她走?为什么不和她结婚?为什么不要她?”
“给我一点时间,我在想怎么回答你。”方致新的声音很平静。
于是商静言的一肚子火统统被打了回票。
过了好一会儿,方致新才重新开口,不过开口之前先探到了商静言的位置,叹了一声道:“我想,我们需要先谈谈!”
余洁睡得正酣的时候,被人抓住双臂、猛一阵摇晃,从混沌的梦境中给硬生生地摇了出来。她闭着眼睛、愤怒地低吼一声、照着床边就是一阵鸳鸯连环脚,嚷道:“走开,自己睡客房去!”这几天她把方致新折磨得不轻、方致新当然也没让她舒坦地过日子过。
商静言捂着被她蹬到的小腹……好险!疼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自己睡客房去……她以为他是方致新?愣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她肯定是还没醒、说胡话呢!
方致新抱着双臂站在门口,先是听到床上一阵激烈的悉嗦声、伴着余洁的咕哝声,随后是果不其然的一声商静言的闷哼声,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凉飕飕地道:“我已经被她踢了多少脚、你知道吗?”四次!
这几天里,每天余洁都会抢在他前面进房间,用他的浴室洗澡、穿他的家居服在家里晃悠、占他的床睡觉,还坐在他的最喜爱的懒人椅上,一边听他的唱片、一边喝他的酒!凭她这么快的适应速度,他都快搞不清楚这儿到底是谁的家了。当然也更是悔得肠子纠结成一团、差点指天发誓这辈子都不再碰女人、坚决不结婚、也不会邀请女人来家里住!
从这次教训里、他再一次坚决肯定了老祖宗们总结出的一个定例: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商静言没心思理会方致新幸灾乐祸的口气,黑着脸问:“她在这儿住了多久了?”
“一个礼拜!”
一个礼拜?商静言的眉皱了起来、往床头又靠近了一点……以免余洁再闭着眼睛下黑脚。俯下身摸了摸余洁的睡姿……果然是面朝着自己、弓得像只虾米,“姐,我是静言,快醒醒!”一边说、他一边捏着她的肩膀再一阵摇晃。不用方致新再催了,他要立时三刻把她带走!
余洁滚到了床的另一边。静言?那个口口声声养不起她、配不上她的小男人?哼,滚远点!
“姐!”商静言顺着她的行进轨迹、再次抓住了她,自己都快要扑到床上去了……怎么这么大一个床?“我是静言,快起来!”
余洁觉得自己的手臂被抓得很疼、让她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而耳边的声音听起来也的确不是方致新的。那么,难道真的是……商静言?她把眼睛掀开了一道缝、偷偷扭头看了看,真的是商静言!她吓了一跳,赶忙又把眼睛闭上,可随即就想到自己无论睁眼还是闭眼、对商静言来说都无所谓……他看不见呀。
“姐?”商静言感觉到余洁停止了扭动和挣扎,连忙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又摸了摸她的眼睛……还是闭着的。“姐?”他不甘心地再一阵摇晃,“醒了没?回家了!”
回家?余洁愣了愣,这才想到:商静言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在她身边的呢?她一把扯下还覆在她眼皮上的那只手,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醒了?”商静言不太确定地问。
“你怎么……来了?”余洁撑着床、一骨碌坐了起来,四下张望着……房间里就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