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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们那边不会有人来呢。”安静的房间里,落年坐在白瑾扬对面,红蛇和黑猫还有藤一坐在另一边,他说着,目光看着桌上空空的酒杯,嘴角勾着自嘲的笑容,“或者来大闹我的婚礼,把我揍一顿呢。”
“即将结婚的人,露出这种表情合适吗?”落年挺直着腰板,双手放在膝盖上,白色的晚礼服衬着她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容,显得颇有几分女王天下的味道。
这样的表情,就像下一秒要哭出来一样。
“啊……不好意思,让King你见笑了。”白瑾扬微微垂下脑袋,轻笑出声,“结婚礼物送到了吗?礼金给了吗?”
“嗯。”
“那么你们可以走了。”白瑾扬嘴角的笑容收敛了起来,拳头放在沙发上用力的收紧着。
“喂……”红蛇立刻就拧起眉头,只是下一秒便被黑猫给拦住了。
“你喝醉了,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记得你今天要娶的女人是谁吧?记得你的身份吧?这样神志不清的话,婚礼会出乱子的。”落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道,虽然说是婚礼,但是难免不会有一些卑鄙的商业对手喜欢借机找茬,以白瑾扬这种半醉半醒的样子,一不小心中了人家的绊子怎么办?
“我没有神志不清!”白瑾扬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眼底透出一抹红色,“神志不清的是你们!”他凶狠的如同喝醉酒的人瞪着落年,瞪着藤一瞪着黑猫瞪着红蛇,“神志不清的是你们!为什么你们不打我?!为什么你们一副把蝉蝉忘记的样子还来祝福我结婚?!你们不是蝉蝉的家人吗?你们不是彼此相依永不背叛吗?你们把她忘记了吗?!你们在背叛她!你们这群杀人凶手!没有你们我的蝉蝉就不会死!给我滚!”
心爱的人死了,为了一群不包括他的人悄无声息的死掉了,说不迁怒不怨恨才是骗人的,白瑾扬很生气,很难过,绿蝉如果不是巴洛克王国的人她就不会死了!本来今天跟他结婚的人应该是绿蝉的!应该是他心爱的女人的……
白瑾扬难受的眉头紧拧,瞪着落年眼眶都红了。
室内一片安静,只是他颇为沉重的呼吸声在响起。
好一会儿,落年站起身,目光沉着的看着他,“绿蝉曾经跟我说过,她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讨厌的男人。”
白瑾扬徒然怔住。
“死缠烂打,无论她说多么恶毒的话都会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一次次的贴上去,还会傻兮兮的在她做任务埋伏过的地方等个几天几夜就为了逮到她,你很讨厌,她说她原本活着的目的是为了守护我,但是你却让她有了憧憬的未来。这是在她房间里发现的。”落年把一个戒指盒推过去,那是两枚很漂亮的男女对戒,带着淡淡的莹绿色的,就像她头发的颜色,也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之一
白瑾扬呆怔怔的拿过戒指。
“她原本想回来后跟你求婚的。”
就像一瞬间被按下了什么按钮,白瑾扬垂下头,握紧了手中的戒指,哽咽的大哭出声。为什么要跟他说这种话,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事?不知道这些,他还可以理所当然的恨着绿蝉选择了落年抛弃了他,可以理所当然的把那些回忆都当成垃圾丢掉,可以心安理得的娶妻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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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如细雨 V60 变态
安静的套房客厅内,男人像孩子一样无助的哭泣,让人不由得心脏微缩,湿了一颗心。
落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白瑾扬对面,手指微微的收紧才能抑住从心底涌起的悲伤,过去不能遗忘,却也不能铭记,每个人都不该沉浸于过去,不管是快乐还是悲伤,人总是要向前走的。
距离婚宴开始不足几分钟,门外已经有人来喊了好几次,都没有人应声。
直到好一会儿,白瑾扬才紧紧的握着绿蝉的戒指哽咽着缓缓的停止了哭泣,他红着一双眼睛看着落年,双唇微颤,“我从来都不喜欢你。”
不喜欢落年,一直以来都不喜欢这个女孩,因为他爱的是绿蝉,可是他心爱的女人却把这个少女看得比她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从他知道红妖馆知道巴洛克王国知道她是King知道绿蝉是杀手,他就从来没有平静过,他的绿蝉不安全,他一直企图把她带走,脱离这个组织离开这个人,但是不行,他做不到,绿蝉不愿意,他不能强迫她,他不想她讨厌他不想她恨他,更何况,他也没那个能力做到……
他想要给绿蝉筑造一个安全温暖的天地,可是她拒绝入住,因为落年……
所以他是讨厌着落年的,一直以来,即使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在绿蝉死后更是恨着,深深的恨着,但是今天,她却到这里来跟他说这种话,让他知道绿蝉不是不爱他的,她只是来不及说爱他……这算什么?是想让他一辈子都活在悲痛中吗?
“我知道。”落年道,怎么会不知道?红妖馆的人都知道,绿蝉也知道,这个男人并不是很擅长伪装的人,是个很纯粹的好男人,也正是因为如此,落年才不介意让他知道巴洛克让他和绿蝉在一起,这个男人即使恨死了她也不会背叛巴洛克,因为他心爱的绿蝉是那样爱着那个家。
白瑾扬瞪着落年。
“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让你能真的开始新生活的。”落年神情复杂,“恨会让人永远记着一个人,如果你一直恨着绿蝉,那么你就永远没办法摆脱过去重新开始。”
“什么?”白瑾扬怔住,连边上听着的藤一红蛇黑猫都微微的怔住,他们没想到落年的目的是这个。
“绿蝉死了,你虽然那样悲伤却没有去自杀,是因为你还有必须活着的理由不是吗?你告诉你父母绿蝉死后,你母亲就生病了对吧,我记得她很喜欢绿蝉,你父亲也很担心你会想不开。你父母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还要尽孝道,不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还有上千名的员工要养,你还有责任,你很理智,所以才愿意和别的女人结婚,让父母不用担心你,不是吗?”落年缓缓的道。
白瑾扬很爱绿蝉,但是他是个理智的人,理智的人,在自杀前会把自己死后的一些事情都安排好,她想他如果曾经有过轻生的想法,那么他第一个要想的肯定是他的父母,所以他还活着,绿蝉已经死了,她不希望这个曾经给过她的绿蝉对未来的期待的男人也因此而发生意外,绿蝉会不高兴的。
白瑾扬没有说话,抱着脑袋,额头青筋暴起,纠结难受的脸都红了。是啊,他不能死,他还有父母,还有责任,他不能因为爱情没了,就去做一些让父母受不了的事,他们曾经是那样努力的栽培自己,曾经是那样的支持他和绿蝉,那样的爱屋及乌的爱着绿蝉,如果他自杀,他们也会由爱转恨的恨着绿蝉吧。
落年走过去,伸出手拍在他肩膀上,“不要忘了绿蝉,但是也不用时时刻刻都记着,把她放在心里的小角落里,开心幸福的时候跟她分享一下就好了,这样,绿蝉会很幸福的。”
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催促的声音,婚宴开始了,新郎却不见人影,这叫什么事儿啊!
落年站直了身子,看了几人一眼,准备回去了,他们呆在这里的话,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喧宾夺主的。
拉开房门,外面焦急敲门的人吓了一跳,看到落年都呆住了。好、好可爱的小女孩!
“呐……”白瑾扬的声音在后面缓缓的响起,让落年几人的脚步微微顿了顿,微微侧头,听到白瑾扬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传来,“巴洛克出现内奸了吧。”
几人眼眸猛然睁大,转过头看着白瑾扬。
白瑾扬坐在地上,一只手支在膝盖上覆在自己的额头,一双眼眸幽深而意味不明的看着落年,“我听到了。”
“什么?”
“被告知蝉蝉死亡那一天我不是晕倒住在红妖馆吗?我听到了,有人在跟别人讲电话,告诉那边的人,红妖馆的核心科技武器都藏在地下室……”只不过那时候他正是最伤心最愤怒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空去想这可能是背叛什么的,再说,第二天他们就启程不知道到哪里去,他也被送回家了,根本没有机会告诉他们。
“谁?!”红蛇一下子就炸毛了,红眸暴戾愤怒,该死的是谁竟然做出背叛巴洛克的事?!
黑猫猫瞳危险的竖起,仿佛露出了利爪的猫。
“不知道。那声音很小,只是经过我病房的时候传来的,还有脚步声,不过……”白瑾扬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个男人,然后落在落年身上,“你最好小心一点儿,别一副是家人就全身心相信的样子,最容易背叛自己的人,往往就是身边最亲密的人。”
“该死的!你什么意思?!”白瑾扬刚刚那一眼激怒了红蛇,要不是落年拦着,他想上去揍他,尼玛他怎么可能背叛落年,怎么可能!
黑猫也很不高兴,但是他比红蛇冷静上很多,在那天那种时候能在红妖馆内自由走动的人,除了红妖馆内的人之外不可能有别人。
落年瞳孔微动,拦着红蛇深深的看着白瑾扬,“……你说的是真的吗?”
白瑾扬站起身,嘴角带着一抹嘲讽,“你可以选择不信。”反正他才是外人。
“谢谢你。然后,新婚快乐,祝你幸福,需要帮助的话,不要客气,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鼎力相助。”落年胸口大大的起伏了一下之后,看着白瑾扬道,然后转身离开。
落年脚步走得有点快,嘴角微微的下拉,脸色看起来有点不好。
脑子里飞速的转动着,那一天在红妖馆的人,总共就他们十几个,不大不小的数字,但是每一个却都是一起踏着重重尸骨可靠又信任着的家人!现在白瑾扬竟然告诉她是红妖馆内部的人搞的鬼,这个和说巴洛克王国内有内奸完全不一样!说得清楚一点,巴洛克王国可以毁掉,但是红妖馆绝对不能毁,她拼死都要护着的人,也是有资格住在红妖馆的他们啊!
“落落,冷静一点。”黑猫拉住落年的手,她都要一头栽进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上了。
落年深呼吸了两下,“我很冷静,只是想事情想入神了而已。”说罢转回头走进车里。
三个男人眉头皱了起来,黑猫和红蛇也不坐他们开来的那辆车了,挤在落年车上跟开会似的。
“你别听那个人胡说,红妖馆内怎么可能存在叛徒!”红蛇拧着眉头暴躁不悦的道,在他记忆中,红妖馆的各位都是最初成立红妖馆的元老,从年纪最大的佐焱到年纪最小的他,每个人都是从少年到成人一起成长过来的,喜怒哀乐彼此共享着,怎么可能存在背叛?
黑猫把窗户打开了一些,让车外的冷空气进来一些,冷风吹过大脑,似乎把有些烦躁的心都吹得冷静了一些,“我也觉得不太可能。”
落年看向黑猫。
“说起来白瑾扬才是外人,因为绿蝉的事而恨上我们也说不定,不能排除他是受人指使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迷惑我们让产生不信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