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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说下去,忽然停了下来。后退两步,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胳膊,再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是的,我就是在等这个时机,她靠近的时机。预料到这个时机已经到了,便假意因为疼痛而蜷缩着身子,好随时掏出长靴中的匕首。等她一靠近,我便毫不犹豫的下手。
她坐在丛中,捂着伤口,嘴角抽搐了两下,说道:“你以为这样就能伤得了我么,只是刺中了胳膊而已。你连杀我的勇气都没有,应该是说你连杀人的勇气都没有。你心软,不是吗?”
我冷冷的看着她,说道:“我不只是要伤你,而是要杀你。你今天一定是有备而来,没猜错的话,你身上一定穿上天蚕金丝甲,真要直刺你心脏的话,那才杀不了你。”
“哈哈~~~那你就刺我的胳膊,可笑。”她耻笑道。正想往下说,却失去平衡,坐了下去。又不甘心的想站起来,到了半空,血流如柱,又重重的摔下去。我冷笑,你的挣扎就是对阎罗王的召唤。
“我刺的是你胳膊上的大动脉。不出一刻钟,你身上的血就会流掉大半。到时候,回天无力。”我说过,这次我要做,就做得不留余地。
她瞪大着眼睛看着我,说道:“我不信,你就不怕我一开始就杀了你么?你从来就不敢伤人,谁都不敢伤害,你会杀我?”
“为什么不会,我不是不敢,而是不轻易去伤人,你犯了最大的错误就是害死我的孩子,而以你和你父亲所犯的错,这天下也容不下你了。我并不当心你会一刀杀了我,或许对皇后,你会这么做。但是对我,你不会。因为你除了有很多话要说以外,知道你爱着的皇上爱着我,你要慢慢的折磨我。而你还知道我会点武功,可你总说我心软,不敢杀人。要做出我与皇后相残的场景,自然是我身上的伤要多些。到了实在忍不住了,再一刀解决了皇后,不是吗?”我释然的说道,心里坦荡。我的孩子,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这也是我唯一想做的事了。
她慢慢的趴下去,恶毒的眼睛瞪得老大,最后,她看着自己的匕首,全身抽搐着,扭曲着脸说道:“呵呵~~可是,我死了,这匕首上的毒是谁也解不了了。你,也活不成。”
说完,她一个翻身,两眼一翻,空洞的瞪着漆黑的天。里面是愤怒,不甘,仇恨,妒忌,或许还有懊悔等等等等。
我明白她死前话里的意思,如他们这样的人,匕首上涂上点什么毒药也是很正常的。当初我也想过往嗜血刃上放些什么,本想放曼佗罗的,可惜都被烧了。也就没没放什么了。我撕下中衣那白色裙摆,沾着血写下堇妃死前说的她父亲的阴谋。且不去说什么怕这里天下大乱的,就说我在萧家生活了这么些年,这样为他们报仇也算是一点回报吧。
我慢慢侧身躺下去,看着天地相接的地方,看着眼前那染血的菊花,闻着那菊花清新的香味,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我很坦然的等着,一点也不害怕,一点也不,我甚至怀着出生的心情,向往着另一个世界。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天上的乌云被着刺冷的秋风吹散开了,乌云后面是明亮的月,皎洁的月。月下,前面有个穿了素色衣袍的男子疯了似的飞过来,后面是那抹红色的身影。我听到有人大声的叫着:逝儿,逝儿……随后又出现了好多声音,我想我再没有机会细看了。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耳边,却依旧可以听到那一声声的呼唤——逝儿,逝儿~~~~~~
未完待续。看到这里,亲们别砸我,阿萝闪了……
[结局篇:第四章]
夜凌和兰琳不顾任何人的阻挠,都疯了一样的冲回来。
夜凌甚至开始恨起萧逝,为什么要骗他,连死也要骗他。慕容园的时候,她借着晾床单骗他,暗中扎了个稻草人骗他,那时候他是恨她的,所以执鞭刑的时候,他运了内力。这一次,她还是骗他,他心里没来有的揪扯着疼痛,他发现自己比那时候还要恨她,她最好活着,一定要活着。他再也不想顾及什么了,直接同皇后兰琳一样,唤着逝儿。
月下,菊花丛中的她闭上了眼睛,看起来似乎是睡着了一般,安详美丽。似乎这个世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那个时候,似乎谁都幻想着,她或许是太累了,睡着了吧。
可是走近一看,那被月光沐浴下明黄的菊花上,是妖艳刺眼的血滴,更家映衬着那苍白的美丽。所有的人都要疯了,她怎么还可以睡得这么安详。那么美丽,美的飘忽,似乎一眨眼就要消失。
夜凌疯了似的冲进菊花丛,抱着他心中的逝儿。喊道:“逝儿,没事了。坚持住。”说完,却发现手中都是鲜血。他马上盘膝而坐,为她运功疗伤。
一边的皇后被齐清云带了过来,便冲了到萧逝身边。再一次不顾什么雍容什么皇后的哭了。“你是傻瓜吗?逝儿,你好傻,我也傻,又上了你的当了。你为别人安排了一切,可你自己呢,你就是这么为自己安排的!既然你都安排到这一步了,你为什么不等我们回来!”
兰琳心疼,这是不同于以前的心疼。她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真诚,却没想到结果是这样。她颓然的坐了下去。齐清云看着也不忍心,蹲下身去想扶她起来,却看到萧逝手边的白绢,便抽过来一看,原来是萧逝留下的血书。上面写的是堇妃和他父亲兵部侍郎陈捷勾结西纥四国的事。他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又再看了一遍,还是只写着这一件事。齐清云忽然间感觉到什么东西塌了下来。陈捷的事皇上和他都是有所察觉的,调查出了三四分,却没想到是萧逝给出了他们计谋全貌。她既然写下了陈捷的计谋,为什么不多写下自己的清白呢?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啊?红颜?祸水?
这时,夜凌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声道:“你,可满意了?”
这句话如同刀子一样,从齐清云心里头划过。他抓着那份血书,懊悔了,原来一切都是有例外的。正想着,前方就出现了一个白一黑的身影。齐清云正要起身行礼,便看到皇上疯了似的冲上前,抱着那已经不醒人世的人儿。似乎想说怎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抱着她,然后,齐清云第一次,第一次见到他跟随了十几年的皇上流泪了。
玄天帝一收到消息,心里就是一空,什么都不顾的连夜赶回,却还是来不及。再绝世的轻功也敌不过时间的消失,更敌不过心的速度。他不敢想象,他的逝儿要是真的不见了,他会怎么样。他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而他现在看到了又是怎样的情景,那个总是活蹦乱跳,总是忤逆他却总可以让他又笑又怒的她怎么就能这么没了生气。他抚摸着她那绝美的面容。他不信,经历了那么多,她都熬过来了,这一次应该也是一样,对!也是一样的。忽然他觉得自己错了,他真的错了,不管他的逝儿做了什么,终归是他错了,这是第一次,他在心里这么说自己吧。
“薛木,逝儿怎么样了,她,会没事,对不对?”玄天帝从来没这么没自信的问过话,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她的身子是这么的柔弱冰冷。这让他恐惧,从没有过的恐惧。他想着,那天雨中,他抱着她的时候也是这么冷的,所以,应该这次也会没事的,也会没事。
“皇上,先带小妹回去吧。”薛木拿出一颗透明的药丸给逝儿服下后,沉声道。
玄天帝忽然觉得脑中轰的一声,薛木从来没有这么没自信的说过话。不过他没说逝儿如何,那就一定是有希望的。他自欺欺人的想着。
“皇上,臣妾有话要说,臣妾可以证明是堇妃设计害天妃流产,天妃其实是很想要这个孩子的。她,还为孩子做了一些袜子和衣服。”皇后第一个想的就是说出实情,她别无他求,只是想着一定要让皇上毫无顾忌救她,一定要救她。甚至忘了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一举动,让赶过来的左丞相震惊不已。
玄天帝听着这些话,恨不得马上杀了自己。他怎么也犯了和皇甫哲一样的错误,而且在那种时候还这么说她。皇甫哲为此失去了她,而他呢,这次怕是真的要永远失去了吗。
“皇上,这是天妃娘娘留下的。”齐清云陈上手中的血书,禀报到。
玄天帝接过血书,看得心里抽痛。紧紧的抓着那丝绢。另一手不由的发抖,他抬头看着齐清云,从未有过的狠绝道:“你去处理这件事情,有违抗者,杀无赦。”
“臣领命。”齐清云坚定的回道。忽然间,他有股要把他们碎尸万断的冲动。
“皇上,臣祈求一同前往处理此事!”夜凌跪下来,请命道。
“准了。”说着,玄天帝起身,抱着逝儿向正阳大殿走去。
正阳大殿里似乎绷着根弦,似乎随时都会嘣的一声断开。薛木把完脉,在取了血样放进自己的药水中,药水慢慢由无色变红,再有红变蓝最后变为黑紫色。他震惊的看着这一切的变化,口齿微开,惊得说不出话来。之后眼中满是无力与绝望。
玄天帝再也沉不住气,问道:“到底如何了?逝儿明明伤的不是要害,为什么会这样?”
“她中毒了,是兹勒国的缓命散。”薛木无力的闭上双眼,说道。
“缓命散?那又怎样,谁不知道天下组厉害的毒药是南苗的毒,南苗再狠的毒你都能解,难道还怕着缓命毒不成。”玄天帝说道。
“不一样的。兹勒国虽然不善用毒,但是这毒是他们皇室中人用的一种毒。所以很是罕见,这毒用七七四十九样药材,用一个的活血养药,熬制而成。一般抹在防身用的兵器上,奇妙之处就在于那毒对那滴活血的主人无效,但是对其他人来说,则是剧毒。之所以叫缓命散,就是中毒的人不会马上死,一般人要是晕厥的话,最多活个七天,可缓命散则可以把命延续到十五天左右,这也是为什么这毒药叫缓命散的原因,就是要让中毒之人在长期的困在等待死亡的黑暗中煎熬着。到了五天后,中毒之人会迷糊中醒了一次,要么挺不住招供,要不然就算能进食,等十五天后,七筋八脉全部坏死,自行痛苦不堪的死去。两天后,尸骨溃烂,食尸毒虫破茧,到时候连骨头也不会留下。所以……”
“那解药呢?薛木,你快去配解药啊。”玄天帝听不下去,打断他道。
薛木摇了摇头,沉声道:“配不出来了。”
玄天帝忽然抓起薛木的领口,大声道:“去给我配,配出来,一定要配出来。”
薛木闭着眼,道:“且不说这七七四十九中药草是什么,顺序如何。就算都知道了,也要那滴血主人的活血为药引,而这活血的主人,堇妃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薛木忽然睁开眼,反抓着已经怔了的玄天帝的领口。怒道:“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对逝儿,我走之前你答应过我什么。你怎么可以不信她。你说你会好好照顾她,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吗?”
怒不可言的薛木一反常态的出掌打在玄天帝身上。玄天帝也不躲,结实的挨了这一掌,吐出鲜血。他忽然间觉得这样很好,似乎这样才是他该承受的,似乎这样能缓解一点逝儿的苦楚。他甚至希望薛木不要停,继续打下去。
薛木又一把抓起玄天帝的领口,正想再打几拳。看到嘴角渗出血迹的玄天帝一脸的迷茫失落,这个以前比武打架从未被他伤过的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