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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看起来被吓到了。
德布说:“哈纳,我们讲过的。这些创造物跟我们不一样。但是它们关于它们自己的世界的思想跟我们的一样真实。不要取笑它们。”
卡比尔说:“你不记得了吗,哈纳?进学习程序去!”
“我……记得。”哈纳支吾道。
“那么表示一点尊重!”米卡说,“这是伟大使命!”
哈纳流下了眼泪。软心肠的卡比尔将手搭在哈纳的肩上:“小心肝啊,是伟大使命才使我们的生命有了意义啊。”
“我……知道……”
米卡说:“你不愿意像那些一世纪又一世纪地活着只知道自己快乐的人们吧。你愿意像他们那样漫无目的地在星际间游荡,除了看看纳米给他们造出些以前没造出来的东西外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成天无所事事吗?”
“够了,” 玲说,“哈纳知道的,而且他已经悔改了。别再来个阿尔贝尼日演说了,米卡!”
米卡固执地说:“这很重要,玲。”
“这当然很重要。但是那些创造物也很重要。它们正等着我们呢。德布,重新开始传输吧……种子140,谢谢你的欢迎,我们回来啦!”
阿尔贝尼的观点,行星卡得尼斯,2678;我们都受骗了。
人类绝望了,纳米给了我们一切,也使我们失去了一切。无穷的不需任何努力的快乐,无穷的没有目的的明天,无穷的没有意义的经历。从进化到知觉,从知觉到纳米,从纳米到知觉的退化。
但是错在我们自己。我们忽视了我们人类得到的最大的礼物:宇宙间违反逻辑的空荡。这是违反了进化论的。这违反了任何已知的物理过程。这样的宇宙怎么会存在?为什么会存在?
它的存在只可能是为了某个超越了物理过程的目的,一个有意识的目的。
其原因只能是给予人类——宇宙唯一的继承人。
宇宙间异常的、无法解释的、不可能的空荡是留给我们人类去发现上帝存在的唯一的证明。
我们的母亲来了!我们在海底跳舞。我们将这个新闻传给了那些跟我们分离而漂流走的同胞。我们会一起狂欢,并会检查原始的程序。
“你们在行星大气层的上面。”我们说。这些是我们才学的新词。但是我们都懂了。所有的新词我们都会懂的,所有的缺陷都会将弥补。“你们在一艘飞船上,而我们则在我们的壳中。”
“对了,”我们的母亲说,“你们知道吗,我们不能在这里降落。”
“知道了。”我们说。在这里我们出现了短暂的理解障碍。如果她们不能降落的话,她们怎么能帮助我们呢?不过这个障碍只是暂时的。这是我们的母亲。她们以前就在这里降落过,不是吗?她们能够做任何必须做的事。
我们的母亲说:“你们现在有多少,种子140?”
“我们有79432个。”我们说。悲衷涌了上来,我们忍耐着,我们必须忍耐。
我们母亲声音的波长和频率变了。“七万九千?你们怎么……我们的计算显示你们应该有更多的啊。这个复制数据有没有错?”
一个数据包传了过来。我们扫描了一下,它跟我们的程序是吻合的。
“数据是正确的,我们的母亲,这是正确的复制率。但是……”我们停了下来。突然之间,我们感到这像是一个死亡仪式。但是现在还没有到死亡仪式的时候。我们准备多等几分钟。过几分钟我们会告诉我们的母亲。我们转移了话题:“我们的母亲,你们的复制率是多少?”
我们母亲的波长和频率又变了。我们扫描了数据并跟我们的数据库进行了对照。我们的数据库里有相应的波长和频率。这是笑声,是一种快乐的表现形式。我们的母亲高兴了。
“你们没有图像传播设备,要不然我们可以给你们看看我们的复制品。”我们的母亲说,“但是我们的复制率比你们的低很多很多。我们的飞船上有一个新的复制品。”
“欢迎,新的复制品!”我们说。于是我们一起有了更多的欢乐。
“我对传输进行了限制……这是—场视觉传输。”米卡说。
一片雾状的云出现在全息立方的一侧。它大得可以轻松地窖下两个人。三个人挤一挤也可以容得下。德布和哈纳踏进了场里。加利走了出来。
伊皱着眉看着米卡:“如果复制率保持稳定的话,他们不可能只有七万九千多个。检查一下资源数据,米卡。”
“正在扫描……可利用原材料没有变化……每平方单位光照量没有变化。”
“扫描他们的计数程序。”
“我已经做了。正常运行。”
“运行复制品生产的历史扫描。”
“这需要一些时间……嗯,开始了。会不会有耗损?”
加利说:“对了。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做一下地震调查,跟原始数据比较一下。一次强烈地震可以轻易地毁掉它们中的三分之二。可怜的种子……”
玲说:“你可以问它们。”
卡比尔说:“如果没有什么文化上的禁忌的话。记住,它们有足够的时间进化出自己的文化。我们给它们保留了这个能力。”
“只有在对环境的刺激进行反应的时候才能产生文化。一次地震或者滑坡能够有足够的刺激压力使它们产生出死亡禁忌吗?”
他们面面相觑。这是宇宙间的一个新的现象。这是人类从没有创造过的现象……这是他们来这里的原因!他们的眼睛闪着光,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不过提到死亡。他们也感到有些不舒服。这么久没有任何人……哦,对,玲的克隆,因为计算机的错误。但是那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他们为种子140而不安、激动、同情,主要是同情。如果这些可怜的创造物真的在地震里死去这么多,那是多么可怕的事啊……他们都感觉到了这点。他们的感情是真挚的。在他们的头脑里,上帝的手指在一瞬间触到了他们每一个。渺小的人类居然敢于跟宇宙无边的空荡进行斗争,他们感到了这种斗争的神圣。
“赞美费米、黄和阿尔贝尼……”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他们在尴尬的气氛里沉默了一阵。他们都不是孩子了。
米卡说:“对比地震资料和原始数据。”然后走到一边,独自去体会大自然的超绝。这是纳米没法制造的最稀有最奇特的少数的东西之一。
在雾场里,哈纳说:“种子!我在跟你们共舞!”他小小的身躯在飞船的甲板上前后上下地跳动着。
阿尔贝尼的观点,卡得瑞斯行星,2678:在对上帝的证明中得到下面的推论:伟大目的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宇宙,除了我们。我们的使命是去填满它。
看看你们的周围吧,看看我们都成了什么样子?!无意义的破坏、五目的的空虚、精神上的绝望。人类的存在不可能没有目的、没有远见、没有信仰。填充空荡的宇宙能够拯救我们自己。
我们的母亲说:“你们玩什么游戏吗?”
我们仔细检查了我们的数据。没找到这个词。
我们的母亲又说了:“种子140,刚才是我们的新复制品在说话。他还只是半成品,他的语言程序还不齐全。他的意思是,在投放种子之后你们为了适应环境而为自己生成的程序中,哪些是表示快乐的。比如说跳舞?”
“是啊!”我们说,“我们以跳舞表达快乐。我们也以丢石子和接石子来表达快乐。但是我们很久没有这样了。”
“快做啊!”我们的母亲说。
边是我们的母亲。我们不快乐,但这是我们的母亲的要求。我们拾起了一些石子。
“别。”我们的母亲急促地说,“你们不必丢石子。刚才的话又是我们的新复制品说的。他不明白种子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且只需做自己想做的事。你们……你们的母亲不能强迫你们做什么。你们做的任何事,就像我们所做的也是我们所必需的一样。”
“再一次对不起。”我们的母亲说。在传播场里出现了一些物理运动。
我们不明白。但是我们的母亲提到了新的程序——回应环境而产生的程序。这个我们懂。现在该是我们告诉母亲我们需要什么的时候了。悲伤涌了上来,快乐消失了。但是现在到了该告诉我们的母亲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我们的母亲会让一切都好转的。
“别那样骂他,他还是个孩子。”卡比尔说。“哈纳,别哭了。我知道你并不想让它们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米卡转过身,背对着这幕小小的亲情剧。他对加利说:“调查完毕。没有地震,只有极其微弱的地质活动……实际上,当地的历史记录显示出相当的稳定性。”
“那么,到底是什么造成了它们的计数与实际复制率的不同呢?”
“这不可能是真正的不同。”
“但是……哦!听,它们刚刚说的——”
哈纳慢慢地转向全息立方,说:“它们没在跳舞了。”他还在流泪。
加利说:“请重复。”
加利忽然醒悟过来,自己不在传播场里。他走了进去,换出了哈纳:“请重复,种子140。重复你们上次的传播。”
不动的金属贝壳说:“我们生成了一种回应环境中的异物的程序。毁灭我们的异物。”
加利愉快地说:“异物?什么异物?”
“新的东西,没有头脑的东西,毁灭者。”
“你们的环境里没有什么异物,”米卡说,“你们想说什么?”
玲在甲板另一边的粉红色巴克特云里说:“哦,哦……不……它们一定是分裂成了两部分,在它们中间爆发了战争!哦……”
哈纳停止了抽泣,睁大着眼睛用他那粗短的腿站了起来。
加利仍然很愉快说:“种子140,让我们看看异物,请传输图像过来。”
“但是我们没法取得图像。因为如果我们离异物太近,我们会被杀死的。”
玲伤心地说:“这是战争。”
德布紧闭着他那漂亮的嘴唇。卡比尔转过身去看外面的星星。
米卡说:“种子……在你们的数据库里有没有任何有关异物的传输记录啊?有的话请传过来。”
“在扫描……现在开始传送。”
玲轻柔地说:“我们早就知道对于任何创造物来说,战争的可能性总是存在的。不管怎样,它们有着我们的没有经过精炼的DNA,而且当新的千年……”她沉默了下来。
“数据不太全,”种子140说,“当它传回来的时候我们几乎遭到了毁灭。但是有一个数据包在生命的最后几分钟传了回来。”
愉快舞蹈着的贝壳们从全息立方里消失了。在它们原来呆的地方出现了一株又高又细的蕨类植物,在稠密的空气里轻轻地摇曳。它光秃秃的,一个根植于岩石上的多分子有机体,什么都没做。
飞船上没人讲话。
全息立方的景象变了。一幅广角的扫描。现在看到的是一大片蕨类檀物。成亩成亩的,填满了大段的裂谷。一株连着一株,草绿色,在风中摇动。
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种子说:“我们的母样?前92年都没有异物。然后它们来了。它们复制得比我们快得多。而我们则开始死亡。我们的母亲,你可以为此采取一些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