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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不见摩门教徒的踪影。
帕克令其人马露营扎寨,他们这样做也毫无意义。因为他们不敢生火,害怕惊动峡谷山腰上的摩门教徒的哨兵,即使他们敢,也找不到一块可用来生火的木头。土兵们只好打开铺盖,情绪低落地干嚼着他们胞制过的马肉条,把伤痕累累的双脚浸泡在冰冷的回音谷的溪流中。
帕克把士兵们留在了他们整体的地方,便朝着为约翰斯顿搭起的帆布帐篷走去。帐篷的门帘开着,约翰斯顿正弯腰伏在折叠桌上,仔细地研究着这个峡谷的地图。他的密友们——巴特勒,弗兰彻尔和威力斯留了下来,站在桌旁,面色严峻。关于只有一半的口粮和明天的进攻计划等这些问题使他们坐如针毡——急得直跟将军争论不休。
“这是不可能的,”本·巴特勒边说边用手绢擦掉秃头上的汗珠。“我们现有的士兵们和大炮都比上次进攻时还要少,上次的结果如何?”
看见帕克站在那儿,约翰斯顿招呼他进到帐篷里来。
巴特勒伸出短粗胖的手指,指着帕克说,“为什么不让帕克用他的新式神炮来代替我的步兵进行突破防线呢?”
“他们三个人都是这样想的吗?”帕克问道。“它们对我们具有惟一真正的价值就是它们令人吃惊的价值——这就要看我们是否能利用大炮让摩门教徒感到吃惊这一点而论。驱车把它们开到胸墙面前,暴露在旷野处,这并不算什么出其不意吧。”
巴特勒的睑涨得通红,说,“你只不过是一个懦夫。”
“噢?那么是谁去年同拿破仑的部队决一死战,并且堵住其后路?又是谁第一个迅速赶回峡谷?”
“摩门教徒的同情者!”巴特勒吐出这几个字。“就像你家人一样!”
“够了,”约翰斯顿说道。他直起腰,揉了揉酸痛的腰部。
“尽管承认这一点让我很难受,但帕克在艾格炮这一点上恰好是对的。把它们暴露在胸墙面前,就像往炉子里填雪一样自取灭亡。”
巴特勒不服地哼了一声。“那么我要问:它们究竟有何用途?”
约翰斯顿没有回答。反而他却指向峡谷地图。“先生们,为什么我们在穿过峡谷这个问题上会有这么大的困难呢?”有人哼着,有人咳着。“”先生们,我问,你们答。我们有两个半团的正规军,有个训练有术的炮兵连,甚至也有不少数量的骑兵,而抵御我们的只不过是一支未经训练的摩门教徒的杂牌军。为什么我们不能穿过峡谷呢?“
“如果我的回答能令将军满意的话,”巴特勒挖苦道,“那就是因为这该死的峡谷太窄了。”
约翰斯顿点了点头。“完全正确。我们可能有精兵强将,而且在质量和数量上都胜过对手。但是,他们只凭几个手持自动连发步枪的人都能挡住我们整个大军。”
脸色阴沉的密苏里人往地上啐了一口,“将军,你难道没什么新玩意说给我门听吗?”
“啊,弗兰彻尔,不过我正要说。如果摩门教徒能用峡谷与我们抗衡,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用它来对付摩门教徒了”
弗兰彻尔对此付之一笑。“他们并不着急穿过峡谷——可我们急。”
约翰斯顿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雪茄,把它点燃。“要是他们着急又会怎样?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要让他们‘着急’,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呢?”地吐了一个烟圈。“先生们,摩门教也是人,回音谷不但对我们来说狭窄,而且对他们来说也是同样狭窄。现在正是我们来利用这个自然状况的时候了。”
他指着地图,并把手指划向他的营地附近的一个转弯处。
“这狭长的谷地就有一道胸墙,在胸墙之后有座被称之为‘塞子’的小山,因为它位于峡谷中间的细长处,就像软水塞一样塞住瓶口这块谷地。”
弗兰彻尔用大拇指钩着他的裤背带,然后,朝地上又啐了一口,“假如我们不知道我们现已知道的东西,我指的是我和我的士兵们为你测绘的那份地图,那你现在肯定会让我来描述一下那里的地形吧。”他用又厚又硬的手指猛戳一下那张地图。“好,我现在就讲解一下这个寨子地图。在它不远处,就是峡谷的尽头。因为我们可以根据在此听到韦伯河谷的回声来断定这一点。我们在三年前就知道了这个地方。他们摩门教徒曾在塞子附近建满了整个军营:马房、厨房、军火库,以及所有的家庭设施——每一件东西都可以用来保护他们的胸墙,并派来人来抵抗我们的进攻。现在,也许除了摩门教徒在塞子周围建起更多的外围防御工事和挖了些较为坚固的战壕之外,其余的没有任何变化。即使我们得以成功地通过这座胸墙,那么这个塞子仍然会彻底地阻挡我们,对此,我们还是束手无策。”
“所以,只要几个摩门教徒用布朗宁大炮把守塞子,便能抵抗我们的进攻,这是你要说的吗?”
弗兰彻尔拉了拉他的裤背带,发出啪的一声。“那正是我要说的,将军。”
约翰斯顿面带笑容,说,“那么,反过来说,假如我们有几位士兵用艾格炮把守塞子,情况又会怎样?”
一种茫然的神情慢慢地从弗兰彻尔的脸上掠过。
巴特勒肥胖的下巴不断地抖动着。“唔,那么胸墙就会被彻底地切断!”他惊叫道。“他们不能沿着峡谷打开一条通路,而我们却能,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断粮——”
“并且,更重要的是,他们那些神炮的弹药也会殆尽。”约翰斯顿说完话,捻着手指打着响。“事情就会那样,覆水难收。”
巴特勒皱了皱眉。“但是……我们打算怎样把艾格炮运到塞子小山高地呢?这是不可能的。”
约翰斯顿就像看到一个金丝雀的猫笑了。他弯曲着一个手指,招呼帕克过来。
帕克踱步走到地图桌旁,在1800年的马仁沟战役中,奥地利人原以为法国人是不可能把重炮拖至圣。伯纳山隘上,而拿破仑证明他们想错了。我们也可以用同样的办法来证实给摩门教徒看看。他指着地图,说,“我已向约翰斯顿将军提过建议:我们应该把艾格炮拉到峡谷南侧的高地,因为那里地势虽陡,但却不像北侧那样直立,并且那里还有几棵树可以用作滑车装置。”
巴特勒看似不太相信:“那么,你怎样才能设法把这些大炮拖上峡谷的斜坡呢?”
“同拿破仑的方法一样。拆卸炮架,把树干掏空,把炮筒放入树干中,然后像拉雪橇那样把它们拽上斜坡。弹药和拆卸下来的炮架用手就可以搬走了。”
他又指着地图说,“沿着峡谷山脊的边缘行进,到陡坡的另一侧做好隐蔽,然后,继续前行到大概这个位置,那里会有相对的缓坡,它紧靠塞子小山,紧接着就冲下山坡,突袭塞子,支起艾格炮,坚守阵地,火攻胸墙,最后与我们会合。”
约翰斯顿点了点头,说,“先生们,这是一个典型的纸上谈兵。”
巴特勒不服,反驳说,“纸上谈兵?怎能阻止摩门教徒采取同样的策略来对付我们?又怎能阻止摩门教徒正在准备又一次马仁沟的战役呢?他们早已把其他的一切意外都计划好了。”
帕克摇了摇头,说,“布莱汉姆是一个狡猾的老狐狸——一我要让他知道——不管是不是‘先知’,有一样是他所没有的,但我们却有:即西点军事教育。我要在这周里,不管是哪一天,用我的法式小计和他的摩门教经比试比试,哪怕星期天跟他战上两次。”
“巴特勒说得对。在我看来,他们好像正在等着我们如此对他们侧翼包围,”弗兰彻尔说。“我觉得他们好像已在小山上设了哨卡或类似的东西。我知道我会采取行动的。”
约翰斯顿深吸了一口烟,又吐了一个烟圈。“或许他们相信我们正计划着进行另一次的正面进攻,这样看来,他们就不会在山上下功夫了。”
“我们还没有蠢到去采取正面进攻的地步。”
“这正是我们准备做的——显然我们必须有充分的准备,巴特勒,我想让你来指挥。”
“这简直是自杀!”巴特勒几乎尖叫起来,“我告诉你,正面进攻就等于自杀。”
约翰斯顿冷冷地盯着他说,“如果在断粮之前,我们还没有通过回音谷进入盐湖的话,那么就是自杀——慢性自杀。要么趁我们现在还能占领胸墙之时就去占领它。要么就等着只有饿死这一条路。前者才是我们推一可行的方案。”
“如果说这是十分了不起的方案,那么我们为什么去年没有付诸行动?前年也没那么做?”
帕克暗自冷哼着,显然他是说给自己听呢。两年前,当他第一次要求用高山榴弹炮的时候,他就已提出了这个相同的方案。然而,约翰斯顿却仍坚持着他自己的进攻方案:即我们可以像小牛通过斜槽一样进入粮食储备场的方式,直冲峡谷。
约翰斯顿拿下嘴里叼着的烟,注视着余火未尽的烟火,说,“如果我们没有这些新式艾格炮,这一方案也就不会轻而易举地奏效。只用步枪或大炮根本无法把守住‘塞子’小山,这是因为火力不足,射程也不够。如果摩门教徒凭借他们的布朗于大炮和那些五连发步枪来进行抵抗的话,那么我们早会成为摩门教徒的早餐了。”
“也许”,巴特勒喃喃自语道,“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哇。”
约翰斯顿盯着他的烟头,若有所思地说,“也许吧。”他又叼上烟,“像你所说的那样,我现在已对强攻死心了。但如果士兵想要吃的东西,他们自己就不得不杀出一条血路来。”
“麦克勒兰——”巴特勒低声说。约翰斯顿瞪了他一眼,这目光使他感到自惭形秽,便不作声了。
威利斯少校在这段时间一直保持沉默,最后终于大声说话了。“我知道我还没有按照你们所说的方式去攻打摩门教徒。这个方案从理论上来说应该行得通。”他抬起头,看着约翰斯顿说,“但是,将军……它能行吗?它真的能奏效吗?”
一丝冷冷的笑意掠过约翰斯顿的脸。“我发誓我的话勿庸置疑。”
一小时过后,帕克才回到士兵的营地。
“拉法斯,我需要你找些斧子来,能找多少,就找多少。士兵们都有力气枪斧子吧。”
弗尔格森站了起来,由于用力过猛而发出哼哼声。“那不是什么好办法,上尉。斧子好找,但合适的士兵却难找了。”
他看着艾格说,“起来,艾格,你是合适的人选。”
艾格站了起来。“我不敢肯定在这附近我们会找到可以用来砍的木头究竟有多少。这儿都是些鼠尾草和灌木丛,像这种木质烧都烧不着。”
“对面峡谷的山坡上长着大小合适的树木。我一直在留意着这些树。我想要的是树木一定够大,这样就能把树干掏空,你便好把艾格炮简装入其中。”
艾格清了清嗓音说,“上尉,尽管有时会出现辙迹、断轴和碎轮的现象,我确实相信把大炮放在炮架上要比放进那些圆木里要容易拉得多。”
“那不是我们准备要去的地方。”他若有所思地把头歪向峡谷南侧的山坡。
弗尔格森脱下软帽,抚弄着头发,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上尉,那是不可能的。”
“摩门教徒也是这么认为。约翰斯顿也不例外。三年来,他一直这么想。然而最后我却设法反其道而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