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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么说,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只不过是提丝而已。”
《星期一》作者:'美' 克里斯·卡特
王琢 译
第八大街海运银行门外,特种部队正在犯罪现场各就各位。一个女人,帕梅尔,正站在街边旁观着这一切。她三十岁上下,看起来忧伤而又疲惫。穆德和史卡丽的主管斯金纳奔至现场,蹲在布置好的掩体后面,亮出自己的证件:“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我是指挥官,FBI要接管这里?”指挥官问斯金纳。
“没有那个意思。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
“警报三十分钟前响起。我们分析应该只有一个劫匪,有武装,可能是手枪。二十分钟前有一声枪响,我们似乎看到地上躺了个人。您来这里做什么?”
“我手下的两名探员可能在这里。”
一直站在街边的帕梅尔突然跑向斯金纳,但没跑到跟前就被警察拦住:“不许过去!”
“斯金纳!斯金纳!”帕梅尔大喊。
斯金纳转过脸诧异地看着她:“我们认识?”
帕梅尔继续大叫:“你要阻止它!阻止它的发生!”
银行里,史卡丽跪在地上,穆德躺着,头枕在史卡丽的大腿上。穆德胸口的枪伤血流如注。史卡丽用力按压住伤口,眼泪不住地流了下来。其他顾客和银行出纳也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史卡丽爱抚着穆德的脸庞,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劫匪——伯纳德。伯纳德正喘着粗气看着穆德和史卡丽,情绪很不稳定。他的胸前绑着大量炸药,拇指放在引爆器上随时要引爆。
史卡丽绝望地对他说:“这里你最大。不要那样做。”
特种部队猛地冲了进来。史卡丽:“不——”
伯纳德按下了引爆器。
爆炸的火焰和气浪随着一声巨响冲出银行。斯金纳立刻蹲到掩体后。爆炸的碎屑四处飞溅,上空腾起了浓黑的烟雾。
穆德家门外,报童用力将报纸甩到穆德的门口。穆德猛然从梦中醒来。他躺在水床上,穿着黄色的睡衣睡裤,右侧卧着。他又躺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坐起身,把一条腿耷拉到床边,他脚踩到地上,竟然感到一凉,地上都是水。他掀起床单的一角,也是湿漉漉的。他的水床还在不断地往外漏水。
穆德:“该死!”
他看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已经不显示了。他抓起钟往床头柜上敲,还是没反应。他把床头柜挪开,观察着床漏出的水快淹没了插座。他及时将插座拔出。接着他伸手去拿手机,却一下没拿稳,手机掉在地板上。他叹了口气,捡起来。从手机里倒出很多水,已经不能用了。
“好吧,好吧。”他自言自语着,看看欧米伽运动手表,显示的是:星期一,7点16分9秒。他从卧室跨过运动鞋刚刚走进客厅,卧室的电话又响了。他把手机扔下,迅速在客厅抓了一个水壶,跑回卧室接电话,但是他被运动鞋绊倒了,扑倒在水里摔了个狗吃屎。他慢慢爬过去用水壶接着不断漏出的水,努力把电话接起来。是楼下的房东打来的。
“你是说水都渗到你家去了?哦,天!是我的该死的水床漏水了……我不想要水床的……好吧……好吧……”
他挂上电话,趴在地上,伸出一个手指堵住水床的眼。泄漏停止了,但只要把指头抽出来就会继续漏。他站起来提起接水的水壶,把里面的水全部倒到床上,眼睛里充满了怒火。
穆德到了办公室。刚到办公桌旁边,就看到房东的赔偿支票已经摆在他的桌上了。他把支票签了。史卡丽走了进来。
没等史卡丽开口,穆德立刻说:“我知道我没来开会。”
“不是没来开会,是来得非常非常迟。还没开完呢。”
“那你在这儿干吗?”穆德问。
“会开得太久了,中途休息一下,我就来看看你在不在。你怎么了?”
“我经历了一辈子最烂的一天。我起来以后发现我的水床漏水了,满屋子都是。闹钟进水废了,手机也废了。我的房东给我个赔偿支票让我签。不过,我还得上银行一下。”
“穆德,你什么时候买的水床?”史卡丽突然问。
穆德站住了,想了一想,好像真的想不起来。他决定先不管这个问题:“银行就在那条街,我十分钟就回来。帮我掩护。好吗?”说完走了。
史卡丽撇撇嘴:“哪次不是我掩护!”
第八大街的拐角处,帕梅尔和伯纳德坐在一辆相当难看的车里。这辆车不顾规矩,横穿两条小街直奔银行。其他司机都对他们愤怒地按着喇叭:“蠢蛋!”
伯纳德毫不理会,对帕梅尔说:“我的技术还不错吧?”
帕梅尔说:“去做你要做的吧。”
伯纳德紧张地搓搓手,看着银行:“我进去拿点儿东西,十分钟就回来。等等我。”
伯纳德刚下车就被一个骑自行车的迎面撞上。他们对骂了一阵,伯纳德走进银行。
不一会儿,帕梅尔看到穆德走向银行。
帕梅尔看着穆德,语调有些伤心:“你准时来了,可怜的家伙。”
穆德路过帕梅尔的汽车时,透过车窗,凝望了帕梅尔一会儿,然后走进了银行。帕梅尔惊讶地坐着,自言自语:“你前几次没有这样做过。”
穆德在一个窗口排队,而伯纳德正趴在一张桌子上打草稿:“这是抢劫……”
排了很久的队。穆德频频看表。此时伯纳德已经把稿子写好了:“这是抢劫。把钱放到袋子里……”他沉重地喘了几口气,将稿子揉搓成一团,然后突然转身用枪指着顾客大叫:“储户们!趴下!你们知道这是在干吗!”
一个女的尖叫起来:“啊!我的上帝,啊!我的上帝。”
伯纳德用枪指着她:“闭嘴!趴到地上去!”
穆德慢慢蹲下,对伯纳德说:“这里你是老大。”说完他趴到了那个女人的边上,小声安慰着:“别怕,没事。”
伯纳德:“好了!现在我是这里的老大!不许报警,不许发信号。从柜台开始把钱放到袋子里。你们抓紧时间,我也抓紧时间。其他人都趴好咯!别耍花招!”出纳开始往袋子里放钱,她用脚踩了一个报警按钮。伯纳德没有发现。
穆德透过窗子看到史卡丽正往银行方向走。
伯纳德对出纳说:“好极了,乖。带上你的钥匙,我们去开自动取款机。”
穆德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史卡丽,指着大门对伯纳德说:“是不是应该把大门锁上?你没锁门。”
史卡丽走了进来,伯纳德用枪指着她。她立刻停下了。穆德爬起来用枪指着伯纳德的后背。
伯纳德突然转过身面对穆德,一枪打中他的左胸。穆德倒下了。史卡丽迅速掏出枪指着伯纳德:“把枪放下!!”
伯纳德说:“你把枪放下!”
史卡丽看着躺在地上的穆德,放下了她的枪。
银行外面,帕梅尔坐在难看的车里。她听到了特种部队赶来的轮胎声。部队从她身边跑过。她连看都没看一眼,自言自语:“上啊!上啊!”
“上啊!上啊!”指挥官说。
帕梅尔走下车,斯金纳来到现场出示了证件:“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我是指挥官,FBI要接管这里?”指挥官问斯金纳。
帕梅尔跑向斯金纳,但没跑到跟前就被警察拦住:“不许过去!”
“斯金纳!斯金纳!”帕梅尔大喊,“接管这里!不要让他们处理!”
斯金纳转过脸诧异地看着她:“我们认识?”
帕梅尔继续大叫:“相信我!斯金纳!”
银行里,史卡丽跪在地上,穆德躺着,头枕在史卡丽的大腿上。穆德胸口的枪伤血流如注。史卡丽用力按压住他的伤口。然而这次她并没有含着眼泪,而是十分镇静。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伯纳德。
伯纳德不理睬。
“瞧,我总得称呼你吧。或者我叫你史蒂夫?这个名字不错,你觉得呢,史蒂夫?”
“伯纳德。”他冷冷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伯纳德,我要把我朋友带出去。”
伯纳德不理:“如果警察们要冲进来,我就把这鬼地方炸平。”
“他们可不知道这一点,不是吗?他们不知道你的计划,而且你在里面他们也看不见你啊。你应该走到门前,现身一下。”
“你想让我被他们杀死!”
史卡丽看看腿上已经失去意识的穆德。她为他一下一下地按压着胸腔:“我只是希望这里的所有人都能好好的,现在在这里,你是老大。你没必要那样做。”
特种部队猛地冲了进来。史卡丽:“不——”
伯纳德按下了引爆器。
爆炸的火焰和气浪随着一声巨响冲出银行。斯金纳立刻蹲到掩体后。爆炸的碎屑四处飞溅,上空腾起了浓黑的烟雾。
穆德家门外,报童用力将报纸甩到穆德的门口。穆德猛然从梦中醒来。他躺在水床上,穿着黄色的睡衣睡裤,仰面躺着。他又躺了一会儿,发现床单已经湿透,他的水床还在不断地往外漏水。
穆德:“该死!”
他看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已经不显示了。他抓起钟往床头柜上敲,还是没反应。接着他伸手去拿手机,手机掉在地板上。他叹了口气,捡起来,从手机里倒出很多水。
“好吧,好吧。”他自言自语着,看看欧米伽运动手表,显示的是:星期一,7点14分。他伸出一个手指堵住水床的眼。泄漏停止了,但只要把指头抽出来就会继续漏。他接到了是楼下的房东打来的电话:
“你是说水都渗到你家去了?哦,天!是我的该死的水床漏水了……我不想要水床的……好吧……好吧……”
他从卧室跨过运动鞋走进客厅,在走回卧室的时候被自己的运动鞋绊倒了,扑倒在水里摔了个狗吃屎。电话又响了。可是他没有心情去接了。
帕梅尔和伯纳德的公寓。帕梅尔一个人在房间里拿着电话。是打给穆德的,可是那边无人接听。她放下电话,伯纳德进来了。
“你在给谁打电话?”伯纳德问。
“没谁。”
“什么没谁?没谁是谁?”
“你不认识的人。别管他了。”帕梅尔说。
“和我去办点事情吧?”伯纳德说。
“不去。”帕梅尔一口回绝。
“我还没说什么事情呢!帕梅尔!只要几分钟就好啊。”
“你该去上班了。”帕梅尔疲惫地说。
“不去他们又能怎么样?解雇我?我有一个计划,帕梅尔……”他说着,带着她离开了公寓。墙上的钟显示7点17分,星期一。
穆德到了办公室。刚到办公桌旁边,就看到房东的赔偿支票已经摆在他的桌上了。他咒骂了一句。史卡丽走了进来。
没等史卡丽开口,穆德立刻说:“我知道我没来开会。”
“不是没来开会,是来得非常非常迟。这次会真是FBI历史上最长的了。”
“那你在这儿干吗?”穆德问。
“会开得太久了,中途休息一下,我就来看看你在不在,你的手机坏掉了。你睡过头了?”
“史卡丽,你有没有这样的一天,就是说你想重头再过一次?”
“我当然有过这样的想法,次数还不少呢。只是你怎么知道,重头又来了一次会是不一样的结局?说不定一切都一模一样呢!”
“真希望这一切不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