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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驾驶员坐进车子时,我正好赶到,并气喘吁吁地对他说:“对不起,少校,上司命令你出示证件。”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他咕噜着在车子里坐好。我立即坐到后座上。
“你不知道?那好,司机,出发,开快些!”
司机马上开车。我从袖口里拿出一段管子,等我们看不到飞机时,我一挥手就击倒了少校。
“司机——停车!少校昏倒了。”司机显然是个笨蛋。车子正好停在远离军营的地方。
我如法炮制,一棒把他击倒。然后我将两人拖下车子放倒在路边,同时剥下少校的军服穿到自己身上。再戴上他的飞行帽,上车掉头又向刚才着陆的飞机驶去。
这一切动作均在不到一分钟之内完成。
“紧急任务!”我边跑边喊,径自冲上梯子。“把梯子移开,我得马上起飞!”
机械师们过了好一阵子才醒悟过来。他们立即忙碌起来,搬开了梯子,同时疑惑地看着我。
“这是劳普达少校的私人飞机,先生。你有没有弄错?”
“你延误我飞行,错的是你。你当一等兵多久了?”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就转身到我开来的车子里。我一看,知道事情坏了。他已忙于无线电联络。
我也管不了许多,马上关上机门,发动了引擎。
“截住他!上面没有命令他起飞!”一等兵冲出车子大叫起来。
飞机移动了。一等兵立即开火。我把机关一转,机尾喷出的气流就冲向了一等兵。
不久我就驶上跑道,加速向前滑行。到跑道尽头,我再把机身一转,径直向石墙冲过去。
七
千钧一发,就在飞机撞向石墙即将爆炸的一刹那,我按动了救生弹座按钮,我被弹出了高墙。
一声巨响,石墙被炸开了,而此时,我已离开弹座和降落伞,边跑边脱下飞行服和飞行帽,然后从容不迫地回到机器人饭店。
首先得稳住真的瓦斯卡,我才好冒名顶替。
回到房间里,只见瓦斯卡正在床上呻吟。看来催眠药的作用已渐渐缓解了。
我让瓦斯卡看电视,自己带上工具去寻找控制中心。没费多少周折,我就进入了控制中心。
首先,我切断了通向瓦斯卡房内的窃视一窃听线路。这样瓦斯卡房内不会传出任何信息。
其次,我又存入了一大笔钱。为使瓦斯卡一直呆在房间里,我在瓦斯卡房间的扬声器线路上接上了一个录音机,再把录音机接上定时器。
一切完成后,我回到房间。这时,瓦斯卡还在看电视。不久,扬声器里传来了我的说话声。
“你听着,瓦斯卡,你劳累了一整天,现在你困极了。你在打哈欠。关上灯睡觉吧。好好睡一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这是催眠术。只要无人打扰,瓦斯卡将一天一天地呆下去,并且一直以为只在房间里呆了一天。他起床,吃饭,看书,看电视,到晚上就早早上床。如此往复循环,乐在其中。
瓦斯卡的问题解决了。现在就得考虑回基地的难题了。
我把所需的设备装进一只手提箱,然后穿上长袍走出机器人大饭店,叫了一辆机器人驾驶的汽车,径直向格罗普斯特基地驶去。
我发疯了吗?也许吧。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车子到达基地大门口时,天边早已露出黎明的曙光。
“基地关闭了。”一个中尉吼叫着。他打开车门问:“你在这儿干么?”
“基地?”我装出一个老翁的说话声。“我要去‘自然健身中心’。这辆车怎么把我带到这儿来啦?”
中尉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我连续丢出五颗瓦斯手榴弹,自己立即戴上面罩。一时间卫兵又骂又叫一片混乱,其中还夹杂着枪声,我乘机在他们的混乱中接近大队我放下箱子,接上导火线。然后退后十来米,用无线电弓;爆了箱子。大铁门被炸开了一个大洞,我向洞口不断地丢烟幕弹,从而加浓了爆炸引起的烟雾。
在滚滚浓烟中,我穿过洞口,进入基地。
基地里也是一片混乱。警报轰鸣,人声鼎沸,叫喊声。咒骂声、枪声、汽车声响成一片。我向周围又扔了不少手榴弹,冲出浓烟,只有一辆小型运货车停在那儿我见到驾驶室里的人戴着一顶白色的厨师帽。
我奔上前去,把他拖出车外,一下把他击倒。然后自己立即坐进驾驶室,开车就逃。
这时许多士兵正跑步迎面赶来。我悄悄放慢了车速,以免引起怀疑。同时开始丢掉伪装,恢复冒名顶替的瓦斯卡的身份。
我把车停进一个小巷,抽身向军官俱乐部跑去。立即溜进休息室。不久,有人把我拖到外面的卡车上,和其他几个醉倒的军官一起被送到办公大楼。
“瓦斯卡……”接下来是一阵咳嗽声。
原来是我的室友奥特洛夫。
“有酒吗?”他问。他早晨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要酒喝。
我们被带到一个地方等待着,检查的军官一个一个地叫名字,检查证件。
在等待时,许多人都乘机上厕所。我也排队进厕所小便。洗手时,我故意把肥皂水弄进眼睛,过了一会儿再洗掉眼睛刺痛了,两眼通红,像喝醉了酒一样。
轮到我了,我上前向检查的军官递上证件,不久像其他人一样通过检查。然后回到长凳上像其他人一样躺下来。一个间谍躺在敌人的军事中心,真是最安全的了。
这时,四周突然沉寂下来。在寂静中,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是一个人的脚步声。我伸了个懒腰就从长凳上坐起来。此时那人已走到房间尽头,转过脸来面对大家。
“军官们,在你们来这儿的路上,你们中几位尚清醒的人一定听到了爆炸声,看到了滚滚浓烟。有人在爆炸声和浓烟中潜入了基地,至今尚未被发现。对此人我们一无所知。他一定是外星球派来的间谍……”
军官们惊讶得张口结舌,并开始低声交谈起来。
军官等了一会儿继续说:“我们正在搜查此人。你们这些人就在出事地点附近,所以,我将对你们逐一询问,看看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当然,我也会发现……你们中的一位正是那个失踪的间谍。”
最后一句话使在场的军官大吃一惊。他开始把我们一个一个叫去询问。
我是第三个被叫出去的。我上前举手敬礼,他指了指桌边的椅子让我坐下。然后,他递给我一个测谎器让我握在手
里。
他正视着我血红的眼睛,表现出一副轻蔑的模样。
“你这一夜过得不错啊,瓦斯卡·胡里亚中尉。”他平静地说。
他看看证件,又看看测谎器的测数。
“是的,先生。你知道……昨天晚上与大伙儿多喝了几杯。”
“我发现你是最近降职的。你的头怎么啦?那个间谍头部也受了伤。”
“噢,我上车时摔了一跤。是这儿的几位士兵给我包扎的,你可以问问他们。…
“我已问过了。喝醉了酒又摔了一跤,这是军官的耻辱!给我滚开!你让人讨厌!下一个。”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刚要走开,忽然又想起了手中握的测谎器,便走上前放到他桌上。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全神贯注地审阅下一位军官的材料。
我注意到他秃顶上有一个浅浅的伤疤。
我回到座位上时,奥特洛夫已坐起来了。他酒醒了,双眼睁得大大的。
“他想干什么?”他低声问。
“我也不知道。”
“但愿他不要找我谈话。”
“他是谁?”
“怎么,你不知道?”他显然感到惊奇。我显然又露马脚了。
“啊,你知道,我刚到这儿……”
“可人人都知道克莱伊。”
“原来就是他……”我也装出一副敬畏的样子。我起身上厕所,不想再与他谈下去。人人都知道克莱伊。
可克莱伊是何许人也?
八
直到出征之日大家才算松了口气。与其在基地里受到不断的怀疑、盘问和搜索,还不如去前线打仗。最后一个晚上,经严格检查后,我们来到出发地集合。宇航舰队的飞船一排排停在基地的发射场上。我们一个一个地被叫出来分派任务。
我被分派为运兵飞船的驾驶员,这使我万分高兴。不久,我的室友也爬进驾驶室,他是我的副驾驶员。这更令人喜出望外。
“太棒了,”我对他说“对这种飞船你有多少小时的飞行经验?”
“不多。”他不快地说。
“没关系。算你运气,瓦斯卡可不像一般飞船驾驶员那么气盛。我们是老朋友了,我让你起飞。如果你干得不错,着陆也由你操纵。现在把检查单递给我。”
对此奥特洛夫真是万分感激。他拿出一支大钢笔,里面灌的是酒,他让我与他分享。几分钟之后,一位上校走上来。
“闲人莫入。”我说。
“闭嘴,中尉。我要给你们航行磁带。”
“那就给我们吧!”
“什么?你是疯了,还是在开玩笑——你想找死吗?”
“我可能太紧张了,上校。这几夜一直都没睡好,你知道
“是的,”他表示同情。“可以理解。人人都有点紧张。但一切都已过去。胜利属于克里安特!”
“胜利属于克里安特!”我们一起高呼。上校看了一下手表。
“时间到了,接通驾驶线路!”他命令。
我向奥特洛夫示意。他按下了正确的按钮。屏幕上出现了“准备”的字样。我们站起来。屏幕上一阵快速闪烁,“准备”变成了“确定航向”。上校拿出磁带盒,我们在一张表格上签了字。
奥特洛夫打开密封的磁带盒,拿出磁带放人计算机。上校喉咙里咕噜了一声表示满意,就离开了驾驶舱。他打了一发信号弹表示告别。
我们完成了最后的检查。接着我们看到一架又一架飞船先后起飞,直至大部分飞船飞离了发射场。运兵船最后出发。
终于我们等到了起飞的绿色信号弹,我也松了一口气。我们上路了,可不知道去哪儿,一切都由计算机内的磁带预先安排好了。我们飞向一个未知星系中的一个不知名的行星。
航程整整一星期。路上乏味枯燥极了。没有酒喝,吃的都是冷冻食物。没有酒,奥特洛夫谈话也毫无生气。我睡得很多。
驾驶室与后面的客舱是隔绝的,只有上校有钥匙。在路上他来驾驶舱看过我们两三次,但我们谈话并不投机,大家都感到不快。
“拿好这盒磁带,检查一下,再在这儿签字。”他厉声说。盒子上标着“入侵”字样。看来我们已接近目的行星了。
飞船右边是一颗淡黄色的太阳,另一边是一颗行星蓝色的大气层。上校两眼瞪着行星,好像要伸手把它抓起来一口吃掉的样子。
星际入侵部队已经开始攻击。屏幕上的行星显得越来越大,我已看到了战争的第一个迹象:夜空里火光闪烁。
接着运兵飞船开始着陆。我们的降落地是一个航天港。
在最后一刻,我收到了航天港的详细蓝图,我被指定在一排大楼附近着陆。
飞船穿过云层向下俯冲,飞船一着陆,客舱门就开启了。部队快速跑下飞船,并立即四散冲锋。这个星球似乎没有常备军。面对强大的克里安特军队,其微弱的抵抗简直不堪一击。
“现在我们得找些酒来喝了。”奥特洛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