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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兹米仍是淡淡的说完,脸色有些阴郁。
“——我们之所以保持中立,是因为不想与自然人及调整者任何一方为敌……”
他开始陈述。
“但是,国力不足便无法贯彻这份意志,有了国力,却又成为他国窥伺的目标……”
的确如此。以当今的情势,要在国际社会中坚持独自的立场,背后势必要有不容他国多言的武力与经济力量。“海利欧波里斯”遭袭一事并非特例;暗中虎视耽耽、企图横取其财富与国力者大有人在。
乌兹米向玛琉等人看了看,微微一笑。
“——你们都是军人,这话或许不中听吧。”
“不——你的意思我们也懂……”
玛琉答道,脑中陷入沉思。
这么说来——她这时才想到——奥布确实是地球上少数容许调整者存在的国家之一。在别国受到排挤、被赶到宇宙去的调整者们,能在这个国家与自然人共同过着正常的生活,不受迫害或差别待遇。也因为如此,基拉在“海利欧波里斯”才不必隐瞒其调整者的身份,而能正大光明的过日子。
这是个和平的国家——既然自然人和调整者不必斗争,能够真正的携手共同生活,那么……
遗憾的是,现状是不可能的。就连这个国家的和平,也得靠强大的军事力量换取——至少事实结果是如此。
眼看着友军的士兵们被扎夫特的 MS 一一击倒;最后剩下的巴拿马攻击,也一天天的逼近了。要是连这个地方都守不住,自己这边该如何自处?地球的能源已经养不起庞大的人口,再被封闭之后,自己国家的无辜人民就要饿死了。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吗?
玛琉的心里确实有部分同意乌兹米的话,可是——“……但是,我们……”
玛琉语结,只有紧抿着嘴唇。
一阵沉默之后,乌兹米挺直脊背,微笑着向他们说:“——不论如何,贵舰之所以没有沉没的最大理由,我也得告诉你们才行。”
玛琉惊讶的抬起头。乌兹米方才的温和神情已经褪去,直视着玛琉的眼神宛如老鹰般锐利。
“我国希望贵方能提供……‘强袭高达’至今的战斗数据,以及担任驾驶员的调整者——基拉.大和,协助‘曙光社’的技术。”
会谈结束后,回到“大天使号”的娜塔尔大发雷霆。
“我反对!这个国家太危险了!”
玛琉没好气的回看她一眼。他们正聚集在舰长室讨论刚才的会议。穆耸耸肩。
“可是人家都这么说了。不然怎么办?在这里下船,大家游到阿拉斯加去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娜塔尔凛然的回答,“我是说为了维修付出的代价太高了!”
“这我知道啦……”
穆似答非答的歪着脑袋。
“强袭高达”的数据和基拉的技术协助——在此交换条件下,套用乌兹米的话,他便愿意提供“相当的好处”。可是“强袭高达”的战斗资料当然是军方的最高机密,在性质上是不能与其它国家分享的。话说回来,若考虑到开发“强袭高达”的是哪个国家,这又成了一个十分微妙的问题。
凭良心讲,真正令人心情沉重的,其实是第二个条件……
“不过,说是代价,那样就够了吗……”
玛琉思索着。
“对方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来自扎夫特的压力一定少不了的。而他们仍愿意庇护我们的理由——你总该知道吧?”
因为己方拥有的——是金钱无法取代的东西。
这是个中立国。也就是说,他们不得帮助扎夫特或联合军。一旦出现立场上的偏颇,就会与另一方为敌。更何况,现在举世都知道“海利欧波里斯”事件的内幕了。按常理更该避免刺激扎夫特的,如今还要庇护“大天使号”,当然应该会要求一点相对的“代价”了。
娜塔尔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她还是有所不满。或许是她无法理解吧!站在她的立场,既然是地球上的自然人就该与扎夫特抗战,所以奥布为己方地球联合军撑腰是当然的——说不定她就这么想。此刻的她坐得格外挺直,气势凌人的看着玛琉,态度恭敬但语气强硬的说:“既然舰长这么说,我也没有反对的权利了,不过——抵达阿拉斯加之后,我会将这事呈报上去的!”
说完,她就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门关上后,穆无奈的说了一句。
“——是这件事‘也’吧?”
玛琉不禁苦笑起来。这话说得还真令人提不起劲。想想也确实如此,她这一路累积的过失,大概够把她开除好几次了。虽然觉得反正多这一笔也没什么差别了。心情却也不可能好起来。
偏偏穆同情的看着玛琉,又说了一句令她心情更沉重的话:“只是,又要麻烦小兄弟了……”
“是啊……”
玛琉表情晦暗的点点头。真要说起来,他们之后要做的事就跟出卖基拉没什么两样,他大概又会受伤吧。一路走来,他们已经让基拉背负太多他自己根本无法背负的事情……
胃隐隐抽痛。玛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活着,觉得自己是个差劲的人。
“唉——唉……真是!”
她沮丧的趴在桌上,穆拍了拍她的背,像是要安慰她。
“……请别这样,少校。”
她伏着没动,冷冷地吐出一句:“这是性骚扰。”“
“呃,是吗?”
穆愣了一下。
真是的,拜托别这样。自己可是舰长呢。或许是个不成气候的舰长,却仍得为了避免给乘员们造成不安情绪而故作坚强;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得表现得坚毅才行。
在这种时候对我好,岂不是要我哭出来吗?
同一时刻,舰内的另一室正上演着炽烈的抗争。
“不用啦!这样就好啦!”
“不可以!只要我玛娜还有一口气,就不许您穿成这样在国民看得到的场合出现!”
“那我就非要穿成那个又烦又闷的样子吗?”
“怎么会又烦又闷!这是展现公主您社会地位的服装!”
像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还有像是打斗的声音从卡嘉利使用的舱房里传出来,引得路过的乘员们纷纷在门前窥探。只听得一阵大骚动后,卡嘉利大概是妥协了,房里静了一会儿,门就开了。
走出来的人物,令乘员们看得目不转睛,几乎呆在原地。这也难怪。大家看惯了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粗鲁举止、脏兮兮的夹克和邋遢的工作裤,如今出现在眼前的,却是裹着高雅礼服、头发经过精心梳理、出现在任何一场宴会都恰如其份的千金大小姐,根本令人联想不到是同一个人。
卡嘉利臭着脸走出房间,为她盛装打扮的侍女要执起她的手,却被卡嘉利甩开。
“我自己会走!”
但这位魁梧粗壮的侍女可不会输。
“不可以!”
她当头一喝,强行拉起“公主”的手。胆大如卡嘉利,大概也不敢忤逆这位有如母亲般的侍女,只见她不再反抗,拖着脚步开始走。奉命在舰上待命的乘员们当然不愿意错过这个看热闹的好机会,走道上一下子就形成了人墙。看着自己认识的少女变成这副样貌,人人都睁大了眼睛。
正巧就在此时,正打算去餐厅的基拉和芙蕾也走到这里。
“哇,不会吧?”
“看来她真的是公主耶……”
听见乘员们交头接耳的声音,基拉原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看见卡嘉利出现在人墙那头时,他也明白了。基拉之前已经看过卡嘉利身着礼服的模样,这次倒没有遭受太大的冲击,只是见到她这身装份,心想她果然是个公主啊。这么说来,他才想起巴尔特菲卢特好像也说过什么“这副模样才像是你该有的样子”之类的。
话说回来,娴步雅走着的卡嘉利实在脸太臭了,基拉差点没笑出来。卡嘉利也注意到基拉,表情里又多了几分怒意。她大概想骂他“笑什么笑”吧。
“哼……什么嘛,干嘛穿成那样……!”
听见身旁有人悄声表示不屑,基拉惊讶的往声音方向看去。芙蕾竟然正瞪着盛装的卡嘉利,那眼神彷佛在看一个仇敌似的。基拉又想起她以前也曾经用同样的眼神瞪过卡嘉利;她们之间应该没吵过架,应该也没有过不愉快的接触才是,为什么芙蕾会有这种反应呢?基拉大惑不解。他不懂女孩子之间争奇斗妍的心态。卡嘉利大概也不会有这个意思。当然,正因为对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芙蕾的敌意就越被挑起。
看着显然比自己“高高在上”的对方,芙蕾的眼神中充满嫉妒。
同时——基拉突然想到。对啊,卡嘉利是首长家的公主。以后就不能随随便便找她聊天——别说聊天,说不定连再见一面都很难了……
目送着她优雅的礼服背影,基拉莫名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就像自己的半身被扯裂了似的。
翌晨——“大天使号”四周围满了来自“曙光社”的技术人员和作业员,交通车、起重机具等工程车络绎不绝,一大早就呈现惊人的朝气。这副景象令人联想到倾巢而出的蚂蚁正要对大蛋糕进攻。
在屏幕里看见这一幕,轮值的诺曼赞叹起来。
“真不得了,他们已经开始动工了耶。”
“是啊……虽然真的满感谢他们的。”
娜塔尔答道,声音中彷佛有复杂的意味。听出她话里的不悦,诺曼当下忍住了想缩颈子的冲动。这位长官平时就不算是个好相处的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可得更加小心才行。
就在此时,玛琉走进了舰桥。
“早啊。”
“早安。”
娜塔尔闷闷的敬礼后向舰长报告:“‘曙光社’的技师们已经抵达,并且展开维修工程了。”
“是啊,好像是的。——大和少尉呢?”
玛琉走下来问道,却见娜达的表情绷得更紧。
“刚才已经跟来接他的人驾着‘强袭高达’往工厂去了。”
“哦,谢谢。辛苦你了。”
报告完毕的娜塔尔似乎还不打算离开,玛琉便朝她望了一眼。
“——怎么了?”
察觉副官似乎正瞪着自己,玛琉回望她的眼神也尖锐起来。
“没有。”娜塔尔别过脸去。“……只是,趁这个机会,我想连内部系统的定检维修也一并彻底执行。”
“……那就拜托了。”
玛琉冷冰冰的答了这么一句,看着娜塔尔离去,表情像是既厌倦又解脱。
长官之间的那股紧张感,令诺曼也不禁屏息凝神,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后,他才松了一口气。看来她们两人为了基拉的事情又起争执了。看起来水火不容的两人竟然能在一条船上共事这么久,令诺曼不由得啧啧称奇,好像事不关已似的。
玛琉是个温情主义者,应对进退比较圆融,对部下而言算是个“好相处”的长官;只不过那同时也有“好敷衍”的意味。不仅如此,身为舰长该做的冷峻判断,她却没法立即决断。娜塔尔就没有这个问题。她从不会也不可能任由个人情感扰乱判断,可是她为人不知变通,部下或许会敬畏她,却不会喜欢她。
然而——仔细想想,这两人的个性简直是南辕北辙,或许就因为有所互补,他们才能保命到今天……
希望我们就这样撑到阿拉斯加吧——诺曼务实的想着。
基拉在“曙光社”的吉普车前导下,驾着“强袭高达”移动。闸门开启后就是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