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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去过自己生活的。我反而认为这些名字会带给你一股超越本身能力的力量。过去的名字慢慢与新的名字交替。我只是暂时借给你名字而已。那个名字的含意是‘名誉’,你必须正面突破,去抓住名誉。”
“我可能带不走名誉。”
伊索蕾微笑着回答:“要不要我再讲个更严重的事给你听?可别忘记,现在你的名字还关系到对你下赌注的人哦!”
波里斯先低了一下头,又再抬起,说道:“那个名叫路西安的男孩,我以前见过他。”
伊索蕾有些睁大了眼睛。
“你们认识?在到月岛之前?”
“我只是短暂和他讲过几句话。他不知道我的名字,所以应该不会记得我。如果他还是我以前看到的那种本性,看到我,应该不会装作不认识。总之,我实在搞不懂他怎么会下注赌我。”
伊索蕾并没有告诉他有关于赌盘达到最高潮的预赛前一晚,她曾和路西安讲过话,而是如此说道:“你能确信别人真正是什么本性,可真是令人惊讶。”“我并不十分确信。”
“只不过是讲几句话的人,可是他的模样似乎给你很深的印象。”
“这个,或许是吧。”
波里斯想到那次见面,表情变得没那么高兴。当时他很羡慕路西安没有距离感的开朗性格,所以,用这种方式再次碰面,其实并不怎么令他欣喜。因而,他一点儿也不想说出当时见面的事来表明自己的心情。
“到目前为止,我一直在注意你的打斗。其他人的状况我也在注意。你得冠军的胜算很大。但奇怪的是,你在比赛当中有时会出现像是惊讶的动作,因而错失了好机会。是什么原因?”
波里斯摇了摇头,回答:“该怎么说呢,像是有种不属于我的实力进到了我体内。是什么时候形成的,我也不知道,但是在瞬间就发挥出来,然后又消失不见。感觉如同在危机的瞬间,突然跑出来帮我,然后又再销声匿迹。这到底是什么呢?”
伊索蕾想了一下,疑惑地说:“会不会是你超越了底格里斯的某个阶段?”
“底格里斯?我又没学过。”
“我是不太清楚,但是听说在底格里斯初期,有个界线,是光用练习数量也无法超越的,在超越那个界线之前,会不清楚自己需要做什么。”
波里斯讶异地瞪大了眼,此时伊索蕾起身调节壁炉的火势。即使是长久没人使用,但毕竟现在是七月,不需要让房间温度太高。接着,她拿了一个装着水的水壶,摇晃几下,就挂上壁炉上的挂钩。
“事情真相你必须问伊斯德先生才会知道,不过,我们固有的两种剑术都是从古代王国传下来的,所以奇怪的地方很多。譬如说,飓尔莱有种技法,不过那是必须到达非常高段才有办法使出的,就是自杀的同时,可以杀死对方的稀罕技法。”
“是把自己的身体交付给对手,同时移入对手致命处的意思吗?”
“不,不是这样。”
伊索蕾摇了摇头,接着说:“就是如同刚才我说的那句话一样,自己的内息与敌人的内息结合在一起,同步并行。这样说似乎有矛盾,但战到最后,即使是一滴的力气,剩得多的就是赢家,而结论是两个人都会死去。因为,这个技法必须倾出大约三分之一的内息,不管胜负,任何一方都会无法存活,所以说,这可以称得上是死亡技法。”
伊索蕾说完之后,沉浸于思索之中。波里斯没花脑筋去思考这番话,而想着自己的变化。动作变得轻盈是在月岛时就有的事,但自己的身体想都没想就能做出反射性反击,这是怎么一回事就不得而知了。彷佛像是恢复失去的记忆一样,每到危机时刻,就会刹那间作出回应,这些动作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呢?
“底格里斯派剑法,就跟依照本能行动的猛虎一样,自然而然功夫与身体合而为一。伊斯德先生认定你是他唯一的学生,他是教你什么其他的剑术的。”
终于,波里斯肯定了她的说法。也应该说他是不得不肯定。
“回去之后我一定要问个清楚,不过,现在我只能同意你的说法。事实上,我一直在担心,这一切会不会是冬霜剑的影响?”
“冬霜剑的影响?你说得具体一点。”
“以前我也经感受到。冬霜剑喜欢快速胜利和鲜血。虽然我不愿那么做,但总是会被牵引,做出更加凶猛的攻击。剑会自动伸向我意图的范围以外,就算对方仅只是在威胁我,剑也会给对方致命一击。而今天也是……我是在快要杀进对方喉咙之前,才停手的。原本只要把剑指向要害就能分胜负了,但我的手却想要再往前伸,我是好不容易才制止住手的动作的。”
“离开月岛之后,你不是没用过冬霜剑吗?”
“这跟用没用无关联。我早已进入了冬霜剑的认知范围内,我一直觉得它无时无刻都在对我做出要求。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万一是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伊索蕾拿出从岛上带来的无味茶叶,在两个杯子里各放了一些,泡好之后,她低头俯视着半躺在床上的他。
“你的剑,是你的东西。你去对抗这些事是非常合理的。它又能怎么样?如果想要硬把你拉到不想去的路上,就用你的力量拉回来,往相反方向去。如果它不听话,就踩它,用它的血来还你的血。”
一字一句,语气鲜明,她的个人风格就是这么强烈。伊索蕾总是这么说话。这也不是她的新见解,这是她从自己生命中体验来的看法。如果不容屈服、原谅、和解,那就只有战斗一途。
波里斯清楚,伊索蕾不是那种慈爱型的女性,她不会去爱护包容受伤的人,让他好好休息,反之,她会要那些让人受伤的人付出代价,她是战士。她不会紧抓住被砍的脖子哀痛,而会伸出剑来进行报复。她不仅是战士,也是月女王的淑女、剑的女儿。她不认为忍耐着让事情过去是件美德,她会为了惩罚不怕弄脏自己的手。
因此,她也不是任何人的安息处所。波里斯和她一起奔走过荒野,他知道她不会要他留在安全的地方等她。反倒是自己的内心比她还要软弱。自己虽然已满身是伤,但伤口越多,反而待人越是柔软。她却是没穿盔甲的战士,用伤口来让自己变强。
伊索蕾仿佛像是一个表面亮丽的盾牌,有着无法轻易抹去的伤痕,能够抹去她伤痕的方法,就只有陪她一起奔驰,彼此背对着背,去对抗敌人。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在这里。因为他知道,自己背负的许多名字之中,也有着她的名字……
他醒悟到,为了如同钢铁刀刃表面那般美丽的她,为了她的名,自己必须在这场大赛里持剑争光。
《符文之子-5 染血盛宴》作者:'韩' 全民熙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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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城堡之夜
波里斯他们五个准决赛出战者不仅可以在城堡的一楼与二楼随意走动,而且在地下楼还备有一间宽敞的练习室,供他们自由使用。波里斯本没想去练习室,但由于好久没进贵族城堡,总觉得心里不怎么舒服,所以他想趁机到房外去透透气,就出了房间。
走在走道上,经过好几幅肖像画。他们全都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如果是半身像,大多腰上都系着剑。连女人之中也有好几个不是盛装,而是英挺的猎装打扮。不过她们之中没多少特别出众的美人。
相较于给人美丽印象的培诺尔城堡,芬迪奈城堡“骑士之喜悦”给予他非常不一样的感觉。这里给人久远、坚固、强毅的印象。但偶尔还是会遇到与整座城堡气氛不合的地方,如以美丽的装饰品布置得美轮美奂。特别是二楼的小露台以及三张华丽的椅子,就给人这种感觉。在藤蔓垂挂的大理石栏杆内,铺有像是从室内装潢非常发达的海肯进口来的昂贵五色磁砖。那里像是为领主家人准备的地方,可是波里斯看了却觉得有些讶异。芬迪奈公爵有两个孩子,也就是说,他们应该是一家四口才对。
不管这个问题,波里斯慢慢下到一楼,再来到地下楼。在地下楼,可以进入的地方只有练习室。其他地方好像是作为军事上的用途,不让客人出入。
他来到练习室入口时,听到里面有人讲话,便停下脚步。一开始,他感到很疑惑,能够进到这里的五人之中怎么会有人能够如此亲切地交谈。可他立刻察觉到,原来在里面的是一对兄弟。
“来,再看一次哥哥的动作。剑伸出去时,必须集中精神的地方不是这里……”
清晰的说话声爽朗响起。看来练习室的空间应是很大的。
“看到没有?如果手臂太过用力,就不行了。会无法很快反应,而且敌人也会完全掌握住你的方向。”
“可是,如果我不用力,我就没办法拿剑了呀!”
接着,传来了两人好像是面对面的笑声。其中一个是语带天真的年幼男孩。顶多只有十二到十三岁吧。
“我们米尔希什么时候才有办法跟哥哥正式打斗啊?”
里面传来哥哥将弟弟身体一下子举高的那种声音,也传来小孩子带笑的回答:“我才不跟哥哥你打斗哩,跟你这样玩才比较有趣!”
“不行。你得学着能够保护自己才行。爸爸希望你和我两个人,都成为优秀的剑士。就像爸爸和叔叔他们一样。”
“可是,哥哥,你的实力等于是两个人加起来的实力,已经那么厉害了,我不学也没关系吧。你来保护我,不就行了?”
作哥哥的没有回答他。而是传来这样的说话:“你看,我又把头发给摇乱了!”
然后又是一阵笑声。波里斯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这么久偷听他们讲话。进去也行,离开也行。可是他却没有移动脚步。
“米尔希,好了,我们走吧。这里又不是我一个人使用的地方。要是其他出战者来了,看到我们又笑又闹的,会以为我们占用了整个地方,这样就失礼了。”
“不……我想再跟哥哥在这里呆一会儿……回家之后,你又会只顾着跟爸爸练习,连跟我玩的时间也没有。”
“好吧,我答应跟你玩的。”
这仿佛像是一个幻觉。感觉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过的事在重演一般。
“真的吗?那我就相信你。还有,明天你一定会得到冠军的,对不对?”
“当然,我会尽全力得冠军。”
波里斯差点就忘了,他们是谁呢……?能够进到这里的,如果不是芬迪奈家的孩子,就是五个出战者了。
“为了明天要赢,我还得再练一会儿,明天会有个难缠的对手的。”
“可是哥哥你还是会赢的!因为,你实力非常非常强,而且已经得过四次冠军了!而且,爸爸是我们国家最厉害的!所以说,你当然最有可能会赢!”
“所有事情都是要遇到了才会知道结果,事前不可以过度自信。虽然爸爸是很厉害,但我还差得远呢!”
此时,波里斯下定了决心。他转身,再走上通往一楼的阶梯。好不容易才镇定住激烈跳动的心脏时,他已经站在自己房门前了。
他像是背诵咒语一样反覆想着。他们是他们,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只同样是一对兄弟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共通点和我是不一样的。只不过是几句话……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