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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用自己沾满毒液的匕首找别人麻烦的时候怎么不说这种话呢?阿坚,你怎么老是对这种拙劣的把戏乐此不疲?哦,阿坚,你真是猪狗不如。难道你竟然卑鄙得连你自己的卑鄙都看不出来了么?”
坚士卜暴跳如雷,”闭上你的臭嘴!要不然……”
“要不然你就带着你的小把戏离开这里,对不对?然后为了发泄你的怒气,你会用你的刀刺穿这里所有的姑娘和小伙子,好发泄你的怒气。毫无疑问,你会在他们睡觉的时候干这些事,我是多么地了解你,阿坚。很多姑娘都和我一样了解你。——你准备为你这奢侈的爱好付出怎样的代价呢,阿坚?”
坚士卜闻言,再也按捺不住,上前几步,破口大骂。对方保镖的剑只要一接近他,他身上的奇异魔法护甲就从内往外闪烁出光华。
而那后来的,名叫瑟洛?塞理安的男人,却一个箭步,铮一声抽出了长剑,剑尖直端端顶住坚士卜的鼻子。
两人的侍从大惊,一时间,屋子里剑拔弩张。
“以国王之名,欧桑、塞理安,快快住手!”众人身后的吧台处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两队侍卫顿时僵住身体,不敢再动一下,而人群也立时裂成两半,仿佛被一把利剑破开似的。
一个胡须修得短短的男人出现在众人视野里,手里正端着酒杯,他语调平淡地介绍自己说,“我是卫队长阿忒隆,我将向巫师团如实汇报今晚这里发生的流血事件,我还会告诉他们这个地方就在他们眼皮底下。现在,两位,回家!”
他凌厉的眼神扫过四周,两个纨绔子弟看见他身后影影幢幢,似乎有许多手下。两人的侍从大松了一口气,放下剑来。要是他们的主子违抗卫队长的话,不久士兵们就会很”偶然”地对这里进行一场大清洗,保镖们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这里。
“我的手下们喝多了一点,” 瑟洛语气轻松地说了一句,可他下巴上暴突的血管却跳得厉害。他一眼都没看欧桑,仿佛只是对着周围的人在说话。“你可以先走。等我向卫队长大人敬酒致意之后,我再走。卫队长大人的每个字,我都顶顶赞同。以阿森兰特的荣誉之名,我敬他一杯。”
“以阿森兰特的荣誉之名。”几十个人齐声应和,举起了酒杯。卫队长面无表情地看着人群散去,又冷冷地看着坚士卜,“阁下,您呢?”
坚士卜咬了咬牙,对自己的人挥挥手,接着,他大步走向“魅影”。她还心惊胆战地跪在地上。
坚士卜对伊尔冷冰冰地说,“阁下,我们的事情被塞理安打断了。你是否介意我……”
伊尔小声回答,“您可以到那边去,阁下,那里更隐蔽,也更私人。”他指指前方,“我深信这里方才被你的手下热情推开的人们,也希望能继续他们的娱乐活动。”
花花公子恶狠狠地瞪着他,眼里再次露出凶光,但卫队长对他说,“欧桑,听这年轻人的话,他是为了挽救你家族的名誉,也是教你懂得一些最简单的社交礼仪。”
欧桑没有回头,肩膀却僵直了。他一语不发地使劲扯着珊达丝的头发,转身便走。珊达丝忍不住小声叫痛,也忙不迭地起身跟着走了。
伊尔上前一步。但欧桑已经怒气冲冲地冲到黑暗的角落,掀起门帘,吩咐女侍应,”给我来一盏灯。”女侍应手忙脚乱地替他点了灯。
门帘后面的贵宾间通常要六块金币,但在保镖和卫队长的注视下,女侍应都慌不迭地跑出了包间,根本不敢提房钱的事情。保镖们立刻站到了门外,欧桑看了看座垫,拍了拍软绵绵的床,满意地点点头,挥手示意珊迪丝上床。门帘很快又垂了下去。
法尔慢慢把手伸到墙上,捻短了灯芯。他冲长椅那头的女孩使了个眼色,她也如法做了。酒吧里顿时又恢复了一贯的幽暗。
卫队长转身,和瑟洛一起去了吧台那边。
法尔和伊尔互相使着眼色。法尔用一只手比划了一个大胸脯,指了指门帘那边,接着又用他的拇指指了指自己。伊尔迟疑地眨眨眼,指了指厕所,又指了指自己。
法尔点点头,伊尔站起身来准备去放水。如果今晚真要弄点事情出来,他得让自己全身放松才比较好。
哈桑塔没有巫师团之前也是这样吗?伊尔穿过醉酒的人群,走进洗手间,一边解手,一边想像自己的祖父还坐在鹿角王座上,而这间酒吧又会像什么模样。所有的贵族都像今天的这两人那么残忍吗?那他们又如何谈得上比自己和法尔更高贵呢?虽然他和法尔只不过是夜里偷东西的小贼。
在诸神面前,谁更纯洁一些呢,残忍的巫师、华丽的贵族、还是无名的窃贼?神会选择哪一个呢?前两个拥有更多的权利,但只顾着满足自己病态的欲望;而贼,至少他对自己所作的事情供认不讳。当然,这个问题可不合适用来向牧师们告解,那么做只是自找麻烦。
厕所里的怪味阵阵袭进伊尔的鼻子,他还是早点回去为妙,免得法尔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来。万一哈桑塔所有在外边的兵士都发现了他们的身份,可就没什么好混的了。
当他回到长椅旁边的时候,法尔正坐在门帘旁边,而且还用眼神示意他赶快坐下。伊尔坐了下来,发现法尔正在仔细观察周围人的行动。他也开始做同样的事。
两位朋友肩并肩地坐着,垂着头看着地面。黑暗中,喘息和呻吟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这时,法尔站起身,举起了酒杯,喝了一口,大声赞这酒着实好味。同时,他手里捏着一枚小石子,准确地弹进油灯,弄熄了灯芯。
两人立刻闪进门帘背后,伊尔仿佛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一把从身后捂住了花花公子的嘴,另一只手卡住他的脖子,想把他弄昏过去。
法尔的手也捂住了珊迪丝的嘴。她本来拼命挣扎,想要尖叫。但很快,她认出了身后的人是谁,也就不再动作。伊尔看见她细长的手指不再乱抓,而是轻轻抚摸着身后人的肩膀。接着,他身下的贵族猛地挣扎起来。
坚士卜身上涂满了香料和润滑油,非常难抓住。虽然他不曾像伊尔一样经历过残酷的战斗,但他显然比伊尔重很多,愤怒也增大了他使出的力量。他把伊尔拖到地上,想咬伊尔的手指。
伊尔空出一只手,从背后抽出匕首,捏在手里,用匕首柄猛敲在坚士卜的下巴上。坚士卜脑袋一歪,昏了过去,倒在床上。伊尔满意地到门边上看了看,没有人留心突然熄灭的灯,也没有听到这里发出的细微声响。人们正在畅饮。法尔正在地上捡着金币,那是欧桑撕开珊迪丝衣服时掉出来的。伊尔没管这些,却伸手准备摘下珊迪丝耳朵上戴的有些与众不同的耳环。
珊迪丝从法尔手里挣开一点,贴着伊尔的耳朵,尖声说,”诸神啊,你!”
伊尔用手指合在她嘴唇上,悄声说,“这是为了你好。我保证我会还给你的,我保证。”
他取下它握在手里,掀开门帘,不慌不忙地穿过了房间。正如他希望的那样,卫队长和瑟洛正并肩坐在吧台边。
卫队长言语无味地说着,“你得知道,作为法师的子嗣,得为人民作出表率来,得让人民感到,法师也是人们中的一员,而不是孤立的。如果这个王国很强大,那么……”
伊尔插进两人之间,打断了他的话。伊尔给他们看耳环,轻声说,”阁下,万分抱歉打断你们的对话。但我来,是为了传递一个爱的信息,方才欧桑阁下带走的那位女士要我来的。欧桑阁下的表现令她非常失望。方才她为您的口才而感动,希望能更深一步的,认识您,了解您。”
瑟洛看了看伊尔,突然笑了。卫队长摇摇头,转着眼睛走开。年轻贵族看着人群那边的门帘,伊尔点点头,为他开路。瑟洛跟着他去了。
二人来到门帘边上,伊尔弯了弯腰,为他掀开门帘一角,瑟洛往里看了看。
屋里灯光昏暗。床脚下摆着一堆衣服,床上一个女人赤裸着身子,只有一面轻纱遮住她的面孔,但没有遮住她的媚笑。她将双手揽在脑后,玩弄着自己长长的卷发,“过来啊,我的主。”
瑟洛的笑容多了几分得意,踱步走了进去。两人才进了屋,门帘一合上,伊尔就抓着匕首柄狠狠地砸在花花公子头上。瑟洛仿佛一滩泥一样倒在了地上。
法尔从珊迪丝腿边的被单下钻出来,和伊尔相视一笑。
两人立刻工作起来。戒指上也许有附着魔法,他们没敢拿。珊迪丝分了那些金币,藏进衣服里,开心地给了他俩每人一个热情的吻。她如同伊尔想象地那般美丽,也许改天,他能有机会分享她的美丽。
他们迅速剥光了塞理安的衣物,用床单把他和坚士卜捆在一起。等别人发现他们的时候,这两人不知会窘迫成什么样呢。
“魅影”装成昏迷的样子,两人架着她的胳膊,埋着头走出了酒吧,来到巷道口的厕所边上。
法尔警惕地看着四周,伊尔手里握着匕首,静静看了看,确定一切平安,又把刀收了起来。三人不发一言,径直朝北边的老汉尼拔家而去。
汉尼拔是个头发灰白的老面包师,一个人住在他铺子的后面。哈桑塔的女人都不怎么喜欢他,因为他满脸皱纹,踩着木头假肢,说话口吻刻薄,而且天生吝啬。大多数时间里,他总是把自己的隔夜面包扔给那些在街上浪荡的小孩子们。
这天晚上,从他家里传出轰隆大作的鼾声,在老远的路上都听得清。
“我们去哪儿?”珊迪丝对她得到的意外之财虽然很是满意,可是她的声音里还是流露出了不信任。她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关于两位小贼的”事迹”。
“我们必须把你藏起来,免得那些疯狗醒来之后,派他们的保镖找你要你没给他们的东西。”法尔贴着她的耳朵说。
“嗯,我明白,但是藏在哪里?”魅影用手环着法尔的脖子,问道。法尔用手指了指那扇传来鼾声的窗户。
珊迪丝眼睛瞪得大大的,“你疯了吗?”她突然怒气冲冲地说,“要是你们觉得我……”
法尔猛地抱住她,用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唇。她挣扎了一阵,发出几声不满的抗议。渐渐的,她停止扭动,变得安静下来,她昏了过去。法尔松开她,把她推进伊尔明斯特怀里,然后响亮地说,“就是这儿。”
他转过身,从面包师的垃圾箱里撑起一条木棱。
而伊尔看着他手里抱着的女孩,她是如此柔软而美丽。很快她就会醒来,要是她知道自己被叫作“魅影”,她一定会很生气的。他环顾四周,谨慎地找了个地方放下她。
“这将是汉尼拔的幸运之夜,”法尔微笑着说,拉动了手里的木棱。百叶窗顿时向上掀开,整条街道里都洋溢着重重的鼾声。法尔指了指伊尔和珊迪丝,又指了指窗户。
“肯定是的,”伊尔心里对她说,把珊迪丝背了起来,她的体香冲进他的鼻孔,他吸了一口气,又补充了一句,“他会比我幸运的,我保证。”
他小心翼翼地翻进窗户,法尔从后面托起珊迪丝的腿,免得她弄出什么声响来。他们穿过了空空的地板,来到汉尼拔床前。这时,她动弹了两下。
他们掀开床上的被子,轻轻地把她放在沉睡的面包师身旁。尔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捂着嘴忍笑。老面包师竟然穿着一身女式性感睡衣,纯丝质地的衣服下摆衬着一双多毛的腿。
伊尔咬着唇,肩膀无声地晃动着,翻出了窗。法尔尽量克制着自己的笑声,轻轻摸了摸床上两具无意识的身体。他像只猫一样翻身出了窗户,而伊尔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