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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时空 作者:槐南(纵横中文网2014-02-11完结)-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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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快起来!”似乎是捷天在叫喊。

黑夜猛一睁眼,发现天色刚刚破晓。掀开了被窝,费很大劲,他把火菱从身上扒了下来,起了床。

黑夜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到门口道:“捷天吗?啥事闹五更呢?”

“大事情,大事情。”捷天连忙道。

黑夜一个激灵:“寨子里出状况了?”

“不是,不是。”别瞎猜,捷天脸上居然还有点小兴奋,“山下快要打起来了。”

“神马情况?”黑夜疑惑道,难道是山里寨子大过年的都不忘捞一票,要他说这些寨主也太没公德心了吧。

还是去看看吧!

黑夜叫来风铃和茉莉,让他们在帐篷里候着。等到火菱起来后,把人看好。自己同捷天寻了马匹,出了山谷。

黑夜这处营寨,距离十八里磨刀岭南面的那块平整碎石地,距离算是远的。但菜饭不宜在人前露面,所以只好乘坐马匹了。二十六七里地,战马全速奔驰,只用了20多分钟。

第一百六十章  份子钱

碎石广场上,聚集了不少人。

人群分作两批,北面那批是寨子里的山贼,大概有三、四百人。

南面那批,却是正规军队,有两个方阵,两百人左右。

十八位当家,同几位军官模样的人,正在争执什么。

黑夜沿着山脚,放慢了马速,他朝捷天道:“要我看,打不起来。”

“为什么?”捷天侧头疑惑道。

“看这情况,不是打劫。恐怕是什么交易。”黑夜猜测道。

捷天停了马,朝黑夜道:“那我们还是别过去了,用不着趟这趟浑水。我本来就想看个热闹来着。”

“咱们现在是第十九寨,这种事情当然要参与了。你要是把头一缩,以后哪个山寨的当家敢跟你打交道?走走走。”黑夜催促了下捷天,继续朝人群赶去。

见到黑夜和捷天就两个人,身上也看不出有什么武器。所以两方人马,也未阻拦,任由他们进来。

黑夜刚一到,有几个寨主都热情地围了上来,仿佛看到了救星。

“伍寨主,你来得刚好,帮我们评评理。”一位寨主开口道。

黑夜翻身下了马,先是打量了一下对方的那些人。有三名军官,应该是百夫长级别的,目测地位最高的,不会超过小都统。还有一位管家模样的人,挺着个大肚子,还戴了顶瓜皮帽。

黑夜收回视线,重新同那位寨主接上话:“这位寨主,你是……”

“伍寨主,你咋不记得我了呢?前天晚上,你还同我喝过两碗龙诞百果酒呢!我是三里寨的当家,我叫郝禄。”那人佯作生气,话语里却是透着几分欣喜。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黑夜连忙应付道,“郝寨主,这大过年的,怎么跟人争执起来了?”

“我来说,”一位女寨主凑上来,她“热情”地扯住黑夜胳膊,“我是青苗寨的当家,苗晩媚。十八寨的同行,都管俺叫小嘴。唉,谁叫俺家死了男人,孤儿寡母滴遭人欺负。”

但瞅那神色,媚眼乱抛,哪有半丝悲伤。

黑夜打量了一番,这寡妇倒也有几分姿色。不过她那张嘴,却占了半张脸。说滴不好听,那应该叫作血盆大口,咋还能叫小嘴哩?眼下也不好意多问,日后说起这小嘴的由来,自家寨子里一群货色都笑翻了天。

“得了呗,还孤儿寡母呢。你养的那几只嫩鸟谁不知道哩?”边上郝禄没好气道,“小嘴,你要生活不下去,俺们寨子合一处,不就得了么?”

“切!”苗晩媚朝郝禄丢了个不屑的眼神,“就你那十几个呼吸的功力,还想把俺困住,做你的西天大梦去呗!”

这两人正事没提一句,反倒越扯越远。实在太不像话,都扯到男女之事上去了。黑夜简直哭笑不得,甩掉了苗晩媚的胳膊,把话题引了回来:“小嘴寨主,还是先说说眼前这情况吧。”

“不就是为了份子钱的事情呗!”苗晩媚朝侧了身子,朝对面那伙人丢了不屑的眼神。

拉回视线,她又同黑夜道:“这些个领主老爷,良田无数,吃喝不愁。硬是跟俺们这些苦哈哈过不去,不给钱就让俺们安心打劫。以前说好的,春夏各交一次,十个铜板一口人。也不知道哪个千刀杀的大嘴巴,把前天的事情说了出去。这回倒好了,领主老爷涨价码了。”

“打劫还得交份子钱?”捷天差点掉了下巴,这也太离谱了。

苗晩媚见到捷天出声,撇下黑夜,给捷天一个媚眼:“这位小哥,模样真俏哦。有没有兴趣,晚上来找姐姐谈谈心啊?”

捷天向后缩了一下,连忙把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小嘴,别丢人现眼了,人家伍寨主问正经事呢!”郝禄插了话,他赶上前来,把苗晩媚挤到一边,向黑夜解释道:“伍寨主,你不晓得。俺们寨子里嘴巴多,不好养啊。所以天气暖和些,就得到山下开垦些荒地。”

“种、种田?”黑夜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了,连说话都结巴起来。不是山贼么,怎么又变成农民了。

郝禄继续道:“那些个领主老爷,也真是坏。俺们躲在山里头,他木啥没办法。可是等俺们下山种田的时候,他就使坏。逃得慢了点,就要被捉了去当奴隶。跑得快也不成,他们赶来牲口把庄稼都吃了。”

有哪个领主,愿意在家边上养上一群山贼的?

黑夜心说,要我是领主,碰到这些油滑的山贼,恐怕也得这么干。山里面捉不到人,也不能让你们安生那。

苗晩媚见到捷天躲着她,闹了个没趣。她只好回到黑夜这里,继续搭话:“伍当家,俺们这里生意不好做啊!南北大路上,天天盯着,一个月也木有几只肥羊。碰到大号滴呢,大家并肩子上,能分到不少东西。但是咧,小号的肥羊,俺们十八寨就得抽签,谁抽到谁上。”

“就是咧,”郝禄赶忙抢话,“俺去年手气差,连一档子都没抽到。木有办法,只好下山种田咧。还是小嘴当家好哇,一晚上就能赚好些吃的。”

郝禄瞅向苗晩媚,一脸羡慕。

“郝禄,你这是啥意思?不满意,你就别上老娘的床。”苗晩媚一脸怒气,朝郝禄吼道。

周围的目光都苗晩媚的声音吸引过来了,看这情形,上床这档子事,也少不了其它寨主的份。

“人才啊,”黑夜暗叹,心中起了收服这个小嘴的心思。

捷天在一旁听得憋闷,他忍不住插嘴道:“那些个领主敢来骚扰,就不怕报复吗?我们是干啥的,哼。”

“小兄弟啊,”晩媚见到捷天,又是一个媚眼,捷天一个哆嗦,赶紧闭了嘴。

晩媚却不管,自顾自地说道:“干架的事咧,也做过几回。到头来,那叫两败俱伤。但是人家领主大老爷狠呢,让军队把大路两头一堵,不叫肥羊过来。那俺们没辙了,总不至于喝西北风去吧?”

说了半天,这个所谓的份子钱,是附近领主和山寨冲突后的妥协产物。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够胆你们就来吧!

山寨要生存,光打劫还不够,另外得自力更生种地。

领主讨伐山贼,本来想把山寨铲平。可惜进了山,却连人影都摸不到。

一趟趟来,劳民伤财。领主虽然养着军队,但天天这样玩也玩不起啊。所以他们就来个缺德主意,断了山贼打劫以外的粮食来源。

山贼可不是良民,自然要反抗。他们把附近领主的庄园给劫了,同样泄愤踩踏庄稼。

领主坐不住了,农业是根本,这样一来,他们的收入也没保障了。

所以一发狠,索性把山贼的财路也断了。但是后来发现这一招狠过头了,把山贼逼上了绝路。

山贼不是善茬,自然变本加厉地对付庄园。

双方僵持到后来,谁也奈何不了谁。当真是筋疲力尽,两败俱伤。所以只好约出来谈判。山贼毕竟势弱,所以作了些退让。答应每个寨子,按照估算的人头数量,缴纳所谓的份子钱。

每年夏冬两季,领主都能获得一笔额外收入。

此后领主归领主经营,也没有山贼来骚扰。

山贼归山贼经营,有肥羊了就打劫,平日里空了,就到山下种地。

这样一来,双方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山贼和领主比邻而居,却相安无事。

这番争吵的原因,却是领主在山贼中的内线,回去汇报了前天的事情。

黑夜不仅请各大寨主吃喝,送了重礼,甚至还拿出百镒黄金,分发给寨子里的每个人。

这样一来,负责收份子钱的管事,心里不平衡了,他想要多挤些钱出来。

加十个铜钱一个人,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寨子总人数超过一万,那就是十万钱。

这些寨主哪里肯,所以就同领主的管事吵了起来。

但是双方,都有一定的克制,也不至于真的打起来。万一事态恶化,最终谁也得不到好处。

所以,两方人马气势汹汹排开仗势,领头的却凑在一块儿打口水仗。

黑夜被他们逗乐了,这戏也没啥好看的,他就准备离去。谁知道对方那管事眼尖,硬是主动找上门来。

“这位是新来的伍当家吧?”瓜皮帽拱手说道。

黑夜暗道晦气,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只好回了一礼:“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我叫周杷枇,是五家国主共同推举出来的管事。”瓜皮帽自我介绍完,却是话锋一转,“伍当家,您是新来的,可能还不懂这里的规矩。按照各位国主和寨主的协议,在这里营生,是需要份子钱的。”

捷天也听出点苗头来了,他一脸不爽,没好气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们刚来,还没开张。你就凑上来了,啥意思啊?”

捷天可不是好拿捏的,惹火了他,恐怕那些个国主,没一个能睡上安稳觉。黑夜装楞发傻,任凭捷天发挥。

“这位小兄弟,”周杷枇突然正了正脸色,他严肃说道,“你这话就不中听了,你们要是例外,那十八家寨主的脸面往哪儿搁。”

这瓜皮帽说完,还转头对苗晩媚道:“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小嘴妹子?”

“呸!”苗晩媚一点都不客气。

见到苗晩媚鸟都不鸟他,周杷枇又看向郝禄。郝禄也不愿意当恶人,所以他连忙做出一副尿急的表情:“不好意思啊,人有三急啊,你们慢慢聊,慢慢聊。”说完,提了裤子,一溜烟地就窜出人群。

这是无敌的尿遁,周杷枇闹了个好大没趣。

这些寨主,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再说,拿了黑夜那么多好处,怎么可能胳膊弯朝外拐。

黑夜也没心思和他多纠缠,这人顶多也就是传话的,又作不了主。所以他直截了当道:“周先生,我把话撂在这里。想收我们的份子钱,可以。不过,你最好问清楚各位国主,再过来收。我们现在的落脚点也不怕告诉你,就是山里的死亡谷,有胆量就过来吧。”

“什么?”

“死亡谷?”

一众寨主本来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现在猛然听到死亡谷,都吃惊地望了过来。

“伍当家,真是死亡谷?”苗晩媚也是一脸吃惊,难以置信。

黑夜谦虚道:“山上的风水宝地都叫各位当家预定了,实在没去处,只能找个蹩脚的地方安家了。”

苗晩媚一脸紧张,他又扯住黑夜的胳膊道:“伍当家,你可要慎重啊,传言那是不祥之地。以前也有人动过心思,只不过一晚功夫,就全都失踪咧。”

刚尿遁到半路的郝禄也突然奔了回来,向黑夜劝道:“伍当家的,你要实在没地方落脚,先到我那里挤挤吧。”

当下又有不少寨主表态,愿意让黑夜他们临时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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