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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秣含义不明地“哦”了一声,等着他说下去。
“我今年会很忙,下学期可能会很少去学校上课。”
唐秣差点笑喷,大忙人,你去忙你的吧,好走不送。
“唐秣,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认真记好,我不是说着玩的。”陈卫突然正了正色,满脸严肃地说。
唐秣看他说得这么正经八百,配合地点了点头,反正听一下又不会怎样,何况她很好奇他会说出什么惊世之言。
“今年之内,特别是从四月份开始,提醒你父亲一定要密切注意市里大学生的举动。这点非常重要,你一定要记得,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唐秣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要问我为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陈卫很沧桑很忧郁地说。
“……”
唐秣继续无言,你不要当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只有你一个人是聪明人好不好!
“答应我!”
唐秣毅然点头。她觉得她要是再不表态陈卫很可能就向着马教主发展了。
陈卫终于舒心地一笑,说:“这样我就放心了。”
“……”
“那我先走了,再见。”
“嗯。”
21 一年
1989年12月29日。
这是值得铭记的一天。
在这一天里,日本股市达到了一个历史高峰,日经指数冲破了前所未有的38915点,然后,就如同一个膨胀到极致的气球,碰地一声破裂了。
戳破它的是一种叫做“股指认沽期权”的金融利器,美国人挥舞着这件大杀器毫不留情地屠戮着日本金融市场。原本信心满满的日本人骤然间发现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自此,日本长达几十年的增长奇迹就此土崩瓦解。
亲身参与到其中的苏文林很难抑制住心中的那份激荡澎湃,尽管他只是其中一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小沙粒,但也与有荣焉。与此同时,他也更加感慨于自家外甥女那无与伦比的经济触觉。
唐秣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抗议道:“小舅,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么诡异的眼光看我?”
“你说你这脑子是怎长的,怎么就这么灵光?”苏文林伸手就去揉她的脑袋。
唐秣灵活地躲过他的大手,气呼呼地说:“这你得去问我爸妈。”
苏文林讪讪地放下手:“你真的只有十四岁?不是哪里来的千年老妖吧。”
唐秣眼底一沉,瞳孔微缩,似笑非笑地回道:“可能就是哦。”
苏文林不好意思地避开了她的视线,掩饰地笑了笑,又捏捏她白嫩的脸蛋,说:“秣秣,你怎么好像瘦了?”
唐秣皮笑肉不笑地牵了下嘴角,她以为她的变化已经明显到一眼就能够发现的地步,原来不是么?这一年以来,她那平板的小身体终于开始发育,身高刷刷刷地往上长了好几公分,脸上的婴儿肥渐渐褪去,胸前也长出了两个圆鼓鼓的小馒头。
“我只是长高了而已。”唐秣淡淡地说。
苏文林“呵呵”干笑两声:“是吗?”
唐秣不容置疑地点头。
苏文林越发尴尬,幸好唐志华及时赶到,才让他免于出丑。
“大老远就听见文林的笑声了,你们甥舅俩在说什么呢,这么投机?”
唐秣挪了挪位置坐到沙发里侧,顺手抓了一只抱枕抱在怀里:“没有啊,就随便聊聊。”
唐志华看看两人的神色,就知道女儿没说实话,但也没去追究。这段时间里,两人经常神神秘秘地凑在一起,他还能看不出他们之间有秘密?
“文林,听说你小子最近发大财了啊。”唐志华笑眯眯地说。
苏文林面色一凛,偷偷看了看唐秣,只见她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一脸的闲适惬意,心头不由得冒出一丝羞愧,他的心态实在太差了,连刚满十四岁的小外甥女都比不过。
“哪有的事,不过是小赚了一笔。”孙文林谦虚地说,可眼角眉梢却是掩不住的喜悦。
“日本股市?”唐志华看似漫不经心地又问了一句。
苏文林用余光扫视了一下依然懒洋洋没有半点情绪变化的唐秣,暗自感叹,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您知道了?”苏文林看唐志华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神,也不再隐瞒,大方地承认道,“小玩了一票,收获还不错。”
唐志华意味深长地看唐秣了一眼,说:“和我说说,我对股票这玩意儿还弄不大明白。”
苏文林挺直了身子,不无骄傲地说:“这要从1985年的《广场协议》说起……”
苏文林一说起这次的日本经济危机,一改往日温雅少言的形象,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了大半个小时,直至嗓子都泛哑了,还两眼晶亮兴奋不减。
“这么说,这次的日本经济危机实际上是美国搞出来的阴谋?”唐志华对国际投资大鳄们的光辉事迹不怎么感兴趣,反倒是对美国人的所作所为比较上心。
苏文林略一思考,便同意了这个观点:“这么说也没错,美国是最大的赢家。”
“你继续说。”唐志华催促道。
苏文林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说:“在这次金融战争之前,日本拥有2800多亿的美国直接资产和证券资产,大约控制了美国百分之十四的银行资产。它的汽车、机床、电子产品等商品占据了美国很大一部分市场份额。它在美国的不动产甚至超过了欧共体的总和。这不得不让美国人大呼狼来了,甚至有人自嘲地说说不定什么时候日本人就买走了他们的自由女神像!由此可见,日本的经济发展已经对美国构成了很大的威胁,它已然成为了美国人卡在心口的一根刺,不拔不痛快。
“而日本人却恰好还在为自己所取得的成绩沾沾自喜,自信心极度膨胀,大有一脚踢翻美国之势,殊不知,美国已经在精心策划着怎么收拾他们了。
“《广场协议》的签订是第一步,让日元升值,使得日本的出口制造业濒临瘫痪;紧接着便是迫使日本调低利率和签订巴塞尔协议,利率的调低会造成流动性过剩,其结果就是股市泡沫和房地产泡沫,以及大量的资金投入到基础设施建设中去,而巴塞尔协定的签订则让日本银行信贷的规模缩减,从而放慢对外扩张的步伐;最后则是在今年一月份推出的新型金融产品——股指期权,它成了压倒日本经济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股指期权,又是怎么一回事?”唐志华问。
苏文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股指期权,其实就是一种以股票指数为行权品种的期权合约。简单来说,就是看日经指数的走向。如果日经指数上涨,美国就赔钱,日本赚钱;日经指数下跌,则反过来,日本赔钱,美国赚钱。12月29号那天,当日经指数涨到巅峰时,美国大批的股指沽空期权就开始发挥作用,瞬间又把它给拉了回来,并且随着股指期权的热销,大量国际资本家纷纷涌入,日经指数持续下跌。这样一来,日本股市自然经受不住,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全面崩溃了,而后又由股市逐渐蔓延到银行业和保险业,甚至是制造业。这一次的经济危机,对日本而言,说是一次重大灾难也不为过。”
听完他的话,唐志华突然转身向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唐秣发问:“小秣,你呢,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唐秣愣了一下,才回答说:“您问我?小舅都说得差不多了,我就不献丑了吧。”
“你就没有一点自己的看法?”唐志华显然没打算让她含混过去。
苏文林笑而不语地看着唐秣,乐得看热闹。
唐秣无奈,想了想,说:“我觉得,日本就像是美国养的一头年猪,养肥了再把它杀掉。”
唐志华和苏文林听到她的比喻,怔了怔,然后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唐志华一边笑一边说:“这个说法倒是有趣。”
“我觉得很像啊。”唐秣一脸的认真样,更是逗得人笑得止不住,“当然,说杀掉是夸张了点,准确地说,应该说是从它身上割了几块肥肉下来。”
“这猪可真够肥的。”唐志华配合地附言道。
“而且,美国人忒坏了,割人家身上的肉不说,还要狠狠地戏耍人家一番。”
“哦?这又是哪里来的说法?”
“就是那个股指认沽期权啰。美国人阴险地跟日本的保险公司说,既然你们对自己的经济发展这么有信心,那我们不妨来赌一局吧。你们坐庄,我们进来赌,还交入场费哦。日本人一想,有钱不赚是傻子,我们日本的经济怎么可能出问题,你们分明就是来给我们送钱的。于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并且开设了无数的赌局。等到高盛公司借着丹麦王国的名头,把赌局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最后全世界都参与进来时,日本人才傻眼地发现,日经指数被狙击了,日本的股票跌了,他们的钱都跑到美国人口袋里去了。”
“所以说做人还是谦虚一点的好,猖狂是要付出代价的。”唐志华总结,随后又忧虑起来,“美国人这招真狠。我很担心,它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对付我们。”
唐秣不由自主地敬佩起自己的父亲来,这样的忧患意识,绝对不是杞人忧天。美国断然不会放弃自己超级霸主的地位,中国的经济要发展,两者之间势必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冲突矛盾。
“以中国目前的经济发展情况来看,中国的股市过不了多久就会开了,到时候……”苏文林也有些担忧,“我们的金融机制比起日本来说更加不完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唐秣看气氛蓦地变得沉重,便插口道:“制度不完善就努力去完善啊,虽然不能自大,但也不能气馁,中国几千年都传承下来了,还怕这点困难不成!”
“小秣说得对,是我执迷了。”唐志华微微一笑,“就算吃点亏也没关系,我相信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嗯。”唐秣重重点头,“日本经过这次打击,没有十来年别想恢复过来。从某一方面来说,这无疑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发展机遇。”
22、无巧不成书 。。。
其实唐秣最初并没有打算掺和到这次的日本经济危机中去,她和陈卫不一样,一来她不缺钱财,二来她也不想这么早就把自己暴露得太多,可是世事难料,人生总有意外。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唐秣的表姐苏惠被一个追她的男生缠得没办法,打电话过来让她去救场。她走得急,随手就把记事本丢进了抽屉里。
正好那天唐啸又去了补习班,苏文林来时,家里就只剩下唐鸣一个人。唐鸣一看小舅来了,高兴地扑过去,借着这个难得的独处的机会,向他讨要喜欢了很久但爸妈一直不让买的大砍刀。
“小舅小舅,你给我买把刀吧,我不要那种塑料做的假货,我要真正的大砍刀。”唐鸣星星眼地望着苏文林,“就是电视里的好汉们经常用的那种,这么长,”他张开双臂比出一个长度,“看上去超级威风的,吼吼,我也要当一个行侠仗义的大英雄。”
苏文林被他猛然一扑,踉跄地退了两步,幸好唐鸣年纪小体重轻,最终还是稳稳地接住了他。
“你个调皮的小子,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原来是有求于舅舅。”
“小舅,我知道你最好了。”唐鸣开始撒娇,“给我买吧,给我买吧。”
苏文林把他放到地上,笑着说:“这可不行。”
唐鸣听到这话,一张小脸瞬间垮下来,撅着嘴幽怨地看着他。
“不是我不想给你买,是没地方买。刀具可是国家管制器具,不让卖。”苏文林解释道。
唐鸣问:“什么是管制器具?为什么不让卖?”
“就是国家严格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