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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绿野仙踪》里的话。”弗朗西斯答道,“也可以说是《镜中奇遇》里的场境……我之所以会想到这些,是因为我觉得我们就像爱丽斯一样,走进了迷宫,书中仙境里,什么都是颠三倒四的。”
“我可不指望从什么儿童读物中找到答案。”杰西不屑地说道。
“可我们却一直从弗朗西斯的引经据典中受益非浅。”阿德里安说道。
“关键是,”弗朗西斯说道,“我们将要经历的事隋可能会让我们神经错乱,我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比如说?”杰西疑惑地看着她。
“当爱丽斯走进迷宫后,她碰到了会说话的兔子,抽着烟的毛毛虫,会突然消失的猫,还有很多千奇百怪的事情。也许我们也将面临类似的处境,不如我们就把这当作是一次仙境漫游,直面怪象,决不投降,我相信我们能够应付的。”
一阵脚步声响起在舱门口,通过这扇门可以到达飞船的其他地方。弗朗西斯和杰西相互看了一下,又一起转向阿德里安。
“听上去像是个孩子的脚步声。”阿德里安说道。
“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弗朗西斯说道。
半夜,阿德里安突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偶尔还夹杂着叹息声。他打开床头灯,整间小屋立刻就亮了起来。杰西站在门口,一身连体紧身服,一只胳膊裸露在外,另一只胳膊上的衣服脱了一半。
“发生什么事了?”阿德里安边问边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由于动作太快,他觉得房间四壁都在旋转。
“我本不想吵酲你的。”杰西说。
“我说,你在我的房间里干吗?”
杰西四处张望着,好像在寻找答案:“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么做很自然,”她说,“可是我现在却想不起为什么了。”
阿德里安看着杰西裸露在外的肌肤:光滑如凝脂,她走动时,看上去是那么纤细,又是那么千姿百态。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把她当作一个女人来看待,而不是一个工作人员。
“都怪这个该死的蠕虫洞。”杰西说着,一耸肩将露出的手臂塞进衣服,右手巧妙地将最上面的扣子扣上。
可是此刻的情景与以往不可同日而语了,可能是因为自己以前太缺乏想像力。阿德里安这样想着。或者说以前他的想像力全用在那个遥远的目标上。可是现在,他所看到的杰西只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女人;但是阿德里安知道,在蠕虫洞里,他只能将她看作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这儿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弗朗西斯穿着睡衣.肥大的身躯几乎把整个门口都堵住了。这屋子太小了,她只能站在杰西的后面。
“一言难尽。”阿德里安答道。
弗朗西斯的眼光在阿德里安和杰西的身上来回游走:“我对这样的场景可不陌生。如果这是一出浪漫剧的话,那么下一个镜头往往是男女主角要么触电般的、满怀内疚地分开,要么一起从睡梦中醒来;如果是悬念剧的话,那么他们应该正在制定犯罪计划;如果是侦探电影的话,那么其中的一个必定要谋害另一个。”
“这只是一场误会。”阿德里安说。
“人们有时会在无意中闯进别人的房问,欲作解释时却又尴尬地发现不知从何说起。”杰西说道。
她的话显然没有消除弗朗西斯的怀疑:“得了吧,人们总会找到理由为自己辩解的。理由总是有的。”
“你忘了在蠕虫洞有许多事都颠三倒四,无法解释的吗?”阿德里安说道,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
“无论我们面对的前因后果怎样的颠来倒去,”弗朗西斯说,“半夜三更,跑到这里,好像不是用‘偶然’两个字就能解释的吧。”说着,她不满地朝杰西皱了皱眉头,那神情仿佛她们俩正在参加某项比赛,而杰西违反了比赛规则。
“我承认今天的事确有不妥之处.”杰西说道,“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要勾引阿德里安。”
阿德里安有些站立不稳,也许甲板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牢固。
“我只是觉得这很自然。”杰西接着说道。
“哦,当然。”弗朗西斯不自然地说道。
“你明白我的意思。这不是事先想好的。在这个该死的迷宫里,有谁做事可以事先安排,只不过事情发生得就好像有点让人感到奇怪罢了。”
“我不觉得奇怪。”弗朗西斯说。
“也许以前的确是这样。”杰西说。
“但事实上以前不是这样。”阿德里安插嘴道。
“这儿没你的事。”弗朗西斯和杰西异口同声地说道。
阿德里安惊讶地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
弗朗西斯笑了出来:“你看起来就像《真相》里的卡里·格兰特。”随后她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看来我们的确需要达成一个共识。”
“我明白,”杰西说道。“如果我们能离开这里,就都该考虑要个孩子了。”
“孩子的父亲不一定非得是他,”弗朗西斯说,“世上男人多的是。”
“我们应该珍惜每一个可能成为父亲的人,”杰西说,“我们很有可能永远都回不去了。即使能回去,面对的或者是久远的过去,或者是遥远的未来。我们可能会是留下来的稀罕人种。十足的热爱宇宙的地球人。”
“极有可能,”弗朗西斯说,“这等于是在宣判我不可能有孩子了。”
“别这么想。”杰西安慰道,她张开手,抱着弗朗西斯的肩膀,“飞船上有医生,而且我们已经下载了所有已知的医学资料。即使没有性,也一样可以使你怀孕。”
“谢谢,”弗朗西斯说道,“可我认为这种事还是应该有感情的因素。”
杰西将弗朗西斯抱得更紧:“我们应该克制那样的感情。我们的面前有太多的危险需要克服。”
弗朗西斯笑了笑,握住杰西的手:“问题解决了。我很高兴我们能开诚布公地进行这次谈话。”
杰西也笑了笑,说:“我也是。我希望以后我们还能记得这次谈话。”
阿德里安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等等!发生什么事了?”
”与你无关。”杰西和弗朗西斯一起说道。
“得了吧,”阿德里安说道,听上去有些迷惑,好像还有些恐惧,“你们把我当成一头可以作奖品的母牛吗?”
“是公牛。”弗朗西斯笑说道。
“你刚才还说这与我无关?”
弗朗西斯伸出手,拍了拍阿德里安的手,说:“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你专心设法把我们从这儿弄出去,剩下的事情有我们呢。”
阿德里安看了看这两个女人:“我们怎么才能够出去呢?”
“你会想出办法来的。”杰西说道。
第二章
外面的船长室里传出孩子嬉戏的声音,可是当弗朗西斯和阿德里安走出来,却发现走廊里空无一人。
当阿德里安走进主控室时,他看见有人面对电脑屏幕坐在那里。这并不奇怪——至少与其他事比起来并无异常。可令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个人的后脑勺是那么熟悉,而此时他却应该在回地球的路上或已经回到地球上。不过在蠕虫洞里,一切都不按常理出牌,保持清醒的重要办法,就是跳出常规来面对任何事。这个人好像没在摆弄计算机,而是正在看一本书。
“卡文迪,”阿德里安叫起来,“你在这儿干什么?”
那个人转过身。毫无疑问,他正是卡文迪,和阿德里安一样的真实。
“和你一样,”卡文迪说道,“希望可以找到出去的路。”
“我记得我们把你留在了地球发射基地。”阿德里安悠悠地说道。
“我知道,可我还是来了。”卡文迪说道。
“我可不这么想,”阿德里安说道,“我认为你是某种幻影技术打造出来的影象。”他说着向前跨了一步,仿佛希望能拍拍他的肩膀,以证明站在面前的的确是卡文迪本人。
“如果我是你就不这么做。”卡文迪说道。
“为什么,”
“如果你的手穿了过去,你可能就以此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不错;如果你发现我是真实存在的,你可能会因此面怀疑自己对事物的判断能力。”
“你太多疑了。”
“我的话不值得你考虑吗?”卡文迪耸耸肩道,“也许我真的不在这儿,或者说这儿站着的不是真正的我。”
阿德里安坐上船长的位子,转身面对卡文迪:“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事情不可思议,不是吗?”
“那要看你指的是什么事。是飞船把我们带到这个蠕虫洞,这已经弄清楚了。我想是你把那些信息编入电脑的。”
“我只是下载了一部分信息。”
“那部分你没有告诉我们的信息。”
卡文迪又耸了耸肩:“在没有引导你们作出关键的决定前,我不能告诉你们这些。”
“所以你替我们做了决定。”
“我不知道飞船会把你们带到这儿。我只知道这是外星人安排的。”
“他们也许想炸毁我们。”阿德里安说道。
“如果他们不想我们乘飞船到此地,就不会发送飞船设计图给我们。他们送来了反物质技术以及所有的一切,还指导一小群人花费几年的时间建造飞船,如果这只是为了毁掉我们,那岂不是一个令人心酸的玩笑。”
“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去?”阿德里安问道。
卡文迪颤抖了一下:“你看不出来吗?我毕竟是个精神方面有问题的人。我想去可又害怕去。我想知道最终的答案却叉害怕知道答案。可是哪怕借助他人,我也要知道最终的结果,而你是惟一能找到答案的人,即使我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我也要这么做。”
“谢谢。”阿德里安说道。
“那些答案也是你所要找寻的。”卡文迪说道。
“好了,还有什么要弄清楚的?”阿德里安说道。
“蠕虫洞。这个通道应该是瞬时的,可飞船直到现在还没出去。”
“但愿我们能知道‘直到现在’是什么意思。在蠕虫洞中,时间并不是我们通常理解的样子。尽管我们的记忆出了些问题,我们还是明白了这点。所以,无论这儿的一切是否遵循常规,也许都发生在我们进入蠕虫洞的那一瞬间;而在下一瞬间,一切又会恢复秩序。”
“从另一角度讲,这也许是一种测试。”卡文迪说道。
“关于什么的测试?”
“关于智慧的测试。就像我们把小白鼠放进迷宫,以测试它的智商。从外星人那里获取信息是第一次测试,破译密码是第二次测试,建造飞船,使之上天是第三、第四次测试。这个蠕虫洞就是我们的迷宫,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也许会永远被困在这里。”
“可是,如果我们走出迷宫,等待我们的又是什么呢?”阿德里安说道。
“这个问题有点大了,不是吗?对于这个问题的思考差点使我精神错乱。也许等待你们的是一小口奶酪,喂给老鼠的奶酪。”
“外星人会送我们比反物质技术更了不起的礼物?”
“也许外星人不怀好意,想把你们作为一道美味?”
“应该让他们进入银河文明世界吗?”
“或者这是个疯狂的想法,就好像我们希望能和真正的外星人对活。”
“无论怎样,”阿德里安说道.“不从这里出去就无法知道真相。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还是试着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