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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也常常问这个问题,”金月迟疑地说。更靠近河风,她握住他的手臂,仿佛为了确定他还在身边。“在一个梦中,曾经有一次,我被惩罚了,因为自己缺乏信心而被惩罚,被惩罚失去自己所爱的人。”河风用强壮的手臂搂住她。“但是每当我为了自己的怀疑而感到羞愧的时候,我也会同时想起就是这样的怀疑才让我找到了古老的真神。”
她停顿了片刻。河风抚摸着她金色的秀发,她抬头露出微笑。
“我不知道,”她柔声对赛布拉说,“我不知道这个谜题的答案。我仍然在质疑。当我看到无辜的人受害、恶人猖狂时,我仍然满腔怒火。
但是我知道这怒火就是锻烧一切的泉源。借着这火焰,我将像是生铁的灵魂锻造成坚硬的精钢,也就是我的信仰,是这信仰让我软弱的肉体渡过了层层的难关。“
赛布拉沉默地打量着金月,她站在废墟之间,头发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如同永远不会照耀到这里的阳光一样散发着热力和光芒。她的古典美被她所经历过的苦难更为提升。那些苦难并没有给这美丽带来瑕疵,反而让她更完美了。她的眼中原先就有智慧,现在更有了体内小生命所带来的无比愉悦。
法师的视线转向那个温柔地搂着金月地男人。他的脸上也有着黑暗、漫长的道路所留下的痕迹。虽然他的脸上都不会有任何的表情,他对那个女子的爱清楚地呈现在他的黑色眼眸和地搂抱那女子的温柔方式中。
也许我待在水底下这么久是个错误,赛布拉想,他突然觉得非常苍老、非常伤心。也许我能够帮得上忙。如果我能够像眼前这两位利用自己的怒气,也许可以帮忙他们找到答案。但是,我却让自己的愤怒咬嚼我的灵魂,欺骗自己躲在这边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我们不应该再拖延了,”河风突然说。“卡拉蒙很快地就会傻傻地来找我们,搞不好地现在正在疯狂地找寻我们。”
“没错,”赛布拉清清喉咙。“我们应该走了,虽然我不认为那个年轻女孩和他可能离开。他还是非常虚弱——”
“他受伤了吗?”金月关心地问。
“不是他的身体,‘安布拉走进破烂的街道前这样回答。”受伤的是他的灵魂。即使在那个女孩告诉我他挛生弟弟的故事前,我就可以看出来。“
金月细致的眉头间出现了一道皱纹,她抿紧了嘴唇。
“请原谅我,平原来的小姐,”赛布拉微笑着说,“但是我看见了你眼中那可以锻造灵魂的怒火。”
金月红着脸说。“我告诉过你我还十分软弱。我应该毫无怀疑惑受雷斯林和他对哥哥做出的事情。我应该相信这是一个我所不能理解的计划的一部份。但我就是不能。我只能祈祷诸神不要让他遇到我。”
“我也是,”河风沙哑地说。“我也是”。他严肃地重复。
卡拉蒙躺着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提卡在他怀里沉睡着。他可以感觉到她心脏的跳动,可以感觉到她缓慢的呼吸。他轻柔地抚摸她落在肩膀上的红色卷发,提卡抽搐了一下,卡拉蒙连忙把手拿开,害怕会把她吵醒。她应该要休息了,天知道她硬撑着看顾他多久了。
她永远都不会让他知道的,他也清楚这一点。当他开口问的时候,她只是微笑着取笑他如雷的鼾声。
但是她的笑声中比平常多了些什么,她似乎没办法直视他的眼睛。
卡拉蒙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更靠近一些。当他确定她已经睡熟的时候,他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几个礼拜之前,他才对提卡发过誓,在他可以全心全意回应她的爱之前,他不会接受她。他仍然可以听见自己说的话,“我将我的弟弟摆在第一优先,我是他的力量。”
现在雷斯林已经离开了,他已经找到自己的力量了。就像他告诉卡拉蒙的一样,“我不再需要你了。”
我应该要很高兴,卡拉蒙瞪着眼前的黑暗告诉自己。我爱提卡,也得到了她的爱回应。现在我们终于可以自由的表达自己的情感了。我可以对她做出承诺。我以后可以将她摆在第一优先。她很爱我,愿意为我奉献。她值得被爱。
雷斯林从来不是这样。至少他们都这样相信。有多少次,当坦尼斯以为我听不见的时候,他和史东讨论著,为什么我可以忍受那讽刺、那无理的指使、野蛮的命令。我看见过他们怜悯我的眼光。我知道他们认为我反应很慢;至少和雷斯林比起来我的确是。我是那只笨笨的水牛,背着沉重的负担,毫无怨言地往前走。这就是他们对我的印象。
他们不明白。他们不需要我,即使提卡也不需要我,不像雷斯林那样需要我。他们从来没听过他小时候半夜醒来尖叫。从来都只有两个人,他和我。只有我在黑暗中倾听他,随时准备安慰他。他从来记不住那些梦,只知道他们很可怕。他瘦弱的身体不停地发抖,眼中充满了只有他才看得见的恐怖景象。他紧抓着我叹泣。我会说故事给他听,或者用手在墙上比出可笑的影子来,帮他把恐惧赶走。
“你看,小雷,”我会说,“小兔子……”我会伸出两只手指,像兔子耳朵般摆动。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会不再发抖。他不会露出笑容,即使在他小的时候都不会。但是他会放松下来。
“我要睡觉了,我好素,”他低声说,紧紧握住我的手,“但是你要醒着,卡拉蒙,看着我,不要让他们过来,不要让他们抓住我。”
“我会醒着,我不会让任何东西靠近你的,小雷!”我会保证。然后他会露出勉强算是微笑的表情,然后筋疲力尽地闭上眼。我信守我的诺言,他睡觉的时候我会醒着看着他。真有趣,也许我真的让他们没办法靠近,因为只要我醒着,他就不会做恶梦。
即使当他年长了一些之后,他有些时候半夜仍然会哭喊着醒来,伸手要找我,我会在那边。但是他现在要怎么办?没有了我之后,当他在黑暗之中孤独、恐惧的时候要怎么办?
我没有了他要怎么办?
卡拉蒙闭上眼,轻轻地,怕吵醒提卡,他开始啜泣。
第十六章 贝伦意料之外的帮助
“这就是我们的故事,”坦尼斯简单地说。
阿波莉塔非常专注地聆听,绿色的大眼睛动也不动地看着他。
她没有插嘴。当他说完之后,她仍然沉默不语。她的手臂放在通往水中的阶梯上,她似乎陷入沉思之中。坦尼斯没有打搅她。海面下宁静、肃穆的感觉让他十分放松。一想到要回到那吵杂、粗鲁、阳光刺眼的水上世界就不禁让人感到害怕。要放弃一切留在这里,躲在水面下,永远与这个世界隔离有多简单啊!
“他怎么了?”她最后终于开口,用头比着贝伦。
坦尼斯叹口气回到现实之中。
“我不知道,”地耸耸肩看着贝伦。那个男人看着洞穴中黑暗的地方,嘴唇不停地移动,仿佛是在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句子。
“根据黑暗之后的说法,他就是关键。找到他,她说,胜利就属于她。”
“好吧,”阿波莉塔突然说,“你抓到他了。这让你获得胜利了吗?”
坦尼斯眨眨眼。这个问题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抓着胡子思考着。这是他以前没有考虑过的问题。
“的确……我们已经找到他了,”他喃喃地说,“但是我们能把他怎么样?他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任何一方带来胜利?”
“他不知道吗?”
“他说他不知道。”
阿波莉塔皱眉打量着贝伦。“我认为他在说谎,”片刻之后她说,“但他是个人类,我对人类脑袋奇怪的运作方式其实并不了解。不过,有个方法可以让你找出答案。去黑暗之后位于亲拉卡的神殿。”
“奈拉卡!”坦尼斯惊讶地重复道。“但那是——”一声恐怖的尖叫声打断了他,让他吓得差点想要跳进水里。他的手摸向空荡荡的剑鞘,嘴里前南地咒骂着。他转过身,以为自己会面对一整群的恶龙。
只有贝伦一个人,睁大眼睛看着他。
“贝伦,怎么了?”坦尼斯恼怒地问。“你看到了什么东西吗?”
“他什么都没看到,半精灵,”阿波莉塔饶富兴味地观察着贝伦。
“当我提到亲拉卡的时候他才有这样的反应——”
“奈拉卡!”贝伦疯狂地摇头,“邪恶!可怕的邪恶!不要……不”那不就是你住的地方吗,“坦尼斯往前走了一步。
贝伦坚定地摇摇头。
“但是你告诉过我——”
“我说错了!”贝伦喃喃自语。“我不是要说奈拉卡。我是要说——要说——塔加——塔加!我是要说这个……”
“你说的是来拉卡。你知道黑暗之后在那里有一座雄伟的神殿,就在亲拉卡!”阿波莉塔严厉地说。
“她有吗?‘坝伦定定地看着她,蓝色的眼睛看来十分无辜。”黑暗之后,在奈拉卡有座神殿?不会吧,那里只有一座小村庄。我的村庄……“他突然压住胸膛,倒在地上,仿佛陷入了极大的痛苦。”我不舒服。不要吵我——“他像是个小孩般地自言自语,倒在靠近水边的大理石地上。他坐在那里,一手抓住胸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黑暗。
“贝伦!”坦尼斯气馁地说。
“觉得不舒服……”贝伦阴沉地说。
“你说他有多大年纪?”阿波莉塔问。
“超过三百多岁,至少他是这样声称的,”坦尼斯反感地说。“如果你认为他说的话只有一半值得相信,那就缩减到了一百五十岁,对于人类来说仍然是个太难以接受的数字。”
“你知道吗,”阿波莉塔若有所思地说,“奈拉卡的黑暗之后神殿对我们来说一直都是个谜。我们到目前为止只知道,它在大灾变之后突然出现。现在我们又发现了这个男人,他的经历正好可以一直追溯到同样的地点和时间。”
“真奇怪……”坦尼斯又瞪着贝伦说。
“没错,这也许只是单纯的巧合。但是,我的丈夫说,只要紧紧地跟着巧合,你就会发现他们和命运之间的关系。”阿波莉塔露出微笑。
“不管是不是巧合,我都不想要直接走到黑暗之后的神殿中,当面问她为什么要搜遍整个世界,只为了找寻一个胸口有颗绿宝石的人,”坦尼斯尖酸地说,重新在靠近水边的地面上坐了下来。
“我想也不太可能,”阿波莉塔承认。“但是从你说的话之中看来,她会变得这么强大实在让人很难相信。善良的巨龙这段时间里面都在干什么?”
“善良的巨龙?”坦尼斯惊讶地反问。“什么善良的巨龙?”
现在轮到阿波莉塔惊讶了。“你不知道?就是那些善良的巨龙呀!银色、金色、青铜的巨龙,还有屠龙枪、银龙应该早就把他们保留的那些屠龙枪交给你们了……”
“我从来没听过什么银龙,”坦尼斯回答,“除了在有关修玛的一些诗歌里。屠龙枪也是相同的状况。我们已经花了很多时间去搜索这样东西,几乎让我已经开始相信他们只存在童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