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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生计又为何需要去学汉语呢?而且她故意提及此事也有些打消人疑虑的嫌疑。
老婆婆一愣,又接着扫地去了,“姓名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用了,周围的人都叫我欧巴桑,就是阿婆的意思,若是你不介意,就和别人一样叫我阿婆吧。”
还未等随风接话,阿婆又接着道:“对了,那边的门进去,左边第一间便是你们的房间。今日你们刚到,先去好好休息吧,等到晚上,阿婆给你们做只有在我们扶桑才能吃到的菜。”
阿婆的一席慈祥的话语让随风当即就是一愣,心里某块不知名的地方一阵隐隐的酸楚。他自小就没有见过爷爷奶奶,只听父亲说过奶奶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死了。没多久爷爷也失踪不见了,这么多年过去,恐怕也早已不在人世了。
随风呆呆地转过身,叫上了阿牛一声,默默地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想到这些陈年往事而伤怀。
随风走到一半,突然身后一阵吵杂,生生地让他停下了脚步。
原来是店里不知从哪儿来了四个满脸狠相的中年人,四人都是武士装扮,看样子像是某个家族所雇用的武士。
四人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双腿一翘,大声地嚷嚷着什么。随风皱了皱眉,他们所喊的都是生涩的日文应该是什么菜名,他也听不明白。不过看这样子恐怕是来者不善,随风给阿牛使了个眼色,让他靠近点了自己。
“待会若是动起手来,你自己小心,找个地方躲起来。”随风低声地道。
一见是这几个人,阿婆脸上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小心翼翼地说着什么,只是这一句随风却是听懂了,是:对不起,你们要的菜我们这里没有了。
一听要的菜这里没有了,四名武士一阵大骂,其中一人猛地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三两步冲了上去,冲着阿婆就是一脚。
随风一见情况不妙,幻步运起,两步就挡在了阿婆身前。见到身前突然多出了一个人,抬脚的武士虽然大惊,可是并不收脚,反而加重了几分力道想要将两人一同踹倒。随风冷哼一声,大袖一摆,武士一脚踹到了随风袖子上,如中铁板一般,就听“咔嚓”一声,整个左腿竟是断了。
随风出袖的右手并不停歇,从中探出,悄无声息的一掌贴到了武士的胸口。稍稍一用力,“噗”武士被掌力一震,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直直的向后飞去,一直飞出了旅店的大门方才停下。…;
一招制敌!
屋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谁也没有料到这样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书生竟然有如此武功。就连和飞出门外那人一道的其他武士也愣在了当场,足足过了好几息的时间才缓过神来。纷纷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向着随风围了过来。
也不知是这几名扶桑武士胆大还是太过自信,明明知道随风武功不凡,竟然还敢动手。伴随着一声大吼,三人挥刀向着随风怒砍了下去。
“哼!”随风口角挂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嗡……”一声剑吟,经久不息。在场所有人都只见到似乎闪过了一道迅捷无比的金色电光。接着就是一阵叮叮当当的乱想,三名武士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中握着的只剩下了一小节断刀了,其余的刀身碎了一地。三人的胸前也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
站在随风身后的阿婆更像是傻了一般,呆呆地回味着刚才的那一剑,嘴唇不断地翕张,也不知说着什么。
八脉巽风,纯钧出鞘。
随风一紧手中的长剑,第二剑就要出动。阿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好了,他们三人也只是言语上有些狠戾罢了,平日里倒也没怎么欺负我。少侠这般武功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还是饶了他们吧。”阿婆还以为随风要下杀手,言语里很是不忍。
随风本来也没想要杀他们,只是觉得这样为恶乡里的恶人不能轻饶,便点了点头,成了阿婆这个情。
“阿婆,你没事吧?”随风扶起了身子被吓得已有些摇晃的阿婆,轻声地问道。
阿婆面色苍白,摇了摇头,轻轻地松开了随风的手,低声道:“你们还是快走吧,以后不要再欺负人了。”
三名武士看了看地上钢刀的碎片,又看了看面色虚弱的阿婆和一旁神色冷冽的随风,也不多说,灰溜溜地架起门外瘫倒在地的同伴,走了。
随风冷冷地盯着,直到几人的身影完全地消失,才道:“阿婆,他们平日里经常来这里撒野吗?”
阿婆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笑笑,“他们是附近濑户家的武士,濑户家大业大,寻常百姓哪里得罪得起?不过他们倒也不常来,只是偶尔会过来吃点中土的菜式。若是他们有哪里一点点不满意,这饭钱就要不回来了。”
随风看着,旅店里的家具布置倒是很精致,可是阿婆自己所穿的只是极为简陋的麻布衣,而且袖口不知还缝补了多少次,想必是将所有的积蓄都花在了这间旅店上。自己的生活之清苦就可想而知了,这样一位老人还在如此受苦,随风看着都有些不忍。
想拿一点银子给她,可是阿婆怎么也不肯要。最后还是随风佯装生气才让她勉强收了下来。
见阿婆收了银子,随风和她又谈了几句,便找了个借口要回房休息。
转过身,边走着边皱着眉头,他刚才以无名剑诀中的巽风篇催动纯钧剑,剑速实在是快极,一剑出完也不过只顿了一瞬,阿婆竟然一下就拉住了自己。刚才扶住她的时候,她身子内气血充盈却不像个老人,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看着随风渐渐走远,阿婆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很是欣慰的笑容。放下了手中的扫帚,缓缓地从木翕旁拿出了三根檀香,又以火折将其点了起来,插在了神像前的香坛里。喃喃道:“大帝,我看的真真切切的,那个少年虽然只出了一剑,但分明是大帝您亲创的道之剑诀。按照您的吩咐,弟子已在此等候了千余年,一千多年了啊!终于在今日让我有幸在此等到了他。总算完成了大帝您的嘱托,您在仙界可以安心了。”…;
她越说越是激动,最终实在忍受不住,两行清泪从皱纹满满的脸颊上流了下来。
接下来,随风便和杜阿牛在阿婆的望唐客栈里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三个月。这三个月过得倒也平淡,濑户家也曾来寻过一次衅,足足来了七八个武士,随风只用了不到三招便将他们尽数打翻在地,没过几天濑户家主亲自前来赔礼道歉。至此,阿牛对随风的武功更是钦佩。
随风也曾问过传说中的徐福之庙到底在何处,想要去探访一次。可是他每次问阿婆,阿婆都让他不要太过心急,不妨等到欢庆日再去。
这一等就是三个月,后来随风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欢庆日就是传说中徐福登临扶桑的那天。后世为了纪念他,年年都要举行活动庆典。这一天,阿婆说要亲自带随风他们两人过去。连旅店都暂时地关了。
“走吧。”随风看着身前突然停下来的阿婆,有些奇怪,轻声地催了一句。
“噢,好,走吧。”阿婆又看了看旅店门口那刻着望唐的招牌,不知为何,眼里似乎流露出了一丝的不舍。
随风看在眼里,心里默默地又添了一丝的疑惑。
好在徐福的庙宇离着东牟娄郡并不远,出了集镇,大约只有七八里路。七八里路虽说不用半个时辰便能走到,可是阿婆这般大的年纪,好像也没有什么吃力的感觉。就连杜阿牛都有些微喘。
阿婆似乎也察觉到了两人的眼光有异,笑着道:“老身年纪虽大了,可是每次店里要买一些食材都是我去的。跑得多了,腿脚便也好了。今日是欢庆日,待会在庙门口会有许多各类庆贺的活动。你们既然来了,不妨多玩玩。”
到了徐福庙前,果然如阿婆所说的一样。有着各类人群聚集,除了大部分是香客之外还有其他各色买些杂货的卖艺的,甚至随风还见到了卖冷淘的。原以为这冷淘只在江南一带盛行,没想到竟也传到了扶桑。若是这里再有个戏台,简直就和中土的庙会一模一样了。
阿牛本就一直混迹于江湖底层,从来也没有好好的玩过庙会,一见庙前这样热闹的景象两眼都有些泛光。
阿婆看他这样痴傻的样子,不经笑了,“阿牛,阿婆陪你在这里好好逛逛,怎么样?小风,徐福的墓冢就在整个庙的后院,你要是有兴趣就自己去看好了。”
随风还没来得及说话,阿婆已经拉着阿牛进到了人群里,没多久连背影都不怎么看得到了。
随风苦笑一声,捏了下鼻子,只是去庙里拜祭一下徐福先人而已,自己一个人去也是一样,也就没怎么在意,一个人走了进去。
第七十一章 仙人墓冢
好容易挤进了宫观内,这一点倒是不似中土,中土无论是大庙小庙,殿宇一定不止一间。可是这徐福庙只有这简简单单一间主殿而已,而来此庆贺的善男信女足足有数百之多,即使随风用出了幻步轻功依旧很是费劲。
到了殿内,除了殿内那些神职之人有些与中土不同之外,其他让人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中土一样。
正中是一尊真人大小的塑像,是一个中年的男子,身着的也是秦时风格的长衫,并不是伟岸风姿却很有几分韵味。有点像仙风道骨的感觉,也许是扶桑和中土理想中对神仙的定义不太一样,所以稍稍偏了几分味道罢。
塑像下是三个蒲团,上面还跪着三两个虔诚的香客。而在蒲团边,是一尊方案,方案后面是一位方士装扮的中年男子,正以几枚铜钱为来访的香客算卦。
随风稍稍瞥了一眼,用的是后天的算法,与他以先天八卦测算差了不知几许。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做声,耐心地等着蒲团空出来,既然都来了此地,若是不拜一拜前辈高人实在是说不过去。
等了片刻,一位女香客说完了自己的祈求,起身离去。随风紧接着到了蒲团前,双手十指交叉就要跪下。
这时边上的算命方士猛地一眼看到了随风,随风的衣着还是之前的大唐风格,与周围人相差仿佛。是以方士一下就看出了随风不是扶桑人士,十有仈jiu便是从大唐而来。方士不知为何眉间一喜,连前来问询的香客都扔下了,朝着随风的方向就过去了,随风在蒲团前还没来得及跪下,就被方士猛地一下拉住了手臂。
方士此举一下就把随风吓得一惊。
看到随风眼里满是疑惑,方士用日语解释道:“我是徐福宫观的住持,请问您是从中土大唐而来吗?”
随风在阿婆的旅店里待得这三个月,除了内功外长进最大的就是扶桑语了。此时他基本已经与当地人较为随意地交流了。
随风刚才就在角落里见过他,倒也么什么不信的。只是对他的来意有些不解,疑惑道:“在下确实是大唐人士,不知住持大人找我究竟为了何事呢?”
住持有些发愣,刚才还满是欣慰的脸上也多了一丝尴尬。展开了手掌,掌内是几枚已经有些铜绿的铜钱,看样子是有些年头了。顿了顿,才道:“本座在此替人占卜测算已经有很多年了,近日我便算到了会有一个中土人前来,此人能解开此庙中最大的秘密。”
他的一席话说得随风有些发懵,什么就解开秘密了,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疑惑道:“住持所说的那个中土人便是我么?那又是什么秘密呢?”
住持yu言又止,看了看四周。他刚才突兀地扔下了前来问卜的人,一把拉住随风的奇异举动早就吸引了不知多少人的注意,周围一圈香客都好整以暇地听着他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