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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一听,慌忙之间。让到了一边。白真子一下凑了上去,伸出了手指来,就听几声急速的劲风响动。悄无声息之间。白真子已然一下点住了善渊胸口的十余处大穴。内力激荡一下,当即便闷哼了一声。
双眼之上的睫毛微微颤了一颤,片刻之后,终于是睁了开来。随风和白真子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一阵压抑不住的欣喜之色。
善渊看着一旁的白真子和随风两人,刚刚想要坐起身来,可是头脑之中突然而来一阵晕眩。一下又倒回了床上。有些虚弱地问道:“我这是在哪里?我分明记得我应该在黄海绝狱之中才是。怎么突然之间就到了这里来了?”
随风笑了笑道:“你且先躺好,不要妄动。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且听我慢慢与你说。”
接着,随风和白真子两人一点一点将之前发生在其身上的事情与他说了。当听到自己曾经被藏花山庄的天残子附身的时候,忍不住就大吃了一惊。
听罢,善渊一阵沉默,许久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嘴唇,道:“想不到,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还害得我与师尊大人出手。善渊真是该死,难怪我之前在昏迷之际,脑海之中一直有一个邪恶的声音在缭绕。我还只当是做了一个噩梦。却不想竟然是这么回事。”
说着,脸上一阵抽搐,连眼角都忍不住划下了泪来。任谁都能看出其满腔的自责之意,随风思量了一番,轻叹了一声,却佯装笑道:“此事怎么能怪你呢?这原本就不是你的本意,何况你自己也深受其害。你不要想这么多了,好好休养才是正事,等你身子养好之后,为师却还有任务要交由你去做。”
随风故作严肃地这么一说,善渊脸上的自责之色果然便消褪了几分。缓缓抬起了头来,满是感动地盯着随风。
白真子淡笑了一声,伸出手来抚了抚善渊的额前的头发,笑道:“果然是良材美玉,倒也不枉费掌教真人以门中至宝来救你的性命。”
“啊?”非但是善渊,就连随风都吃了一惊。没想到白真子竟然会如此说,白真子笑着看向了随风,却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眨了眨眼,使了个眼色。淡淡道:“你自己看你的脖间便是。”
善渊一愣,不明所以,低头一看,不禁便是一愣。一眼就瞧见了胸口之处多了一块两指长短的碧绿晶莹的枝干。讶道:“白长老,这是……”
白真子淡淡道:“此物乃是我天山派之中传世之宝昆仑神木。本该此物乃是历代掌教真人所有,今日正是掌教真人将此物拿了出来,所以才将你体内的神魂给定了下来。不然你恐怕不会如此顺利地就清醒过来。”
善渊再抬头看向随风之时,眼中已经除了惊讶之外,更是充斥着感动。连说话之中都带上了抽泣之声,断断续续地道:“师尊如此大恩,善渊没齿难忘。他日凡是师尊所需,善渊便是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
随风虽然有些不解白真子为何会将此事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可是如今既然已经说了,却也没有其他办法。心中默叹了一声,却只好微微笑笑,道:“却是不必如此,你既已入我门中,唤我一声师父。这些便都是应该的,这神物再好却是死的,比不上一个弟子来得实在。况且,此物也只是用以救了你一命罢了。却也并未消耗掉,算不得损失了什么。”
随风这么一说,善渊眼中更是闪出了几丝泪花。这时,却听白真子轻咳了一声,道:“你便在此好好休息吧,我与你师父却是还有些要事要谈。”
随风有些奇怪地看了白真子一眼,又说了几句关切的话,便随着白真子走了出去。
“你一定心中好奇,我为什么会将此事告知于他,对么?”听着身后随风靠近的脚步声,白真子突然回过头来说道。
随风看了看身后的木门已然关好,确定善渊已然听不到声音,这才应了一声,道:“正是如此,却不知长老究竟有何用意?”
白真子淡淡一笑道:“用意却谈不上,只是此事却是说出来好些。”
“长老不妨说得明白些。”随风皱了皱眉头,却还是有些不解。
白真子接着又道:“这善渊虽然资质上佳,只是说起来仍是藏花山庄的弟子。与我天山派交集并不大,此刻说起来是掌教真人的弟子,可是日后却未必如此。现如今跟他说了这些,一方面是卖份恩德,让其铭记在心,他日不至于忘本。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敲山震虎,免得他起了什么坏心思。”
随风心头一叹,却是猜到了仈jiu不离十。知道白真子如此言行也是为了天山派,他虽然有些不大喜欢如此风格,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只好很是随意地道:“长老不必多想,随风也只是有些不解罢了。”
白真子看着随风脸上似乎有些愁绪,也知道他有些不大赞同自己的做法。却也不说破,心中暗道:到底是年少之人,不知人心险恶。不过这却也说不上好是不好,日后受了历练之后,想必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随风和白真子之间也没再多说什么,随风心中惦记着那刚刚归属于自己的密室,一时之间心中有些欣喜。
三步两步,又赶回了缥缈峰的三十二层。
原本白真子一推就开的石门,果然开启了什么机关。再也不能轻易推开,随风稍稍扫了一眼门面,终于在门旁找到了一个极为不起眼的空洞。
心头一喜,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钥匙插入了其中。稍稍使劲一扭,就听“咔嚓”一声,机关转动的声响。
再一推,果然这道石门一下应声而开。
又看着眼前熟悉的冰雪一片的世界,随风的心头一阵的激动。这里乃是属于自己的空间,真正属于自己的!
随风四下打量了一眼,脸上满是笑意。相比于屋内的那些珍宝法器而言,随风更为在意的乃是这一方自由自在的空间,虽然这天山派整个山峰都在随风的指掌之下。
可是这其中的感觉相差了何以道里计?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
在这里,他再也不用顾忌外界的一切。除了自己还是自己,他已经许久没有过如此感觉了。
足足过了半晌,随风才从这激动之中回过了神来。悄然走了两步,走到了旁边的架子之前,开始打量起了其中所摆放之物来。上一次来时,他和白真子一道,并未细细观看其中物件。
只是粗略扫了个大概,如今细细看时,更是大吃一惊。本门之中之前所留下的种种灵器法宝,非但数量不少,其质量更是极为优良。甚至许多随风连材质都叫不出来,刚刚靠近便感到了一股极为逼人的气势,惊得他自知实力不够,难以驾驭,赶忙放松了身心,将其气势卸在了一边。
突然随风眼睛一跳,也不知看见了什么,横跨了一步,小心地从木架之上捏起了一支看起来很是古旧的青铜戒指。
“乾坤戒?”随风拿起了戒指下用作介绍的楠木木牌。其上写了一串文字,可也就大概写了一番这乾坤戒的来历,对于其功效作用竟然是只字未提。随风不禁心头有些疑惑,索性也不多想,直接咬破了手指,向着这乾坤戒滴上了一滴鲜红的鲜血。
鲜血一出,立时便被吸收了进去。顿时一股血肉相连之感,通过手中的戒指传递了过来。
第三百五十六章 血光漫天
“这乾坤戒究竟有什么神奇之处……”随风便念叨着,便将心神沉入了其中。可是刚刚沉入进去,便忍不住一下惊呼了出来。
“这……竟然是……”随风仿佛察觉了什么极为惊讶之物一般,嘴巴长得老大,半天合不起来。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所谓的乾坤戒,竟然是一只储物戒指!要知道,这诸多灵器之中以涉及到虚幻出一个空间的存储之器最为稀有。是以当初随风在得到玄光镜之时,便很是吃惊。
没想到这乾坤戒竟然是个十足的储物戒指,其中的空间要比玄光镜之中的要大上许多许多。长宽高皆有数丈之多,随风粗略算了一下,已然足够将这整间屋子给装入其中了。
当下随风也不迟疑,立时便将玄光镜中的所有事物尽数给转移阵地,送入了乾坤戒之中。倒不是说随风此人喜新厌旧,而是这玄光镜的镜面已然出现了极大的破损,迟迟都没能恢复过来。随风一直担心其会坚持不住而灵气散失沦为凡器,恐怕其中的东西就再也拿不出来了。
是以随风这才进行了转移工作,本来随风也想如白真子所说将玄光镜内所存储的东西给放在这个静室之中。后来他想了想,许多东西终究是随风携带较为妥当一些。
其实这乾坤戒也是天山派掌门人的信物之一,唯有掌教真人能够携带。只是之前念字之时就很少佩戴,而刚才白真子在其中的时候因为昆仑神木之事,一时之间将此事给忘了,也没来得及提醒随风。等再次想起来的时候,天山之上唯一的钥匙已然给了随风了。
后来,又是一干门内的事务,他便也将此事给彻底地忘了。却不想阴差阳错之下。随风还是带上了这枚戒指。也不知这是不是天意。
随风又在这屋子中四处看了看,却没再看到其他吸引他的东西。有些灵器虽然好,但是一股气势咄咄逼人。以他如今的实力还无法驾驭。有些灵器倒也精巧,不过他一时也不怎么需要。他也知过多依赖外物终究不太妥当,便也没有过多动用,除了这乾坤戒之外。便只拿了其他一两件灵器作为防身和其他之用。
随风在其中逛了几圈,差不多将所有灵器都看了个遍。一时之间似乎再没了什么吸引他的东西,正当他想着要不要离去的时候。
突然耳旁起了一阵奇异的声音。说这道声音奇异,是因为这道声音若有如无。不经意时再耳畔轰轰作响,可是当你仔细去听时,却又一下躲到了天边。极为得撩人。
而且其曲调极为得华丽绚烂,便是零星的几道音符听在了耳中也如同仙音一般。听着,仿佛浑身都有些飘飘然,好像随时都要飞起来一般。
随风眼神一阵迷离。突然又猛地一下恢复了清明。
脑中一个念头一下划过眼前:有人在这天山之上奏此靡靡之音混淆视听!可是一想,却又有些不对,要知道这里乃是天山派境内,何人这么大胆子,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随风屏息凝视。细细谛听。可是这声音始终若有若无,听不真切,甚至分辨不清是真的在自己耳畔缭绕还是只是自己一时之间出现了什么幻觉。
随风本来也没打算理会,将其当成了自己一时的幻觉。可是过了片刻猛然觉得不对,这声音听起来竟然像是移动了起来!怎么听,都觉得其方位和开始之时有了很大的变化。
随风知道定然是起了什么变故,什么话也不多说,径直迈步出了此间静室。
可是到了外面,却是一样,这声音并没有变大。还是如同之前一样丝丝缕缕,细若游丝一般,随风眉头一皱更是觉得不对。搞不好很有可能是什么人在这天山之上搞鬼,若是不小心处理,万一出了什么篓子。
若是只是伤及几个弟子便也罢了,若是针对黄海绝狱之中的那道封印而来。一旦出了丝毫的差错,可就不是几条人命的事情了。
随风当机立断,赶忙飞速地下了缥缈幻境。三步两步上了云桥,刚刚登上云桥,却听一声“掌教真人,弟子守静(守云)有礼了。”
这么一声普通的问候之声,让随风一下就生生地停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随风猛然转过头来道:“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