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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它来干什么?”
“读我,杰瑞,找出答案。我没有什么要隐藏的。这后面没有阴谋。”
丘奇皱起脸,然后厌恶地停住了。“不值得为那个费功夫。”他咕哝着,拖着脚步回到阴影中去。远远地传来一声铁抽屉“哐当”
合上的巨响。丘奇回来时带着一个黑沉沉的钢坨,把它放在柜台上的金币旁边。他按下一个钮,金属块弹开了,变成一套钢制冲压件,一把连发式左轮手枪,一把匕首。这是一套XX世纪的匕首枪——精工制造的谋杀工具。
“你要它干吗?”丘奇再次问。
“想找到点什么可以敲诈勒索的?嗯?”赖克微笑,“抱歉,它是一件礼物。”
“一件危险的礼物。”被驱逐出行会的透思士再一次乜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恶狠狠地笑道,“又想毁掉什么人了,嗯?”
“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杰瑞。这是一件礼物,要送给我的一个朋友。奥古斯塔斯·泰德医生。”
“泰德!”丘奇瞪着他。
“你知道他?他收集古董。”
“我知道他。我知道他。”丘奇像哮喘发作一样呼哧呼哧笑了起来,“但是我现在更加了解他了。我开始为他感到难过了。”他不笑了,用锐利的目光盯着赖克,“当然,对于古斯来说,这肯定是一件可爱的礼物,一件完美的礼物,因为它已经上了膛。”
“哦?它是上了膛的?”
“哦,是的,没错。它已经上了子弹。五颗漂漂亮亮的子弹。”
丘奇又咯咯笑起来,“给古斯的礼物。”他碰了碰一个凸轮,一个圆柱体噼啪一声从枪的一侧弹了出来,露出五个装满铜壳子弹的弹仓。他看看弹仓,又看看赖克,“五颗毒牙,送给古斯。”
“我告诉你没有阴谋,”赖克用坚定的语气说,“我们必须把这些牙齿给拔了。”
丘奇惊讶地望着他,然后快步走下走廊,回来时带着两个小工具。他飞快地从子弹上拧下每一粒弹头,再把无害的弹仓上好,咔的一声推回转轮,将手枪放在金币旁边。
“安全了,”他欢快地说,“亲爱的小古斯安全了。”他期待地望着赖克。赖克伸出双手:一只手把钱推向丘奇,另一只手按住那只枪向自己方向拉。正在这一刻,丘奇又变了主意。欢快的疯癫情绪消失了。铁钳般有力的爪子抓住赖克的手腕,弯腰钻过柜台,情绪紧张激动到极点。
“不,本,”他说,第一次称呼他的名字,“不是这个价,你知道的。虽然你脑子里充满了那首疯疯癫癫的歌,但是我知道你懂我的意思。”
“好吧,杰瑞。”赖克沉着地说,没松开抓枪的手,“什么价?多少?”
“我想复职。”透思十说,“我想回行会,我想重新获得生命。
就是这个价。”
“我能做什么?我不是透思士,我不属于行会。”
“你并非无能为力,本。你有的是办法,有的是钱。你可以搞定行会,你可以让我复职。”
“不可能。”
“你可以贿赂、勒索、恐吓……奉承、迷惑、吸引。你能做到,本。你可以为我做。帮帮我,本。我曾经帮助过你。”
“我为你的帮助支付过报酬。”
“那我呢?我付出了什么?”透思士尖叫起来,“我付出了我的整个生命!”
“你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看在上帝的份上,本。救救我。救我,不然就杀了我吧。我已经死了,只是没有自杀的勇气罢了。”
赖克停顿了一下,残忍地说:“杰瑞,我认为对你来说最好的事情莫过于自杀了。”
那个透思士猛然倒退,仿佛他被烙铁烫了一样,那张枯萎的脸上的双眼呆滞地瞪着赖克。
“现在,告诉我价钱。”赖克说。
丘奇一口啐在那些钱上,抬起头,用充满仇恨的炽热目光瞪着赖克。“不要钱。”他说,转身消失在地窖的阴影里。
《被毁灭的人》作者:'美' 阿尔弗雷德·贝斯特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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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本书借用【云中孤雁】制作的模板
第四章
纽约城里的宾西法尼亚火车站毁于XX世纪末期。至于毁灭的原因,早已遗失在历史的迷雾之中。在它被毁之前旅经此地的千百万旅行者并不知道,这个火车站同时也是联系过去与现在的驿站。这个巨大的终点站内部是按照古罗马的卡拉卡拉浴场①复制的。与此相同的是玛丽亚·博蒙特占地宽广的公馆。就是此人,被她那一千个腻友兼死敌称为“金尸”。
①卡拉卡拉浴场修建于公元206到217年,由卡拉卡拉皇帝揭幕而得名,可容1500人。在古罗马,浴场犹如一个大型的休闲中心,除了沐浴设备外,还有运动场、图书馆和花园艺廊。到了现代,这里时常上演露天歌剧,玛丽亚的公馆也是这样一个地方。
本·赖克轻快地走下东面的坡道,身边是泰德医生,口袋里揣着谋杀。脑中所想与所见所闻交叉在一起:楼下宾客的模样……
制服、衣裙、发出磷光的肉体、修长的玉腿上柔光闪烁……紧张再紧张……
人声,乐声,通报声,回声……紧张,忧惧,纠纷从此开始……肉体、香水、佳肴和美酒混合在一起所发出的芬芳,加上金光闪闪的华贵装饰,美妙啊……紧张,忧惧……
这是一个黄金陷阱,下面就是死亡。死亡……上帝啊,已经失传了七十年……一项失落的艺术……和放血、外科手术、炼金术一样,失传了……我将重新召回死亡。不是精神病人和争吵打闹者一时冲动之下草率、疯狂的杀戮……而是正常人的、深思热虑的、有计划的、冷血的……
“看在上帝份上!”泰德低声道,“小心,伙计。你的谋杀正在现形。”八,先生;七,先生……
“这样好多了。过来的那位是透思秘书之一,负责透思来宾,剔除其中的不速之客。继续唱。”
这是一位身材修长、苗条柔软的年轻男人,一脸热情,平头金发,穿着紫罗兰宽松上衣和银色女式裙裤。“泰德博士!赖克先生!我都说不出话来了。真的,连‘一’这个词我都说不出来了。请进!请进!”
六,先生;五,先生……
玛丽亚·博蒙特分开众人,迎上前来,她张开双臂,赤裸的胸部也张开着……她的身体通过气体力学外科手术做成了夸张的东印度人的体型:膨胀的臀部、膨胀的腿肚和膨胀的镀金乳房。对于赖克来说,她是色情业大船的船头金徽——闻名遐迩的“金尸”。
“本,亲爱的家伙!”她以做过气体力学外科手术的人特有的力量紧紧拥抱他,巧妙地将他的手嵌进自己的乳沟,“你能来真是太太奇妙了。”
“你的整容术做得太太太过分了,玛丽亚。”他在她耳边悄声说。
“找到你丢的那一百万了吗?”
“我的手不正放在上面吗?亲爱的。”
“小心了,鲁莽的爱人,有录像机,我这场绝妙派对里任何一点点动手动脚可都是记录在案的。”
赖克越过她的肩膀向泰德投了个询问的眼色,泰德摇摇头,要他尽管放心。“来会会大家吧,”玛丽亚说,拉住他的手臂,“之后咱们有的是二人时光。”
上面拱顶的灯光又一次改变了光谱,人们的服饰都变了颜色。
刚才泛着粉红珍珠母色的皮肤现在发出怪诞可怕的冷光。
在他左侧的泰德发出预先安排的信号:危险!危险!危险!
紧张,忧惧,纠纷从此开始。紧张,忧惧,纠纷从此开始。
玛丽亚正在介绍另一位超感秘书,一脸热情,平头红发,穿着紫红色宽松上衣和普鲁士蓝女式裙裤。
“拉瑞·费腊,本。我的另一位社会秘书。拉瑞一直想见你,想得要命。”四,先生;三,先生……
“赖克先生!我太激动了,真的,连一这个词都说不出来了。”
二,先生;一!
赖克微笑致意,年轻人走开了。泰德依然不离左右保驾护航,他向赖克点点头,示意没有危险。顶灯又一次变换。来宾们服装的一部分好像看不见了似的。赖克向来排斥这种带紫外线透视区的服装潮流,他一身不透明的外套,稳稳地站着,轻蔑地看着周围那些飘忽、搜索、评估、比较、渴求的目光。
泰德发出信号:危险!危险!危险!
紧张再紧张……
一个秘书出现在玛丽亚肘边。“夫人,”他结结巴巴地说,“出了个小小的意外。”
“怎么回事?”
“是切威尔家那个男孩。盖伦·切威尔。”
泰德的脸绷紧了?“他怎么了?”玛丽亚穿过人群望去。
“喷泉左侧。一个骗子,夫人。我透思了他,他没有得到邀请。
他是个大学生,和别人打赌说他可以混进派对。他打算偷一幅您的画像当作证据。”
“我的画像!”玛丽亚说,目光直勾勾盯进年轻的切威尔衣服上的透视区,“他对我怎么看?”
“夫人,要看透他极其困难。我认为他除了一幅画像,还想从您这里偷走更多的东西。”
“哦,他会吗?”玛丽亚快乐地咯咯笑起来。
“他会的,夫人。要把他赶出去吗?”
“不。”玛丽亚又扫了一眼那个结实的小伙子,然后转回身,“他将得到他的证据。”
“而且无须偷窃。”赖克说。
“妒忌!妒忌!”她大声抗议,“咱们用餐吧。”
赖克暂时挪步一旁,回应泰德的紧急信号。
“赖克,你必须放弃。”
“见鬼这是……”
“那个切威尔家的男孩。”
“他怎么了?”
“他是个二级。”
“该死的!”
“他聪慧早熟……我上周六在鲍威尔家见过他。玛丽亚·博蒙特从来不邀请透思士到她的公馆。我都是靠你才进得来。我原本指望这儿没有外来透思士的。”
“这个透思小鬼却偏偏要来闯派对。真他妈的!”
“放弃计划,赖克。”
“也许我可以躲着他。”
“赖克,我可以屏蔽那些社交秘书,他们只是三级。但他们再加上一个二级,我无法保证一定能控制住他们。即使他只是个孩子。他年轻,也许太紧张,无法好好透思,但是我不能保证。”
“我不放弃,”赖克喝道,“我不能。我冉也得不到像这样的好机会了。就算知道以后还有机会,我也不会放弃。我不能够放弃,我满鼻子都是德考特尼的臭味。我……”
“赖克,你不可能……”
“别争了。我一定要干到底。”赖克的怒气对准泰德紧张的面孔来了个大发作,“我知道你在找机会从这件事中脱身。你已经退不出去了。我们同在一条船上,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从现在起直到毁灭。”
他调整扭曲的面孔,挤出一个冰冷的微笑,和女主人一块儿坐进桌边的沙发。和过去一样,现在的情人依然有互相喂食的习惯。但是,这种源自东方的亲密姿态如今却已堕落成了充满情色意味的表演。伴随着小口食物的是舌尖轻舐手指,食物时常在嘴唇之间直接分配,葡萄酒在两张嘴中来回流动,糖的传递甚至更加亲密。
赖克忍受着这个过程,焦灼难耐之情在心里沸腾,等待着泰德说出那个至关重要的词。泰德的情报工作的一部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