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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种一根筋的脑子当然不会理解苏三这时候的复杂想法,昨晚上再颓废再下定决心,前提也是喝多了酒,醉了和清醒那是两回事。
况且任何一个女孩子这么冒冒失失的几乎是很草率的失掉了初夜,心里怎么都会纠结,甚至还有点可能会扭曲。
苏三现在就是相当的扭曲!
一方面她多少觉得自己有点变态,连带着觉得聂天磊是变态中的变态。另一方面真的较真了还不太利落,谁叫你昨晚上自己勾着人家脖子的?
最重要的是,还真就有点后悔了。
苏三深吸了一口气,一掀被子坐起来,淡定的把自己散落了一地的内衣内裤运动服捡起来,在聂天磊很怀疑的眼光注视下径自走到卫生间去收拾一下。
“嘶?”聂天磊目送她关上门,很崩溃的挠了挠头,实在是搞不懂这女人是怎么想的。不过当他的目光移转触及到床上落着的那一块鲜明的印记时,喉头动了动。
他再大条也知道这会儿应该考虑一下负责的问题。
这女人还是个姑娘,自己这么糟蹋了实在是有点过分,聂天磊大大咧咧的坐在床上,顺便套好了衣服,开始琢磨着要不干脆成家得了。
苏三很漂亮,带出去不丢人,而且自己又挺喜欢她的。
不过她会不会不太乐意?聂天磊瞄了瞄那扇紧闭的门,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心猿意马。
苏三穿戴整齐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聂天磊正坐在床边,一脸郁闷的抽着烟。
她皱了皱眉,很反感烟味,索性转身扔下一句“走了”,就要开门往外走。
门把手被人拉住了,手腕也被人拉住了,那人身上的酒味和烟味有点呛人,让苏三很不舒服,本来就崩溃的心情更加糟糕。
“那个,苏三啊,咱俩要不要谈谈?”聂天磊装了个人畜无害的表情,笑的很假很欠揍。
“谈什么?谈价钱?聂老板你自己说你值多少?我一毛钱都不会欠。”苏三转身,正对着他冷笑。
聂天磊感觉到一直乌鸦从耳边飞了过去,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放开了拉着苏三的手道:“我很贵,估计苏小姐买不起。”
“呵,正好我也不便宜。”苏三一边开门往楼下走,一边很随意的理了理头发,“这样吧,你昨晚上掏了酒钱,我要是不给点不太合适。”
她从运动服的口袋里掏出了唯一的一张有点皱吧的十元钱,展平了扬了扬,往聂天磊的衣领里一别,很潇洒的进了电梯,按下了下降键。
聂天磊愣了半天才反过劲来又被耍了,捏着拳头不怒反笑,操纵另一部电梯下楼。
在大厅正好遇见张倜他们,见他衣衫不整的样子纷纷了然,哄笑着走了过来。
“都立整点!”聂天磊一肚子火气正好没地发,冲着众人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呵斥:“他妈的一大早上都挺有闲心的,肉皮子痒痒了不是?”
众人被讯的莫名其妙差点找不到北,面面相觑了一下后,还是张倜站出来对着他道:“大哥,苏小姐刚才刚过去,估计是去拿车的,你这……”
他瞄了一眼聂天磊不太爽快的脸色和有点不整齐的衣服头发,没再说下去。
聂天磊冲着泊车的地方走了过去,正巧苏三在把车倒出来,大老远的看见他,把车窗摇下来忍不住刺激道:“怎么聂老板觉得我小费没给够?”
说完动作优雅的从车里的钱包里抽出十张粉红色的毛爷爷,顺着车窗往外一扔。
聂天磊身后跟着他出来看热闹的一干人等,石化……
张倜头疼的看了看自己老大衣冠不整的站在苏三的车子前,确实觉得挺像刚被包过的样子。
“不用客气。”聂天磊气的肺都快炸了,“好歹昨晚上也有过革命友谊,你这头回试过深浅,走了我能不来送送?”
众人迅速从自家老大话里得出结论,敢情这位青龙帮的大姐级人物还是个雏儿?
聂天磊这话说得又黄又损,苏三顿时脸色发黑,懒得理他:“行,您还真讲职业道德,我这钱也不算白花。”说罢摇下车窗不顾聂天磊也是要吃人的表情一脚油门开走了。
身后一干人等,沙化……
这一大早晨的,真是够惊悚!
可是,不对劲啊。一直到苏三那辆车子一溜烟跑的不见踪影,聂天磊才反应过来,扭头对着张倜咬牙切齿道:“妈的,要是这么算她房费还没给呢!”
见张倜一脸的黑线就又补了一句:“房费一千八,说白了还是老子嫖她。”
身后一干人等,风化……
男人的面子,果然是必须要强调的。
苏三开着车飞快的找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家药店,下了车把该买的东西买了,就着一瓶矿泉水,把那粒小小的白色药丸吞了下去。
没有任何味道,不苦也不甜。
苏三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看着车窗外已经接近晌午,忽然觉得自己很累。
那个装药粒的盒子被她攥在手心里捏成了一团,上面的说明书写着有效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这时候的苏三很显然不知道自己有幸做了那百分之一,对药品的效果做出了伟大的反例,要是她能有预见性,没准这时候直接就会开车回去把聂天磊给砍了。
结婚证9块钱
阳光顺着树梢印在地上,一块一块的斑驳,难得屋后的槐树上还有知了,聂天磊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扭头看着淡定的坐在长条椅子上看杂志的苏三。
见对方没理他,聂天磊有点没意思,就抬头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们。
一大早就被苏三拉了出来说是要办手续,他颠颠的就叫张倜开车送了证件奔了过来,把昨天后半夜被从她家里撵出去这事给直接忽略了。
先过去的是一对很年轻的情侣,两个人身上穿的很普通的T恤,脸上都还很青涩稚嫩,女孩子长的算不上是漂亮的,但是两个人手牵着手万分的甜蜜,。
聂天磊拧开手里的矿泉水瓶子,往嘴里灌了一口水。
第二对是一个光着头的四十来岁的男人,怀里挎着一个一脸甜蜜的二十几岁的小姑娘。
聂天磊很艰难的把水咽了下去。
第三对是两个颤颤巍巍的老头老太太,互相扶着走出来,看样子像是用用力气就会栽倒了起不来。
第四对……
聂天磊嘴里的水差点没喷出来,这怎么分不清哪个是男的哪个是女的啊?
他仔细辨认了半天,那个个子比较矮的应该是女孩子吧,留着半寸的头发,穿着衬衫裤子,比她旁边那个男孩子还要帅气。
而且脖子以下腰以上的部分有点太过平坦了,聂天磊转头看了一下苏三比较汹涌的同样的部位,庆幸自己的运气。
谁说老婆是别人的好来着?这么一对比,聂天磊现在就觉得苏三美的惨绝人寰了,自己当初的选择实在是万分正确的。
他这一飘飘然就忍不住伸手一把抓起苏三的手,很郑重的问道:“三儿,你真的……”
真的要结婚吗?
苏三眉毛跳了跳,把手里的杂志合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真的什么?”
“额,没啥。”聂天磊悻悻的把手放回去,呵呵的干笑了两声:“你要喝水不?”
苏三没说话,把他手里的水瓶子接了过去,喝了一小口就又塞回到他手里。
她的精神不太好,似乎是昨晚上没休息闹得。聂天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很关心的问道:“是不是不舒服?要不然改天再过来?”
苏三摇了摇头,扯着他起身:“轮到我们了。”
哎?挺快的啊,聂天磊被她拖着往前走,不知道怎么的生出一种被抢亲的杯具感。
程序相当的块,身份证户口本一交,宣个誓,照个有点傻的照片,重要的是交够了9元钱买了个证件,好了,可以滚蛋了。
聂天磊看了看证件上那个笑的有点二的男的,和那个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的女的,摸着下巴感慨。
我老婆什么都好,就是关键时刻,太不可爱。
他这儿心里正爽快着,走在前面的苏三猛的停住了脚步,扭头看着他:“旁边那个地方少交一块钱可以领一张离婚证?”
“恩?8块?”
“8块,也挺便宜的。”
我靠,何止是便宜啊,聂天磊腹诽,比结婚还贱,怪不得离婚的人一茬一茬的绵延不绝。
现在的男男女女大部分都不拿对方当回事儿了,结个婚离个婚有时候比打一次飞机还快。打飞机好歹还费体力费手纸,妈的进一次民政局倒像是吃饱了散个步似的一点劲都不费。
聂老二同志还在很认真的思索社会学问题,苏三的下一句话差点把他气个半死。
“要不我们一起办了?省事儿……”
聂天磊站定,停在了原地,把她拖过来,掐着她的脸,却是语塞。
苏三皱着眉毛躲了过去,把他的手打掉了。
聂天磊黑着脸看着她,也不说话,走到自己的车子前,把车门打开,没好气的把苏三扯过来塞了进去。
苏三沉默着坐进去,手里那本结婚证鲜红的颜色让她有点不舒服,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一只手伸了过来把安全带给她系好了,苏三侧头,正看到聂天磊一面像是赌气似的手劲极大的扯着安全带,一边很稳的把她的座位调的低一些。
“能不能问你个问题?”苏三看了看稍微有点矮的车棚顶问道。
“恩。”聂天磊目视前方,踩动了油门,考虑着这女人要是再敢说什么欠揍的话,他就再也不忍了。
大不了,他直接下车打出租回家。
“你为什么要买中华的车?顶棚这么矮,难道白河的钱都不够你买辆好点的?”
聂天磊内心呐喊,老子支持国货不行吗???????
“呵呵,没啥,看着顺眼就买了,没挑牌子。”
一个公司老板黑帮老大会看这种车子顺眼,这品味还真是可观。
“昨天那辆法拉利不错啊,怎么不开过来?”苏三用手揉了揉脖颈。
废话,聂天磊心里腹诽,领个结婚证这么寒酸,况且他一个人过来,保证安全的原则总要低调点不是?
车子开着开着,苏三觉得不太对劲,皱着眉毛问道:“喂,你带我去哪儿?”
这貌似不是回她家的路。
“回家呗。”聂天磊看着她有点发白的脸,心里舒缓了点,“回住的地方。”
“我要回我自己家!”苏三抗议,不成功就试图伸手去夺聂天磊的方向盘。
聂天磊一手将方向盘控制的很稳,另一只手不耐烦的钳住她的两只手吼道:“你老实点!”
他气咻咻的将车子停到路边的泊车位上,把苏三按住了,抬起她的脸,就狠狠的吻了下去。
苏三也不是省油的灯,牙关一合咬破了他的嘴角。两个人在座位上撕扯来撕扯去的,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聂天磊撩的起了火。
多少日子没碰女人了,他实在是郁闷,这要不是看着是条公路,早把苏三按倒了给办了。
索性苏三自己也意识到不太对劲了,不再动弹,只是还挣扎着有点喘。
聂天磊很郁闷的趴在她身上,在她脖颈上轻轻的吮吻着,过了老半天才起身理了理衣服,继续开车。
苏三没有再对行车路线产生质疑,她静静的将头靠在车窗上,看着车子飞驰留下的景物。
等到了聂天磊平时住的河畔花园小区,他将车停在了自己的车库里,下车打开车门,带着苏三出来。
他住在C区靠边的一栋二层的屋子里,平时一个人住,又不怎么经常回来,故而一进屋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灰尘味。
苏三没防及,立刻捂着嘴,不舒服的咳嗽起来,伴随着刚才坐车弄得一阵阵的恶心,脸色惨白的吓人。
聂天磊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