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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罗多觉得自己很愚蠢,他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只有从桌子底下爬开去,爬到健步侠身边。健步侠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他的思想痕迹一点都不外露。弗罗多靠墙坐下,把戒指脱掉,他也不知道这戒指刚才是怎样套到手指头上去的。他只能猜测是他唱歌时手在裤袋里抚弄着戒指,在跌倒的时候,为了伸出手去支撑,不知怎么样戒指就滑到手指上去了。有一阵子他怀疑是否这戒指本身在作弄他,也许它是想自我显示一下,来响应屋子里某种可以感觉到的意愿和命令吧,他不喜欢刚才出去的那个人的表情。
“唷?”当他现形时,健步侠说:“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呢?这样做比你朋友讲的话更糟糕。你这下可是把脚插进去了,或者我该说,是把手指插进去了。”
“我不知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弗罗多说。他又恼火,又吃惊。
“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健步侠说:“但我们最好等这一阵喧闹平息下来,然后如果你喜欢,巴金斯先生,我想跟你私下谈两句话。”
“谈什么?”弗罗多说,装作没注意到对方突然说出他的真实姓名。
“一件相当重要的事。对你我都很重要的,”健步侠看着弗罗多的眼睛回答道: “你也许会听到一些对你有利的东西。”
“很好,”弗罗多说,竭力装出不在意的神情。“那我等一下再跟你谈吧。”
与此同时,众人正在进行一场争论。巴特伯先生匆匆跑来,他现在正在同时倾听对这事的好几种相互矛盾的叙述。
“我看见他了,巴特伯先生。”一个霍比特人说:“或者说我看不见他,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他就那样的消失到透明的空气中去了,说着说着话就消失了。”
“不会吧,马格沃特先生!”店主人满脸诧异的说。
“我的确看到的!”沃特先生回答说:“而且,我说话是认真的。”
“一定是在某个地方有某种误会,”巴特伯一边说一边摇着头。“要说昂德希尔先生消失在透明的空气中也好,不透明的空气中也好,都太过分了,他看来多半还在这屋子里。”
“唁,那他还能在哪儿呢?”几个人的声音喊起来。
“我怎么知道?他到哪儿我们都欢迎,只要他明天早上付帐就行了。况且,还有图克先生嘛,他又没有消失。”
“喔,我见我所见,也见我所不见。”马格沃特固执地说。
“我说那是有点误会。”巴特伯重申,一边捡起那托盘,收拾起那些打烂的杯碟。
“当然是有些误会!”弗罗多说:“我并没有消失,我在这儿呢!我刚才只不过在那边的角落里跟健步使谈了几句话。”
他走上前到炉火光中,但集会上的人大多数都回过头去看别处,比刚才更加扰攘混乱。他解释说,他跌倒以后很快地从桌子底下爬走,但众人对这个解释一点也不满意。大部分的霍比特人和布理的普通人一气之下当即离场,不再幻想这一晚还会有什么赏心悦事了。他们一个、两个地离开,给弗罗多投来阴沉的目光,互相之间小声咕味着,一起走出去。株儒们,还有仍留着的两、三个陌生的普通人现在也站起来向店主道晚安,但却不向弗罗多及他的伙伴道晚安。没多久人们就全走光了,只剩下健步侠一个人坐在那里,一点都不显眼,坐在墙边上。
巴特伯先生看来倒并不怎么觉得为难,他预计很可能他的客栈这一阵子还有许多个晚上将要客满,直到刚才那神秘事件被人们细细谈论为止。“那么,您刚才又是怎么搞的呢,昂德希尔先生?”他问道:“您可吓坏了我的顾客,您那杂技表演把我的杯盘全打烂了!”
“我对引起的所有麻烦感到非常抱歉,”弗罗多说:“那完全不是有意的,我向你保证那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故。”
“好吧,昂德希尔先生!不过如果您还打算做跌倒动作,或者打算变戏法,或者不管做什么,你最好先告诉大伙一声也告诉我一声,我们这里的人对任何超出常轨的,也就是奇异的东西,都有点猜疑,如果你理解我的意思的话,我们很难迅速地接受这一切。”
“我再也不会做任何类似的事情了,巴特伯先生,我向你保证。现在我想我该上床睡觉了,我们明天一早还要出发呢。你能否确保我们的马匹在八点钟前能够出发?”
“很好!不过你们出发之前,我还要跟您私下谈一谈。我刚刚想起一件事应该告诉您的,还希望您不要见怪。我处理完一、两件事后就会到您的房间来,如果您愿意的话。”
“当然愿意!”弗罗多说,但他的心里很懊悔。他不知道上床睡觉之前还要跟多少人进行私下交谈,不知道他们会透露些什么消息。这些人会不会全都是串谋起来对付他的呢?他甚至开始怀疑起老巴特伯那胖胖的脸后面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十章 健步侠
弗罗多、皮平和萨姆回到会客室里。屋里没灯,梅里不在,炉火已经烧得低下去了。他们把余烬吹得起了火焰,然后再投入两、三捆木柴,这时才发现健步侠跟他们一起回来了。他平静地坐在门边的一张椅子上。
“哈罗!”皮平说:“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我叫健步侠,”他回答道:“虽然他可能忘记了,你的朋友答应过跟我作一次私下的谈话。”
“我相信你说过我可能听到某些对我有利的东西,”弗罗多说:“你有什么要说的呢?”
“有几件事要说,”健步侠答道:“但,当然我得要个价钱。”
“你是什么意思?”弗罗多尖锐地问道。
“不必吃惊,我的意思只不过是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事情,给你们一些好的建议但我要一点回报。”
“什么样的回报呢?赞扬吗?”弗罗多说。他现在疑心他是跟一个流氓恶棍混到一起去了,他不安地想到他身边只带了少量的钱,这些钱全加在一起都不能满足一个无赖的要求,而且还一点宽余都没有。
“不超过你能负担的范围,”健步侠缓缓微笑着回答,好像他猜到了弗罗多的心思似的。“我要的回报只不过是:你们必须让我跟你们一起走,直到我自己愿意离开为止。”
“哦,真的吗?”弗罗多回答道。但他感到很惊讶,又有点不大相信。“即使我想要多一个伙伴,我也必须对你和你所干的事情有更多的了解,才能同意这样的条件呀。”
“好极了!”健步快喊道,交叉着双腿,向后仰着,坐得舒舒服服的。“你看来渐渐恢复知觉了。很好!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东西,回报的事就由你决定吧。你也许会很高兴给我这样的回报,当你听了我的话以后。”
“那就说下去吧!”弗罗多说:“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东西大多了,太多阴暗的东西了,”健步侠说:“至于讲到跟你们有关的事——”他站起来走到门边,很快地开开门朝外面看,然后又很快地关上门重新就座。“我的耳朵很灵的,”他接着说,压低了声音。“虽然我不会隐形,但我可是追捕过许多狂野的和谨慎的生物,通常它们都看不见我,如果我不想让它们看见的话。今天傍晚时候,我待在布理村西边大路的树篱后面,这时有四个霍比特人从低地上走出来。我不必重复他们对治邦巴迪尔所说的话以及他们之间的谈话了,但有一件事情吸引着我。”请记住,“他们之中有一个人说:“不要再提巴金斯这个名字了。我是昂德希尔先生,如果必须提到名字的话。“这话引起我很大的兴趣,于是我就跟踪着他们来到这里。我紧紧跟在他们后面溜进了大门。巴金斯先生可能有正当的理由要隐姓埋名,但如果是这样,我就要奉劝他和他的伙伴们更小心些。”
“我觉得我的名字在布理国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兴趣。”弗罗多生气地说:“我还知道为什么它会引起你的兴趣。健步侠先生可能有正当的理由要探别人的秘密和偷听别人的谈话,但如果是这样,我就要奉劝他作出解释。”
“回答得好!”健步侠大笑道:“解释非常简单:我正在寻找一个名叫弗罗多。巴金斯的霍比特人,我想快点找到他。我听说他要从夏尔国带走——呃,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跟我和我的朋友是有关系的。”
“喂,你们可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他喊道,因为他看到弗罗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萨姆也满脸怒容地跳起来。“我会比大伙们更小心保守这个秘密,那可真是要小心哪!”他把身子向他们倾过来,眼睛看着他们。“看清楚每个阴影!”他压低声音说:“黑骑士已经过了布理国。
据说星期一有一个沿着青草路南下走到这里,另一个迟一些出现,是从南边沿青草路北上而来的。“
大家一阵沉默,最后弗罗多对皮平和萨姆说:“从守门人迎接我们的样子来看,我本该猜得出这情况,”他说:“店主人也好像听说了点什么。为什么他坚持要我们去参加那个社交聚会呢?我们又究竟为什么会表现得那样愚蠢呢?我们本该静静地待在这屋里就好了。”
“那样会好些,”健步侠说:“我本想阻止你们到公共室里去,如果我做得到的话,但客栈老板不许我进去见你们,也不肯传口信。”
“你认为他——”弗罗多开口说。
“不,我认为老巴特伯没有什么恶意。他只不过是不十分喜欢像我这样神秘兮兮的流浪汉罢了。”
弗罗多迷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喔,我的样子看起来是有点像恶棍,不是吗?” 健步快抿着嘴唇笑了一笑,眼里流出一道奇异的目光。
“但我希望我们能互相了解一些比较好,因此我希望你们会解释一下你唱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纯粹是意外!”弗罗多打断地的话。
“我不明白,”健步侠说:“就算那是意外吧。这个意外使你们的处境变得很危险?”
“不会比原来危险多少,”弗罗多说:“我知道那些黑骑士在跟踪我们,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他们已经错过了我们,走远了。”
“这是靠不住的!”健步侠尖锐地说:“他们会回来的,而且会来更多。黑骑士不只这两个,我知道他们有多少。我认识那些黑骑士。”他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冷峻又坚定。“布理国也有一些人不可信任的,”
他接着说道:“例如比尔。芬尼。他在布理国地方上的名声很坏,经常有可疑的人物到他家里去,你们在聚会上一定已经注意到他了,一个黑黝黝的、老是在冷笑的家伙,他跟一个南方的陌生人关系很密切,就在你们的‘意外’发生后,他们俩马上就悄悄地一起溜出去了。那些南方人并非都是善良之辈,说到芬尼,他可以向任何人出卖任何东西,也可以作弄别人来取乐。”
“芬尼会出卖什么东西呢?我的意外又会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弗罗多说。他仍然决定不去理会健步侠的暗示。
“当然,他会出卖关于你的消息,”健步侠说:“对你的表演的报导,对某些人来说是非常令人感兴趣的。听了这报导,他们几乎不用问就知道你的真实姓名是什么了,照我看,不用等这个夜晚过完,他们可能就会听到这个消息了。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