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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深吸了一口气,再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已是脸色平静无比:“那边有一个咖啡厅,我们过去那里谈吧。”
她说完,率先转身离开,霍靖琛立在原地,有片刻的微怔,这几天,他不是没有想过两人见面会是什么情形,他想过她或许会失控的大哭,或许是控诉,或许干脆不理他,可……
这样平静的神情,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淡定,忽然却让他心里忐忑起来。
跟着她走进咖啡厅,此刻客人不算少,卿卿干脆要了一个包间,给自己点了一份粥和热牛奶,又询问霍靖琛:“你要什么?”
霍靖琛看一眼侍应生:“一杯咖啡。”
卿卿无所谓,将酒水单递给侍应生,却下意识的叮嘱了一句:“不要加糖。”
一句话说完,她自己仿佛也微愣了一下,但片刻之后,却是自嘲的轻笑了一声。
霍靖琛坐在她对面,目光一直都没有从她的身上挪开,他看到她放在蕾。丝桌布上的双手,交握在一起,修长而又白皙,指甲上涂了一层淡淡珠光色的指甲油,更显得莹润可爱。
霍靖琛伸手想要将她的手指握住,卿卿却是不露痕迹的躲开了。
她抬起头,安静看着他:“靖琛,我这些天想了很多,也忽然明白了许多,见到你正好,这些话,我也早就想要给你说了。”
她说完,拨了拨头发,脸上的情绪有些痛苦,却又有些怅惘,渐渐的,一双眼圈,终究还是微微的红了起来。
“嫁给你那一刻,我在心里发誓,这一生不管贫富贵贱,我都会和你在一起,一直到现在,我这个想法还是没有变。”
她的声音有点低,带着微微的轻颤,尾音处的哽咽,更是要他心底酸楚。
“卿卿,我都知道,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
“别再说了。”卿卿摆摆手,强稳了稳情绪,她望着他,眼睛红红的,却又带着最后一丝可怜的希冀:“靖琛,你只要告诉我,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足够了。”
她其实已经明白,那天听到的话,大概就是真相,可她却还是不想死心,到底要从他的口里听到答案,才会彻底的相信吧。
霍靖琛沉默下来。
悠扬的音乐声,似乎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梵音,他和她面对面而坐,近的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她拥在怀中。
他此刻心底竟是生出可笑又可怜的幻想,若是孩子还在该有多好?
是不是她就不会这样的失望,难过……
她定定的看着他,想过千万次,不要哭,不要再在他的面前哭了。
沈卿卿你忘记过去的自己多么的坚强,多么的无坚不摧了?怎么跟了他之后,你就变成了一个爱哭的可怜虫?
可眼泪还是缓慢的淌下来,她凝着他,声音低的近乎无声:“她们没有说错,那天晚上,你说你有急事要去处理,其实就去找那个女人了是不是?”
“卿卿……”
他说不出解释的话,又该怎么去对她说暖心的事?
她吸了吸鼻子,像个孩子一样抬手去抹眼泪:“是不是郁暖心?”
潜意识的,她认为他那天晚上去找的,就是郁暖心。
霍靖琛只觉眉心一跳,他看向她,她的眸子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要他自惭形秽。
他垂下眼眸,声音似乎从嗓音里生涩挤出,磨着他的喉管一样生疼:“是,那天晚上,我确实是去见了她。”
卿卿眼泪瞬间扑簌簌掉下来,她一边擦,一边却是强笑摇头:“我还问你一遍干什么?我还非要这样再折磨自己一次干什么?”
她说着站起身,“谢谢你没有再骗我,霍靖琛,我想不明白,你还喜欢她,还惦记着她,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要娶我?”
他感觉自己整颗心都冷硬的沉下去,他张嘴,说出口的话语却是淡淡漠漠的:“卿卿,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不想再隐瞒她,她知道了,也好,就此分手,离婚,也好,总好过她爱他爱入骨髓时,他再给她狠狠一刀。
也总好过,她成为他无法割舍的一部分时,再硬生生的分离。
“苦衷?”卿卿忍不住的低笑出声,她垂下头,似在对自己轻喃:“原来我真是一个傻瓜,我真是蠢到家了……”
她一直都傻傻的以为,他爱她,至少也是喜欢她的,可如今从他口中听到这样一句话,她所有的幻梦都碎了。
原来连少的可怜的喜欢都没有,原来只是不得已才娶了她。
“卿卿……”他起身握住她的肩,那一双眼眸竟也通红的一片,“是我骗了你,可与你结婚,我并非不情愿……”
她怔然的后退一步,他的掌心瞬间空空落落,她不再看他,摇头落泪,竟带了哀恳:“我求你不要再说了,给我留点脸面吧霍靖琛。”
ps:卿卿爱哭但并不软弱,她知道了真相之后不会再委曲求全了。。接下来,你们猜???想要离婚就用票票砸晕我吧,哈哈
☆、我们有必要仔细考虑一下,要不要离婚的问题……
她怔然的后退一步,他的掌心瞬间空空落落,她不再看他,摇头落泪,竟带了哀恳:“我求你不要再说了,给我留点脸面吧霍靖琛。”
“卿卿……柿”
她转身去拉包厢的门,他忽然忍不住,上前一步从背后抱住她,他的脸,贴在她冰凉丝滑的头发上,“是我对不起你,那天晚上,我是去找了她,可我与她,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刚从国外回来,生了病,这边没有亲人……”
她漠漠的听着,这些话却进不到心里去,他到底还是惦记着她,没有办法忘掉她。
他的心里,还有郁暖心的位置,可他却是她沈卿卿的老公,多么可笑?
他低低说完,可却许久都不曾听到她的回应铫。
“卿卿?”
他松开手,捧过她的脸去看她此刻表情,可那一双翦水双瞳,长睫覆住了其中所有的情绪,她的脸庞皎洁而又平静,就像是月光下无声的湖面。
可他的心却像是沉入这湖中的一颗石头,在她异样的平静之中,越陷越深。
“你说完了吗?”她终于抬起头,眼底的泪痕还没有干涸,眼皮红肿的吓人,一开口,连声音也嘶哑了。
“卿卿……”
卿卿深深吸一口气,从他的禁锢中退后一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触在指尖的她的体温,瞬间消散,霍靖琛此刻恍然感觉,她就仿佛是手指上残留的发香,一阵风就会消失不见。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
她转过身,心里难受的无以复加,却也不肯再继续纠缠下去。
她要的是两情相悦,而不是心不甘情不愿。
她爱他,就此放开手仿若是生生割掉她身上皮肉,可他不爱她,那么就算是哭着哀求他留下来,这婚姻也再也没有意思。
“我陪你……”
他固执的上前去握她的手,卿卿闪身躲开,她低了头,浓密长发从两肩披散下来,遮住了她光洁的脸庞,他听到她的声音低低响起,却像是一记重锤,忽然就狠狠砸在了他的心上。
“霍靖琛,我们还是分开冷静的想一想,想一想……我们的婚姻,还要不要再继续下去。”
他忽然咬紧了牙关,不顾她的抗拒死死按住她的肩,双目赤红,连那声音都躁动粗嘎起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的婚姻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他摇着她的身体,她只觉胃里难受的想要作呕,头也晕的厉害,她不想再和他这样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她自来是一个怕麻烦的人,爱了就在一起,不爱就分开,她不要怜悯,也不要利用。
“我的意思很明白,既然你心里有别人,而我,却是无法容忍自己的丈夫心中想着其他的女人,那么,我想我们很有必要仔细考虑一下,要不要离婚的问题!”
她的决绝,和直截了当,要他目佌欲裂一般红着眼眶狠狠瞪着她。
她干脆不再躲闪,平静的回应着他的目光。
他似乎是不敢相信,她就这样轻易的说出离婚两个字,他更似不能相信,她可以这样轻描淡写的舍弃他们的婚姻。
“秦遇,因为秦遇是不是?”
他平生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情,茫然和慌乱让他几乎失去全部的理智,而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仿似是落水的人抓到了一块浮木一般急急开口。
被按住的双肩疼的厉害,他的手劲太大,指尖几乎陷进她的皮肉中去,忍不住的就想要躲开他的碰触,却被他按的更紧:“沈卿卿,你是不是喜欢秦遇?”
他瞪着她,似乎她是一个抢走了他心爱东西的坏蛋,她忽然觉得好笑,却也真的无力的轻笑出声。
“霍靖琛,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行得正坐的直,不怕任何非议。”
“那你怎么解释你和他来海南的事?你们是不是还住在同一个房间?”
秦遇开的确实是一个房间,却是海景套房,里面有三个小卧室,他们相敬如宾,从不曾有任何朋友之外的举止。
他的质问,让她忽然动了怒,倏然抬起眼眸,那一双杏核眼里此刻盛满了愠怒,她瞪着他,讥诮的笑:“你问我之前,要不要先想一想你自己做了什么?霍靖琛,就算你不爱我,或者是连喜欢都称不上,可也请你,请你不要这样糟践我,我虽然出身低微,可我也是一个人,我也有我的自尊!”
她说到此处,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就算是真的要分手,离婚,我也不想和你争吵,好聚好散不行吗?”
“我从没说过要离婚。”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的说出这句话。
她觉得无尽的疲倦袭上心头,闭了闭眼,声音嘶哑低沉:“霍靖琛,我就算是再卑微,可也不能这样任人欺负。”
“我说过,我们还会再有孩子。”
他固执的像是一个孩子,双手依然用力的扣着她的双肩,似乎害怕自己稍稍放松一点力气,她这个人就会凭空消失不见。
她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自己日夜相守的男人,陌生至极。
孩子,他以为再给她一个孩子,这一次的伤害就可以轻描淡写的揭过?
事到如今,他仍是根本就不懂,她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也许是之前,他赐予的一切都太完美,宠坏了她,她的眼里,再也无法揉下一粒沙子。
“霍靖琛,你觉得在我知道了你心里有别人之后,我还会和你生孩子吗?”
她轻轻的笑,笑的悲伤无比:“或者在你的心中,我就这样的下贱?丈夫背叛了感情和婚姻,做妻子的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去和他恩恩爱爱?”
“我承认我那天晚上是和她在一起,可我发誓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婚姻的事,卿卿,我知道因为我的缘故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伤透了你的心,可这一切不是我的本意,就因为此,你就要一次判我的死刑?”
“可是霍靖琛,在我的心里,精神出轨比身体出轨还要让人伤心。”
她皱皱眉,只觉得头痛欲裂,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每说一句话,就仿佛是在她已经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再重重的捅一刀子一样。
这样太残忍,她没有做任何错事,为什么却要她受这样的折磨。
“我累的很,今天我们不要再谈了好不好?我想回去休息。”
她努力挣开他的双手,伸手扭开包厢的门扶手:“请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我说的话,我真的觉得,这样继续下去,对我不公平,对……郁暖心,也不公平。”
她低了头,飞快的抹去眼角溢出的眼泪,拉开门那一刻,她忽然又轻轻说了一句:“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和她大概没有断,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