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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也不是他了……我连他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他却就永远走了……”
她低声呢喃,一双纤细的眉痛苦的皱起来,眼泪扑簌簌而掉,她看着他,紧紧攥着他的手指,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要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一字一句,无声轻喃:“靖琛,我这里疼……”
他一下站起身几步走到窗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依旧不能压制住身体里翻涌的苦楚和难受。
昨晚她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是他让人把医生叫走,今天,听那个陆闻亭医生说,如果及时做手术,她身子的损伤不会这样大,原本已经耽搁了这么久流了这么多血,又没能及时施救,她的身体极度虚弱,怕是要耗费许多时间才能调理好转。
攥住窗台边沿的手指根根收紧,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暖心肚子里是他的孩子,可卿卿昨晚丧命的,也是他的宝……
是不是这就是上天的惩罚,惩罚他辜负了她的柔情,所以才会残忍的收走他们之间的牵连?
陆闻亭推门而入,一眼看到站在窗边那名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他眉宇微皱,昨晚那样凶险的时候去哪了?这会儿在这里难受起来……又有什么用?
“卿卿,好点了没?我给你换水。”陆闻亭没有和霍靖琛打招呼,径自走到床边温声说道。
卿卿见医生进来,慌忙止了眼泪,却偏过脸,不想让人看到她此刻的模样。
重新挂好输液瓶,陆闻亭想要劝慰几句,可看卿卿似乎是疲累了闭了眼,他就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出了病房。
霍靖琛却追了出去。
“陆医生,我想问一下,卿卿这几天一直都是经期,怎么会是怀孕了?又怎么会忽然这样大出血……小产了?”
霍靖琛微微冷静之后,就立刻想到了问题的所在。
陆闻亭微微蹙眉:“……之前的情况我也不了解,但依我说,卿卿之前大概并不是经期,而是怀孕初期有些见红,她误以为是来例假了。”
“至于突然大出血,化验结果来看,她昨天晚上该是误吃了寒凉会导致滑胎的食物的缘故……”
因为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孕,所以吃了凉性会导致小产的东西也是有可能的。
陆闻亭这一句话,却让霍靖琛眸光一闪,两道浓密长眉瞬时顿蹙了起来。
寒凉……导致滑胎的食物……
他走时吩咐厨房,因为卿卿肚子痛,他特意吩咐厨房熬制一些温补驱寒的汤水来,怎么也不可能会有那些东西……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身边的某个人手不干净,给卿卿送去的,是做了手脚的汤。
会做这样下作事情的人,只有他那个好弟弟,霍连轩。
霍靖琛面色晦暗,沉默不语,可那眼眸深处狂卷着的怒火和无边戾气,直让人看了心底害怕。
陆闻亭却仿佛不为所动,只是一本正经训道:“我不知道卿卿小师妹为什么会吃那些东西,但就从我了解的这些情况来看,先生您想必也并未把自己太太放在眼里。”
这样不客气的教训,若在以往,霍靖琛定然是大怒,但此刻,他竟难得的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如果先生您稍稍在意自己太太一下,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大半夜流血到昏迷都不知道……”
陆闻亭想到那个可怜的小师妹昨夜受的苦楚,心里更是不平:“我这个小师妹,向来都是人人称赞,没有一个人会讨厌的性子,她长的这样漂亮就不说了,难得的是为人又真诚善良,念书时不知多少男生喜欢她,可她从来都洁身自好,一直都在用功念书不肯恋爱,追求她的不乏条件极好的公子哥儿,可她根本不为所动,她能嫁给你,想必你一定是她深爱的人……”
说到这里,陆闻亭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了可惜和心疼:“只可惜如今看来,小师妹当年就是随便在追求者里找一个嫁了,也比如今跟了您好。”
陆闻亭毫不客气的看了沉默不语的霍靖琛一眼:“小师妹现在身体状况差的很,必须要静养,身子也该好好调理,如果这位先生您实在不愿意承担身为丈夫的责任的话……”
“陆医生放心吧,卿卿是我的太太,我会尽全力照顾好她,而且,以后也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霍靖琛不等他说完,就开口打断,他声音微冷,有着克制的礼貌,可那一双寒意森森的眼眸,瞧着陆闻亭时,终究还是有了些许的不悦戒备。
听他一口一个小师妹喊的亲热,话里话外又对卿卿十分关怀无比,霍靖琛就是再好修养,也有了愠怒。
“再说,陆医生到底是外人,对于我们的夫妻的事情了解不多,以后还是慎言的好。”
霍靖琛说完,也不再多做停留,转身往病房走去。
陆闻亭看着他的背影,冷傲而又充斥着让人难以接近的威严气度,这样的男人,看起来着实讨女人喜欢,可是真的在一起,却是冷暖自知,卿卿她,大概过的很辛苦。
陆闻亭心中,仿似有了小小涟漪。
卿卿身体大抵实在太虚弱,他不过是出去片刻,她又昏沉沉睡了过去。
霍靖琛走到她床边坐下来,露在被子外的那一只手纤细雪白,皮肤剔透的近乎透明,连那些青色的血管都看的清清楚楚。
霍靖琛抬手握住她的指尖,依然是凉的让人心惊,仿佛昨夜流出去的那些血,几乎把她全部的生机都带走了。
而这一切,罪魁祸首都是他一人。
“我不会放过敢伤害你的人,任何人都不可以。”
他无声轻喃,似在说给她听,却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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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暖心并无什么大碍,本来五年前那一次事故导致的小产,就已经让她身体变差,这一次怀孕之后,平日里偶尔也会有见红的情况发生。
昨晚,她其实是耍了一点小心思的,虽然看起来摔的毫无防备,但因为上半个身子都扑在了沙发上,所以其实并不严重,只是霍靖琛看到她流血的模样吓坏了,倒也得偿所愿。
陷入爱里的女人,有几个人眼里揉的下沙子,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去关心其他女人?
她悲哀发现,她已经小心眼到连他给沈卿卿打一个电话都不可以的地步了。
而此刻一个人躺在病床上,郁暖心的心更是凉的透彻。
从她被推出手术室,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见到霍靖琛。
而昨晚,她刚做完手术还在昏睡着就被急慌慌的安排转院,车行到半途,她就已经醒了,询问了车上的护士,她心瞬间凉透。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情况多凶险,在靖琛的心中,她已然不再是第一位了。
护工送了热汤进来,郁暖心却没有胃口,她摸摸自己的小腹,那微微的隆起,带来的却是更大的不安和惶恐。
她,再加上肚子里这一个孩子,竟还是留不住他。
“我要出院,去告诉霍靖琛。”
郁暖心漠漠抬起一双眼睛,看一眼束手束脚站在一边的护工,她知道这是霍靖琛安排来照顾她的。
可她不需要,她要的不是这一切花点钱就能弄来的照顾。
“郁小姐,霍先生只吩咐了我好好照顾您……”
“好,那我自己走总可以了吧。”郁暖心起身就要下。床,护工慌忙上前去拦:“郁小姐,您身体还未痊愈……”
“滚开!”郁暖心不是个爱随意向人动怒的性子,但她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平日的修养,伸手将护工推到了一边。
“郁小姐……”
恰在此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郁暖心抬眸一看,却是并不认识的几个陌生男人进来。
“霍少吩咐我们给郁小姐准备了住处,郁小姐若是需要出院,我们即刻就去办出院手续。”
“你们又是谁,我凭什么听你们的安排?”郁暖心眼眸一沉,讥诮轻笑:“让霍靖琛亲自来见我!”
“郁小姐,霍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怕是暂时不能过来……”
“那好啊,他现在在哪?公司还是平阳老宅?他事情忙过不来,那我去找他总可以了吧!”
郁暖心站起身,到底身体还有些虚,一阵眩晕袭来,她忍不住踉跄了一步。
那几人听了她的话,却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如果连这样的小事都不能处理好,他们也就甭想做霍靖琛最亲近信赖的下属了。
“郁小姐如果执意如此,当然也可以,只是霍少他现在既不在公司也不在平阳老宅,郁小姐如果想去和老爷子见面问个好,老爷子想必也高兴。”
这样不紧不慢的一席话说出来,郁暖心整张脸已然变的发白。
他不在意她,连带着他手底下的阿猫阿狗也敢这样慢待她。
去平阳老宅和老爷子问好?她的脑子还没有抽筋!
谁不知道老爷子对沈卿卿好的不得了,平日在人前也是交口称赞个不停,当年的事,老爷子对她颇有成见,如今靖琛和沈卿卿结了婚,他老人家心里满意的不行,她此刻跑上门去,是自己去找不痛快!
“郁小姐您看,是还想在医院住几天,还是听从霍少的吩咐?”
郁暖心缓缓挺直了脊背,她凝着面前那个脸色平静刻板的男人,忽地冷冷一笑:“你们都安排好了,我还能怎样?”
“那郁小姐您收拾一下,我们立刻着人去办出院。”
那些人丝毫也不拖沓,立刻就安排妥当了一切,郁暖心走出医院坐在车子上,漫天飞雪依旧不停,她拢紧身上的披肩,靠在车座上望着车窗外,一双眼眸里,却是比雪还要凉的决绝。
当年干净温暖的爱情,此时大概已经变成了相看两相厌了吧。
可霍靖琛之于她已经成了习惯和救命的浮木,她若是放开手,迎接她的,就会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和永远不会有黎明的黑暗。
“霍靖琛现在是不是和沈卿卿在一起?”
她忽然询问了一句,副驾驶室坐着的那一个男人毫不犹豫的漠漠开口:“霍少和少夫人的私事,我们从来不插手,也不知道。”
郁暖心下颌微微一扬,桀骜的眸子溢出淡淡的笑:“你们倒是忠心耿耿。”
“端人饭碗,当然要替人效命,这是理所应当的事,郁小姐您说是吗?”那人回头对她礼貌一笑。
郁暖心也笑,却是笑的眼睛眯了起来:“是啊,你说的不错。”
她没有再开口,车子行了许久,方才缓缓停下来,郁暖心下车一看,这大概已到了郊外,虽偏僻但好在景致不错,环境幽静,她也没再挑剔,缓步走进了别墅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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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小产的事怎么说对于霍家也是件大事,老爷子那里虽然当时不敢告诉他老人家,但风波过去之后,还是慢慢说给了他听。
霍老爷子当时正在练字,听了老管家的话,提在手中的毛笔许久都没能落下来,黑色的墨迹滴下来,好好的一副字,就那么毁了。
老管家不敢多言,好一会儿,老爷子才缓缓搁下了手中毛笔:“这孩子……也太让人心疼了,我去医院看看她。”
“老爷子,这冷天拔地的,您身体也不好,还是等少夫人回来再说吧……”
“你说,这一次卿卿的事,是不是和二小子仍旧脱不了关系?”
霍老爷子觉得心口里有些难受,捂了胸口缓缓坐下来,脸色也有些发白说道。
老管家连忙拿了药和水过来,侍候老爷子喝下去,这才试探着说道:“大抵……总是有些关联的吧。”
“这个混蛋!”老爷子痛心疾首,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却是气的剧烈咳嗽起来。
“去查,查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