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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尔格向我再次强调,他不是为了个人的私利来搞清楚这些事的,只是他感到,这些事要是真的,那将会对经济发展有重大价值,格拉第的升空原理如被证实,那就可以用于许多方面,包括减轻交通拥挤的道路负担等。
亲爱的依诺梅尔茨博士,也许您是伯尔格最后的机会了。我出于道德的原因,不能对潜在的重要发现袖手旁观,那块石头究竟是否来自于月球,值得研究,如果它确实来自子月球,那就一切都得到证实了。
顺致崇高的敬礼
您的忠实朋友 兹维斯坦
格拉第的笔记
●与火箭建造先驱者的关系,1930~1933年
1930年2月
今天又有人出来反对我们,奈伯尔(德国火箭建造的先驱者)和他的同事认为我们的想法是异想天开,用火箭穿过行星空间将耗费多么巨大的资金。他们想到的仅仅是爆炸反冲原理,我们的思路却在根本原理上与他们截然不同:不是用暴力方式而是用轻柔方式。当然,目前我们不会将我们的发现告诉他们,否则一切都会毁了。我们将依靠自己的力量来设计建设我们的飞船。
1930年3月
在费里兹·朗的电影《月球上的女人》中,有一群疯狂的人为了寻找金矿来到了这个星球。这是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荒唐举动。曾拍过有关不明飞行物UFO电影的奥伯特,出于兴趣愿意与奈伯尔合作,准备通过做电影广告为制造火箭募集经费,他们也希望由此为飞船协会做宣传。然而我们却宁愿悄悄地求援、悄悄地干,有一家大的百货公司已经答应赞助我们一笔可观的经费。
1930年7月
奈伯尔已经将他依赖于化学反应原理的火箭驱动装置向帝国有关部门做了展示,而我们则至今还未达到写专利申请书的程度。奈伯尔的展示获得了成功,给帝国军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32年5月
奈伯尔很自豪地邀请我去他们设在莱因尼肯村的飞行场,那地方可以说是一个真正的火箭发射场。他研制的装置昂首挺立在那儿,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那东西腾空而起刺入蓝天几百米,然后又倒栽葱回到了地面。他们吹嘘说,他们的火箭可以飞行几百公里。那个年轻的冯·布劳恩拿我开玩笑,说我们的协会是“比真空还轻”。
1933年9月
每天都有新的消息传来,飞船协会被解散了,军火部门已将所有火箭研制归入其管辖。奈伯尔被解职,而冯·布劳恩则被选入了军火部。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帝国军队会将他们的注意力转到位于希大肯的我们这边来。我们的试验还在初始阶段,我们的“彗星号”目前还不能飞。
●进入伟大旅行的出发地,1934~1935年
(日期不清)
沙德纳今天没有出现。弗雷德里希猜测他是被抓走了。沙德纳和我一样,不是政治性人物。他是来自波兰的柏林人,特别爱说话。但愿他不要把我们的协会说出去。我已经听到有秘密警察不时来敲我们邻居的门了。为了安全起见,我把有关的技术文件和自己的大部分记录都烧了。
8月11日
从现在开始,许多仪器装置的购买包括普通的密封圈这样的东西都必须经过当局的批准。我们的处境更加困难了,不要说申请购买一些技术装备会引起注意,就是偶尔有一个记者发现了我们,为什么而忙活,或者附近的一个居民对我们有误解去告密,那我们肯定就失败了。于是马科希搞来几条很厉害的狗,想使那些好奇者因害怕而被挡在远处。可这样能维持多久呢?我们的建造进度太慢了。
11月4日
奥伯特用他的火箭宣传换来了“绝好”的结果:朗所摄制的电影被禁演了,而朗本人逃往美国去了,军火部占据了奥伯特所有有关火箭的模型和图纸,因为他们害怕这部电影与真实的情况靠得太近。新的掌权者关心的不是月球而是他们更为重要而秘密的战略计划。啊,我们还算是幸运的,还能一直这样不为人注意地悄悄工作着。
12月28日
想象一下吧,如果我们的发明落到了那些坏人手里会是怎样一种情况:飞船装上了炸弹从大气层上方飞越所有的大陆,每个城市不管远近都处于恐惧之中,每个国家都受到威胁,激烈的军备竞赛,轴心国针对其他的欧洲国家发动的无休止的侵略。每天都可以听到现代文明世界中的人类互相残杀的消息,从天而降的利剑杀害着无辜的平民百姓,城市和乡村都在燃烧!
4月15日
又过去了不少日子,当局来了一个通知,我们必须和其他研究部门的工作协调起来,合并到“德国齐伯林飞船协会”中去,终于走到尽头了,不久我们就不得不把我们的车间大厅收拾一空,然而在这之前,我们还是要试一下我们的伟大旅行,否则我们的“彗星号”很快就会被改造,我们数年艰苦而紧张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
●飞向月球,1935年秋天
3∶30(波茨坦时间)
除了升空向上,我们没有其他美好的感觉,随着房屋的变小,我们的心也紧张地收缩着。我们站在飞船的舷窗边,按动了按钮。立时,地球往下沉去,我们不停地向上升,穿过飘浮的云朵,进入了蔚蓝色的早晨的天空。马科希,这位我们计划的怀疑者,一直在不停地问,飞船的外壳及许多装备是否坚固。弗雷德里希则一如既往,始终充满了信心,他操纵着飞船,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人类历史上的创举即将在我们手中完成。
3∶32
当压载物甩掉后,我们的上升速度加快了,就仿佛地球在猛烈地推开我们——她的这几个不安分的孩子们。
3∶42
气压计显示高度8320米,飞船外部温度…33℃。从未有飞船到达过这样的高度。马科希通过一个特制的管路吸进了一些外部空气作为样品,由于我们现在还不能立即进行分析研究,他把这些空气样品保存在特制的密封罐中。无线电信号正常、良好。“彗星号”运行平稳。
弗雷德里希正用望远镜向下观察着那些盘旋飞行的猛禽,那些地球最后的信息使者。他真是个乐观主义者。
4∶05
高度23公里,外部温度…55℃,弗雷德里希吩咐我将仪器读数记录下来,在这样的高度,他竟然还有心思将米或公里这样的小事挨个记录下来。要知道,常识告诉我们,一个气球在这样稀薄的大气中,受到太阳光线的照射逐渐加热,会导致不断地膨胀,直至爆裂。
4∶22
高度41公里(在愈来愈小的压力下,在这样的高度上真是太危险了),外部温度2℃。我们没有感觉到,我们正像一辆开足马力的汽车向前狂奔。现在,已经出发1小时了,根据计划,我们应让驱动装置满负荷地工作了。
弗雷德里希发现了极地光,我们都急忙过去看,人人都惊讶不已。
5∶00
高度约213公里(采用航海观测仪器确定),外部温度计已冻结了。无线电接收装置的工作依然正常。我们已经离开了地球的大气层。感谢陀螺仪的作用,飞船一直保持平稳。马科希担心我们的飞船密封性不够好而引发爆裂。谢天谢地,这样的事没有成为现实。我在心里说,我们的“彗星号”真的成为一颗星了,变成一颗正在游荡的彗星了。
我们的下面,地球正在转动,从213公里的远处看去,地球是一颗蓝色和棕色交错被一层白纱罩住的半球体。尽管巨大,其弧形边缘仍清晰可见。什么叫做巨大?没有参考物,我们似乎已经失去对大小的判断。看,德国多么小啊,欧洲多么小啊,整个世界多么小啊!一个在无垠空间中转动的球,但这正是地球,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星球。
6∶00
关掉了机器。马科希承受不了这种飘浮状态,我们将他绑在睡眠固定器上。他忍受着眩晕和幻觉,注意着流星从我们的飞船外擦边而过,真是太危险了,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周围寂静异常,没有任何风会刮到我们的飞船表面。天文钟一点一点地显示着时间,睡眠固定器上的皮革发出“吱吱”的摩擦声。
8∶00
地球失去的东西,月球正在逐渐获得,我们的呼吸给舷窗蒙上了一层水汽,我们将它刮去,所产生的噪音有如风暴一样。吃饭成了一件像做杂技练习那样的事,从食物喷管中出来的微小食物如不恰好进入口腔,就会到处乱飞,甚至有可能粘住重要的仪器。只有弗雷德里希一个人能很好适应,他一会儿头朝上,一会儿头朝下,就像一条鱼儿在水中游动一样,控制自如地在空中飘行。他张开嘴巴,将飘在空中的水滴一颗一颗吸进去。弗雷德里希告诉大家,他的钢笔已失效了,现在只能用圆珠笔写字了。
我们凝视着充满高低不平洼坑的月球表面,在其阴影的边缘,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一系列火山口,我们急切地盼望着看到月球的背面。马科希吞下了几片药片,他希望到他操纵设备的时候,他又能一切正常地工作。我也学着他,吞下了几颗预防性的药丸。
9∶00
离地球约17万公里,太空的寒冷无情地袭击着我们的飞船,铝会变脆,支撑架也会破裂,它们在阳光中伸长,又在阴影中收缩,我们不得不让飞船频繁地旋转。
10∶00
外面极度寒冷而又空旷,有时我似乎感觉到,有微小的、在空中游荡的粒子擦到了我们的飞船上,我的心收缩起来。完了,我们可能要垮了,失去了地球,我们可能会像这些微小粒子一样永无止境地在无垠的空间中飘浮下去。
11∶42
我们将机器又短促地启动了一下,对航线进行了校正。啊,真舒服啊,终于又有了上下之分。
12∶00
波茨坦时间中午(而这里是永恒的中午),离月球表面约1300公里,我们现在成为卫星的“卫星”了。我开始把月球背面描绘下来,弗雷德里希在一下又一下地按动着他的莱卡相机的快门。现在我们可以给月球表面的那些山和谷地命名了。我命名一座山为“格拉第火山”。而弗雷德里希却不愿用自己的名字来命名,他说他不想永存。我们如同喝醉了似的,几乎没有能力来进行控制飞船着陆而必须的复杂计算。
13∶17
月球在不断地变大,慢慢地变成了巨大的平面,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里有生命,这是一个死寂的星球,真可怕。我们的电池快耗尽了,发电机无规律地吼叫着。弗雷德里希估计是转子不平衡的缘故,这在失重状况下一般是注意不到的。这时,各人心照不宣的想法是:不要冒险继续飞行,现在我们应该尽快登陆。
●在月球表面
14∶19
距月球表面的距离为:0米。飞船在月球表面疏松的岩石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停住了。温度计表明外面的温度为132℃。我们正位于“特罗格里海”的边缘,靠近“我”的火山——格拉第火山。月面上,一块一块的岩石,没有引人注目的色彩,如同在荒漠中一样。这个寂静的星球对于生命是多么充满敌意啊。
17∶00
已经达到了我们预定的目标,我已在月面行走了,我想拔一根头发插在岩石中间,作为永久的纪念,毕竟这是“我”的火山。
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