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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潜水员。另外还有隧道挖掘工人、装配工人、焊接工人、轮船装配工人等,甚至还有两个马戏团的杂技演员。
我们开除了四个在工作时间酗酒的工人。为了迫使一个醉鬼接受被炒鱿鱼的现实,特尼不得不打断了他的胳膊。酒是从哪儿来的?这让我们迷惑不解。原来,有个装配工人暗中弄来个利用周围的真空环境工作的无热蒸馏器,用从补给舱偷来的土豆酿造出了伏特加。我虽然非常舍不得让他走,但他实在是聪明过头了。
我们运行在二十四小时环绕地球一圈的轨道上,一切物品都处于失重状态,漂浮在空中。您肯定认为这种状态下不可能玩掷色子,但有个叫彼得斯的无线电技工,发明了把钢色子掷进磁场决定胜负的赌博方法——他同时也在这些色子上动了手脚,所以我们开除了他。
我们打算让下一班飞船“半月号”把他运走。当“半月号”喷射着气流与我们的轨道会合时,我刚好在特尼的办公室里。他往观测窗口飘去。“派人去叫彼得斯,老爹。”他说,“让他上路。谁来接替他的工作?”
“一个叫G·布鲁克斯·麦克尼的人。”我回答。
一根太空绳索像蛇一样弯曲着伸过来了。特尼说:“不可思议,这样就算和我们的轨道会合了?”他向信号室询问飞船相对空间站的飞行状况,回答让他很不满意,他下令呼叫“半月号”。
船长刚出现在屏幕上,特尼就问:“早上好,船长。为什么送条绳索过来?”
“装卸货物呀!快把你的捣蛋鬼送过来,我要在进入阴影区前点火起飞。”空间站每天有一小时十五分钟处在地球阴影里面,所以我们把工作时间分成两班,每班十一个小时,避开空间站处在地球阴影中的那段时间,省得换上带照明、加热设备的太空服。
特尼摇摇头,“你得先跟我们的轨道和速度保持一致。”
“已经一致了。”
“我的仪器显示,还没有达到标准。”
“替我想想,特尼!我的机动燃料不多了,为了这区区几顿货物,我还得重新发动整艘飞船做那么一点点调整,这样会让我耽搁时间太长,最后可能只好在备用机场着陆,甚至在螺旋桨停转的情况下着陆。”那时所有飞船都配有着陆机翼。
“得了,船长,”特尼话语犀利,“你升空的唯一理由就是为了和空间站对接,运送这几顿货物。我不管你最后会不会用弹簧高跷迫降到小亚美利加(美国在南极洲的主要基地,位于凯南湾附近),反正我们的第一批货物是小心翼翼地精确对接后完成运送的,我得让以后的每批货都和头一回一样。把你那架大马车赶到车道上去。”
“很好,主管先生!”希尔兹船长语气生硬。
“别不高兴。唐,”特尼语气缓和下来,“对了,你是不是给我带了个人来?”
“奥,带来了。”希尔兹突然咧嘴笑了。
“好,卸完货,再把他送来,也许你们还能赶在阴影期来临前起飞。”
“好,好!我何必给你们添更多麻烦呢?”船长中断了通话,最后这句话有点儿让我的老板摸不着头脑。
我们也没时间琢磨他的话了,希尔兹用陀螺仪调整了飞船,点火时间仅持续了一两秒钟,很快他的飞船就同我们完全一致了——尽管开头他满腹牢骚,但实际上只用了一点点燃料。我立刻抽调出所有能用的人,在进入地球阴影前装卸完了货物。失重状态下,装卸货物变得十分容易,我们将“半月号”上的货物卸空——完全手工,你相信吗——只花了五十四分钟。
运来的货物中,有外面包裹着铝制防护层的一罐罐氧气和空间站外层嵌板——两层钛合金板中间夹着轻质玻璃做成的“三明治”,还有一箱箱助飞器部件,它们将用来实现空间站生活区的旋转。货物全都挂上运送绳索后,我便让所有人都挂在同一条绳索上回来,我从不允许他们在没有绳索连接的情况下在空间站外面工作,不管他说自己多么喜欢在太空中漂浮的感觉。最后我让希尔兹把人送过来,然后便离开了。
这个小个子从飞船气闸出来,把挂钩挂在飞船的太空绳索上,他熟练的动作显示出他习惯于外层空间的生活。随后,他双脚一纵,潜水一般顺着绳索直冲过来,他的安全钩松开了。我急忙退后,示意他跟着我,于是,特尼、这个新来的人和我一起来到气闸边。
除了那个用于装卸货物的气闸之外,我们还有三个普通快捷气闸。快捷气闸就像是一个铁笼子,只容得下一个穿着宇航服的人,仅需排出几品脱空气,这些气闸全都是自动完成循环。这能为我们节省不少换班时间。我进了中号的那个,不用说,特尼进了大号,那个新来的人则毫不迟疑地进了小号。
走出气闸,我们来到特尼的办公室,特尼系上固定带,把头盔向后一推,说:“好了,麦克尼,欢迎你。”
新来的通讯工程师也打开了头盔,我听见一个低柔悦耳的声音回答道:“谢谢。”
从我站的角度,可以看到这位通信技师头上竟系着丝带,我不禁愣住了。
我原以为特尼会暴跳如雷,没看到丝带不要紧,只要头盔一打开,他就能看得一清二楚,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女人,一个维纳斯一样的女人——但他只是气急败坏地咕哝了几句,片刻之后,他才解开固定带,冲到观测窗旁边,“老爹!”他大声喊道,“接通信号室,拦住那艘飞船!”
可是,“半月号”已经飞远了,只剩下远处的一团火光。特尼有些茫然,“老爹,”他问,“这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据我所知,没有。”
他思索片刻,“我们不能让其他人看到她——对了,把她关起来,别让人看见,下一艘飞船一到就送她回去。”他根本不看她一眼。
“你们到底在谈什么?”麦克尼的嗓门提高了,声音也不再悦耳了。
特尼瞪着她,“你,谈的就是你。你是什么人——偷渡者?”
“胡说!我是G·B·麦克尼,电子工程师。你们没有我的资料?”
特尼转向我,“老爹,这就是你的错了。我的天——对不起,小姐。你怎么能让他们派个女人上来?你难道没有看过她的资料?”
“我的错?”我问,“你自己看看,你这个大傻瓜!这些表格上根本看不出性别,公平就业委员会不允许这样做,除非性别与工作性质有重大关系。”
“你是说我这里的工作和性别没关系?”
“按工种来说,这儿的工作和性别无关。在地球上,也有很多女通信员和雷达检测员。”
“可这里不是地球。”他有自己的隐衷。他想到了外面那一大群长着两条腿的蠢蠢欲动的狼,而且G·B·麦克尼长得相当漂亮——也许八个月时间没见过女人对我的判断力会有所影响,但可以肯定的是,她长得绝对过得去。
“我还听说过女火箭驾驶员呢。”我有些生气了。
“我不管你是不是还听说过女大天使(高阶层的天使),我这里不要女人!”
“等等!”如果说我有些生气,那麦克尼已经称得上怒不可遏了,“你是工程主管,是不是?”
“没错。”特尼承认。
“很好,那么,你怎么知道我的性别?”
“你想否认你是女人?”
“正相反,我以此为荣。但是从官方文件上,你看不出G·布鲁克斯·麦克尼的性别,这就是我用G代替格洛丽亚的原因,我不想得到任何优待。”
特尼哼了一声,“你不会得到任何优待。我不知道你怎么溜进来的,听清楚了,麦克尼,或者格洛丽亚,或是别的什么名字,你被解雇了,你坐下趟飞船回去。与此同时,我们将尽力不让其他人知道这里来了个女人。”
她极力克制着愤怒。“我能说一句吗?”她最后说,“布莱船长法是不是也规定我不许说话?”
“你说吧。”
“我不是偷偷溜进来的。我是空间站的长期职员,首席通信工程师。我之所以亲自来填补这个空缺职位,是为了在安装过程中熟悉这儿的设备,最后可以留在这里。我没有看到任何不立即开始工作的原因。”
特尼挥手打断她,“男人和女人这儿都会有——将来某一天。甚至还会有小孩子。但现在,这里只有男人,这一点不会改变。”
“我们等着瞧。无论如何,你不能辞退我,通信职员不归你管。”她击中了要害,通信人员和其他专业人员都是哈里曼公司借调给承包商五大联营公司的。
特尼轻蔑地哼了一声。“也许我不能解雇你,但我可以送你回去。‘所派人员必须让承包人满意’——这里的承包人也就是我。第七节,第M款,这款是我亲自撰写的。”
“那么,你就该知道,如果所派人员被无故拒绝,承包商必须承担置换费用。”
“我情愿花钱送你回去。”
“你真是不可理喻。”
“也许吧,但我得为这儿的工作着想。我宁愿来个毒品贩子,也不能让一个女人来骚扰我的小伙子们!”
她的呼吸加剧。特尼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太过分了,他又说:“对不起,小姐,但事情就是这样。你得先被藏起来,直到我们把你送走。”
她刚要开口说话,我打断了她,“特尼——看后边!”
一个装配工人正鼓起眼球、目不转睛地透过观测窗往里看,另外还有三四个人也飘过来加入到了他的行列里。
特尼猛地扑了上去,他们便像一群鲤鱼似的四散逃走了。那些人几乎被吓的溜出了自己的太空服,我觉得他准备一拳击穿石英舷窗。
他折身返回,仍然余怒未消,“小姐,”他手往旁边一指,“到我房间里等着。”待她走后,他又问,“老爹,我们该怎么办?”
我说:“我以为你已经想好了,特尼。”
“我确实已经想好了,”他气呼呼地说,“去,把督察长叫来!”
看来他确实决心已定,督察组属于哈里曼公司管,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特尼平时只把那帮家伙当作一群碍手碍脚的人,再说,特尼是奥本海默的毕业生,而督察长达尔林普尔则来自麻省理工学院。
达尔林普尔得意洋洋地进来了,“早上好,主管。早上好,威瑟斯庞先生。您找我有何贵干?”
特尼脸色阴沉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达尔林普尔幸灾乐祸地说:“她说的没错,老头。你可以送她回去,另外指定一个男人来接她的班,但我现在很难签上‘因为恰当的理由’,我能吗?”
“他妈的。达尔林普尔,我们这地方不能有个女人待着!”
“这就难办了。你知道,合同里没有这一条。”
“要不是你们上次派了个赌棍上来,我现在也用不着为这些事情伤脑筋了!”
“好了,好了!小心得高血压。我想我们可以不用签字,直接补偿费用就完了。这不就公平了,嗯?”
“我也这样认为。谢谢。”
“不用谢。但是想一想:你事先赶走了彼得斯,现在手下只有哈蒙德一个人了,他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值班。”
“他可以睡在信号室里,一有警报他就会醒的。”
“我不同意。总部办公室和飞船的频率必须随时保持监测,既然哈里曼公司已经提供了合格的技术员,我担心你恐怕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