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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睡在一起。柔葳说,解开层层裹布,他的身体和其他男人一模一样。这人却告诉柔葳他不会使她受精,因为他的精子在我们的世界不能存活。
果然,这对异邦人没有留下孩子。
这个异邦人告诉我们他的名字叫宾异津。后来,他又来过清沐洛几次,是那帮人中最后一个死去的。他给柔葳留下了眼睛上戴的两片深色晶质玻璃。用那玻璃看东西会使物体放大,变得清晰。不过,那东西只对柔蒇奏效。我要是用的话,看到的东西反而变模糊了。对我而言,他留下的却是他生命的篇章,虽然仅有寥寥数行,却留下了光辉的一笔。至今,我仍然将它随此文珍藏在盒子里。
后来,塔祖的睾丸成熟了。因为凡人中兄弟姐妹不可以通婚,所以我们必须决定该怎么做,便去问神父们。
他们告诉我们,我们的婚姻是神圣的,不能取消,虽然我们不再是上帝,却仍是夫妻。
我们如此情投意合,因此两人都很开心,经常睡在一起。有两次我都怀孕了,可是又都流产了。一次是在刚怀孕时,而另一次是在怀孕四个月后。之后,我再没有怀孕过。对于我们来讲,这既是不幸又是大幸。若是我们生下一男一女,人们准会让他们俩结婚成为上帝。
世界没有了上帝的恩泽,人们许久才学会自立,而有一些人仍迟迟不能适应。他们情愿有一个伪装的上帝。那也比没有要好得多。这些年来,人们一直持续不断地爬上清沐洛来恳求塔祖和我重返圣城再做上帝。直到现在,来的人才少了下来。那些异邦人既不遵循旧法,也无出台新法,根本不会像上帝那样管辖国家。
当这一切日渐明朗起来,男人们便开始效仿奥迷蒙,即娶我们家族的女孩为妻,自称是新的上帝。效仿者多起来,他们便相互拼杀,争夺上帝之位。可惜没有一个人能有奥迷蒙那般惊人的胆量,也没有一个人能把将军做得像他那样成功,拥有大队赤胆忠心的人马。愤慨失望、痛若不堪的人民最终将他们全部都推向悲惨的结局。
我的人民们生活凄苦,国土贫瘠不堪,无异于我所担心的和在世界灭亡的那天晚上所预见的。
平整的石子大路没能存留下来,目前业已千疮百孔。
艾勒摩格依桥也没有再重新架起。
所有的粮仓、宝库一贫如洗,坍塌下来。老弱病残只得伸手乞讨。妇女无人接生,产子而亡,留下无依无靠的孩儿。
西方和南方受饥荒之灾。如今,我们反倒成了饥饿的人们。天使们涣散无章,互不通信息。他们说其他异邦人又将带着野蛮之风卷土重来,进人圣城。庄稼地里野草无边无际,四处爬满野蛇。再没有人浪费精力去冒充上帝,也再没有人召集士兵去做将军,去浪费生命,浪费粮食,蹂躏神圣的土地了。
灾难的年代终将过去。一切都在新旧更替之中。没有哪一个时代一成不变。那个做上帝的我早在多年以前就已死去,而另一个做为平凡女人的我却也在多年以前重生了。
年复一年,我都看见太阳依旧从南方雄伟的卡纳伽德瓦山向北方移动。虽然上帝并没有在闪闪放光的广场上跳起轮回之舞,可是透过那早已失去神力的慧眼,我仍然能看到创世纪念目的景象,一切依旧历历在目。
《此处有龙》作者:罗杰·泽拉兹尼
王三为 译
1
从前有一个国王,他统治着一个很小的国家。事实上,他的王国小到大多数人甚至都没有觉察到它的存在。
国王觉得他的王国十分辽阔,至少也和其他的王国相当。这是因为这个王国的周围环绕着群山——险隘难登的群山。由于这些山的存在,施行者们更愿意绕道而行,而不是穿过它们。而且,很少有人离开王国后再回来向人们讲述其它土地上的故事——他们非常惧怕这样做。
他们惧怕龙。
他们从未见过一头龙——我得提醒你——但他们惧怕龙,王国内所有的地图都标明他们被龙包围着——这里有龙,那里有龙,到处都有龙。这都是吉伯林先生的缘故。
吉伯林先生是皇家绘图师(也就是说,他是政府的地图绘制员)。吉伯林先生担当此职是因为他的父亲和祖父也是皇家绘图师。吉伯林先生师从他父亲,而他父亲又师从他父亲的父亲。
由于外人不常拜访这个国家,国王的子民也极少跨越群山,因此这位皇家绘图师难以得知在地图上应该把外面画成怎样一番光景,于是他就遵循自己从父亲那里所学到的方法(他父亲则是向他祖父学的),每当不知在某个地方该标注些什么时,吉伯林先生就会抓起羽毛笔,大笔一挥(用花体字),写道:
此处有龙
然后他就会笑一笑,因为他又注明了一块地域。当然,由于他对群山之外的区域一无所知,很愉整个世界就被龙填满了(他还会在这行字下面画一幅小图:一群喷火的飞龙,咆哮着挥动双翼——这可不利于促进旅游业的发展)。
这就是每个人都惧怕他们未曾见过的龙的原因。如果你的父亲把车开进加油站后要了张地图,上面写着“此处有龙”,还附着一幅和吉伯林先生那张一样的图,你父亲就会毫不犹豫地改道。同样的道理,由于王国里所有的地图都标明到处是喷火且残暴的龙,人们就只好乖乖地待在家里——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2
然而,有一天,国王的女儿——公主快过生日了,国王想要以一种特别的方式予以庆祝。
“我想要焰火!”他说。
“是的,陛下。一个好主意。”第一参事说。
“确实如此,陛下。一个非常好的主意。”第二参事说。
“噢,是的!伟大的陛下!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主意!”第三参事说。
“呃,我们从哪里能弄到焰火,陛下?”第四参事问。他在宫廷里从不受欢迎(但他的寡妇姨妈是王后的好友,所以国王把他留在身边,但很讨厌他那爱问令人不快的问题的习惯)。
“做焰火的人好几十年前就死了,”他解释说,“而且他从未收过徒工弟来接替自己的位置。这就是近年来一直没有焰火表演的原因。”
“必须弄到焰火。”国王说,“因为我想要。”
“是的。”第一参事说。
“必须弄到焰火。”第二参事说。
“因为陛下想要。”第三参事说。
“怎样弄?”第四参事问。
“我们当然可以……进口焰火。”第一参事说。
“是的,进口焰火。”第二参事说。
“进口焰火,是的。”第三参事说。
“从哪里?”第四参事问。
“唔……嗯……我们可以从……嗯……”
“对,我们可以从‘嗯’弄到。”第二参事附和道。
“我只是在嗯,不是在说什么地名。”第一参事说。
“噢,请原谅。我以为你在指‘嗯’河边的‘嗯’城。我现在想起来那儿太远了。”
“我们为什么不找张地图看看?”第三参事问。
“非常棒的主意,”第二参事说,“找张地图看看。”
他们就这样做了。几个人围在地图边上研究着。
“东边有龙。”第一参事说。
“西边也有龙。”第二参事说。
“北边也有龙。”第三参事说。
“南边也有龙。”第四参事说,“看上去我们四面八方都是龙。事实上,地图上只有我国和龙。因此,我们无法进口焰火。”
“看来是这样……”第一参事说。
“但是国王想要!”第二参事说。
第一参事突然有了主意。“龙到底是什么样子?”他问。
“噢……巨大!”第二参事说。
“而且凶暴。”第三参事说。
“而且丑陋,可怕,强壮,还会喷吐火焰,”第四参事说,“地图上有一幅图——事实上,有很多图。”
“好的,”第一参事说,“龙会喷火,不是么?就像罗马焰火筒,维苏威喷泉,大爆竹,回转焰火,蓝天使,诺曼底之光那样。”
“我总是听别人这样说。”第二参事说。
“确实如此。”第三参事说。
“你们最近一次看到龙是什么时候?”第四参事问。
“唔……”第一参事说。
“啊……”第二参事说。
“呃……”第三参事说。
“我只是好奇,”第四参事说,“我自己从未见过龙。”
“噢,你……这证明不了什么。”第一参事说,“喂,听着!如果我们无法进口焰火,为什么不干脆去进口一头龙来干同样的事?它喷出的火不是同彩焰一样么?”
“这主意太好了!”第二参事说,“进口一头龙!”
“祝贺你,”第三参事说,“明智的想法。龙到处可见,焰火却杳无踪迹。”
“对,”第四参事说,“我会很高兴看到你们进口一头龙。”
“我应该立即去向国王提议。”第一参事说,然后就向国王提议去了。
“噢,对!”国王叫道,“为公主的生日弄到一头龙该是怎样一件乐事啊!为什么我就没想到呢?”
“这就是参事的作用。”第一参事说。
“立即派人去找一头龙,”国王命令道,“中等大小,会喷彩焰的龙。”
“很好,陛下。”第一参事说,“派人找头龙。”他对第二参事说。
“派人找头龙。”第二参事对第三参事说。
“派人找头龙。”第三参事对第四参事说。
“我该派谁?去哪里找?”第四参事问。
“这是你的问题,”第三参事说,“我只是传达命令。”
“但我没有人可以传达。”第四参事说。
“那就自己做吧。”第三参事说。
“这太可笑了!”第四参事说。顺便说一句,他叫威廉。
“这是国王的命令,”第三参事说,“你的职责是执行,而非质疑。”
“好吧,”威廉说着叹了口气,“我会试试。但我仍认为这很可笑。”
“这是国王的命令。去,进口一头龙!”他们大笑起来。
在笑声说,第四参事默默地离开,寻找一头会喷彩焰的中等大小的龙去了。
“我想知道,”威廉暗自琢磨,“我能派谁去带回一头龙?一名骑士!当然!我会派遣一名骑士!他们习惯干这种需要勇气与胆量的事。”
3
大街上,威廉向酒馆走去,骑士们大多数时候都在那里吃喝。他走进酒馆,寻找国王护卫队队长。队长就坐在第一张桌子旁边,面前摆着一大盘牛肉和一大杯麦酒。他是个胖子,面色通红,鼻子左侧有一个瘤子。威廉跟他说话时,他一直都在吃。
“队长,”他说,“我需要一到三个英勇无畏的骑士去成京一桩英勇事迹。”
“我所有的骑士都英勇无畏。”队长说,他始终盯着桌子。
“国王想要一头龙,”威廉说,“中等大小,能喷彩焰。所以,你能好心给我提供几个勇气与胆量兼备的人去找龙么?”话音刚落,队长就被酒呛了一下,然后突然抬起头。
“一头龙?”他说,“你想让我派一名部下去找龙?”
“对。一个,两个,或者三个,你觉得需要多少人就派多少人。”
队长挠了挠头。“唔,我不知道。”他最后说,“如果是龙的话,我的部下已经荒疏武艺很久了。”
酒馆里霎时鸦雀无声。一提到“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