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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二辑)-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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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地平线走时,信号就会再次出现。除非它被太空反弹出去,短波是一种特别的波长,发射通常,经过火星的地平线,然后反射到几百公里以外的表面上。
  火星上没有磁场干扰收音机发射的信号,这也意味着航海时必须有重要的参照物或地表特征。没有山脉和显露的石头,他可以用头盔上的阴影作为方向参照物。充了气的气球懒懒地升起,在电波末端摇摆不定。斯弟沃特扭开了微弱的信号,让它持续地发射信号,同时他拖着着陆器朝着地平线走去。
  当天色已大亮时,他没有重新调信号。因此他坐在着陆器上,默想着他已学过的航空指导,满意地想了一遍后,他又开始拖着陆器。尽管外面的空气已经降到零下11摄氏度,而他的身体内的水分正迅速消失。除非他除去头盔否则他不可能喝上一口水。他的衣服可以收集兼循环水蒸气,以防脱水。但这不能减少他的口干舌燥。他调节着开关,给自己多4%的氧气以减轻疲惫,这仅仅维持了几分钟,接着他不得不跌坐在着陆器上休息一会儿。空气供应表显示在更新的循环器前还能维持3个小时。风又刮起来,夹着飞舞的灰尘。他飞快地卷起气球,把气放掉然后塞入着陆器,他随着气球爬进去并且立即打起盹。
  一阵嗡嗡响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他不情愿地退回到他衣服的面板前。头盔的显示器正显示着“打开保存空气”,他打开了保留间,摸索地进入着陆舱,连结新的循环器。当他睡着时,风暴和日光已经消失,只留下一片星星密布的晴空。他扭开了RDF同时搜寻着地平线。当他结束了无效的电台频道搜索时,天已大黑。他又把气球充上气,一缕微弱的光从地平线上方出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检查了方向以确信那不是太阳西落的最后一抹光。当他抬头再看时却找不到它,失望立刻涌上全身。然后他又发现了光亮,这缕光亮如此微弱如果他稍微挪动一下就看不见了。他用天线把气球升起,发出了微弱的信号,并尽可能快地拖着着陆器。
  4个小时的跋涉后,他能清楚地看到农屋里面的灯光。他感谢上帝让居民选在晚上工作。如果他们在日落时已经睡觉,那只有依靠微弱的信号,而哪个信号可能已经丢失。隔着一段距离,它当然不能把光亮反映到天空。他扭开了收音机,没有转播也没有紧急频道的监听。他打开手电照了照汽球,接着是屋顶,当屋外的灯亮起,海港出口的屋檐下出现机动车时,他离那个房屋还有不到3公里的路。两盏前灯亮起来就像爬虫在起伏不平的地上左右摇晃,真是一幅美妙的景象。
  半个小时后,他坐在一个标准的农屋里,喝喝暖和的饮料,五个人围在他周围。对他的经历难以置信。




《父亲的复活》作者:大卫·莫雷尔

  (一)

  母亲告诉安利,他父亲得了重病,症状是脸色灰白,呼吸急促。这一年安利只有九岁。在此之前,他的童年一直无忧无虑。父母也非常恩爱,他想象不出有什么艰难能把他们俩击倒。然而,父亲的日渐消瘦真的让人很担心。
  “爸爸他怎么啦?”安利不安地问母亲。他发现母亲非常疲惫,这是以前从来没见过的。
  母亲先给安利解释了一些有关血细胞的知识。
  她说:“你爸爸的病不是白血病。如果是白血病的话,现代医学还可以治。医生说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种病。病情恶化的很快,连骨髓移植都没有用。医生猜想可能和事故发生那天你爸爸在试验室受到的辐射有关。”
  安利点点头。他知道父亲是实验室的设备维修工程师。不久以前,父亲在半夜被一个紧急电话叫醒,急急忙忙的冲进了实验室。
  “但是医生们……”
  “医生们正在全力想办法。所以你爸爸必须住进医院。”
  “我能看看他吗?”
  “明天吧。”母亲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疲惫了,“我们明天去看他。”

  (二)

  安利和母亲走进病房的时候,父亲已经虚弱的认不出来他们俩了。父亲的手臂、嘴和鼻子插满了各种管子。他的皮肤是灰色的,和安利最后一次见到他相比,他的脸好像更瘦了。安利很害怕,因为他非常爱她的父亲。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父亲的身边,握着他的手。几分钟后,医生进来说该离开了。
  第二天,安利和母亲再次去医院看望父亲的时候,发现父亲不在病房。医生说父亲正在进行一种特殊的治疗“程序”。他们单独和母亲谈了一阵。
  母亲回来的时候脸色阴沉。“所有的可能性都尝试过了,”母亲说“没有任何进展。”她的声音令人窒息,词不达意,“没有希望了……照目前的情况,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医生也没有办法了吗?“安利害怕地问。
  “到目前为止是这样,也许办法根本就没有。可我们还有一丝希望,那就是让时间停滞。”
  安利当时一点也不知道母亲这话的意思是什么。甚至母亲向他解释了“人体冷冻”这个名词后他仍然不知道它的确切含义。
  “人体冷冻”指的是把病人的身体冷冻起来,当未来医学发展到能够治愈这种疾病时,再把身体解冻。实际上,“人体冷冻”早在五十年前几已经开始了,但直到20世纪末期的今天,安利的母亲发现要解释清楚仍然很困难。由于冷冻方法落后以及冷冻设备经常发生破裂等原因,从前的“人体冷冻”都失败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冷冻技术已经得到很大改进,因此,虽然在医学上没有得到完全的承认,但也没有遭到完全的否认。
  “那么,为什么不是每个人都能进行“人体冷冻”呢?”安利迷惑地问。
  “因为……”母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因为有些人虽然可以被解冻,却永远不会醒过来了。”
  安利意识到母亲对他讲了很多很多,平时她不是这样的。母亲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大人,而安利也想努力向母亲证明他已经长大了。
  “有些醒过来的人,新的治疗方法对他们同样没什么效果。”母亲说。
  “就不能把这些人再次冷冻吗?”安利更加迷惑。
  “冷冻两次就不能存活了。只有唯一一次机会,如果失败的话……”他的眼睛盯着地板,“这种办法还处于试验阶段,而且风险很大,连保险公司都不愿投保。我们选择它的唯一理由是你爸爸的实验室愿意支付实施冷冻程序的所有费用。”——又是那句话——“医生们会竭尽全力去研究治愈的办法。但是,如果真的能找到什么办法的话,现在已经盖找到了。”
  母亲盯着安利的眼睛问:“你说,我们该不该这样选择呢?”
  “为了救爸爸,我们不得不这样。”
  “他将离开我们,就像去世了一样。”
  “去世?”
  安利的母亲艰难的点点头。
  “但他是不会死的。”
  “是的,”母亲说“但我们也许再也不会看见他活着时的样子了。医生们或许永远找不出治愈的办法,他也许永远醒不过来了。”
  安利一点也不知道母亲将不得不面临的其他问题。比如,如果他的父亲真的去世了,至少父亲的人寿保险赔偿金可以维持他和母亲两个人的生活,虽然可能性很小,母亲还是可以再次恋爱结婚。但是如果父亲被冷冻了,虽然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去世,打他们不能得到赔偿金,而且母亲也只有先和父亲办理了离婚手续之后才能再次结婚。而可能出现的情况是,也许在她婚礼后仅一年,父亲就会醒来,并被治愈。
  “但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安利说。
  “是的,”母亲擦了擦眼睛,呆呆的望着,“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

  (三)

  安利希望明天或者后天便会有奇迹发生。但母亲的话不假,如果真的能有什么办法的话,现在就该有了。当他们把失去知觉的父亲装在救护车里送走的时候,他实际上已经成了一具灰色的躯壳。
  这是一幢没有窗户的楼房。他们把父亲放在一具移动轮床上,经过一段弯曲的灯火通明的走廊,到了一个房间,很多医生等在那里。房间里所有一切都闪闪发亮,机器装备也发出嗡嗡的响声。一个个穿者制服的男人说,为了使冷冻程序安全,安利的父亲不得不做些准备,希望安利和他的母亲能在房间外待一会儿。之后,他梦就可以陪他到他的冷冻箱里去了。
  这确实不是安利想看到的。与机器轰鸣的准备室不同,冷冻箱只是一个镶嵌在墙上的壁冢,一条长长的走廊两旁镶嵌了无数个这样的壁冢,每个壁冢都有一个厚厚的高压金属门。安利看到他父亲那骨瘦如柴的、赤裸的身体被放上一个托盘送进壁冢。但父亲的背部并没有接触到托盘。穿制服的人解释说是力场使他父亲腾空,以免背部和托盘冻在一起,在解冻的时候发生感染。同样的原因,父亲的身上不能有一件衣服,哪怕是一条床单都不行。安利想父亲会多冷啊,他非常希望能有什么东西让父亲暖和暖和。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到了,那个穿制服的男人和医生都退到一旁。黑衣男人的脖子上围了一条紫色的披肩。他打开一本书读道:“我是道路,我是真理,我是生命。“随后,他又念道,”我是复活。“
  安利的父亲被推进壁冢。门关上了,发出嘶嘶的声音。
  “这么快?”安利的母亲问。
  “如果不是立即冷冻就不会有效果。”
  “但愿上帝会把治疗方法次给我们。”穿黑衣的男人说。

  (四)

  安利的祖父母许多年前就在一场大火中丧生。安利的外祖父母虽然健在,但并不富裕,但他们还是收留了安利和他的母亲。母亲历尽艰辛,终于在父亲的实验室找了一份行政助理的工作。但她一个人的薪水实在无法支付房子的贷款,况且对于她和安利来说,这房子也显得太大了。六个月后,她卖掉了他们的房子,搬到镇上一个小一点、但价格便宜的住所。但是,实验室的工作是母亲想起了太多关于父亲的痛苦回忆,她痛恨实验室事故使他失去了丈夫。母亲的痛苦是如此强烈,连每天走进办公室上班对他来说都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她辞去了实验室的工作去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做秘书,但薪水较低。一个好心肠的经纪人帮母亲卖掉了镇上的房子,没有收中介费。母亲和安利又和外祖父母住在一起了。
  母亲工作之外的所有时间都陪着安利。安利逐渐知道了母亲的感受,以及为什么她要做出这些决定。然而,只有当母亲去探望父亲的时候才会是真正袒露出自己的感情。她曾经抱怨说镶嵌着壁冢的走廊就像一个“陵墓”。安利不懂“陵墓”的意思。她粗略解释了一下,但安利仍然不懂。多年后安利才知道母亲指的是什么。
  只要没有新的病人被冷冻,每天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都可以探视。刚开始的时候,安利的母亲每天下午下班后都和安利一块去。渐渐的,探望的次数减到每两天一次,每三天一次,每周一次。有一年的是间他们都没有触及这个话题。有时,走廊里也有一些其它探视者。到这里来的都是一个个寂寞的人,一户户部完整的家庭。他们在壁冢前悲伤的站着,也在走廊中间一个狭窄的小桌子上留下一下有纪念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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