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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令?当然,但是别这样对我,把那个玩意儿先收起来,它使我感到有些紧张。”
“口令!”
“‘忠诚’。”霍洛伦深怕麦克斯万一没控制好他的手指,那就太危险了,于是他连忙回答道。
“口令不对,请呆在原地,不要越过了界限!”麦克斯厉声警告道。
“什么?口令不对?别开玩笑了,怎么会不对,是我亲自规定的。”
“那是旧口令!”
“旧的?你……你胡说什么?你一定是丧失了电子思考力!”霍洛伦大喊道,“‘忠诚’是唯一正确的口令,你不会有其它什么新的口令。”可是他看到麦克斯毫无所动的样子,霍洛伦不禁迷惑了:“难道,难道毕丁给你规定了新的口令?”
“是的。”麦克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上帝呀!真是活见鬼,霍洛伦感到十分懊丧。这种情形以往也曾发生过,只是通常营地里总是有人留守,可是现在……想到这里,霍洛伦心中不禁焦急万分,怎样才能摆脱眼前这种尴尬的困境,看来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麦克斯,”霍洛伦尽量放缓语气,“毕丁给你下了新的口令,但他并没有告诉我。不过你也应该知道。通常出现这种情况时,他总是将口令写在纸上。你向后看,看到身后的营房了吗?”
机器人用一只眼镜看了看身后的营房,另一只眼睛仍然看着他:“是的,我看见了。“
“那好,在左墙边靠着一张桌子,上面有一个灰色的金属夹,夹子上就夹着那张写有口令的纸,通常他总是把它放在哪里的。”
麦克斯点了点头,对霍洛伦说到:“不错,你所说的一切都非常正确。不过,我需要的是口令。而不是口令在什么地方。只要你说对口令,我就放你进营房。既然你不知道口令,那我就不能放你进来。”
“放屁!”霍洛伦尖声骂到,“你这个混蛋,连自己的主人都分辨不出,放聪明点,快让我进营房!”
“请别激动,先生,说实话,你的确和霍洛伦先生长得十分相似,”机器人不紧不慢地说道,“但遗憾的是我并没有仪器来验明你的身份,而你又无法说出唯一可以证明你身份的口令。所以抱歉得很,我无法应允你的要求。”
“这么说,你是坚决不让我进营房喽。”霍洛伦强忍怒火,尽量保持着日常的音调说道,“麦克斯,难道我还会是这星球上的人吗?”
“不错,如果你不能说出口令的话。”
上帝呀,有什么办法能令这个疯子清醒起来呢?霍洛伦已感到口唇不些干燥了,他现在太需要水了,可是这个该死的星球却比沙漠还要干燥,除了营房里的水,周围没有一点可喝的水。如果不能打动麦克斯,那他就会因缺水而死去。
霍洛伦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试图用逻辑推理来说服麦克斯。
“麦克斯,噢,亲爱的,你总该知道,刚才霍洛伦,也就是我,走出营房去散了散步。然后,一个能说出口令在什么地方,也知道你叫麦克营房里的一切都了如直掌的霍洛伦,仍然是我。现在却不知道口令,无法进营房,无法证明自己是霍洛伦的我,站在你的面前。”
“OK,OK,你的推理十分精彩。”机器人承认道,“可是,我总不能根据事物的可能性来行事。因为根据你的推理,只能证明你有50%的可能是霍洛伦。”
“哦,不,那你能否发发善心至少拎捅水给我?”
“不,不行,这样做是违反规定的。虽然我并没有接到过直接的关于水的命令,但从霍洛伦先生给我的指示中,我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所以,十分遗憾。”
绝望,彻底的绝望,霍洛伦只有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去,消失在一堆岩石的后面。
十分钟过去了,从那堆岩石后面走出一个吹口哨的人。
“你好,麦克斯。”那人向机器人打了声招呼。
“你好,霍洛伦。”机器人点头应道。
霍洛伦在离界线大约十步的地方停下来。
“我离开营地以后,没有发生什么情况吗?”
麦克斯回答道:“有一个这星球的人企图进入营房。”
霍洛伦挑了挑眉毛,连忙问道:“这星球上的人?他是什么样子?”
“他的外表像你。”
“天啊!”霍洛伦故作惊讶地叫道:“那么,你如何能区别不是我,而是这星球上的人呢?”
“这很简单,他企图进入营房,却又无法说出口令,真正的霍洛伦当然不会这样做的。”
“当然,当然。”霍洛伦眼球一转,决定采用新方法,“麦克斯,我方才散步时,研究了一下本星球的情况,发现一件不幸的事情。”
“什么事?”
“我们竟然将营房安置在这个星球表面的一个断层的缘处。”
“还好,发现得早,否则我们的处境就糟了。现在赶快,我和你,把营房向西移出一公里,立刻转移。你快去提一桶水来,跟我走。”
“是,”麦克斯回答道,“请你快把我从岗位上撤下来。”
“好吧,我下令撤。”霍洛伦生怕麦斯反应过来,连忙说,“快走吧!”
“不行,我还不能走,”机器人固执地说,“你应该先说出口令,指出岗位改变了,然后再将我撤岗位。”
霍洛伦不耐烦地说道:“那好吧,我现然规定新的口令是‘裂缝’,快走吧,麦克斯,我感到脚下的地在震动了,再不走,就危险了。”
“不,你并没有按照规定改变我的岗位,我自己无权离开,请你快将我撤离岗位。”
霍洛伦又一次失败了,只好另找了个借口,又消失在岩石的后面了。
时间在流逝,在两个太阳的照耀下,麦克斯忠实地执行着他的守卫工作。突然,在离麦克斯约20米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身影。
“你好,霍洛伦。”麦克斯向来人打招呼。
“闭嘴!”霍洛伦嘶哑地说,“你这个混蛋,我是这星球上的人。”
“好吧,我承认你是这星球上的人,正因为这样,我拒绝让你进入营房。”
“我并不是请求你放我进营房。但由于我是霍洛伦的俘虏,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机器人的光电眼睛不解地眨着。
“这意味着,”霍洛伦有气无力地解释着,“你应该执行霍洛伦关于处理我的任何命令。他刚才叫我传达了的命令,把我关进营房去。”
“可是,霍洛伦应该知道,没有口令,我是不会放你进营房的。”
“是的,但是霍洛伦只命令佻将我关进营房,并没要你放我进营房,这完全是两回事。”
“无论如何,没有口令,我不会让你进营房。不过,我倒是可以将你禁闭在营房的前面。”
“那也行,既然如此,我现在就是你的俘虏了,好,给我喝口水吧。”
“不行,我──”
“岂有此理,对待俘虏应该有礼貌,并且在保证生活必需口的供应。”
麦克斯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可以给你水喝,不过我想应该先让霍洛伦喝个够,他更需要水。”
“够了,够了,”霍洛伦再一次感到失望,蹒跚地离去了。
过了5分钟,霍洛伦突然从岩石后面走了出来。
“是霍洛伦吗?”麦克斯问道。
“当然,是我”。霍洛伦愉快地回答道:“我的俘虏平安地到达这里了?”
“他刚到岩石后面去了。”
霍洛伦点了点头,说:“麦克斯,我命令你在他从岩石后面出来时,一定要给他水喝。”
“好的,不过应该先让你喝足水。”
“活见鬼,我根本不想喝水,帮助一下可怜的这个星球的人吧,别让他说我们地球人不人道。”
“不行,没有看到你喝足水,我不能那样做。你的脱水现象十分严重,随时都可能虚脱。我请求你喝点水吧。”麦克斯诚恳地说道。
“好,好,那快拿水罐给我。”
“可是我现在不能离开岗位呀。”
“为什么?”
“因为违反了规定,岩石后面还躲着一位星球上的人。”
“我代替你一下子,麦克斯,你太古板了!你该知道变通,快去拿水给我。”
“你真是个好人,但我不能接受你的这个帮助。我无权将守卫营地的工作交给他人,无论地球人,还是星球上的人,除非他说出口令,将我撤离这一岗位。”
“我明白,明白,”霍洛伦含糊地说道,“无论从哪一个角度,都只有一个关键问题无法解决。”
他慢慢地又走到岩石的后面去了。
由于两个太阳的曝晒,霍洛伦全身都感到疼痛,他有一种被烤熟了的感觉。
突然,一道灵光在他的脑海中闪过。找到了,霍洛伦找到了摆脱困境的方法。
归根结蒂,麦克斯是个蠢货,他的判断令人想起那个并于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的笑话:
柏拉图将人称作没有羽毛的两脚动物,而狄奥研究了鸡之后,宣称柏拉图的定义也适用于鸡──那些拔了毛的鸡。于是柏拉图只好另作补充,进一步明确,人是没有羽毛,有扁平指甲的两脚动物。
麦克斯对人的理解可无法像柏拉图一样,进一步明确自己的概念。于是霍洛伦决定试一试自己的方法。
“麦克斯,我的老伙计,”他低声自语,“你看,一只拔了毛的鸡走过来了,更确切地说,是一只没有拔完毛的鸡”
最后,霍洛伦终于用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战胜了机器人。
毕丁和詹姆斯过了几天回到营地,遇到了霍洛伦时,他已失知觉,这是脱水和日射所造成的。
在失去知觉之前,他写了张纸条:“我没有口令,无法回营房。请通知工厂给守卫的机器人装上应急线路。”
毕丁感到莫名其妙,只好去问麦克斯。
麦克斯诉说了全部情况。
“那后来又是怎么回事?”毕丁问道:“他怎么会进入营房的?”
“他根本没进来,”麦克斯答道,“他是突然出现在营房中的。”
怎么回事?毕丁和詹姆斯对望一眼,深感不解。
好在麦克斯的光眼睛记录了后来所发生的一切,能让他们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炎热,太阳,沙。我不理睬一切。我守卫着营房的边界,不让星球上的人进入。
从岩石的后面出现一个什么动物,在沙漠上向我走来。这是一只庞然大物,毛发从它的头上披下来,用四肢爬行着。我命令它站住,它向我吼叫。我再次威厉地命令它站住,并拔出武器威胁它。这个动物吼叫着,不理睬我的威胁继续向营房爬去。我回想起规定,我知道,无论是地球人,还是这星球上的人都是有理性的智慧生物,他们都善于思考,并能用语言表达思维。当我命令他站住时,他总会站住;问他口令时,一定会回答;拿武器威胁他时,他一定会害怕。唯一区别在于地球人知道口令,而这星球的人不知晓。
因此,我得出结论:任何不回答我的口令的动物,必定没有回答的能力,也就不必理睬它。
对于鸟和爬行动物,可以不予理睬,对于这个从我身边爬过去的动物,也可以不予理睬。我没有注意这个动物。
这是怎么回事?霍洛伦突然出现在营房中,由于脱水和日射而痛苦万分,那只爬过我身边的动物却无影无踪地消失了。而那位很像霍洛伦的这星球的人,看来仍躲在岩石后面呢……
《被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