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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家盯着他:“皮特,难道您不了解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吗?难道您不明白,摒弃第一定律意味着什么?这不仅仅是个保密的问题。”
“我不是个小菝子,我知道摒弃可能意味着什么。它可能意味着完全失去稳定可靠性,还会带来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的正电子域等式的答案。”
“从数学上讲,是这样。但是您能把这些大致地变换成心理学的观念吗?皮特,一切正常的生命都会有意识或无意识地反对统治。如果这种统治来自能力低下的一方,这种反感就会更加强烈。在体力方面,一定程度上也包括智力方面,机器人,任何一个机器人都优越于人。是什么东西使它变得顺从的呢?只有第一定律!噢,要是没有这第一定律,您给机器人一下命令,它就可能把您搞死。这太不可靠了,您怎么想的呢?”
“苏珊,”伯格待露出了半带同情、半带逗笑的神态,“我得承认。您刚讲的这种弗兰克斯坦变态心理是有一定道理的。即然第一定律摆在了首位嘛。但是,我要一再重申,第一定律不是被摒弃了,而是略被修改,”
“而大脑的稳定可靠性会怎样呢?”
数学家撇撇嘴:“自然啰,会降低。但还是在安全系数之内。第一批内斯特是在九个月之前交付超级基地的,直至现在还没有出什么问愿。就连这一桩,也只是牵涉到使人担心会被披露,而不包含对人有危险。”
“那么,很好啊。咱们看看早上的会议会有什么结果吧。”伯格特彬彬有礼地目送她走到门口。而当她一离开后,就做了个鬼脸。他仍然坚持白已多年来对她的看法,认为她是一个性情乖张的失意人。
苏珊的心目中根本就没有有伯格特。多年来,她一直把他看成是个八面玲垅。自命不凡的家伙。
五、逃避异常
吉拉尔德·布莱克在一年前获得辐射物理学科的学位,并和他这整个一代物理学家一样,参与了研制超原子驱动的问题。现在,他的出席给超级基地内举行的一系列会议总的气氛增加了一些新的因素。他穿着油污的白色工作外套。这个人不仅有些倔强,但有时完全缺乏信心。他长得敦实有力;他的劲好像大得老要往外冒。他紧张不安地使劲把手指头绞在一起,好像他那粗壮的手指能使铁条都变形似的。
柯尔纳少将坐在他身旁,面对机器人公司的两个代表。
布莱克说道:“人家对我讲:在第十号内斯特突然失踪之前,我是最后一个看见它的人。我很理解,你们是想问我这件事。”
苏珊博士感兴趣地看着他:“从您的口气听起来,好像您自己也不敢肯定,年轻人,难道您不知道,您是否是最后一个看见它的人。”
“它跟着我在搞野外发电机,女士。而且,在它失踪的那天上午,它和我在一起。我不知道,午后是否有人还看见过它。谁也不承认看见过它。”
“您认为,有谁在撒谎吗?”
“我可社这样说。但是,我也不想说,我愿意为此而受责备。”他的一双黑眼珠冒着怒火。
“这里不存在责备的问题。那个机器人的行动,就像它作为一个机器人所应该做的那样。我们正设法把它找到,布莱克先生,而且,让我们把一切其它的考虑都放到一边吧。那么,既然您和那个机器人一起于过活,您大概比其他人更了解那个机器人。您发现它有什么异常吗?您以前和机器人一起干过活吗?”
“我和我们这里的其它机器人一起干过。那些都是简单的机器人。这些内斯特,除了聪明得多并且也讨厌得多之外,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令人讨厌?怎么说呢?”
“嗯……可能这不是它们的过错。这里干的是笨重的活儿。我们当中大部分人都变得有点脾气粗暴。在超空间干些零七八碎的活并不是件好玩的事,”他淡然一笑。
通过这种自白,他感到痛快。“我们不断地冒着会在正常的空间——时间的结构中打出一个窟窿,并冒着会立刻从天地问,小行星上以及一切东西上被甩掉的危险。这听起来离奇,是吗?自然,有时你会紧张不安;但这些内斯特却不会。它们好奇,镇静,不焦躁。有时候,光这一点就足够使你气得发疯。当你想要急急忙忙地把一件事情做好时,它们看来却在慢条斯理地干。有时我宁可没有它们都自已去干。”
“您说,它们慢条斯理地干?它们没有拒绝过命令吗?”
“不,没有,”布莱克急忙说,“它们很听从命令。虽然,当它们认为你错了的时候,会给你指出来。它们只知道我们教它们的那些东西。但是,这挡不住它们。这可能是我个人的印象。但是,其他的伙计和他们的内斯特也有同样的麻烦事。”
何尔纳将军有意地清了一下嗓子:“为什么我没有听到有关这样的抱怨呢,布莱克?”
年轻的物理学家的脸涨得通红:“先生,我们并没有真想不要机器人而自己干。再说,我们不敢确切肯定……这类……小小的抱怨,会有人听。”
伯格特温和地插进来问:“您最后一次看见它的那个上午。没发生什么特别的情况吗?”
布莱克默不作答。苏珊用安详的手势制止柯尔纳讲话,耐心地等着。
然而,布莱克的火一下冒了出来,他说:“我和它发生了一点儿纠纷事。那天上午,我打碎了一个金勃尔管,五天的功夫也白白报销了,我的整个工作安排落后于计划要求;我有两个礼拜没有接到家里的来信,可它又来想让我再搞一个月以前我巳经放弃了的实验。它总是在这个问题上和我纠缠不休,都使我厌烦了。我让它走开。这就是我看见它时的全部情况。”
“您让它走开?”苏珊博士很敏锐地问,“用的就是这几个字?你是说了‘走开’吗?您好好回想一下,确切地用了什么字眼。”
很明显,布莱克的内心正在斗争。他用一只大手掌擦了擦脑门儿然后放下手,用一种对抗的口气说。“我当时讲:‘走开,躲一边去。’……”
伯格特大笑了几声:“于是它就这样做了,嗯?”
但是,苏珊并不到此为止。她用诱导的口吻说:“现在我们已经弄明白一点了,布莱克先生。可见,确切的细节很重要。要弄明白这个机器人的行为,一个字、一个手势或一种语调都可能起决定一切的作用。您大概不光是讲了这六个字,是吗?按您的讲述,当时您心情烦躁。可能,您讲话的语气重了一点。”
年轻人满睑通红他说:“唔……我可能……骂它什么来着。”
“骂了什么?”
“哎,我记不确切了,再说,我也不能重复这些话。您知道,当您激动的时候,您会变得怎样,”他发窘地傻笑起来,“我用了骂人的话。”
“没什么关系,”苏珊一本正经他说,“现在,我作为心理学家,我希望就您所能记起来的.您尽量准确地复述一下当时自己所讲的话,并且把您当时的语调也尽可能准确地表达出来。这后一点更为重要。”
布莱克转脸去看自己的指挥官,寻求他的支持,但一无所得。他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可是,我不能。”
“您应该说。”
“假设,”伯格特仍然半带着逗乐的腔调说:“您就假设是对着我说。这样您可能便于讲出口。”
年轻人的脸红得简直就像猪肺,转向了伯格特。他结结巴巴他说:“我当时说……”他又不吭声了,然后又使劲张开口,“我当时说……”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突突突地一气说出了一连串的音节。随后,在紧张的气氛中,他几乎是噙着眼泪把话说完了:“……大致是这样。我记不起来骂它的话的先后顺序了。而且我刚才讲的话里面可能有些出入。但大体上就是这样。”
只有双颊上微露的一点红晕揭示了心理学家的内心感受。她说:“我明白大部分您所用的那些字眼的含意。其它的字眼,我认为,也同样是带侮辱性的。”
“恐怕是这样。”布莱克狼狈不堪地承认道。
“而且,其中您还说了,让它躲到一边去。”
“我这只是形象的说法而已。”
“我明白这点。我相信,不会采取什么纪律措施吧。”心理学家把目光投向柯尔纳。
将军气呼呼地点了一下头,就算表示了回答。可是五秒钟之前,他还完全不是这样想的。
“您可以离开了,布莱克先生。感谢您的协助。”
六、躲到一边去
苏珊花了五个小时讯问这六十三个机器人。五个钟头之内无数次重复着同样的东西:相同的机器人一个接着另一个;提出问题,甲、乙、丙、丁;而后是回答,甲、乙,丙、丁。她使用经过小心选择的和蔼的词句,很注意使用自然的语调、细心地创造一个友好的气氛。当然,也很小的地藏起一台录音机。
当心理学家干完这件事之后,她感到精疲力竭了。
当她撒手膨的一声把录音带扔到桌子的塑料贴面上时,伯格特正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
她摇摇头:“在我看来,这六十三个机器人一模一样。我没法分辨出来……”
伯格特说:“您不可能凭耳朵把它们分辨出来,苏珊。我想,我们来分析录音机。”
一般地说,对机器人的语言进行数学译释,是机器人分析学比较复杂的一个分支。它要求有一批经过训练的技师,井要借助复杂的计算机。伯格特知道这点,他也是这么说的。他听完每一组回答之后,都掩盖着自己极度烦恼的情绪,列出词汇偏差表,标出了回答问题的间隔曲线图。
“没有显示出反常现象,苏珊。用词的差异和反应时间的快慢,都在一般的常见的范围内。我们需要更好的方法。这里大概会有计算机吧,不——一”他皱起眉头,细心地啃起大拇指甲来。“我们不能使用计算机,这太容易泄漏秘密了。或者,如果我们……”
苏珊博士用不耐烦的手势打断他的讲话:“别说了吧,皮特。这不是实验室能解决的小问题。如果我们不能把确实存在的、用肉眼就能看得出来的那个明显的差别找出来,从而确定哪个是修改过的内斯特的话,那么我们只好认倒霉,而那样,产生差错并让它溜掉的危险就太大了。图表中的一小点正常值是不够的。我告诉您,如果我只能依据这点东西的话,我宁可把它们全部毁掉,才能放心。您与其它修改过的内斯特谈过了吗?”
“是的,谈过了,”伯格特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它们没有任何不正常。如果说有什么不正常的话,那就是它们超乎一般地友好。它们回答我的问题,并为自己的知识丰富而洋洋自得——除了新来的两个它们还没来得及学习辐射物理学。对这里的一些专业我所表现出来的无知,引起了它们善意的嘲笑。”他耸耸肩,接着说:“我想,这就是构成这里的部分技师对它们反感的一些主要原因。这些机器人太喜欢卖弄自己丰富的知识了。”
“您不能稍微试试着普兰南反应吗?看看它们的智力装置比出厂时有变化没有,有什么退化。”
“我还没有,但我是要试的,”他竖起一根纤细的手指,对着她摇摇。“您变得沉不住气了,苏珊。我不明白,您干嘛要过分渲染。他们实质上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