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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为了向公众通报这些研究结果,科学家们决定在金星技术中心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
会议当天,会场气氛异常热烈,到处人头攒动。记者们为争夺有利的位置都快打架了。正在此时,研究小组负责人佐格教授突然出现在主席台上。顿时,台下的注意力全被他吸引住了,安静了不少。佐格教授将视力辅助器上的旋钮调动了一下。这是他说话前的习惯动作,就像有的人说话前先要清清嗓子一样。他又将旋钮扣调动了一下,开口说道:“女士们,先生们,在你们提问前,我要先告知你们一件事。那就是,通过我们的研究发现,地球上丝毫没有生命的迹象。”
这句话刚出口,台下立刻骚动了起来。一名《金星晚报》的自然专栏记者激动地站起来,向佐格教授发问道:“教授先生,您是怎样得出这个结论的呢。”
“首先,”佐格教授又调动了一下视力辅助器上的旋钮,似乎他是用眼睛说话,“地球的表面——至少在曼哈顿地区——是由坚固的水泥构成,这种土质是无法生长植物的。其次,我们发现,地球的大气中充满了诸如一氧化碳之类的致命气体,我想没有生命能在这种空气里幸存吧。”
“那么这对我们的飞碟计划意味着什么呢?”另一名记者问道。
“我们将不得不携带氧气,这将令飞碟重量比计划中增加不少。”
他话音未落,又一名记者迫不及待地向他发问:“除了你刚才所说的外,你们在研究中还发现了什么危险吗?”
佐格教授微微一笑,按下显示钮,一幅激光全息影像展现在大家眼前:“请看这里,你看到这片环绕地球上空的黑云了吗?我们称呼它‘爱迪生联合带’,我们不清楚它的构成,但它很可能给我们带来许多麻烦。所以在我们把第一个金星生物送到那里之前,我们将会作进一步的研究。
“请注意这看起来像河的区域,卫星发回的资料显示,它已经被严重污染了,而且里面的水完全不适宜饮用。这意味我们必须携带饮用水,这又大大增加了飞行器重量。”
这时,一位记者打断他,问道:“对不起,教授,请问照片上这些黑色微粒是些什么东西?”
“关于这点我们还不能确定,它们看起来像是一些沿着固定路线移动的金属微粒,它们放出气体,发出噪音并且不断地互相冲撞。鉴于如此多的路线和金属微粒,简直不可能避免在飞船降落时撞上一个两个。”
“那么这些石笋般挺立着的又是什么东西呢?”
“这些是某种夜晚能发光的花岗岩形成物,格拉姆教授管它们叫‘摩天者’,因为它们看起来像要触到天空似的。”
“佐格教授,如果这些都是事实,那么飞碟计划不是会被迫延迟吗?”
“是的,不过一旦追加投资,我们将立刻继续研究。”
“可是,教授,难道我们花费数以亿计的zuth只是为了在一个没有人的地球上降落飞船吗?”
“因为只要我们金星人能够学会在地球上存活,那我们就能在任何地方生存了!”
注释:
爱迪生联合带:爱迪生联合公司是美国一家大型电力公司,它制造了大量烟尘污染。
zuth:虚构的金星货币。zuth在英语中是空无一物的意思。
《地铁第三层》作者:杰克·芬尼
纽约中心铁路公司以及纽约、纽黑文和哈特福德铁路公司的总经理们,凭着一大堆火车时刻表发誓,说地铁只有两层,但是我说有三层,因为我曾经到过中心站的第三层。
我采取了这样一个行动:在我的许多朋友中,我找了一个精神病医生谈了这件事。我把中心站第三层的情况告诉他,他说那是一种梦幻现象。他说这是不样之兆。这话使我的妻子差点发疯。但是他解释说,他的意思是现代世界充满了不安全、恐惧、战争、忧虑等因素,而我想要逃避现实。那倒也是。这年头有谁不想逃避现实呢?我认识的每一个人都想逃避,但是他们没有溜达到中心站的第三层去。
他说,我看到第三层的原因就是我想逃避现实。我的朋友们全都同意他的看法。他们认为,一切事实都说明这个结论正确。例如,我的集邮就是“对现实的暂时逃避。”也许是这样吧,可是我的祖父根本不需要逃避现实。我听说,在他那个时代。世道很好很和平。可是他却叫我集邮。我收集的邮票相当可观,美国发行的四张一组的邮票我几乎全都有,还有首日封等等。你知道。罗斯福总统也集邮。
无论如何,下面的事情确实在中心站发生过。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在办公室里工作到很晚,匆匆忙忙要赶回住宅区的公寓。我决定到中心站去坐地铁,因为地铁比公共汽车要快。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名叫查利,三十一岁。当时,我穿一套棕黄色华达呢,戴着一项镶花边的草帽。有十几个和我一样的人从我身边走过。我并没有想要逃避什么,我只想回家去看我的妻子路易莎。
我从范德比尔特大街拐进中心站,顺阶梯而下,到了第一层。在那里坐火车的情况,和二十世纪一样。接着。我又走下另一个阶梯,到了第二层,郊区列车从一个拱门进进出出,开向地铁,消失在地下。我进出中心站已经有好几百次了。但是我经常发现新的门、楼梯和走廊。有一次,我走进一条大约一英里长的地道。出来的时候在罗斯福旅馆的门厅里。一另一次,我从第四十六街的一座办公大楼里出来。整整过了三条街。
我有时候心里想,中心站象一棵树在生长,不断地生长出新的走廊和楼梯,一就象不断长出树根一样。也许有一条谁都不知道的长地道,现在正在这座城市底下摸索通往泰晤士广场的道路,也可能另一条正在逐渐通向中心公园。因为多年来一直有许多人通过中心站逃离现实世界。也许我也是这样进入那条地道的……但是我从来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我那位当精神病医生的朋友。
我脚下的那条走廊开始向左拐,向下斜。我觉得有点不对头,但还是继续在前走。我只能听到自己走路时空落落的脚步声,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后来,我听到前面有一种低沉的喧闹声,还有人在谈话,这说明前面有一个开阔地带。地道猛然往左拐。我走下一段短短的阶梯,来到了中心站的第三层。我以为自已又回到了第二层,但我看出那个地方比较小,售票窗口也比较少,中间的询问亭是木头做的,看样子很老式。询问亭里的人戴着绿色眼罩和又长又黑的袖套。灯光暗淡;有点忽明忽暗。后来我明白了,那都是些有焰煤气灯。
地板上摆着铜痰盂。车站对过的一道闪光引起了我的注意。原来有一个人从他的衬衣口袋里掏出一块金表,啪的一声打开表盖,看了一下表,蹙起了眉头。他头上戴着一顶脏帽子,身穿一件四个钮扣的小翻领上衣,留着车把手似的黑色大胡子。我往四周一看,发现车站里每个人的穿着都是1890年前后的模样。我一生中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么多络腮胡子和各种花式的小胡子。一个妇女从出入口走进来,她穿一件羊腿形袖子的女服,裙子的下摆会到她的长统女靴上,在她后面的铁轨上,我看到一台火车头,一台很小的有漏斗形烟囱的旧式火车头。我心里明白了。
为了证实我的看法,我向一个报童走过去,看了一下他脚边的那一叠报纸。是《世界报》。这种报纸巳经停刊多年了。头条新闻刊载有关克利夫兰总统的消息。后来,我在公共图书馆时档案找到了那张报纸的头版是1894年6月11日出版的。
我转向售票窗口。我知道,在中心站的第三层,路易莎和我可以买到通往1894年美国任何一个地方的火车票。我要两张到伊利诺斯州盖尔斯伯格的票。你到过那个地方吗?那仍然是一座很好的城市,有古老的大木头房,大草坪,参天大树枝叶交织,遮蔽街道。在1894年,夏夜有现在的两倍长,人们坐在草坪上,男人抽烟闲谈,女人摇动芭蕉扇,萤火虫到处飞来飞去,一派和平景向。回到那时候,离第一次世界大战还有二十年,离第二次世界大战还有四十多年……我要两张那样的票。
售票员前我帽子上的花边瞥了一眼,算出了票价,我的钱只够买两张单程客车,可是当我数好钱,抬起头来时,售票员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他朝着我的钞票点了点头说。“先生,那不是钱。你想来骗我吗?那是不会得逞的。”他看了看他身边的现金抽屉。抽屉里的钱当然都是些老式钞票,比我们现在所用的钱大一半,样子也不一样。我转过身,赶紧跑开。即使在1894年蹲监牢也决不会是好受的。
情况就是如此,我想,我大概是顺着进去的那条路出来的。第二天午饭时分,我从银行里取出三百美元,几乎把我们的钱全取出来了,买了旧式货币(这件事使我那位当精神病医生的朋友大为担心)。要买旧钞票,几乎在每一家硬币商店用以买到,可是得付贴水。我的三百美元还买不到二百元的旧式美钞。可是我并不在乎比。1894年的蛋一名三分钱可以买一打。
从那以后,虽然我常常去找通向中心站第三层的走廊,可是再也没有找到过。
当我把这一切告诉路易莎时,她很忧虑,不再让我去找第三层。不久以后,我也就不找了。我又回到集邮上来。但是现在我们两个人又一起找起第三层来了,因为我们现在有证据可以说明第三层依然存在。我的朋友萨姆·韦纳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哪儿去,但是我有点怀疑,因为萨姆是个城市孩子,我常常对他讲有关盖尔斯伯格(我就是在那里上的学)的情况,他总是说他喜欢那个地方。他一定是到那里去了,错不了。他逃到1894年去了。
因为有一天晚上,我在摆弄邮集时发现——悟,你知道什么叫首日到吗?当一枚新邮票刚刚发行时,集邮者马上买它几枚,在出售邮票的头一天用来给自己寄信,邮戳可以证明邮寄日期。这只信封就叫做首日封。这种信封是从来不打开的,信封里面只放白纸。那天晚上,在我保存最久的一批首日封中,我发现有一只信封是不应该放在里面的,可是它却放在里面。它之所以被放在那里面,是因为这封信是某人从他的家乡盖尔斯伯格给我的祖父寄来的。信封上的地址是那样写的。从1894年7月18日起,它就放在里面了,邮戳可以证明这一点,而我却完全记不得这回事。邮票是六分的,暗褐色,上面印着加菲尔德总统像。祖父接到这封信后,自然就把它放进了他的邮集,再也没有去动过它——直到我把它取出来打开为止。
信封里面的纸不是空白的。上面写道:伊利诺斯州盖尔斯伯格威拉德街941号1894年7月18日查利:开始我只希望你的话是真的,后来我就相信你的话是真的了。查利,我真的找到了第三层,这是千真万确的!我到这里已经两个星期了。此刻,我在和我住同一条街的戴利家里;有人在弹钢琴,他们全都跑到前面的游廊上来唱“送内利回家”。他们请我来喝柠檬汁。查利和路易莎,你们也回来吧。你们应该该继续找。不找到第三层决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