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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不起任何作用,而在这里,在这些彩色画品中隐蔽着人们所不知晓的甚至在梦中也见不到的一种东西。
马克所威尔伸手想合上书,但突然又动摇了,似乎出于某种原因不应该把书合拢,似乎不知为什么他必须更专注地看画。
就在这刹那间他意识到,画里掩藏着某种令人费解的、易于疏漏和引人入胜的东西。
他把手放到膝上,继续望着画,然后慢慢地翻过一页。在看第三幅面时,他突然注意到一种以前疏忽掉的东西——特别的涂法创造出不易察觉的动作和模糊不清的效果,好象一刹那间这里有什么闪了一下马上就消失了,留在视线之外,但又完全是在旁边什么地方。
马克斯威尔半张着嘴,望着神秘莫测的一闪——当然,这是艺术家高超的技巧所产生的视觉的幻境。但是,即使是视觉的欺骗,对于到过水晶行星并见过它那些幽灵居民的人来说,它毕竟是个令人苦恼的标志。
昏暗的阅览室的沉寂中回荡着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阿尔贝特·朗伯特是从哪儿了解到水晶行星的居民的呢?
第十二章
“人家告诉我,你回来了,”阿伦·普列斯顿说,“我简直不能相信。可是我得到的这个消息的来源又是那样可信,我就想与你联系。我不太喜欢目前的境遇,皮特,作为律师,我应该说,你陷于十分不妙的处境中。”
马克斯威尔坐到普列斯顿桌前的安乐椅里。
“大概如此,”他表示同意,“哪怕就从我失去工作着想。在这种情况下能否恢复工作呢?”
“在这种情况下?”普列斯顿又问了一遍,“说实在的,是种什么情况?这谁都不明白。说法很多,但谁也一无所知。我自己……”
马克斯威尔苦笑了一下。
“是啊,当然啰,你会欣然地考虑出明确的意见。因为你为自己的理智感到惊讶、迷恫和担忧。现在你正向自己提问,我真的是皮特·马克斯威尔吗?”
“你真的是皮特·马克斯威尔?”普列斯顿问。
“我深信这一点。但如果你怀疑,我也不怪你……不怪任何人。无疑有两个我,我的射波结构图发生了意外。我们中一个去了浣熊皮星系,另一个去了别的地方。去浣熊皮星系的那个回到地球后死了,我昨天才回来。”
“你发现他死了?”
马克斯威尔点了下头。
“我的住宅被出租了,我所有的财产都没有了。大学里宣布,另一个教师已占据了我的席位,我就成为失业者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要问,是否可以恢复工作?”
普列斯顿靠向椅背,若有所思地斜睨了一眼马克斯威尔。
“从法律观点来看,”他说,“大学的立场,无可非议无可指责。你成了死者,明白吗?他们对你没有任何义务,至少在你的权利未得到承认之前是这样。”
“在没完没了的法院审理以后吗?”
“我担心是这样。我暂时不能对你的问题作出确切答复。要知道这没有先例。喔,当然,错误地判明正身的情况也有过,错误地把死者认作是另一个实际上还活着的人。但要知道,目前没有发现丝毫失误,毫无疑问是皮特·马克斯威尔的那人同样毫无疑问地死了,而这种情况下要检验正身的先例是不存在的。我们应该通过细致的法律研究来创造这个先例,为此大概需要工作多年。老实说,我还搞不清楚,该从哪儿着手。当然,要是找到某种依据,一切也就好办了,但这要求繁复的工作和事先的准备。首先,必须在法律上查明,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看在圣主的面上,阿伦!我们可是清楚这点的。”
“我们,但不是法律。对于法律来说目前状况下你是不存在的。法律上你谁也不是,绝对地谁也不是。你所有的文件都已归入档案库了,而且无疑已经束之高阁……”
“但是我所有的文件都随身带着,”马克斯威尔平静地说,“就在这衣袋里。”
普列斯顿困惑地盯着他。
“噢,对了!当然,它们是应该带在你身边。真是乱了套了!”
他站起来,边摇头边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然后回到桌旁又坐下。”
“让我想一想,”他说,“我需要一点时间搞清楚……我要设法找到什么。我们应该寻找某种依据。我们需要做的事很多,哪怕你的遗嘱……”
“我的遗嘱?我已忘得精光,甚至一次也没想到……”
“公证机关正在审理,但我要申请推迟。”
“我的一切东西都遗留给在宇宙研究者团体工作的兄弟了。我可以与他联系,尽管大概这很不容易。要知道,他从一地考察回来,几乎立即又接着出发去另一地了。但重要的是另一回事:这方面我们不会有多少困难,他一知道发生了什么……”
“很遗憾,”普列斯顿说,“不是由他,而是由法官决定。当然,一切应该得到解决,但这大概需要很多时间。到目前为止,你没有得到自己财产的权利。除了现在穿在身上的衣服和你口袋里的东西外,你一无所有。”
“大学当局建议我担任哥特四号上的实验学院系主任的职务,但我不打算接受。”
“那你有钱用吗?”
“暂时够用。奥普邀我住到他那儿,短期内钱够了。嘿,万一必须,可以临时找个活儿干干。需要时,哈罗·萨普当然会帮助我,至少,将让我参加考察队,这该是很有意思的。”
“难道会要没有时间学院毕业证书的人去参加这种考察队吗?”
“要我去是当考察队的普通工作人员。我认为,对于比较负责的工作,毕业证书才是必须的。”
“我开始行动以前,”普列斯顿说,“我需要确切地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了解全部经过。”
“我将为你写一份事情经过的完整材料。我要使公证机关相信,你要什么材料有什么材料。”
“我觉得,”普列斯顿说,‘我们可以对运输部门起诉。你陷于这种状况是他们的过失。”
“现在不必,”马克斯威尔随和地说,“可以再晚点干这件事。”
“好吧,你写一份经过材料!”普列斯顿说,“我还得再想想,查查法典。到时再着手。你看报了吗?看过电视转播了吗?”
马克斯威尔摇摇头。
“没空。”
“记者们发了狂,”普列斯顿说,“简直是怪事,他们还没能找着你。当然,他们正在搜寻你。他们除了作些假设,目前无话可说。昨晚有人在‘猪和笛’餐馆见到你,许多人在那里认出你来——至少他们是这样说的。目前的看法,你是死而复生。我要处在你的地位,就尽量别让记者碰上,如果他们找到了你,什么也别对他们讲,绝对不讲。”
“你放心。”马克斯威尔说。
他们都不作声了,在沉寂中对望了一会。
“真是乱了套!”普列斯顿若有所思地说,“真是吓死人的一笔糊涂账!不过,皮特,我觉得经办这案件倒是一大乐趣。”
“顺便说一下,”马克斯威尔说,“南希·克莱顿邀我参加她今天的晚会。我一直在想,这里是否会有某种联系……虽然,凭什么要作此想呢?从前她有时也邀约我。”
“但是你是知名人士呀!”普列斯顿笑了一下,“这意味着,对南希来说你是奇妙的战利品。”
“嘿,我不知道,”马克斯威尔说,“她从谁那里听说我回来了。当然,好奇心在她身上总是在起作用。”
“是嘛,”普列斯顿冷淡地表示同意,“她身上当然是好奇心在起作用。”
第十三章
马克斯威尔几乎相信,记者会在奥晋的房子旁窥探他,但那里空无一人。看来,他们还没有查明他的行止。
房子笼罩在一片黄昏将临的寂静中。秋阳慷慨地将金色的光线洒落在搭建房舍的旧木板上。
门旁长着翠菊的花坛上方,两三只蜜蜂在懒洋洋地嗡嗡叫着,而在倾向公路的斜坡上空,在朦胧的暮霭里,黄色的蝴螺在飞舞。
马克斯威尔推开一点门,往里瞥视了一下,屋里是空的。奥普到什么地方闲逛去了,鬼魂也看不到.炉子里有一堆烧红的火炭发着红光。
马克斯威尔掩上门,坐到外墙旁的椅上。
两面远处有四潭湖水,其中一潭湖波仿佛蓝色的玻璃一般晶莹闪光。大学城就位于四湖之间。干茎枯草使景致带有黄褐色的色彩。一丛丛树木在四周环绕着一个个小岛,绚丽夺目。
马克斯威尔想,温暖而又安宁,是可以静思遐想的地方,丝毫不象多少年前朗伯特描绘的阴沉、发狂的景色。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景致会象有刺的植物一样扎在他的意识中。他也不明白,艺术家从哪里能知道,水晶行星的幽灵居民如何地闪烁。这不是偶然的巧合,人不可能毫无根据地想象出这样的情景。理智告诉他,朗伯特必定知道有关这些幽灵的事。但理智又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就算那样,那么朗伯特在画布上用发狂的失去理智的画售乱涂的所有其他生物,所有这些荒诞的怪物呢?又作何解释呢?它们是哪里来的呢?或者它们不过是孤妄的幻想的画布,从奇怪和痛苦的梦幻意识中撕下来的血淋淋的画布?水晶行星的居民是否是朗伯特所画的一切中唯一实际的造物呢?似乎这个可能极小。某时、某地、某种方式朗伯特见过其他的一些生物。那么景致呢?它们是否仅是想象的结果,加深幻想的生物产生的印象的背景?也许,在无限久远的时代,水晶行星还未包上一层永远使它与别的宇宙隔绝的外壳时,它就是这样的?但是不会,他肯定,这不可能!因为行星裹上外壳还是在现在的宇亩产生之前,如果不是五百亿年,也是百亿年前了。
马克斯威尔焦虑地皱起眉。这一切全没有意义,没有丝毫意义。就是没有朗伯持的画他也已够忙了,他失去了工作,他的财产被查封,法律上他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但这一切又是如此至关重要。无论如何现在是这样。主要的是水晶行星上的知识宝库,它应该归属于大学——这种知识的汇集超越了宇宙已知部分一切有理智生物所能积累的一切。当然,有些不过是重复了老的发现。促他确信,金属片保存了许多现在的宇宙还未思索过的东西。他所能了解的那微不足道的一小点情况更加深了这种信念。
他突然觉得好象他又弯向一张似乎是记录用的小桌。他把一叠金属页片从书架上拿下来放在上面,而眼睛上又戴上了能阅读……或翻译用的工具……啊,问题不在于名称!
有一片金属页讲到意识并非是形而上学和哲学的概念,而是有关机制的概念。然而他弄不清楚有关术语,弄不懂全新的概念。马克斯威尔回忆着,他曾作了最大的努力,因为他觉察到,他面前是还没有被发现的认识方面的辛勤劳动,但后来,毫无办法,他只能将这一页撂下了。另一页大概是将一定的数学原则运用于社会科学的指南,真的,就象盲人捕捉飞舞的蝴蝶一样,他在思想和概念中用手摸,碰运气,只能猜到上面几种学科的本质。
而历史的汇集呢?不是一个宇宙的历史,而是两个!还有历史生物学,它叙述的是就其基础和功能来说是那样充满幻想的生命形式问题,以致不可能相信其现实性。而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