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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尚真他,他若是在意你,那么不会让你这么身份尴尬地过了五年,于小姐,你就不明白么?”
于嫣脸色更白,她拒绝思考的点被白晓晨一针见血地指出来,她却不能反驳哪怕一句。
白晓晨温声道,“于小姐,你要明白,不是因为我,他才这样对你,就算换一个人,最后只怕仍是这样的结局。我想你高看了我在他心里的地位,我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力,他不会听我的话的。”
于嫣讽刺一笑,高看白晓晨?只怕她自己还是低看了白晓晨。若是知道白晓晨对严尚真居然能有这样的吸引力,她当时在远山别墅,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也不会那样做的。
到头来,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白晓晨见于嫣脸上还有不甘怨意,又接着说道,“这世界上好男人很多,于小姐何必非要做别人的情妇呢。以你的条件,不愁找不着对象,至于于家的事,为何要让女子来承担呢?”
于嫣的神色依然是冷冷的,显然没有听进去她的话。
不过,尽到自己的心意就行,白晓晨如是想。
“我说这话并不是出于嫉妒。于小姐陪伴尚真有五年,不会不了解他的性格。严尚真向来是说一不二,绝不反悔的。就是我去说情,也是无济于事。”
白晓晨搅了搅咖啡,将碟子里的方糖放了两块儿进去。盯着那波纹,眼睛一眨也不眨,声音依旧平稳。
“你的选择真的很多很广阔,于小姐一叶障目,却看不清自己的前路。”
她的话是真心实意的,于嫣不是不明白。
于嫣本是走投无路,才色厉内荏地在白晓晨勉强说了那些话,其实她何尝不明白,只要自己带着母亲远走高飞,再也不插手于家的破事儿,便能解决所有问题,只是对严尚真还有些期待和爱意,所以总是不能下决心。
人的感情,岂能说收就收,她不是那么冷情的人。而严尚真,有怎么能如此狠心绝情,她难道在他心里一点位置也没有吗?——这让于嫣如何能接受。
于嫣看向对面的女子,见她姣好的眉眼里是不能化开的忧郁,可始终冷静自持,并不见怒意。
于嫣觉得自己参透了什么,冷冷一笑,严尚真自以为是,连白晓晨的真心都看不出来。
若是白晓晨对他有在乎,又怎么会这么平静,像是劝告一个朋友一样对她讲那些话呢?
哈,严尚真,我等着瞧,等着瞧。
等着瞧你爱不得,恨不得;失了魂,落了魄;等着瞧你尝尝求而不得滋味,那才是大快人心。
于嫣这样想,神色愈发难看,更加凄凉,严尚真会有真心吗,她等着看呢。
“我先走了,今天打扰了,白小姐。”这个美艳的女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提了包,迅速离开了。
白晓晨仍然坐在那儿,蹙着眉,想着东西。
李乔眉听到这边的动静,连忙过来,只看到于嫣离去的身影,她坐到于嫣的位置,对白晓晨说道,“谈得怎么样,教训她没。”
白晓晨摇摇头,声音轻得像烟雾一般,迷茫而幽远,“她为人不错,我也没资格训斥她。”
李乔眉撇撇嘴,“在古代你是大房,她就是小妾,啊不对,是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外室,在现在,她一样要看你的脸色,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长吁短叹,连连说白晓晨“懦弱胆小不成器”。
白晓晨听她的抱怨,觉得好笑地,说道,“我看你巴不得是我,好像觉得自己没亲自上阵扇于嫣几巴掌不过瘾似的。”
她这话无意地说穿了李乔眉隐秘的心思,李乔眉表情滞住了一瞬,打着哈哈说,“我这不是为你抱不平,连那种人都敢上门来挑衅你,我看着生气嘛。”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的心意,走吧大小姐,晚上我还要和尚真去严家呢。”白晓晨看了一眼外面灰蒙蒙的天空,笑着催促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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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晚上是白晓晨和严尚真约好去严家吃晚饭的时间,白晓晨和李乔眉做别后,急急忙忙赶回家和严尚真一同到了严家。
时隔二十三年,严父终于续弦,并没有张扬,可做子女的,于情于理他们都得来一趟。
严尚真从车里下来,天还没全黑,仍然灰黄着。
他把手伸给白晓晨,进到严家前的短短一段路,把白晓晨的手握得紧紧的,比白晓晨还要紧张的神情。
白晓晨知道,严父和他多年的红颜知己领证了,严尚真没有理由反对,但还是难过的。
她这样想,反手就也握紧严尚真干燥的右手,严尚真感觉到她的动作,停了脚步,见她眼神澄澈,是鼓励和安慰的表情,心头一软,“我记住你的话,保证不和爸吵起来,不过你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想从别人那听到我没保护好你之类的话。”
白晓晨眨眨眼,含着笑说,“严家谁都不能给我气受,我真正的婆婆在天上看着呢!”
这话简直说道严尚真的心坎儿里了,见她娇俏可人,一时心似化成蜜糖一般,只觉得这丫头怎么也疼不够。
严父和陈南嘉专门等在客厅里,从窗户外见他们在大门前腻腻歪歪,严父倒是直摇头,陈南嘉却探着头仔细瞧了瞧。
然后转身问道,“那白晓晨是谁家的女儿,长得挺漂亮的。”
严父不在意的抖了抖报纸,“她父亲叫白奇,是从H省调上来的石油那块的官员,母亲叫程慧,是前高官的女儿。”
说着,严尚真牵着白晓晨走进门,严父的注意力转移到儿子和未来儿媳身上,清了清嗓子。
母亲叫程慧,陈南嘉怔了怔,也盯着那两个孩子细细地看。
严尚真剑眉星目,自不必说。白晓晨,她是从没见过的,眉眼间,果然有些像,只是眼光清澈,犹如画中人。
“伯父好,”白晓晨有礼貌地打了招呼,注意到严父的红颜知己一直盯着自己看,便也转过脸说道,“陈阿姨好。”
陈南嘉顾不得挑她称呼上的错,按住砰砰跳的心脏,高兴地点头,想和她找些话说,“晓晨是么,我在国外待久了,国内的事一概不知,没想到,尚真找了个这么漂亮的未婚妻,快过来,咱们说说话。”
严尚真闻言,皱了眉,目光如利剑一样打量陈南嘉,见陈南嘉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样子,就对白晓晨嘱咐道,“陪阿姨说说话,这还没到饭点呢。”
白晓晨松开他的手,朝陈南嘉走了过去,陈南嘉把她带到二楼,直说要和她好好谈谈话。
严尚真的目光一直随着白晓晨的身影,惹得严父不满地咳了好几声,他才回过头来对着严父一笑,“爸,你接着说,我听着呢。”
严父这才满意地点头,“你们婚期定在五月份,不如让你陈姨给你们操持,怎么样。”
严尚真冷了脸,“那不行,我小姨到时候会搭把手的。陈姨还是享享福吧,在国外那几年可不好过。”
严父本来也知道严尚真不可能答应,就顺着话说,“那你陈姨和妹妹在婚礼上怕要无所事事咯。”
严尚真没答话,算是保证了一定会邀请她们参加婚礼。
楼上
白晓晨进了二楼的一个待客间,觉得陈南嘉对自己不是一般的热情,不过转念想到,也许她也不敢得罪严尚真吧。
“你喜欢什么茶,我给你泡,或者是你想要其他的?”陈南嘉笑容可掬。
“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来。”白晓晨要从沙发上站起来,被陈南嘉按住,“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懂礼貌,还是我来。”
白晓晨见她这么积极,也就只好说,“那麻烦您了,我喝毛尖。”
陈南嘉拿出一套茶具,行云流水地为她泡好了茶,白晓晨接过,道了谢,对陈南嘉笑着说“看起来您在茶艺上很精通啊。”
陈南嘉怎么看她怎么欢喜,也说,“那你以后可以多来找阿姨玩,我教教你。”
白晓晨但笑不语,品茶。
吃晚饭的时候,陈南嘉的这种莫名的亲近连严父都看出来了,只当她是借此亲近严尚真,还交代了白晓晨几句,要她多和陈南嘉走动,白晓晨俱是应下来了。
吃过饭,谈话间陈南嘉和严父都要求两人留在家里过夜。
严尚真不好推脱,也乐意多和白晓晨相处一会儿。
白晓晨来不及反对,陈南嘉就让严父知会了白家一声,把白晓晨的衣物送了部分过来。
白晓晨被安排在严尚真房间的对面房间,陈南嘉早早地让佣人收拾好了,还亲自给她铺了床单,拿了洗漱用品过来。
其实她自己也纳闷,为何陈南嘉对自己如此好,在二楼的时候交代了她许多要注意的事项,甚至还询问严尚真还有没有情妇,倒不像是为了严尚真而讨好自己。
她这种猜测,当然不会告诉严尚真。
连严尚真进到她的房间也没发现。
严尚真看白晓晨从回房就开始发愣,本来还觉得好玩,一直观察着看她能发呆多久。
结果实在忍不住了,伸手去捏白晓晨的侧脸,凑到她耳边问道,“想什么呢,都让你看不见我了。”
他声音里还有丝委屈。
第17章 回忆
白晓晨坐在床边轻轻一笑,拿话堵他,“你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风景。”
严尚真坐在她身边,说道,“今天他们对你不错,我算是放心一些。”
白晓晨知道他是指晚餐桌上的事情,也忍不住开玩笑说,“那是因为我贤良淑德,表现优异。严伯父和陈阿姨当然会对我很好咯。”
严尚真摸了摸她的脸,也弯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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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前,晚饭时候。
因为严家的住宅太大,人又少,有些冷清,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显得寂寞空旷。
白晓晨严尚真两个人留在严家待上一天,也给这房子添了些人气。
严志国就是再怎么不喜欢严尚真的桀骜不驯,他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于是餐桌上,他严肃的脸上也带了笑意,晚餐桌上气氛也就融洽了不少。
严志国对白晓晨也算是满意。
陈南嘉亲自下厨做的晚餐,清一色是严家两父子喜爱的菜色,严尚真觉得她还算是识趣,没忘了自己的身份。
严尚真是真打算对白晓晨好的,他自己喜欢木耳炒肉,就也殷勤地给白晓晨夹了那盘子里的第一筷子,看得严志国吹胡子瞪眼地——这臭小子居然忘了自己老爸也爱吃这个。
白晓晨被他的举动震了一下,继而又为难起来,她不爱吃这些,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讨厌了。
陈南嘉见她有点犹豫地正要去尝那东西,急忙给白晓晨拨了一点红烧狮子头,对严尚真笑着说道,“尚真,晓晨可不喜欢吃木耳这种菌类的。”
她的话让两个人都一惊,白晓晨是奇怪从未见过面的陈南嘉如何知道自己的喜好,而严尚真则就是懊恼,懊恼自己献殷勤献得不对。
陈南嘉发现他俩都有点尴尬,也就打趣说道,“尚真,连自己未婚妻喜欢什么菜色,讨厌什么菜色都不知道,可见以前都是晓晨迁就这你,这可不行哦。”
白晓晨听她语调轻快,似是调侃,但总觉得陈南嘉话里话外都在偏着自己,隐隐指责着严尚真对她不关心,按理不应该是这样的。
陈南嘉应该会尽量避免得罪严尚真才是,白晓晨神色复杂地瞅了她一眼,拨了拨了碗里的狮子头。
白晓晨看向陈南嘉保养得宜的美艳脸庞,谢道,“我不过在楼上才提了下,陈姨你就记住了啊。但是我和尚真在一起